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返回现实
“外面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吗？”研究所外面没有人看守巡逻，就连认证锁都被破坏了也没有任何警报和察觉，江雾震撼发问，“这游戏做得也太草率了吧？”
“整个游戏都是总塔根据哨兵向导们出任务还原的，可能当时出这个任务的同志没有遇到，或者她根本不是用的这个方法。”
鱼跃收起法杖，拍了拍江雾肩膀，解释道：“总塔毕竟不是一个专业的游戏制作方，这个小破游也只是他们病假都不想给我们放的理由，都是直接把任务记录报告导进去而已。”
正前方的试验培养箱里面奄奄一息趴着一只鹦鹉，嫩黄色的羽毛因为痛苦被它自己啄的乱七八糟，短喙边还沾着几根短绒细毛。
旁边显示器上数据不断跳动变化，不断后退的线条上下起伏激烈。
江雾慢慢走向实验舱，右手手掌轻轻覆在上玻璃壁，目光沉沉落在那只飞禽的身上。
“这根浅黄色的丝线是什么？精神丝吗？”江雾好奇地发问，她见过的精神丝大多闪着微光，没有见到过这种不透明的。
梨落点了点头，“是的，总塔可能没办法太过完全的还原。”
但这毕竟是精神丝。
精神丝敏感，警觉。在江雾说话的一瞬间就发生了波动，快速收缩拉扯。
被精神丝跳动惊醒的飞禽像是被激活了一样，忽地抬头，脸上痛苦的表情慢慢被麻木所占据，头顶冒出了一段血条。
“注意安全！”
沈确察觉的一瞬间便拉着江雾快速向后快退，温热的手紧张地渗出汗液，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实验舱里面飞禽的变化。
“嘭——嘭——嘭——”
飞禽像是发疯一般用力撞击着实验舱，牵动的精神丝触发了警报，整个房间被尖锐警报声充斥，蓝红色的灯光急速闪烁。
“那边是不是能量分析台！”别太鲤谱每次在没有精准任务的时候，整个人尤其和大家调不到一个频上。
他屁颠屁颠地从旁边跑过来，完全没有注意到边上正处在狂暴状态的飞鸟，指着旁边的一个巨型仪器，道：
“是不是把羽毛放在那个上面就能拿到精神污染资料了？”
江雾被沈确拽得一下没站稳，对着别太鲤谱点了点头道：“注意安全，你后面的玻璃舱似乎要碎了。”
？
别太鲤谱这才听到自己身后的动静，转头惊了一下，刚刚急速后退了几步，眼前的玻璃柜便整个碎裂崩塌，羽毛零落的火鸟歪歪斜斜地冲了出来。
“雨务和我不确定啊去检验羽毛，剩下的交给我们！”
鱼跃自然而然地指挥道。
话音刚落，冷月便突脸开了个弱仇，等着常情给自己套上BUFF之后慢慢朝外面引，防止剩下的精神丝被牵动，惊扰更多试验飞禽。
“走。”不知道后面会不会有更多的飞禽被唤醒，这个时候还是处理起来越快越好，江雾下意识拉着沈确的手就准备往检验台去。
！
她主动牵我手！
沈确被牵着的手抖了一下，木木地抬头看着江雾，眼神不可思议地黏在江雾身上，耳尖蹭一下红了起来。
“……你把羽毛拿出来呀？”江雾看着眼前脸快要被蒸熟的沈确，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行为似乎有些暧昧。
她有些慌张地松开沈确的手，眼神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瞟。
江雾僵硬地吞了口口水，点了点头，催促道：“把那个污染的羽毛放台子上，我来看一下这玩意要怎么操作。”
沈确也知道自己反应有多明显，点了点头，就当草草揭过，将羽毛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台子上。
“滴——”
机器发出一声轻微响声，运行指示灯缓缓亮起，随着长长一声轰鸣声，分析台逐渐开始扫描分析，长而复杂的数据慢慢在主屏幕上浮现。
“你能看得懂吗？”江雾瞥了一眼复杂的符号语言，直接放弃了自己看懂报告的想法。
沈确摇了摇头，眼神停留在远处鱼跃那几人与火鸟交战的地方，眼神若有所思，像是考虑了很久，方才开口说道：
“你有没有觉得，鱼跃他们几个人好像非常的……怎么形容呢？就是……格式化？”
被总塔训练出来的。
江雾也一直有这种想法，不说之前在前面的副本里面，还是在每次打怪的时候，好像每个行为都是规划好的，下意识便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
