第 13 章
两人远远地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地盯着砧板上的鱼。等到鱼跳动的幅度渐渐变小后，两个人才稍稍往前挪动了一些。
活鱼可不比活虾，个头大了不止一点。温允藏在言辞身后，瞧着尾巴还在划拉的活鱼，稍稍往言辞的耳边凑近，轻声商量道：“阿辞，你去把鱼打死，然后我去处理怎么样？”
看着嘴巴一张一闭的鱼，言辞也是有些发怵的，但是鱼她也不会处理。相比起把它打死，好像处理更麻烦一些。
“好。”言辞挤着声音答应了下来。
然后她强装镇定地去旁边拿起菜刀，一刀背砍在鱼上。鱼猛地从砧板上跳起来，又快速地落回了砧板上。
好像是死了。
言辞拿菜刀碰了碰那条鱼，见半天没动静，便回头去喊温允，“它死了。你来处理。”
“好的。”温允又在原地张望了一番，确定死透了才往前走去。
其实温允也没处理过鱼，只是瞧过几次。依着印象里的步骤，一点一点地开始处理起鱼来。
旁边的那些人见温允是会处理的，一个个便跑过来围观。不一会儿便大致会了步骤，各自磕磕绊绊地干起了活。
这般顺利可不是导演要的效果，要是就这么播出去，根本抓不住观众的胃口。于是，导演一拍板让人找来了许多机器人。
大家伙儿见自己面前突然出现了这么多机器人，还以为是节目组找过来帮忙的。哪知道它们抓了那些海鲜就往袋子里装。
就在这时节目组的声音幽幽地传了过来，“你们午饭让别人拿走了。你们吃什么？怎么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言辞反应较快一些立马伸手去抓机器人，可那机器人就像是泥鳅一样转身就跑。
一众人想也没想转身就去追那机器人。而机器人飞快地登上节目组准备好的海板，飞似的往海面冲去。
留给他们的只有扑面而来的海水，还有他们深深的怨念。
与此同时节目组给他们准备的皮艇才慢慢悠悠地靠了过来，打眼望去上面居然还有桨。“伙伴们，这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找来的好东西。只要动作一致就能前进，快去追机器人吧。”
言辞细细打量了一番清一色的皮艇，同步频的设定找起来确实不容易。也只有专门吸引情侣的海岸才放这个东西吧。这玩意极其考验划船人的默契。
上去的时候，言辞特意让温允坐在自己前面，以便于观察温允的动作。
第一次坐皮艇，温允觉得新颖，一直左瞧右瞧的。却迟迟没什么动作。
过了一会儿，温允才反应过来他们要做的事情。这才转过头来，极为不好意思地冲言辞笑了笑，“对不起，阿辞。我太兴奋了。”
温允老是对她笑脸相迎的，出于礼貌言辞也对着温允笑了笑，“没事。现在开始也不迟。”
此刻的言辞，温允觉得很是温柔。他笑着问道：“要不要喊口号？”
语气中的兴奋是怎么也掩不住的。
但言辞觉得喊口号这事情听起来有些傻气，便说道：“你在前面按着你的想法滑桨，我可以在后面跟着你的动作。”
“好。”温允很快应了下来，只觉得言辞很厉害。
他在前面划拉了几下后就感觉后面有了动作。没过一会儿，皮艇就动了起来。
其他人还在原地打转的时候，言辞这边的皮艇已经划出了一段距离。
他们一直往前划着，前面依稀可以瞧见有个小岛，后面已经没了那群人的身影了。
本以为能很顺利地靠岸，结果突然变故横生。海里突然跳出许多鱼来，直直地往皮艇里面跃进来。坐在前面的温允被吓了一大跳，猛地往后一躲。直直地撞进了言辞的怀里。
见状言辞将吸附在船边的船桨拿了起来，一把将跳过来的鱼挥打了下去。“快看看船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那群鱼像是疯了一样，一茬一茬地往上跃，肯定有什么猫腻。
温允连忙左右寻找了起来，但是半天也没看到船里面有什么东西，“没有。船里面没有东西。”
挥了半天言辞便有些累了，手一慢便有一条漏网之鱼跳上了船。直直地往温允冲了过来，吓得温允连忙伸手去挡。好在言辞眼疾手快地将鱼从半空中打落。
听到啪一声闷响后，温允这才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只见那条鱼半死不活地躺在船底，鱼鳍间或地前后划拉着。
“这不是淡水鱼？”
温允觉得有些奇怪，又稍稍凑近了一些，更加确定了，“这就是淡水鱼。”
