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阳要离婚
过了一会儿,夏梨问何煦打算什么时候搬家,何煦的脸原本还很灿烂,听到这句话,乌云悄然而至,何煦支吾着说他不知道。
又过了一会儿,何煦玩笑着问道:“要不要合租?我给你优惠。”
夏梨定格了一下,但迅速恢复,继续吃冷面,没有抬头,说:“搬家很麻烦的。”
何煦笑了,回道:“以为你会说不方便。”
“什么不方便?”夏梨问道。
“没事儿。”何煦又继续吃冷面。
刚咽下一口,何煦又问道:“我可以帮你搬,不用你动手。”
夏梨又定格了一下,但还是若无其事地回道:“我租这个房子的时候,房东开的价格很低,但讲好了不退租。”
何煦“哦”了一声,然后继续吃冷面。
夏梨感受到了何煦的失落,但除了视而不见,也别无它法。
“他有一天或许会感激我今日的拒绝,他将来那位,不会高兴我住进去的。”夏梨这样想着。
这天晚上,袁灏接到了袁嫂的电话。
起初只是闲话家常,但聊着聊着,袁嫂便开始透话,问他有没有听说什么?袁灏说没有,袁嫂又问栗阳是否和他说过什么,袁灏也说没有。
袁灏感觉到事有反常,便追着问袁嫂到底怎么了,袁嫂支支吾吾地说栗阳毫无征兆地突然回域城,把可心堵屋里了。
“堵屋里了?堵屋里了是什么意思?”袁灏不解地问道。
“就是堵屋里了呗?”袁嫂无语道。
“你倒是说清楚啊!堵屋里怎么了?”袁灏着急道。
“诶呀你真是个笨啊!我都说得这么直接了,你还不明白吗?”袁嫂生气道。
“你就说堵屋里了,我明白什么啊?”袁灏更加着急了。
“我疯了,堵屋里的意思就是,栗阳回到家,看见可心和别人在床上睡觉呢!”袁嫂解释道。
“什么???真的假的?”袁灏大吃一惊道。
“我能胡说吗?可心告诉我的,现在栗阳不依不饶,非要离婚,你说这栗阳也真是的,闲着没事搞什么惊喜,就算搞惊喜,也白天搞啊!白天都在上班,肯定不会被堵屋里。”袁嫂在电话那头碎念着。
袁灏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作为一个外人都觉得接受不了,那栗阳肯定更接受不了,可怜的栗阳啊!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呢!
袁灏突然觉得有些对不住栗阳,他这么多天没有消息,自己竟然没发现有问题。
“你能帮着劝劝栗阳吗?”袁嫂说道。
袁灏还在惋惜自己的好兄弟怎么会遇到这么倒霉的事。
“问你呢?你倒是说话啊!”袁嫂又问一遍。
袁灏依旧沉浸在不可思议和自责当中,没有回应袁嫂的话。
“袁灏?”袁嫂喊道。
没有回声。
“袁灏!”袁嫂厉声喊道。
“干嘛?”袁灏这才回过神来。
“你能帮着劝劝栗阳吗?”袁嫂又问道。
“这事儿我怎么劝啊?我不但不能劝,我连提都不能提。”袁灏回道。
“这有什么不能劝的?”袁嫂还在努力。
“还这有什么不能劝的??你不知道这事儿对男人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再者你也要摆正立场,可心这么做确实不可原谅。”袁灏教育道。
“有什么不可原谅的?原不原谅还不是栗阳一句话的事。还有,人家可心也说了,只要栗阳肯原谅她,她保证以后不会再犯。”袁嫂还在维护可心。
“看你的态度,我怎么觉得,你早就知道可心的事。”袁灏试探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袁嫂心虚道。
“少来!如果事先不知道,你会这么淡定?说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袁灏拆穿道。
“知道又怎样?我总不能出卖可心吧?再说,是栗阳太傻了,他在幽城,可心却非要留在域城,他就从来没有觉得奇怪吗?”袁嫂为了可心,打算没理也要搅出三分。
“这么说,我也应该觉得奇怪呗?你不也是非要留在域城吗?”袁灏顺势说道。
“你有病吧?我留在域城,那是因为我爸妈在这儿,我妈身体不好,我得帮着我爸照顾她,袁灏,你要是觉得我有问题,那你真的是没良心!”袁嫂语气很激动。
“你别喊啊!不是你自己说的,应该觉得奇怪吗?”袁灏委屈道。
“我在这儿是有原因的,我和她一样吗?我的娘家在这儿,可心的娘家又不在这儿,再说你们不会以为可心在这儿是为了我吧?那是为了自由!”袁嫂还是很激动。
