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赵老师！赵老师！”
“赵恺！”
白露伸手探了探赵恺的鼻息，然后摇了摇头，轻轻帮赵恺合上了眼睛。
白露和慕辰都没有说话，各自找了个角落坐下，靠着墙壁，消化刚才听到的信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慕辰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响声，他才站起来到白露身边坐下。
“我前两天见他的时候，他还凶神恶煞的，一点也不像今天这样苍老，这一天的时间里，肯定发生了什么。”慕辰说。
“本以为这一切和家族没了关系，到如今还是有千丝万缕扯不开的联系。慕辰，我不想查了，就这样吧，能活多久听天由命吧……”白露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你这样是对你自己不负责任，对我不负责任。”慕辰平静地说，手指无意地扣弄着墙壁上的凸起。
“历史长河太浩瀚了，我们永远得不到真相。”白露抱着膝盖，把头埋在里面。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白露和慕辰瞬间弹起身，看着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
“你干什么了？”白露问。
“没什么，就是墙壁上的一个凸起，好像是个机关……”慕辰缓缓往墙边挪动脚步。
慕辰伸手在墙面上按了按，发现墙面有些活动，于是双手撑住墙面，用力往前推动。
“咔咔咔！”
墙面带动机关的声音，墙体凹陷进去一人宽的距离，后面竟然另有乾坤。
“这是个卧室？”慕辰看着摆着一张单人床就已经几乎占满了的空间。
“应该是赵恺休息的地方，你看。”白露指着床对面墙面的凹槽，上面摆满了一位女士年轻时的照片，还有一些赵恺和一位年迈女士的合照。
“她应该就是白慕言吧？真美！”白露看着照片。
“这里有一本……日记？”慕辰在床头的书中找到一本年代久远的本子，本子的纸张都已泛黄。
白露转身接过，翻开到扉页，上面写着白慕言的名字。
“这是她发病时期的记录，和你的症状差不多，大概十五天就消失了，其他没有任何影响。红色褪下后，能力也会消失。”白露翻了几页。
“为什么产生的呢？”慕辰问。
“不得而知，她推测是大喜或大悲，情绪激动超出人体控制造成的，因为可供研究的案例太少了，只有她自己。”白露摇摇头。
“还有其他什么吗？”慕辰又回想起兰多山上的那一幕，觉得白慕言推测的不无道理。
“这儿……这里说她小时候曾被带去过海外的一个岛上，岛上有一些奇怪的人，自己发病以后才想起来似乎是在岛上见过，但再去寻找已经找不到了。”白露指着日记靠后的一页。
“莫非是盘龙岛？”慕辰皱着眉头。
白露再往后翻，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顿住了。一个完整的山云纹图案出现在眼前，而山云纹下面，是自己见到过无数次的眼睛图案。
“山云欲雨，浓雾尽散。”
“她是慕家人！”慕辰惊呼。
白露抬头看着慕辰。
“这是慕家这几年用于联络确认身份的。”慕辰解释。
“这也就能证实山云纹确实是慕家在用，眼睛的图案放在一起，是说明山云纹对【魔眼】是有克制效果的。”白露分析到。
“那到底该怎么解除这种克制呢？”慕辰压住心里的情绪。
“看来，只有找到盘龙岛，才有可能解释这一切了。”白露合上日记，目光转向棺材周围的路线图。
慕辰也顺着白露的目光看向身后。
路线图只标记了一些关键点，比如说入海口琅琊、乌衔草丢失处泰安等，这个盘龙岛在何处，并没有线索。
“盘龙岛听起来像个海岛，不过地图上没有找到这个地方，难道我们还要出海出国吗？”慕辰低头鼓捣着手机。
“没有必要，找不到就算了，现在国外那么乱，就凭我们两个，太危险了。而且在国外行事有诸多不便，尤其是海域，不确定因素太多了。”白露还是有些丧气。
“那我们找到琅琊打听一下，那里如果是入海口，一定会留下许多传说，说不定会有线索。”慕辰站起来看着白露，握紧了手机。
“这里怎么办？”白露看着躺在棺材里的赵恺。
“能带走的都带走，我会找王老师帮忙联系赵恺的家人，当然是用匿名电话。”慕辰已经快速在脑子里安排好下一步的行程。
“那把这里清理一下吧，我们到楼下书架那里找个地方休息会儿，那里即便留下痕迹也没有关系。”白露也站起身。
慕辰在赵恺的床下找到一个黑色书包，两人一起把能用的资料装好，清理留下的痕迹，并在出门之前恭敬地对着赵恺鞠了四个躬。
“把门卡住吧，剩的他们来的时候找不到，再误了先生下葬。”白露对慕辰说。
“好。”慕辰找了一只笔卡在门下面的缝隙里，装作是笔不小心掉下来卡在里面。
回到一楼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外面正是夜色最深的时刻。两人在最靠里贴着墙边的角落里坐下，靠在一起休息。
“睡会儿吧，天亮了我叫你。”慕辰的声音在这时显得特别深沉，却异常有安全感。
“不太困，可能睡不着。”白露把头靠在慕辰肩膀上。
“那也休息一会儿，天亮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慕辰用头蹭了蹭白露。
“好，那你也休息一会儿吧，别想那么多了，有什么事，天亮了再说。”白露说完闭上了眼睛。
慕辰点了点头，他知道白露能感觉得到。
人不能永远活在回忆里，回忆是捉摸不到的海市蜃楼，勾引着无限的遐想，却永远在变幻着各种各样的模样，刺痛着一个又一个去追赶的人们。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这楼里面离以及不远处就有一个刚刚死去的人，慕辰一直睡的不安稳，总感觉有一阵阵的凉风从脚边传来，好像有个人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看着自己。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
“叮！”
电梯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