“什么？”言辞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这鱼只能生活在淡水里。海水不可能养活它。”温允解释道。
言辞这时也反应了过来。但她比温允想得深了一些，又做了一个大胆地猜想，“我们在虚拟现实里。”
“恭喜你。答对了。”节目组的声音适时地想了起来，“现在进入下一个环节。海上迷宫。”
霎那间眼前的一切都变了。皮艇上突然多出了一个操作系统，海面上树起一堵堵高墙将前路围了个严实。只留下了一个入口。
温允伸出自己的手去按半空中前进的按钮。言辞突然就注意到他手背上红了几块，像是粘着鱼鳞。
“你右手上有鱼鳞。”言辞提醒道。
“哪儿哪儿。”温允连忙来回翻看自己的右手。
言辞稍稍凑近了一些，指着发红的地方说道：“手侧。”
此时鱼鳞周围的皮肤都干得皱了起来，紧紧地将鱼鳞嵌在了皮肤上。
好几快皮肤被鱼鳞吸红了。温允正想上手将鱼鳞扣掉便被言辞阻止了，她总觉得直接去除会流血，便说道：“先放水里洗洗。”
温允偷瞥了言辞一眼，非常听话地将手放到了海水里泡着。过了一会儿才去搓那几块鱼鳞，手拿出来的时候鱼鳞已经掉了。“阿辞，你看，真的弄掉了。”
“嗯。那我们走吧。”言辞淡笑着说道。她已经在海面上被太阳晒得有些烦躁了。
这个海上迷宫说简单点就是个问答题关卡。答对了走得是通达的路，答错了走得就是死胡同。各类问题千奇百怪的，最离谱的还是主观题，根本想不出有什么标准答案。也不知道节目组是怎么想的，设定成了这离谱模式。
就比如这个问题，“你们对彼此的印象怎么样？”
“很好。”温允腼腆地笑了起来，又偷偷侧头去看言辞的反应。
言辞淡笑着看着前面的题目，瞬间就想到第一次见面时她帮他报警的事情。
“还可以。”
结果他们就拐到了一个死胡同里。
回来后上面的题目又换了一个，“你们第一次碰面是个什么情形？”
温允转头小心翼翼地看着言辞，害怕她误会自己对她印象不好，便出声询问道：“我们那次生日会上是第一次见面吗？”
“是。”言辞险些被这系统气死，她还真没有那么尴尬过。她总觉得温允误会了，想说什么又觉得不是机会，一时间有些如鲠在喉。
“我们是在一个生日会上碰到的。”温允出声回答着上面的题目。
声音落下后，面前的题目没消失，路也没什么变化。想来是没有回答到位的。
“生日会上我去拿吃的，他也拿吃的，凑巧碰到的。那个桌子很长，我往前走，他也往前走。我离开的时候，他也一起离开。当时我还以为他跟着我。就是这么个情况。”言辞避重就轻地回答道。
紧接着题目就消失了，然而他们毫不意外地再次来到了一个死胡同里。
回去的时候题目又换了。言辞都快怀疑是节目组故意的，初遇的事情怎么就过不去了。
什么叫初遇的生日会上两人碰见了几次对方？
生日会上这么多人，要怎么知道。都没注意过。
相比于言辞的忿忿，温允多少有些心虚。那天他总是或多或少地关注着言辞的动向，有意无意地从言辞旁边路过。以致于他都没注意自己喝了多少酒，最后醉到被人送到警察局去了。
也不知道多少人瞧见了，多少是有些丢人的。
转头看向言辞，见她摇了摇头。温允稍稍松了口气，又泛着隐隐的小失落，“不知道。”
“没注意过。”言辞接着补充道。
终于不是条死胡同了。然而接下去虚拟系统又变花样了，它已经不满足于问问题了。或者可以说节目组隐隐觉得这两个人之间不简单，已经不满足于问问题了。
看着旁边突如其来搭建出来的道具，温允都有些目瞪口呆。他下意识去看言辞的反应，但此时言辞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得知要两人要一起猜谜语，言辞总觉得不简单。果然下一刻半空就出现了一条规则提醒：须得两人同时说出正确答案，才算是通过。
就一愣神的功夫，旁边的场景已经搭建好了。这是个场景是两个人大晚上地坐在一起喝酒，旁边的风景不错，天上还有月亮。
温允和言辞互看了一眼，都觉得对方猜这个没什么问题。
“花前月下。”温允道。
“对酒邀月。”言辞道。
可答案居然是樽前月下。言辞不明白一边喝酒一边赏月怎么就不是对酒邀月了。温允也不明白，风景这么好，一男一女在月下喝酒，怎么不是花前月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