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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穆慈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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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柔的声线,像一滴水点翠,荡起一小片波纹,但寻到不到身影,也看不见,很快,它又消失了。

“唉,你都不会笑吗?”

初夏的顿尔斯,蓝色与灰色融合,吞没了白日的赤烈,混沌将明色吞噬到只剩一小片明亮。

天空中各色形态的蝴蝶,胡乱地,不知所措地飞舞着,迅速地编织好了一个密密麻麻的网,一个快要令人喘不过气的网欲要将人笼罩在怀中。

当地人很讨厌这样的环境,纷纷避之。

这儿的孩子也是一样的,感知最能预感黑暗的气息。

只有穿着纯色公主裙的她不在乎似地,坐在密林中慢悠悠地荡着秋千,又微微仰着白净的面容,看着天上的一片拥挤逃窜。

它们都会逃难了,而自己永远都是这副模样——无动于衷。

她的命,她的生活,她需要的爱,她要感知的情绪,她要的自由,该怎么排列,又该怎么继续下去。

“小鬼,跟我走!”

少年穿着一身的白色,就像黯淡无光的日子中,贸然闯进的洁白轻柔,为她铺满了一路的星河,他伸出手,轻快地奔跑在明亮的短促时间里,她感觉那一刻,自己不是荒漠。

拉着她肆无忌惮的闯入一间房间里,古朴的地毯,古老的钟,漂浮的窗帘,还有被黑暗包裹的外面,都被他们隔绝撕裂。

他坐在钢琴上,时钟滴答地流淌转动地界的灿烂星河,那好看的十指,流畅地划过黑白钢琴键,琴声将外界混沌掩埋,赠与了她一场漫天星辰,浩瀚的宇宙仿佛就在眼前,那般真实。

他回眸对着她笑,一株黑色的茉莉花终于学会了除了怔然以外的情绪。

他告诉她,“阿与,你要学会随心所欲,不要循规蹈矩。”

随心地笑,是不受任何影响自由自在地笑。

该如何笑,是一切都在自己掌控范围之内,包括摒弃这个问题,无所畏惧地坦然而示。

他教了她很多东西,也教会她看未来,却从未教过未来他会在哪里。

灿烂的东西不过都在一瞬的时间里消失殆尽,没有想到如何保存,就只剩下点滴的记忆。

记忆停留,怀念的人用活着来怀念。

记忆的男人,也永远只能停留在自己的脑海里。

周末的第一个早晨,穆慈起来的很早,她还意外的有人居然比她还要早。

容父坐在餐桌上,笑着对她打了一声招呼。

就好像知道她会起这么早似的。

“慈与初来北海,还不了解,今天就让你大哥,二哥陪着你到处转一转,玩一玩。”

容父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说话都不自觉地爽朗笑着。

容之烈下意识想要梭巡穆慈与他的反应。

周末的早晨,有人精神抖擞,有人是被吓得精神抖擞。

没等穆慈与说什么,容之耀一副夸张的神态,不解的扯着嘴角:“爸,叫我起来就为这事儿?”

周末最适合他这种人补觉,睡到自然醒的,一大早就让容父叫醒,连哄带骗的,他还真以为有什么重要事呢?就这?

“什么叫就这事?”容父听着他这语气就不是很认真,“你做哥哥的,照顾不是应该的吗?”

心里有一千万个不愿意,授予逼迫,万一他又被克扣零花钱,只怕是日子又不好过。

容之耀咬了咬牙,脸上不情不愿的态度,要比刚才好那么一点:“行,照顾她……”

刚才说了那么多,穆慈与未表态,只是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眼眸波澜不惊,淡淡然然的。

“今儿是不是杨家老太太请人唱戏的日子?”容之烈收回视线,回答容父:“是今天。”

往常都是老太太去的,她现在这个情况只能是在家养着,不宜外出。

“带着慈与一块去吧!”

一口小米粥喂进嘴里,因这句话止住了动作,穆慈与促狭的动了动眸。

杨老太太爱好戏曲,每年这个时候杨家老宅总是聚集各种人,老人家听曲的听曲,年轻人玩乐的玩乐。

热闹非凡...

容之烈每次也会去,但是带着穆慈与……他思忖,还是要问一下她,“愿意去吗?”

