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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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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七

对于一个日常懒散、疏于锻炼的人来说,生理期还剧烈运动无疑是作死。

而在湿滑的地面跑步更是加剧了这种作死。

第一次摔劈.叉时我还苦中作乐,佩服自己的柔韧性原来如此之好。

等第二次摔劈.叉,还惹来路过的一对祖孙大笑后,我干脆自暴自弃,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捂着疼痛的腹部仰头嗷了一声,望着洁净如洗的蓝天回想《青春期女孩成长手册》的教诲。

是真的半点儿知识都没能记住……

然后我很快就跟昨晚一样,开始思考如果我持续“咸.猪.手”许星河,他会不会停止供养我。

就算许星河不在意,他以后结了婚,另一半必然嫌弃我这个累赘,防备我这个“青梅竹马”。要是他们有了孩子,这种矛盾更会加剧。

总有一天,我形单影只,他们阖家欢乐。

我没有家庭背景,学的专业很冷门,专业也并没有强到拿到奖学金或者获奖的地步,可谓毕业即失业。

再加上我天性懒惰散漫,不喜欢遵守规则,让我定点上班当然是很痛苦的,更遑论加班了。

没了许星河,我能养活我自己吗?

许星河一个月给我三千元的生活费,按时月底支付。除此之外,房租和其他大的开支比如旅游、电子产品等都是他来支出,我报个金额,他直接打到我银.行.卡上。我的生活水准虽远不及榴莲这样的富二代,但也能和芒果不相上下了。

说起来,我如今的银.行卡余额是多少来着?

有省下钱来吗?

我手抄进裤子里,想摸出我的手机下载手机银行查看,却摸了个空。

我左右扭头查看,仅看到了据我不远处的几双人腿。有的脚定在原地,有的脚上前了又退后,要来不来的样子。

啊。这个冷漠而充满不信任的社会。

我鲤鱼打挺,做了个高难度头顶抵着地面的动作,试图看脑后的地上有没有我丢失的手机。

首先进入我视野的却是一张顶着两个小啾啾的胖乎乎的小脸,视线刚一和脸上那双弯弯的小眼睛对上,那张小嘴就咧起,发出咯咯咯地笑声。

紧接着,一个老太太的声音在我头顶上方响起:“囡囡,别笑姐姐。”

说完关切地问:“小姑娘,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帮你叫救护车。”

我认出来了,这就是我第二次摔劈叉后大笑的那对祖孙。

我摇头说没事,朝小囡囡做了个鬼脸,小囡囡笑得更厉害了。

没事却躺在地上起不来,还不忘同小朋友逗乐。

老奶奶应该以为我因为摔倒撞到脑子,神经已错乱,原本伸向我胳膊的手又收回去,拉着小囡囡的手说:“囡囡,我们回家吧。”

小囡囡拒绝了老奶奶的建议,将手从老奶奶手心抽出,肉乎乎的小嫩手搭在我手上,抓住我的手指:“姐姐起来~”

我本想配合上演一出小英雄救大美人的戏码,奈何起身时腹部突然绞痛,禁不住手撑了下地面,停顿片刻。就见奶奶不由分说抱起了小囡囡,避瘟神似的逃开。

我半撑着身体,正犹豫是继续躺下还是站起来。腰突然被圈住被直接往上一带,我抬眼,便瞧见许星河紧绷的下颌。

许星河将我拦腰抱起,却不急着走,问我:“有伤到哪儿吗?”

想起昨天的尴尬,我想这是一笑泯恩仇的好机会。

我笑了笑,正要说没伤到,刚一张开嘴,就莫名其妙的哇地哭出声来,还夸大其词:“呜呜呜呜,我哪儿都疼……”

这通哭闹直接导致许星河坚持把我送进了医院。

一套体检下来已到中午,医生给我的身体状况下了结论:我身体康健,至于痛经的毛病,多半是女性的常见问题。若是不放心,可以生理期结束做个B超。

疼到嚎啕大哭,可能是因为我本身对疼痛敏感,情感丰富爱流泪。

实际上,我从医生不认同的目光中看到了对我一直流泪的评价:矫情。

许星河不置可否,总算容许我出医院。

不用许星河催促,我飞快地穿过医院长而冰凉的走道,不去看那些焦虑的家属和麻木的病人,目不斜视地朝出口的方向去。

耳朵里塞着的耳机音量调高,盖住了那些嘈杂的声音。捂住口鼻后,消毒水的味道便不能冲进来。

我走捷径,在医院被踩踏到贫瘠的草坪上奔跑,远处的大门离我越来越近。

“小心!”许星河及时拉住我。

“怎么看路的!”近在咫尺的推着轮椅的女子气急败坏,轮椅上那位慈祥的爷爷转头朝女子说:“算了。”

