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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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尽兴而归。颜歌刚走出来，周青格就朝她勾勾手指，各种暗示，颜歌不明所以，刚走过去，周青格就把她拉到一旁，一脸神秘又便秘的样子，支吾半天说不出话。
最后颜歌忍无可忍了，周青格这才支招。
他问：“俏俏……有喜欢的人吗？”
林俏俏啊，没想到啊，颜歌先是吃了一惊，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周青格这阵子总和俏俏在一块，没想到还真的有情况。
颜歌挑眉：“你怎么不去问她？”
“我哪里敢？也不是没有过，才刚开口，就被她打断了。”周青格无语道。林俏俏是有把他当朋友的，愿意和他一起吃饭玩耍，但是界限分明，容不下一点暧昧。是他太差了吗？也不至于吧？除非她有喜欢的人了。
“这个你得自己问她。”颜歌认真道，顿了顿，看见周青格一脸委屈的模样，便又道，“你喜欢俏俏？”
周青格道：“废话，我不喜欢她，我至于天天去找她吗？我吃饱了没事干啊。”
“那不就是了，金诚所至金石为开。”颜歌微微一笑，“如果你真的有那么喜欢她的话，就把她抢过来啊，你管她有没有呢？”
听了颜歌的话，周青格宛若醍醐灌顶，兴奋非常，一个劲儿地感谢颜歌，还拜托颜歌在林俏俏面前多说点自己的好话，做个好助攻。
颜歌干笑着答应了，他们两人走过来，发现大家都在等着他们。张月正在和颜楷说话，林俏俏就默默地站在一边。颜歌不禁头痛，感情的事情怎么那么复杂呢？
周青格派了两个司机，一个送林俏俏回去，他自己死活也跟着陪着，另一个司机则送他们其他人。上了车，颜歌有些困了，便眯着眼，僵着脖子靠着，只是张月还在嘀嘀咕咕的，跟颜楷说着什么，慢慢的，越来越失控。
“颜楷，你真的以为我非你不可了吗？”
“我一个大小姐天天追在你屁股后面，你有良心吗？”
“你好歹回头看看我吧？可是你呢？除了甩开我，就是甩开我，你把我当什么了？”
声音越来越大，还伴随着嘶吼，情绪的爆裂。
颜楷皱眉，他有些不耐烦。
“你嚷嚷什么？”
“我今晚怎么得罪你了？”
“我说了一万遍了，大小姐，不要跟着我，我不喜欢你，你听了吗？”
“非要我赶你下车？还是赶你回家？我没赶过吗？”
沈临渊看了一眼颜歌，有些不悦。
“我就在你身边，你却和林悄悄说话。你什么意思？”
“我只能和你说话了是吗？关悄悄姐什么事？”
颜歌睁开眼了，她头痛得很，这两个小朋友怎么吵起来了？
“再吵就都给我下车。”沈临渊开口道。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气势，被这一声凛冽的话打断，戛然而止。张月和颜楷同时回头，颜楷看了一眼颜歌，忙道：“姐，对不起。你继续睡。”
“我们下车吵。”说着，张月和颜楷就双双下车，走到了路边，继续激烈的争吵。
司机有些无措，沈临渊点头，他这才敢开车。
颜歌起身，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就立即被人按了下去，沈临渊把窗关上，道：“你自己的事情都还没解决，管得了别人？”
她一愣一愣的，问：“我的事情？”
沈临渊慢条斯理地脱下外套，很自然地把外套盖在她的腿上，嗯了一声，随即反问：“你忘了？”
“啊？”
“星期六，民政局。”
颜歌躲开他的眼神，吞了吞口水，道：“我非去不可吗？”
“你可以不去。”沈临渊道。
她正松了一口气，又听见沈临渊补充了一句。
“跟我结婚，不会是坏事。”
颜歌蹙眉，她说：“怎么说？我思来想去，可觉得坏处多多呢？”
“比如？”
“比如，结婚了以后，万一以后我碰到喜欢的人怎么办？或者，你碰到喜欢的人怎么办？我们没有任何感情基础，风险很大。”颜歌是真的想了很久，思来想去，还是权衡利弊。