总归那两父子说了许多,一个争辩,一个定夺。

特别是容父,一句都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就自顾自地下决定。

穆慈捏着勺,手紧了几分,她抬眼时,清凌凌的光色附在琥珀色的楚楚可怜上。

只看到了澄澈、婉顺。

却没有看到浮在眼眸后面,那满是掌控的快感。

杨家老宅是在比较偏远幽静的地方。

从市区里开出来,除去堵车的时间,差不多开了两三个小时的车,才到达一片荒山。

再往里走,也不算是荒山了,至少此时现在有公路证明了。

路途遥远,穆慈与闻着一股她认为的难闻味道。

下了车,脚感觉了着陆的平稳感,胸口就一直恶心,胃也不太舒服。

穆慈与难受地轻皱着眉头,她听到了海的声音,还有吹拂过来的风,伸手抬了抬帽檐。

说真的,好长时间没有见到老古董了,特别还是这么喜庆的别具一格的老宅子,火红色的长条幅高挂在古韵的牌匾上,上面的字更是冲击着人的视觉,不敢置信,这种风格,还存在这个世纪里。

她跟着容家两兄弟往里走,这里随处都可见袅袅烟雾,泉水散发出来的,流水声潺潺细腻声仿佛自带凉意,轻轻飘来冰凉,泉眼只有一个小洞一点儿大,沿着乌黑砖块,有规矩地流淌在大水池里,滴答与节奏都很有意境。

走出了这片区域,又走过一片长廊,红漆的栏杆,正午下的长廊被阳光紧紧笼罩着,园长的柱子下还拖出了倒影。

假山密林,溪水流淌,风竹摇吟,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一点儿人声,要不是绕过了一个方向,隐隐听到扫帚声,穆慈与都要怀疑他们带她来的是什么鬼地方。

青石小路上铺满各色各状的鹅卵石,两排还排列着整齐的灌木丛,古旧的墙沿上青苔遍生,竹林打着青瓦,风姿摇曳,绿意盎然。

迈过了圆形石块拱门,绿意更盛,藤蔓缠后院,嫩绿色铺满了空旷的地面。

走过之后,他们还需要走着长长的阶梯,穆慈与由下自上而望,有些年久的古石一层又一层平铺整齐的堆砌成一块块平稳的路。

弯曲的阶梯一览无余,睫羽如云雾轻缓而动,在白皙的脸蛋上落下浅浅的阴影。

穆慈与敢保证,这阶梯起码五十往上。容家两兄弟已经先她一步踏上石阶,上一层有种植的树木,枝叶长长地伸延出来,掩盖住了大部分的阳光。

叶子沙沙作响,间隙的微光随意飞舞着。

扶着一旁,穆慈与微微低着头,眼里泛着淡淡的朦胧清雾,她戴着白色的帽子,小脸藏在里面,只能微微看到下半张脸,女孩的白皙脸颊有些红,手上还拎着包,容之烈对着她说:“这里的路就是这样,一会儿就到了。”

这么多年,穆慈与从来没有爬过这么长的阶梯,还是这么炎热的天。

她的面容情绪不太好,容之耀幸灾乐祸:“你不会是走不动了吧?”

“果然是个娇生惯养...才走这么一点路...”

话还没说完,穆慈与捏着裙摆已经走上来了,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从她身边走过,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还撞了一下他,“唉...你。”

容之耀有些气,手指指向着她。

容之烈觑了他一眼:“说话就好好说话。”

一个大男人,阴阳怪气地像什么样子。

......

走到头的时候,穆慈与实在是不行了,脸上这下真的泛着不正常的白。

走到院中,已经可以依稀听到咿咿呀呀声了。

容之烈对这里很熟悉,游刃有余的找来人,让她带穆慈与去歇息会,晚点再带她玩。

马上正是阳光最毒辣的时候,这里除了山就是水,还有风,烈日当空,还是休息的好。

女人妆容精致,身材姣好,气质还算可以,来这儿的,不用想都是非富即贵。

容之烈看了她一眼,又往里走。

那边的年轻人很多,看来是相识的好友,到了这儿,他那股懒痞的劲儿全部都出来,肆无忌惮地笑着,他们正勾肩搭背的往二楼走,隔着一道屏风,穆慈与也能听到那轻狂似要冲击而来了。

女人深望了她一眼,笑道:“你就是之烈的新妹妹吧?”

就这么很轻地一句问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不管无意还是有意,穆慈与都觉得眼前的人还挺有意思的。

徐徐和风,盈盈全身,穆慈与迎着堂口的风摘下帽子,院中的树叶在遥遥地响悦入耳,风捎带起脸侧的发丝,琥珀色的眸盛亮拂水而动,轻笑蔓延:“你好,我叫穆慈与。”

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先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

女人稍怔,“你好...”自我介绍的话语还没说出口,清甜静静的嗓音缓缓而下:“烦请带路。”

自己从小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她却先声夺人,在很多人眼里这属于不礼貌之举。

在她眼里更是,想到此,女人平缓温和的态度又一瞬地破裂,但是不显露。

顾及她是容之烈带来的人,又重新泛起微笑,没有多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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