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摄影大棚里，颜歌正坐在沙发上，停拍间隙，依娜正在给她整理头发。她穿着小白裙，长发绑了起来，看起来清丽又飒爽。
这真是一张蛊惑人心的脸，依娜心里想。哪怕是一个花瓶，在娱乐圈也有一席之地了。她也一早就看出了颜歌的潜质，一心一意带着颜歌，颜歌也不出所料，出道就一炮而红。靠着这样的实力，登顶是迟早的事。
颜歌正刷着手机，看了一大圈，沈临渊的讯息真是无处不在。除了演唱会以外，他和苏夜的节目今晚就会以直播的方式播出。还未播出，两家粉丝已经撕得火热了。网友们呢，主打一个看热闹，这两人PK的盛况将会掀起一阵风浪。
她今晚就约好了林俏俏，特地把档期空出来，打算一边聊天，一边看戏。
“今晚可别只顾着看节目，送来的行程也要看看。”依娜提醒，加重语气，“尤其是新开的那个综艺，组团PK的，我觉得很有意思，时间卡得正好，你专辑跑完宣传，就去上，不浪费时间。”
“是《我们的舞台》吗？”
“对。”依娜道，“听说节目组请了很多大腕，节目总监今晚还约我去详谈呢，诚意十足。”
颜歌两眼发光：“PK啊，好像挺有意思。”
“哦，这次又送来了几个本子，电影、电视剧都有……”
“我现在只想唱歌。”颜歌认真道。
依娜无奈一笑，那些劝诫的话咽了回去，她点了点颜歌的脑袋，道：“你啊，那么多送上门的好资源不要，别人求都求不到呢。”
“开拍啦，开拍啦。”场务喊道。
颜歌立即端正坐好，调整状态。
主持人秦张也开始进入工作。
这次访谈目的是宣传新专辑《我做我自己》，随着问题的增加，颜歌也基本把自己的创作历程、专辑理念等分享出来。秦张也是一个健谈的主持人，以聊天的模式引进，气氛还不错。
节目结束以后，颜歌立即看了看时间，下午六点，节目是八点开始，来得及。她起身，秦张叫住了她。
秦张笑着：“一起吃个饭吗，我请你。”
“我有约了。”
“那加个微信，明天？”
“明天也没空，后天也没空，天天都没空。”一个声音冒出来，只见周青格和林俏俏径直走过来，林俏俏一把挽住颜歌的手，两人对视一眼，说说笑笑地走开了。
秦张想追上去说些什么，周青格一把拦住了他，嘿嘿一笑：“还想加个联系方式是吧？”
“你是谁？关你什么事？”
周青格抱着双肩，哼了声，道：“你什么歪心思我会不知道？你都老婆孩子热坑头吧，花花新闻还那么多，别离开招惹我们小歌，否则要你好看。”
“神经病！”秦张骂了句，转身走了。
幸亏走得快，要不周青格那一脚就踹上去了。他骂骂咧咧：“你才神经病！你全家都神经病！敢骂本少爷，不想活了！”
他这辈子都讨厌被人骂，全家主打的就是一个溺爱，全天下只有一个人能骂他，那就是沈临渊。
-
周青格订了节目录制片场不远的一家餐厅的包厢，就连菜式都提前联系林俏俏点好了。林俏俏解释说，周青格提前给她打了电话，先去接她，再一起过来等她。颜歌本来想拒绝，耐不住林俏俏三言两语哄劝，颜歌这才上了周青格的车。
周青格一个劲儿捧着心在那儿演受伤，控诉她没把他当朋友。颜歌都无语死了，只好象征性地说了两句好话。
周青格在前边引路，颜歌和林悄悄在后边走着。颜歌凑到林俏俏耳边，问：“你和他啥时候那么好了？”
“胡说什么呢？”林俏俏一听，没好气地道，“是他来找我的好吧？”
颜歌笑笑，又审视了一下周青格，嗯，家世好，钱也多，可以满足林俏俏嫁入豪门的愿望，人嘛，就是个搞笑男，但也没什么坏心眼。看看那一圈的公子哥，除了沈临渊，就是周青格，没什么花边新闻。
一进包厢，周青格就打开了电视。包厢里也上好了新鲜的水果，只要肚子一饿，就可以立刻上菜。
“怎么样？满意吧？”周青格得意道。
颜歌想不到周青格心思这么细腻，她点头，说：“谢谢你了。”
“看完我们就去把临渊接过来。”
颜歌喝的水差点没喷出来，谁要接他啊！切！
林俏俏吃了几个青提，转脸，看似漫不经心问：“小歌，今天不周末吗？楷楷应该没什么事吧？要不要叫他过来？”
颜歌一愣，道：“不用，他有事。”
-
节目准点开始，在两个主持人的介绍下，苏夜和沈临渊先后登场。苏夜今晚也很帅，明黄色的T陪着白色的短裤，再配上他那阳光的笑容，看起来就是一个大男孩。
但他的对手是沈临渊。
沈临渊穿着白色衬衣，那微挑的眉眼散发着矜贵的气息。他接过话筒，声音浅淡：“大家晚上好，我是沈临渊。”
