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旧地重游
这位堂兄说徐倩沒有在这里。那么就一定是坐刚才的车子出去了。钟奎自顾的这样想着。沒有看见身边的小明。冷得直缩脖子。
在进入走廊时。钟奎发现这里的氛围大不如前。人丁稀少。太过安静。走廊里摆放着一盆毫无生气的绿色植物之外。连一个服务员都沒有看见。
來到一扇标示有会议室的门前。堂兄停住脚步。用钥匙开启房门推开。闪身在一旁对他们说道:“你们就在这里面等我一会。我去去就來。”
钟奎料想这位堂兄也不敢把他们怎么着。就大大咧咧的走了进去。身后的小明则东张西望。神色依旧保持在高度紧张戒备中。
堂兄离开。顺带把房门拉过‘砰’一声关上。
小明神情一紧。急忙伸手去拉房门。看是不是被人反锁在屋里了。看着他神经质的举动。钟奎含笑不语。他知道小明有轻微的被迫害妄想症。这件事还是他母亲悄悄说出來的。据说在学校他很孤僻。就是因为有这个的原因。
小明拉开房门重复着‘咔嚓’重新关上。这才长出一口气。空荡荡的会议室。摆放着一张长条形会议桌。会议桌的四周。按部就班的搁置着一张靠椅木凳。
看着师父坐在靠椅木凳上。小明小声喊道:“师父……”
“沒事。來坐一会。别怕。我來这里已经第三次了。”钟奎拖动木凳的‘吱吱’声音。随手拍了一下木凳对小明说道。
“哦。我觉得这里好冷。”小明抱紧胳膊肘。神态肃然的坐下。视线却滴溜溜的扫视四周。落地深紫色绸布窗帘。雪白的墙壁。一盏挂了好多玻璃珠子的灯具。
“对的。这里有很多你看不见的东西存在。所以就冷。”
小明知道师父说的看不见的东西是什么。所以也沒有直接问。而是岔开话題问道:“师父。他刚才为什么要撵我们走。”
“嗯。那是因为他心里有事。烦躁吧。”钟奎换了一个坐姿。抬起右腿压住在左腿上。随意的翘起二郎腿來。
看了四周。自我感觉沒有什么异样。小明继续刚才的话題问道:“那为什么又把我们留下來了呢。”
钟奎觉得小孩子的问題好多。有些不耐烦的撇撇嘴。不以为然的口吻道:“可能。他们家真的遇到什么难事了。需要我们的帮助。才犹疑不决的留下我们的。”
就在两师徒说着话的功夫。门外传來动静。随即就是‘咔嚓’一声房门开启。探头进來那位堂兄:“你们……留下吧。待会我叔叔就回來了。”钟奎知道堂兄口里的叔叔就是徐倩的父亲。是个不折不扣冥顽不灵的老顽固。
堂兄伫立在门口。不退走。也不进來。
小明觉得挺奇怪。他看向师父。师父的视线落在门口这个怪人叔叔面庞上。
“你给你叔叔联系了。还有。刚才坐在车里的人是不是徐倩。”钟奎出口问道。
“额。是的。叔叔好像知道你要來。一听说是你。他就让留下。”堂兄揉揉眉心。眨巴一下眼睛。努力想让眼睛睁大一点看着钟奎问道:“刚才你看见了。”
“嗯。看见她们家的车子出去。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说來话长。这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告诉你。还是等我叔叔告诉你好了。”说着话。堂兄就想闪人。
“等一下。”
“什么。”
钟奎凝目注视对方。冷然如寒星一般的眼神。看着他问道:“是谁出主意。继续修建这座旅馆的。”
他在问出这句话时。堂兄胡乱飘散的眼神。匆忙瞥看了一眼对方。急速扭开。神态似在沉思。好像在暗暗揣摩起他那句问话的意思。
三人、三双眼睛。不同的心思。各自相互揣测着。瞬秒间三人都沒有出一点声音。像是处在一个完全真空而压抑的密闭室内。
忽然一声沉重的叹息出自堂兄之口。他摇摇头道:“别怀疑是我。那个人跟叔叔是好朋友。”堂兄辩驳道。继而补充道:“叔叔家里的确发生了大事。倩儿莫名其妙的疯了。一直闹腾。最后被送进第8人民精神病医院,进行治疗。
“怎么会这样。”钟奎大惊道。
“嗯。不瞒你说。你们來那次她就疯了。叔叔不让我告诉你们。我也不敢多说什么。”
“什么。是你叔叔刻意要隐瞒我们的。”
“是的。”堂兄答复着。眼神闪烁。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停顿片刻。果然再次说道:“你们來这里。有沒有感觉到什么。”
钟奎心知肚明。知道他所问的是什么。
小明瞥看了一眼师父。见他沒有出声。就急忙说道:“有。怎么沒有。刚才好冷的。”
“额。我也觉得这里不对。”
“不对。那你还喊叔叔修建旅馆。”
“其实这是我叔叔在香港有房子。人老了老了就思亲。他在徐倩來了之后。就把香港的房产全部低价卖掉。安心在这里养老一辈子。这里有他的记忆。至于是什么记忆。我不知道。反正跟一个女人有关。”
“是不是徐倩的母亲。”钟奎觉得有必要谈入正題。他脑海里一直传來诡异电话的声音。如果徐倩是好好的。那么又回是谁向他发出求救讯息的。
“好像不是。倩儿的母亲死于难产……据说是双胞胎……额。我的话多了。”堂兄有所忌惮紧张的咽下一口唾沫。视线仓促盲目的扫视一遍四周。继续倚靠在门框边。沒有想进屋來的姿态说道:“你说邪门不邪门。有一天旅馆修建的工人忽然跑了。连工钱都沒有敢要。尾期工程就这么撂下。叔叔急得沒法。把我找來。想喊我号召人帮忙收尾期工程。可是我四处去找人。人家一听说是‘新泰旅馆’一个个都摇头不來。加上倩儿三天两头的发作。叔叔也够呛。唉。”
原本想的是一件很简单的求救讯息。沒想到会是这么复杂。。“你叔叔为什么就听不进我的建议。我……”钟粗眉毛一拧。咕哝道。然后抬头等不及对方说话。再次说道:“你别什么都怕。全部告诉我。有我在这。不会发生什么事的。”
“你真有本事。”堂兄有些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你再不进來。小心走廊的鬼把你抓走。”钟奎嘴角一撇道。
“嘶。你别吓我。我……”堂兄口里说不怕。其实人已经几步跑了进來返身推动房门‘砰’一声关好。人未站稳打着颤音道:“实话。一个人在这还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