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红妆只为你
“让开。舒虺璩丣”
走廊上,光线很是昏暗,顾西瓯那张瘦削的小脸颧骨高突,稍显苍白的肌肤看来有几分颓然,陈少启本是看过新闻,但因为变化太大,也一时没有认出来,直觉地,就把她当成了某种特殊行业的人员。
这人,一看就是吸过毒的,虽说她眸底的光亮不似痴迷,可似是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冷漠,让陈少启莫名的不太顺眼。
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连吸个毒也能表现得这么清高,真不知那毒怎么染上的?
“这是你家的?”
顾西瓯眼眸淡淡地一扫,本不想搭腔的她,在看到一脸趾高气扬的陈少启,高高在上中毫不掩饰对她的鄙夷时,嘴唇忽而动了动,吐出沙哑而冷漠的蔑音。
这男人,又是什么来头,就算是高帅富,也用不着这么霸道地,要独占这么宽的走廊吧?
“脏!”
陈少启平时是没有这么尖酸的,可今日莫名地,不知是顾一凡的倒戈让他心烦,还是这女孩眼中无人的模样刺激到了他,竟是黑眉微皱,漆黑深幽的眸子泛过凌厉的光。
脏?
顾西瓯一听这话,淡漠的猫眼中腾地升出两团银色的冷芒,这男人,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你才脏呢,你全家都脏,你还是脏女人生下来的!”
顾西瓯很清楚,这人是看到她的模样起了误会,但是,对这种眼高嘴低的贱男,她是绝不会嘴软的!
“你……”
陈少启一听,从未被从如此骂过的气愤占据了上风,眼神如刀,寒芒四射,忽而抬起脚,朝顾西瓯狠狠的踢去。
还说自己不是做这行的,站在这种只有vip客户才能预订的包厢面前,不就是想要攀上某个高帅富吗?
“住手!”
“少启,停!”
两道轻喝,同时从走廊的两端响起,陈少启心底一惊,抬头左右看看,微微地变了变脸色,可身下的脚,还是收不住所有的气力踢到了顾西瓯。
“哟,陈大少,哥才离开一会儿,你就开始连哥的人也敢动了吗?”
走廊的这头,是裴成佑,对面,则是权慕离和一位身穿军装的中年男人,方正的五官中透出威严的冷意,此人,正是战北,而出声的,非裴成佑小子不可。
他的人?
陈少启眉梢微皱,直到裴成佑几步上前揽住顾西瓯的肩,眸底现出他那张残余着抓痕的脸时,脑中才似恍然大悟般,明白了这个女人的身份。
原来,她就是裴成佑的新欢啊!
“丫头,他踢了你哪里,用哪只脚踢的,看清楚了吗?”
陈少启还来不及答话,裴成佑已然邪佞地挑了一下眉,似笑非笑的凤眸中掺杂着摄人的冷意,如利箭般,直射他的眸底。
他不过是趁着琳达她们吃黄瓜的时间,来亲自过来迎接一下慕离哥和战北军长的,可出了包厢的门后,他忽然内急,这才叫丫头在这等待,去了包间外的公用洗手间。
可谁知,等他回来,不止丫头挨了打,就连慕离哥和战北军长,也都已经到来了。
“……”
听得裴成佑的话,顾西瓯抬眼看了看他,清楚地感受到他传达的信息后,长腿一伸,就对着陈少启,重重地一踢。
“慕离哥,成佑,不好意思,真是误会,都怪小弟没看清楚……”
陈少启挨了痛,心底暗惊顾西瓯的力气后,倒是没敢回避地受了这一踢。
这权慕离,他自是认识的,权裴两家交好,在北京也不是什么秘密,尽管他身边的军人身份不明,但多少也猜得出来,定是在军中有着厚望的。
陈少启不是傻子,眉梢一转,就开始自动认错,黑眸中一片道歉的浅笑。
笑话,如果不这样,估计裴成佑会抓着他不放,他可是希望,顾一凡在包厢里呆得好好的,不要在此时出来让别人看见。
裴成佑正在怀疑他陈家呢,若这件事给撞破,他就算还想推卸与顾家无关,怕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裴少,西西……”
可事实,有些人的人生就是如此悲哀,陈少启还没有祈祷完,顾一凡忽然打开了包间的门,进入了众人的视线。
“哟,陈少,这不是顾家的大少爷吗?怎么会这么巧,两人躲在这里喝茶啊?”
裴成佑一眼就看到了顾一凡,漂亮的唇角牵出一抹玩味的笑后,阴沉而又狂傲地,直盯向陈少启。
到底是什么事,会让顾一凡如此不计后果地跑到安城来呢?
是想说服顾家继续为他服务,还是,想打探些什么,用来在这局比赛中,做获胜的筹码?
亦或,是来威逼顾一凡交出贿赂证据还是恐吓他不许泄露?
裴成佑脑海里转得很快,权慕离也似优雅的眸间蒙上一层冷霜,这陈少启,竟会没品到对一个女人下手?
他已经听弟弟说了,这丫头是被注射过毒品的,如今这么灰败的模样,定是经历了不少折磨,那种人渣,竟还眼拙到把她当成了坏女人?
不知为何,权慕离觉得心底异常恼怒,竟是恨不得顾西瓯刚刚的那一脚,能够踢得更厉害些!
“裴少还真是会说笑,这大晚上的喝什么茶啊?”
顾一凡左右看看,视线扫过权慕离和他身边的军人时,心底咯吱了一声,待回过神来,立马打着哈哈,想要把今夜的事,给糊弄过去。
他算是看明白了,连陈少启都有些畏惧此刻的三路人马,那选择裴少,绝对是他明智的选择!
“好,很好,滚!”
裴成佑闻言,不屑而又鄙夷地瞪了一眼陈少启,倨傲地伸出腿,在适才顾西瓯被踢的位置,又一个大力踢了过去。
“你……”
陈少启始料未及,英俊的脸上竟似渗出了细汗,这裴成佑,这也太过份了吧?
此时,他才终于知道,为什么看顾西瓯不顺眼了,因为,看到她,他莫名的就会联想到邪肆的裴成佑,就算一个似火,一个如冰,可骨子里的孤傲,该死的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