“你出去之后，会加入他们帮会吗？”沈确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自从江雾说鱼跃加入试炼就考虑要不要加入她的帮会之后，沈确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江雾挑眉瞥了一眼沈确，知道他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只是轻轻笑了一声，“考虑而已，感觉我不太适合他们。”
“他们已经被总塔高强度的训练训练的几乎要成为机器人了。感觉我进去应该挺格格不入的。”
江雾看着只剩下最后20%的进度条，支着脑袋问道：“其实我还挺想自己建一个的，你有什么想法吗？像新手试炼这种，以后我们完全可以找帮会里的人，肥水不流外人田。”
站在边上的哨兵巴不得自己能被邀请，轻轻一点头却流露出一股欢呼雀跃的感觉。
“我当然可以！要是你没空管理帮会我可以帮你！或者找夏鸢，她很擅长管理协调。”
沈确像是小狗摇尾般肉眼可见的开心，叽叽喳喳地帮江雾出着主意。
夏鸢……
江雾确实不是一个喜欢管理帮会的人，她之前在原来世界就是一个只顾着自己打的人，要是有免费劳动力来管再好不过。
只是这个人选。
江雾轻嗤嘴角根本压不下，“夏鸢？他们对她怕成这样真的会愿意来？”
沈确点了点头，“这可是总训练官！虽说大家都害怕她，但是总训练官在的帮会总不会差到哪里去，应该也会方便很多！”
说的有理。
江雾将个人通讯端连上分析台，把数据尽数拷贝进任务提交区域，“那就找夏鸢吧，她之前好像在各种帮会里面转悠，应该对帮会要做的事情也比较了解。”
【叮——】
任务完成，所有人的个人通讯端发出一声鸣叫。
就在众人以为这就可以退出领取奖励的时候，实验室内不知哪里突然发出一声爆鸣。
紧接着火光冲天，林立的实验舱挨个爆炸，无数只变异的飞鸟从玻璃柱中被释放，头顶名称皆变作了红色。
“如果我理解的没错的话……”别太鲤谱害怕地开口，迟疑了半天没敢说出下一句。
“要全部打完。”
江雾刚帮她回答完，提着剑就冲了上去。
也许只有之前在采药的才能算得上神火凤凰，这乌泱泱一窝飞鸟没有之前那三只难打。
就连战士和牧师都索性顺走了队内输出位的武器直接扎进鸟群里大打出手。
“这到底是谁的任务这么歹毒，总塔竟然有这段记录。”冷月忍不住边输出边抨击。
虽说打小怪成就感很高，但是成群结队一起来实在是让人有些打得疲软。
“总塔在之前不就开始莫名其妙了吗？直接空降了一群总训练官，架在我们中间也不知道是干嘛来的。”
小怪比较好打，这会儿他们几个已经开始边输出边聊起了天，江雾没什么想法，只是听着他们几个聊着。
“总检察官一来，我们在带教那方面的权力直接被架空，后面进组的都是什么水平，我实在是难评。”
常情在队里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出个任务也是温温和和的。
谈起这个却像是踩到了他雷一样，眉头一蹙，语气不太好。
总训练官？
江雾听到了熟悉的词，轻轻一挑眉。
“那几届里肯定有问题，尤其是后面几届，上面肯定隐瞒了什么。”梨落附和道。
沉渊嘲讽嗤笑一声，“我不信到后面不适合巡逻边防的人这么多，哪有这么多文职工作？”
“总塔可都听着呢，说话注意一点。”鱼跃放了个大，扫向扑向自己的基质飞鸟，“精神污染虽说是这段时间才被发现的，但你没发现推进的很快吗？”
这几个人话里有话，但也相当好猜，江雾扬剑斩杀几只火鸟，心下早已有了想法。
他们怀疑总塔有暗线。
江雾懒得听这种，知道越少越安全，尽快清完了小怪。
【北雁门试炼二·任务完成，正在安排传送回游戏。】
最后一只火鸟哀嚎着坠地，江雾抱臂倚在实验室墙上，无数变异的鸟禽尸体在地上堆积，被污染后的血液颜色各异。
“速度挺快的。”宋城出现的那一刹那，地上尸横遍野凭空消失，整个实验室回到了曾经鸟禽保护所的模样。
他一打响指，所有人离开试炼副本空间，重新回到了待机大厅。
“谢谢你的奖励！”鱼跃拿完奖励冲江雾沈确挥了挥手，“帮会的事情记得考虑一下。”
江雾点头，直到其他人全都陆续离开，整个空间只剩下了江雾和沈确两个人。
“吃完这颗药，你就可以回去了。”宋城懒懒地瘫在沙发上。
这几次江雾见到他都是正襟危坐，这次看到他这般坐相不免调侃：“不装正经了？”
“你知道你们去的地方多危险吗？我一直在这里盯着你们。”宋城似乎不是很想要继续这个话题，“你准备会现实世界吗？”
江雾点了点头，询问地望向沈确。
后者一脸惊喜地跟着点了点头。
雨务老师竟然还记得自己！
“满血就会自动回去了，有空记得来总训练官001办公室来一趟。”宋城颔首，说完也离开了房间。
很紧张。
江雾捏着药丸。
那会是一个什么世界呢？
是科技发达？还是污染蔓延？
或是都有？
江雾仰头吞下了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