“沈临渊越长越帅了。”林俏俏忍不住感叹。
颜歌瞄了一眼，嘴巴上说着哪有，可也忍不住看着。
周青格纳闷地拿起手机，照了照自己，他觉得自己也是越长越帅啊，她们怎么不夸呢？
两人分别落座，两位主持人先进行了一番彩虹屁，也介绍了他们光辉灿烂的成绩。然后，就开始与他们聊天。
女主持人：“能说一说为什么上这个节目吗？”
苏夜瞄了一眼沈临渊，笑：“挑战一下自己。”
沈临渊道：“玩玩。”
周青格听到这个，抱着肚子直笑，他道：“又装逼！”
男主持人尴尬地笑了两下，说了几句，缓和了一下气氛，又问两个人有没有听过对方的歌，两人都回答有。
于是第一个环节来了，唱一唱对方的歌。
苏夜先开始，他选的是沈临渊的《远》，这是一首暗恋情歌。沈临渊原版唱得辛酸晦涩，二苏夜一开口，倒带了几分洒脱，他的嗓音非常清爽。
一听便知，苏夜对沈临渊这首歌非常熟悉，拿捏得也很好，还唱出了自己的风格。
周青格：“这家伙有点本事。”
颜歌不禁停下手里的动作，屏住呼吸，看着大屏幕。沈临渊选了苏夜的《梦》，那首歌正是苏夜的成名曲。
他垂下眼，拿着话筒，轻声开口。低音如梦缥缈，高音清亮破空，声音一出，便已先声夺人，胜负明了。
沈临渊的歌曲，有他独一无二的味道，而这味道让人欲罢不能。
事实虽然残酷，可也是现实。
苏夜也明了，所以神色在那一刻，有些难堪。
“呦呦呦，赢了，赢了！好听，真他妈好听！”周青格跳起来，拿着啤酒瓶乱舞。
第二回合，自创歌曲，主持人让他们先选择乐器，再给十分钟时间进行创作。说白了，在这个乐坛，有才华的人更有实力。无论是苏夜，还是沈临渊，他们的歌曲基本都是自己写的，尤其是沈临渊，词曲编曲都是自己，那个才华非一般人可以为之匹敌。
苏夜选了钢琴。
沈临渊便选了吉他。
林俏俏道：“没想到沈临渊还挺绅士，明明他用的最多就是钢琴。”
颜歌道：“他那是骄傲。”
不管选什么，他都会知道会赢。
周青格道：“没事，临渊精通多种乐器，选什么都OK！”
创作的主题是初恋。主题一出，网友也立即炸开了，纷纷怀疑节目组就是故意的！当然，大家也竖起了八卦的耳朵。
在这漫长的十分钟里，周青格让人上了菜，三个人抓紧时间吃饭。十分钟过去，苏夜先进行演奏。
他带着微笑，按下琴键，声音响起的瞬间，三个人都停了筷子，认真地聆听着他的歌声。从歌声里，从歌词里，大家仿佛看到了一幅幅画面。
“精心包装的礼物，小心翼翼的闪躲，十指相扣的浪漫……”
是甜蜜的，温暖的，阳光的，让人听了都纷纷想起自己的那一段往事。
颜歌有点囧，虽然她没谈过恋爱，但听了这首歌，竟然有了一种赶紧相亲的冲动。这些年，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跟沈临渊的比赛里，根本无暇顾及那些情情爱爱。
她侧过脸，看到林俏俏脸上惊羡的神色，又望过去，看到周青格正看着林俏俏，被她发现，就立即做了个鬼脸。
颜歌：“……”
全场惊艳，网上一片夸赞。
“苏夜还是牛！！大家都小看他的实力了！”
“好好听，呜呜呜。可以发出来吗？”
“苏夜，才是永远的神！”
“我单方面宣布，苏夜赢了。”
“听了想谈恋爱。”
那沈临渊呢？他会怎么唱？还能赢吗？
沈临渊的神色依旧淡然，但当他开口的时候，眸子竟然软了下来，他低吟浅唱，一种苦涩的忧伤从他的声音里发散出来，萦绕在心头，让人为之一痛。
“你可曾看过我吗？在我望向你的那一刻……你可曾爱过我吗？在你放弃我的那一天……”
全世界都变得安静下来。
颜歌甚至看到林俏俏偷偷湿润了的眼眶。
果然，痛苦永远鲜活。
结果已经不言而喻。
“沈临渊……就是个天才吧。”
“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歌，我的天哪。”
“我哭了……谁懂。”
“渊神永存！”
“两个人都绝了，但是沈临渊真的……就是一个bug。”
“沈临渊赢了。不过苏夜也不错。”
“沈临渊这是被甩了吧，好惨。谁这么没眼光啊。”
苏夜愣了一下，随即，站起来鼓掌。
节目结束的那一刻，女主持人忍不住提问：“临渊，我带网友们问一下，你的初恋是被分手了吗？这么悲伤。”
沈临渊道：“初恋？”
他忽然看向了屏幕，道：“我没有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