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白露吓得手机掉在地上。
白露?是同名?这个人是谁?于成贤又是谁?1965年,大概母亲那时候才刚出生,这个1965是生日还是纪念日?
于……
白露心情烦躁,合上木盒放在书架上。小声出门到吧台倒了杯酒,端着酒杯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
“白露?”丁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噢,丁叔,怎么这会儿起来了。”白露转头问。
“你不看看几点了,人老了睡眠就少了。”丁叔笑着说。
白露看了眼手机,4:37。
“都这么晚了……”白露下意识嘟囔道。
“应该是都这么早了才对,你不会还没睡吧?”丁叔反应过来。
“睡不着。”白露喝了口酒。
“别喝了,越喝越睡不着。”丁叔要去夺白露的酒杯,被白露躲了过去。
“丁叔,您认识一个叫于成贤的人吗?”白露看着丁叔的眼睛。
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但转瞬归于平静。
“你听谁说的?”丁叔垂下双手。
“白盛景。”白露撒了个谎。
“他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丁叔似乎觉得很费解。
“这个于成贤是什么人?”白露没有回答丁叔。
“我也只是听你母亲提到过这个名字,具体有什么交集,我就不知道了。”丁叔解释说。
“那,1965年发生过什么事?”白露觉得丁叔应该没有骗自己。
“1965年……1965年……好像是……于成贤死的那一年啊!”丁叔恍然。
白露眉头紧皱。
“我陪你母亲去他的坟前祭拜过,我记得他就是1965年死的。但是1965年,你母亲应该还没有出生吧?”丁叔也发现了其中的不合理之处。
“我母亲都说过他什么事?”白露想了一下。
“我想想……我想想啊,说到他最多的一次是你母亲去世前一年,我们从秦岭回来,她说如果没有于成贤,可能就没有我们的现在了。但是千不该万不该,带于家人进祖地。想来这个于成贤应该是有恩于咱们家,但是后面又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丁叔眯着眼睛,回忆着当时的情况。
“丁叔,你和我母亲去过白家祖地?”白露听到了一个关键点。
“没有,白家祖地是不让外姓人进的,除非有当代白家主的授权,就是一个特制的令牌。我和你母亲当时就到山脚下住了两天,然后就回来了。”丁叔摇摇头。
“那你知道具体位置吗?”白露问。
“那我哪能知道啊,秦岭那么大,你母亲也没跟我说过啊!”丁叔觉得白露在开玩笑。
白露端起酒杯喝完。
“行了行了,别想了,陈年旧事早就随风而散了,你快去睡觉,不到中午不准起床!”丁叔推搡着白露回屋,顺带拿走了酒杯。
说来也奇怪,白露一觉竟睡到中午饭的时间,起来的时候钰箩已经不在屋里了。白露快速冲了个澡,换好衣服,发现钰箩已经把昨天的衣物洗好并且叠放整齐放在衣柜里了。
白露下楼远远就看见钰箩在拖地。
“怎么就你自己啊?慕辰呢?”白露给钰箩打招呼。
“噢,慕辰哥哥陪丁叔出去采购了,阿昌哥在后面呢。”钰箩抬手把散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笑着回答。
“好了好了,这也差不多了,走我带你出去逛逛。”白露拉着钰箩,把拖把放到一边。
“不去了吧,街上人太多了……”钰箩往回缩了缩手。
“没事儿的,你就把他们都当成萝卜白菜就好了,走!”白露拉着钰箩出门。
出门才发现淅沥沥下着小雨,又回去拿了把伞,两人一起撑着。
白露喜欢秋天,干燥舒爽,即便是下了雨也不会觉得潮湿。空气凉凉的,整个人都觉得通透。
“怎么样,还好吗?”白露拉住钰箩的手。
“没事儿,就是……就是有点奇怪。”钰箩的表情很尴尬。
“哪里奇怪了?”白露看看四周,路上的行人不多,偶尔有年轻的小情侣肩并肩走过。
“萝卜白菜的颜色有点奇怪,蓝色的萝卜和红色的白菜。”钰箩终于憋不住笑出来。
白露也跟着一起笑。
白露给钰箩买了几身衣服,钰箩坚持要黑色,但最终都被白露换成了粉色和白色。
“姐,我都这么大了,你还给我买这么孩子气的衣服。”钰箩其实挺高兴的。
“女孩子永远十八岁,记住了没?”白露摸摸钰箩的脑袋。
回到酒吧的时候雨下大了,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串晶莹剔透。
“今天不用准备那么多东西了,估计不会有太多客人。”丁叔端了两杯热奶茶递给二人。
“那正好乐得清闲,大家也好休息一下。”白露看着窗外。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丁叔翻了个白眼,不过白露没有看到,倒是钰箩看到了,捂着嘴偷笑。
“你啊,别把钰箩带坏了!”丁叔叹了口气。
“我哪里把她带……”白露说到一半突然停下。
“怎么了,姐?”钰箩顺着白露的目光看向窗外。
“你看那个人……是不是……王明杰?”白露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像……好像是……”钰箩放下奶茶,站起来躲在白露身后。
王明杰站在路对面看着这边。
“谁啊?朋友?”丁叔疑惑。
“丁叔,你能帮我去叫一下于荒吗?”白露甚至都想不起来王明杰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丁叔转身上楼去。
“钰箩,他是什么颜色的?”白露拍了拍自己腰间钰箩的手。
“黑……黑色,黑色是最纯粹的恶意。”钰箩回答。
“你在这里等于荒,不要出来。”白露让钰箩坐下,自己拿着伞出去。
白露与王明杰相隔五米停下,踩在金黄的银杏叶上,雨水顺着透明的雨伞滑落。王明杰站在大树的阴影里,阴恻恻地看着白露,一把红伞格外不协调。
“你来这里做什么?”白露先开口。
“来感谢你们把我丢在深山,饥寒交迫,孤苦无依。”王明杰抬了抬伞。
“害你的人又不是我们。”白露解释。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王明杰笑了,皮笑肉不笑那种。
“那也冤有头债有主。”白露握伞的手紧了紧。
“债主已经死了。”王明杰平淡地回答。
“什么?”白露有些惊讶,眼镜儿在灰熊帮的位置应该不低。
“眼镜儿已经死了,我当着花鼓的面,捏断了他的脖子。”王明杰抬起另一只手做了个握紧的动作。
“灰熊帮能轻易放过你?”白露发现路上好像突然没有了其他行人。
“你似乎应该担心一下自己。”王明杰扔掉了手中的雨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