女儿不满地撒娇:“爸爸~”

我心中一颤,躲进许星河怀里。

许星河拍拍我的背,平静地说:“抱歉,但是她现在很伤心,请你体谅她。”

那位女子默了几秒,应该是终于发现了许星河出色的样貌。

这才结结巴巴地回答:“噢是这样……不好意思啊。”

仍旧是许星河带我出的医院,许是见我倦怠,衣服和头发也因为摔倒不太干净,许星河带我去了就近的酒店开了个房。

我洗了个热水澡,出来时许星河已买好了卫生用品,还弄来了一套休闲衣和口味各不同的三杯热饮。

许星河站在窗边打电话,在谈业务上的事情,用的中文。

合伙人应该是在问许星河何时返程,许星河看了眼我,继续说:“晚几天,小小生病了,还要去做检查。”

三杯热饮我全部打开,各喝了一口,挑了其中一杯拿着,半靠在床头。

许星河挂了电话,朝我走过来。

我边咬吸管边说:“我不要做检查,不是年初才体检过吗?你知不知道B超做多了,我也会生病。”

许星河不说话,牵了我那只空出来的手,拉我起来,往浴室去。

我站在浴室镜子前喝柚子茶,许星河拿吹风机帮我吹头发。

我的头发很长,已经将及腰,从初三时就没有剪过,吹干得用不少时间。因为留有过长的发,中学时没少被作为坏女孩的典型教育过。

我留长发伊始是因为爱美,再加上许星河擅长给我编漂亮的发辫,后来是因为叛逆,故意和学校的老古板们对着干。

而现在还维持,是因为许星河不准我剪掉长发。

许星河给的理由很简单:“剪了你会后悔。”

我说我不会后悔,万一后悔,大不了接头发。他就跟个复读机似的,重复这简单的理由。

有天许星河不在,我都踏进理发店要剪头发了,理发店的人却不做我的生意:“许先生嘱咐过了,不能给你剪。”

我又换了家店,还是一样的说辞。

后来换其他的理发店,我又担心没有我看中的剪发技术,犹犹豫豫。

榴莲实在是受不了我的纠结,找了她常用的理发师为我服务。

理发师却说:“你的头发长得太好了,剪了怕你后悔,我可没办法将你的头发接回去。”

说辞和许星河一脉相承。

我勃然大怒,怒火又一次对准了许星河。

许星河沉默地听训,等我骂完,转头问我宝可梦手办的颜色想好了没有,不行他就都买,他带回来我慢慢挑。

我的注意力被转移到了宝可梦手办上,等挂掉电话才回过神来。

榴莲对此评价:“许星河太了解你了,你不是许星河的对手。”

榴莲这话只说对了一半,我不是许星河的对手,可许星河已然不了解我。

至少,不像从前一样了解。

比如现在。

我立在与床正对的电视背景镜墙前喝第二杯热饮,许星河斜倚在床头回手机消息。见我没来,他掀开被子,轻拍那张松软的床,对我用低沉的声音说:“过来睡觉。”

我咬着吸管说:“我没喝完,还有我不困。”

许星河解开一颗衬衫口子,袒露锁.骨,下巴微微扬起,垂眸盯着我。

我知道许星河多半对我的身体状况感到担忧,想让我休息,我却不配合。这令他难受,所以他通过这个动作释放压力。

这暴露了他的性.感,也令我控制不住地走向他。

我走到许星河面前停下,许星河以为我要到床上去,坐起来想挪开自己,我却摁住他的双肩,将他钉回去。

我甩掉拖鞋,爬上床,骑到他腰.上,圈住他的脖子。

隔着镜片的那双瑞凤眼仍旧无波无澜,连疑惑都没有。

我磨了磨牙,盯着许星河的嘴唇,俯身靠近。

这张柔软的嘴唇连翕动都无,也未紧闭。

去tm的停止供.养,明日事明日说。

饮食男女,美色难敌。

突然间天旋地转,我倒在床上,许星河欺身而上。

浴巾被抽去,下意识地,我双手抱在胸前。

许星河从我身上下来,拉过被子盖在我身上,低声叹息:“真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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