“哦。”他冷漠地应了一句。
“哦？什么意思？我就不说了，你看看你，一会儿邱思，一会儿落落的，你不觉得自己结婚很亏吗？我告诉你，我最厌恶结婚了还沾花惹草的男人。”颜歌没忍住说了出来。
沈临渊皱眉，他问：“我和她们可没关系。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说着，他把自己的手机解锁了，扔到了颜歌面前，道，“你自己查。”
这倒让颜歌有些受惊，她瞄了两眼，没好意思搜查，她别过脸去，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要婚前检查吗？我没谈过恋爱，也没怎么和其他女生说过话。”沈临渊认真道，“除了一些必要合作，我的朋友也只有天明和青格。”
这真是开了眼了，那么高傲的沈临渊，竟然这般顺从她的心意，说这样子的话。她想想，刚才所见，沈临渊的确压根不搭理落落。
沈临渊见她脸色放松了一些，不禁勾了勾唇，道：“那你呢？今晚和苏夜呢？”
本来不想提这件事的，但实在不爽。上次告白的事情忘了吗？那个苏夜一贴上去，就和他说话，难道不应该楚河汉街，分化清楚？这就算了，还和他站在一起，呵呵。
“你要查我？那我可不愿意。爱结不结。”颜歌哼了一声。
沈临渊忍了忍，没好气道：“行，我不问。”
结婚以后，靠近她的异性，他直接打断腿。
-
星期六早上。
民政局。
沈临渊给自己放了一天的假，谁也没说，自己一个人开车到了民政局。今天恰好是个好日子，黄历上说宜嫁娶，这不，民政局大厅外面排着长龙。他套着黑色外套，带着墨镜和口罩，全程低着头，人也不敢多瞥一眼。即便如此，依旧有不少人的目光向着他。
即便如此低调，也无法隐匿在人群之中。
“你看那个人，好帅哦。”工作人员甲道。
工作人员乙：“我也觉得，好有气质。”
工作人员丙：“不是，我说你们，人家脸都遮住了，怎么看出来帅的？”
沈临渊想起很多事情，比如，第一次见颜歌的事情。
那是个多么美丽，又多么骄傲的女孩子。
她那坚韧勇敢的眼神，比那年夏天的太阳都还要热烈和耀眼。像玫瑰，可又带着刺，一字一句，都带着对他的厌恶。
他不自觉地顺着她的厌恶，不自觉与她保持着距离。可又时常回头看看，她有没有一直跟在自己身后。
哪怕只是把自己当做敌人，想要一击即中。
那也没关系。
只是她每次见他，都没有好脸色，总是把他当中眼中钉，肉中刺，他也渐渐生出很多不满，凭什么，凭什么这么讨厌他？既然她那么讨厌他，他当然，也只能讨厌她。
可是，明明是讨厌的眼神，如果看不见，还是想看见。
就这么纠结的，无理的，淡漠的，处置这份奇怪的缘分。
直到他知道了还有另一个可能。
结婚？
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
无数次到了沈临渊，沈临渊只得再次走到队伍的后面，直到太阳西落，人影渐去，只剩下他一个人在大厅等候。
周青格给他打过电话，问他去哪里了。他没说。
杨天明却只问他几点回来，他也没说。
他满心满脑子都是一个问题——
他有这么差吗？
她都不肯多看他一眼？
连一个试一试的机会都不愿意吗？
工作人员过来询问：“先生，你女朋友过来了吗？我们快下班了。”
沈临渊看了看时间。
“要不给她发个消息？”
沈临渊想着，好像是可以发个消息，没必要这么硬气。但一打开手机，突然想到一件事……他们没加好友……上次删除了，双方都没主动加过对方……
中间的联系，全靠周青格。
“你们……没有微信吗？”工作人员惊恐。
沈临渊避而不答。
算了，也许她不来了。也是，太仓促了，何必强人所难。
他起身，谢过工作人员，便打算离开。
“沈临渊。”一声叫唤让沈临渊梗在原地。
他抬起头，看见颜歌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她看起来像是跑过来的，累得直叉腰，她晃了晃自己的户口本和身份证，展颜一笑：“幸好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