“好啦好啦!我说错话了还不行吗?”袁灏示弱道。
“以后再和你算这笔账!现在先帮着解决眼前的事吧!”袁嫂继续施压。
“这事儿我真没法儿帮!我怎么帮啊?这就不是我能帮的事!!难道要我和他说,忍一忍,大度点!这是能大度的事吗?”袁灏拒绝道。
“怎么不能帮啊?这事说难虽难,但说简单也简单,关键在栗阳,只要他肯翻过这篇,以后还是夫唱妇随啊!”袁嫂为了可心也是拼了。
“你说得容易!怎么翻篇啊?当作没看见吗?那是能当作没看见的事吗?”袁灏不悦道。
“少来!如果今天的事发生你们男的身上,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劝我们女的大度!!”袁嫂怼道。
“这事儿本来就男女有别啊!”袁灏冒死回道。
“滚!最不爱听的就是这句!”袁嫂生气道。
“反正这事儿我帮不了,除非栗阳主动和我提,否则我连提都不会提的。”袁灏坚定道。
“你就这么不关心你的好兄弟?”袁嫂激将道。
“关心也要有边界,不是什么事都可以关心的。”袁灏誓死不想趟这浑水。
“我算看出来了,你就是见不得人俩好!”袁嫂继续激将。
“什么叫我见不得人俩好啊!明明是可心犯了错,怎么就变成我的责任了呢?你真的是不可理喻!”袁灏坚决捍卫自己的态度。
“那你就是冷漠!”袁嫂怼道。
“对!我冷漠!老冷漠了!所以千万不要指望我!”袁灏顺势说道。
“可是除了你,也找不到别人去和栗阳说了啊!”袁嫂可怜道。
“他们家里人知道吗?”袁灏问道。
“都不知道,可心想在家里人知道之前解决掉这件事情,可栗阳不给机会,除了谈离婚,其它一律不谈。”袁嫂回道。
“解决?这是容易解决的事吗?可心想得太简单了,这是捉奸在床啊!”袁灏强调道。
“别说得那么难听行吗?”袁嫂不悦道。
“再难听它也是事实啊!亲眼所见和道听途说,绝对两回事!可心这次,神仙也帮不了她!”袁灏反驳道。
“不会的,栗阳对可心什么感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就喜欢人家,怎么可能说断就断,再说,他俩在一起之前,可心不也当着栗阳的面,和别人处过对象吗?栗阳不也照样喜欢吗?”袁嫂分析道。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天真呢?那在一起前,和在一起后,能一样吗?”袁灏无语道。
“在一起后也有过啊!你忘啦?就大学那次,他俩闹矛盾分了,可心转头就和别人处了,后来栗阳不也接受了吗?”袁嫂回忆道。
“那也是分手后跟别人处的啊!和婚内一样吗?”袁灏更加无语了。
“反正我觉得栗阳对可心无下限!”袁嫂总结道。
“可心是不是就看出栗阳这点了,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吧!估计这也不是第一次吧!”袁灏透话道。
“你怎么知道?”袁灏说完就后悔了。
“还真是啊!这个可心,真是太可恶了!明天她改名叫可恶得了!”袁灏真的怒了。
“可心那么漂亮,从小就异性缘好,栗阳不是不知道,栗阳喜欢她,难道就没有虚荣的成分?怎么现在非要介意了?”袁嫂觉得三分理有点少,打算搅出七分来。
“你没病吧?这话你也说得出来?我今天就告诉你了,栗阳不和我提这事儿就算了,如果提了,我不但不劝和,还要劝他赶快远离苦海!”袁灏厉声道。
“怎么?非得让可心亲自求你吗?”袁嫂问道。
“别介!千万别让她来找我,我怕我失口管她叫‘恶心’!”袁灏正经道。
“好你个袁灏!关键时刻真指望不上你!”袁嫂生气道。
“这种事儿,你永远也别想指望上我!”袁灏决绝道。
挂了电话后,袁灏依然处于震惊和惋惜中,震惊可心的所作所为,惋惜栗阳的遇人不淑。
其实,袁灏一直不喜欢可心的为人,可心那样的人,从不知道心疼别人,最爱的永远是她自己,漂亮是真漂亮,但自私也是真自私。
记得大学时,有一次,栗阳打球受伤了,袁灏告诉了袁嫂,让袁嫂透露给可心,希望可心能来看看栗阳,结果可心并没有出现。
还有两人创业初期,压力那么大,有一天栗阳崩溃了,让可心来幽城陪陪他,可心却因为和朋友约好了出去玩,也没有出现。
但没办法,栗阳就是爱她,所以袁灏从始至终也没有说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