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我有一间小小的酒吧位于山地与平原相交的石家庄。
这里的故事如同这里的地形在沉默冷静中有着破碎不堪。每个故事都是一张照片,她们静静地贴在我酒吧一面雪白的墙壁上没有语言却也不用说话,因为故事没有语言只有来讲述这个故事的人,来到这里的人形形色色,这里的照片也千奇百怪。有的尘封多年,照片早已把古旧的黄色泛起,像是时间翻出层层浪花侵占过去的记忆。有的照片像属于儿时的剪影凌乱又齐整的埋藏在这面墙的最深处需要一杯酒或是一根烟慢慢的回忆。有的只剩半张,被火光消灭在遥远的北风,那里是我的一面墙缺失无数人的过去。
是他们曾经的全部,是她们。
我的酒吧很小很奇怪,酒水很少的贩卖,而且从无回头客,除去我这个懒得要命的老板邀请而来的朋友。
我的酒吧并不干净因为总有眼泪无法洗刷的角落,我的酒吧主打随缘无论是谁这里总有属于你的朋友。
这里的灯光并不炸裂,这里没有一次蹦迪。这里就是这里。一间收支几乎平等的酒吧,我几次想要出手但是那满满一墙的故事总是让我停下签字的手,就这样寒来暑往故事一点点的变多,我一点点变老,像故事的主人公一样把故事丢给过去,所以我打算一点点记下来,像主人公当初一点点的讲给我,于是,一个个的故事在我的笔下重新复活,他们所有人在我笔下进入熟悉的故事,当年一点点在故去中浮现。多年过去我想他们不会烦,因为他们自始至终都还是他们,一样的普通,一样的眼泪。
这世上本就没有如果,有的是多年以后对于过去最美的幻想,有了如果,那曾经就不叫曾经了。还是有如果吧,起码还可以想一想,有了想才有属于那面墙的故事。
我的酒吧酒卖的很少,这里眼泪很多,但是无人收集,这里的眼泪像雨水一样干涸如同流星那样消散。属于那面墙所有的故事,属于我。这些故事无关很多人的痛痒,但却是他们曾经的全部。这些故事,就只是一些故事关于人,男人女人都有。
这就是前言吧,名字叫无题,无题我们故事的开始,也是他们曾经开始的那样毫无涟漪。无题,重名了,李商隐的那首诗,我们总是那首诗里写的那样“相见时难别亦难。”“蓬山此去无多路”,只有那个叫如果的词化作神话里的青鸟,为我们翻看往日的岁月探看从前。无数的花朵凋谢,我们再也没有当年的勇气,我们只留古老的回忆,那些回忆宛如阵痛的风,一次次的在时间里把我们折磨。像马尔克斯说的“我们苦,却无法回避,我们累,却无从止歇。”无题,就像如果没有开始,没有奇迹,只有某个有着或者没有太阳的某天,一切结束。但是太阳总会在以后照常升起。
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