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水面下暗流交错，一下就把人冲散。
白露紧紧抱着钰箩，很快被卷到漩涡中心，海底的吸力特别大，怎么也挣脱不开。迷蒙中白露看见漩涡中心正下方的底部有一个洞，所有的东西都被吸了进去。
白露奋力把胳膊往上移了移，护住钰箩的头，自己则把头埋在钰箩的脖子旁边，任由自己被水卷入中心。
希望他们也能看到这个线索吧！
白露是被一层一层的水花冲醒的，钰箩躺在自己旁边，呼吸还算均匀，远处慕辰三人横七竖八地躺着。
还好人都没事。
白露闻到很浓的硫磺味道，站起来发现不远处就是另一片水域，水面蒸腾着雾气。
温泉？
白露发现连附近的石壁都是热的，有些甚至十分烫手。
白露叫醒钰箩，两个人颤颤巍巍地往温泉方向走去。
“姐姐，这是温泉吗？”钰箩小声问。
“对，我刚试了试，水温刚好，我们把衣服脱了放在旁边的石头上烘干，然后下去洗一洗。”白露已经脱去外套搭在一块巨石上。
“那……他们一会儿偷看怎么办？”钰箩看着后面的方向。
“我们的衣服在这里放着，你哥和慕辰肯定不会来，眼镜儿的眼镜已经不知道被卷到哪里去了，他看不清的，放心吧！”白露悉悉索索脱完衣服，抬脚又试了试水温，然后慢慢走进去，对着钰箩招手。
钰箩也脱光衣服，皮肤白皙透红，身材凹凸有致，比起白露也就差了那几分含苞待放。
钰箩小心走到白露的位置，一起清洗。热气熏得二人皮肤更加透亮红润，脸上不知道挂着的是汗水还是温泉。
白露带着钰箩往深处游了游，在一处隐蔽的山体后面上岸，坐在岸边休息。
“姐姐，这样……好没有安全感。”钰箩蜷缩着腿抱着自己。
“放心吧，这里黑洞洞的，还有这么浓的雾气，没事儿的。”白露毫不避讳，双肘支撑着地面，两条长腿完全舒展。
过了一会儿，钰箩可能是有些热，或者是习惯了这样的感觉，才慢慢打开身体，像绽放的花朵。
水滴滑过肌肤，或顺着极细的腰线，或沿着丰腴紧致的大腿落在地上，瞬间就干了，很快身体就变得干燥光滑，舒服极了。
突然听到来的方向有水声，钰箩吓得赶紧抱住白露，紧紧贴在一起。
“谁？”白露出声。
“白露？是我，你们的衣服都干了，快回来吧，雷哥一直叫不醒。”原来是慕辰过来寻找。
“好的，你先回去吧！”白露居然想的是慕辰这次可没有好运气了，嘴角不经意地勾起。
二人回到岸边，快速穿好衣服，回到被冲上来的位置。
雷哥头很烫，应该是发烧了。慕辰撕开绷带，胸前长长的伤口有些流脓。
还好背包里的药品密封的比较好，白露取出来一些给雷哥抹上，又喂了水。然后和慕辰一起把雷哥移动到温泉附近，让慕辰他们把衣服、物品晾干，给雷哥擦洗一下身体。自己带着钰箩寻了一些被冲上来的木板，点起篝火。
偶尔有风吹来，火苗跟着摇摆。
眼镜儿竟然还有备用眼镜儿，这是白露没有想到的，因为从雪山上掉下来的时候，眼镜儿的眼镜已经坏掉一副。幸亏刚才眼镜儿没有找过去，不然岂不是白白被占了便宜？白露心想。
“这是谁的书？”眼镜儿拿起石头上一本书问。
“我的！”白露发现是自己从黑曜石室棺材前拿出来的那一本，刚才取出来放在石头上晾晒。
“这可是绝世孤本啊！东明王的真迹啊！”眼镜儿双手微微颤抖。
“你能看懂吗？正好给我们翻译翻译。”白露有些心虚，赶紧岔开话题。
眼镜儿一边自己看，一边翻译，有很多他也不认识，只能加上推测看出个大概。
书里面主要讲的是辽金时期的事。
辽灭渤海国后，将其人口强制迁移到辽东，以粟末靺鞨为主的渤海人被编入辽籍，称为“合苏馆”，即女真语“藩篱”的意思。这批被迁移至辽东的粟末靺鞨便被称为“熟女真”。而留居粟末水之北、宁江州之东的黑水靺鞨则被称为“生女真”。在这个过程中，明月镇的居民曾发生过大规模的转移，所以金渝的表现就显得更加奇怪。
书里还着重讲了辽的暴行，对女真人横征暴敛，征收海东青和赋税等，但这不是最让人气愤的。
辽岁遣使者，称天使，佩银牌自别，每至女真国，遇夕，必欲美姬艳女荐之枕席。女真旧例，率输中下之户作待国使处，未出适女待之，或有盛色而适人者，逼而取之，甚至近贵阀阅高者，亦恣其丑污，屏息不敢言。
“什么狗屁银牌天使，分明就是大色狼啊！”慕辰气得捶胸顿足。
“这也加速了辽的灭亡。”眼镜儿继续往后翻着书，但没有再继续开口。
“后面还讲了什么？”白露问。
“后面，后面很多都看不懂，大概是东明王飞升的情况，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虚构的。”眼镜儿想了一会儿组织语言，继续讲道。
东明王说自己饲养了无数锦蛇，有水桶粗细，每条六七米长，又被称为蛇祖。辽灭亡后，东明王就准备飞升离开。但是某一天，有些眼睛呈金黄色的人找到了他所处的这个地方，为首一人更是奇怪，一个眼睛绿色，一个眼睛蓝色，骑着巨大的龙龟一样的怪兽。东明王准备的食铁兽军队和海东青都难以抵抗这些人的进攻，最后不得不动用自己饲养的锦蛇。锦蛇杀死了大部分入侵的人，并且自己设置机关将那只龙龟落在湖中，最终赶走了这些入侵者。但是这场战斗中自己的力量也消耗过多，难以飞升，于是自己修建了一间石室，以求继续延长自己的寿命。
但是东明王显然没有达成自己的愿望，黑曜石室里的尸体证明了一切，肃慎国和扶余国的消散也佐证了这一切。
“只不过，这些入侵者是从哪来的，目的是什么，东明王并没有解释，或者他可能也不知道。”眼镜儿补充道。
“这都几千年了，那龙龟和锦蛇应该不会还活着吧？”慕辰想起上面的无数孔洞。
“那不一定，食铁兽和海东青可还都活着。”白露想起自己见到的那只怪兽，是龙龟吗？那些入侵者是自己的祖先吗？
“眼镜儿，那龙龟总不至于还会活着吧？”慕辰问。
“光绪和宣统年间都有记载，‘芝盘峰下自池中有物出水，金黄色，首大如盎，方顶有角，长项多须，低头摇动如吸水状。’就是不知道说的是不是同一只，而且东明王明明说自己设置机关困住了龙龟。”眼镜儿也不知道。
“应该就是大家说的天池水怪吧？”雷哥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大龙龟，会不会很可爱？”钰箩歪着脑袋想象。
“吼！！！”
巨大的声音从深处传来。
“这……这不就我们在上面听到过的叫声吗？”慕辰看着大家。
“去看看吧，我总觉得，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白露开始收拾装备，把那些泡过水没用的全都扔进侯篝火里，轻装上阵。
“真相？什么真相？”慕辰恍惚。
白露突然想起于荒说过的话，开口说道。
“历史的真相，属于我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