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恋综40
鲜花斗艳争芳乱人眼,混淆视听的花语亦是惑人耳目。
看着男嘉宾或沉思、或狐疑、或怀.春的精彩神情,女嘉宾们暗暗交换了一个看好戏的目光。
——可疑。
这可疑的一幕被傅云谦纳入眼底,他眸光微沉,接着垂眸看向手中的龟背竹。
可以说,这株寓意健康长寿的、干巴巴又绿油油的硕大叶子,和其他关乎爱情的娇嫩的鲜花格格不入。
但……的确是她的风格。而且——
龟。
傅云谦几乎瞬间便想起了两人在天台的那次交心。
“……”
当然,也不排除是黑心的沙听雨在暗中作祟。
毕竟除厌灵外,在场众人也就只有她知道他学生时期的外号是龟千岁了。恰好,她最近看他很不顺眼。
种种不确定在内心发酵。向来理智的傅云谦这一次被感性的虚妄期盼牵绊住了——他希望是她。
所以,究竟是不是她呢……
和他抱有同样纠结的,是萧豫、楚越和贺飏。
是的,只有霍玉山相当自信:
如此符合他气质和心意的花绝对是厌灵送的啦!她果然懂我又爱我呜呜呜——这样的迷之自信。
……[情窦初开]。
楚越纠结地咬着下唇。
若是从前的他,会毫不迟疑地认为她这是在向他表达爱意,可现在的楚越再不复当初的意气风发了。
此刻,他穷尽所有底气也只敢猜测这句‘情窦初开’或许是她的试探:你对我情窦初开了么?
仿佛已经在面对她的质问了,楚越渐渐红了脸。
——难道,那晚他醉酒后莽撞的告白,她竟然是在意的吗?
……
风姿绰约的秋牡丹在夜色中招摇、明媚烂漫的红丁香散发着芬芳的香气。
无论是[生命、期待、淡淡的爱]还是[回忆初恋、羞怯],都像一支涂了毒的利箭,直击两位男嘉宾的心。
一旦将这剖白心意的花语和她联系起来,心中便会升起酥麻的痒和甜,令人着迷又上瘾,可隐隐的怀疑也阴魂不散。
被不确定折磨着,犹疑不定。
“你们琢磨了这么久,到底猜出来没?”秦冬挑眉问。
这简直像一场人生中重要的考试,在场无论是好学生、刺头儿、笨蛋还是差生,都抓耳挠腮的。
如此看中考试结果,五位考生自然不会将自己心中的正确答案公之于众,平白让竞争对手占便宜。
考虑到这一点,节目组特意让嘉宾们用短信的形式将答案发送给‘恋爱小助手’,顺便营造悬念。
不仅男嘉宾可以答题,女嘉宾同样可以猜,优胜奖励亦是优先选择权。可除厌灵外的四位女嘉宾压根没有答题的欲望,她们只想拱火看戏,便随便蒙了几个答案。
因为同性嘉宾都是一起进入秘密会议室
挑选花语的,所以只需要猜出异性嘉宾对应的花语就可以了。
“……”
等嘉宾们都提交了试卷,气氛愈发沉寂,无言的焦灼弥漫开来。没过一会儿,节目组便阅完了“卷子”。
这实际上是一道练线题,满分5分,连错一道相当于至少扣掉两分,除非都答对,否则最高分只会是3分。
【现在公布答案】
【依照提交顺序:林青烟0分】
“……”
她面无表情、毫不在意。
【郑灿灿2分、秦冬1分、厌灵3分、沙听雨2分】
女嘉宾普遍提交得迅速。而成绩方面,厌灵暂居第一。
沙听雨笑笑:“说不定最后,优先选择权会落在我们厌灵手中呢。”她瞥了眼紧张等待结果的男嘉宾们,“也就没你们什么事了。”
【霍玉山0分】
他高声抗议:“不可能!肯定是出错了!怎么着都能得一分吧!”
黑曼陀罗是厌灵送的啊!
节目组恍若未闻,继续念成绩:
【傅云谦1分】
【萧豫0分】
【楚越0分】
出人意料的,男嘉宾这边几乎全军覆没,都是零分。见状,几人神色愕然,脸上仿佛写着‘怎么可能’四个大字。
就连惯常面无表情的傅云谦都微微蹙起眉。
“哇!那厌灵岂不是最高分?”
话音未落,只听节目组猛然提高了音量:
【贺飏——5分!】
“……?”
【让我们恭喜贺飏!成为本次游戏环节唯一一位满分获得者!将拥同居之夜的优先邀请权!】
“……”
众多惊诧的视线落在贺飏身上,他眨了眨眼睛,脸上后知后觉地升起几分意外。
“他??”楚越眼睛大睁,不可置信回头:“你……全答对了?!”
“是的吧。”
贺飏不好意思地摸摸后颈,嘿嘿傻乐:“可我都是蒙的诶。”
“……什么!蒙的!?”
更震惊了。
——这傻子的运气真的很好。
荣获0分的萧豫手指收紧,抬起沉沉的眸光,弯唇一笑:“贺飏,可以请你公布一下正确答案吗?”
“啊,好。”
贺飏一一道:“我收到的秋牡丹是听雨姐送的;萧哥的红丁香是冬姐送的;楚越的油桐花是林姐送的;霍哥的曼陀罗是灿灿送的。”
“傅哥的龟背竹则是厌灵送的。”
提到她的名字,贺飏飘飘忽忽的视线忽而和那双认真的黑眸对上,不知想到了什么,脸噌一下就红了。
他曲起手指挠挠烧红的脸颊,低头腼腆道:“因为实在是猜不出来嘛,所以我就靠运气抽签啦。”
……难怪这家伙刚才一直在摆弄木片,磨磨唧唧最后一个提交试卷。
楚越恼:亏自
己刚还偷偷嘲笑这人幼稚来着!
“……”
霍玉山也恼:“你们根本就是乱送的嘛!”
他将矛头对准女嘉宾,其他四位男嘉宾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是啊!根本就是乱送的嘛!毫无缘由和规律,除了乱蒙谁能全猜对啊?!
等的就是这一刻。
欣赏着男嘉宾气急败坏的难看面色,女嘉宾们哈哈大笑、幸灾乐祸地击掌庆祝。
接着,节目组公布厌灵收到的五支花分别来自:
水仙百合,萧豫。
深红蔷薇,楚越。
素馨,霍玉山。
波斯菊,贺飏。
山樱花,傅云谦。
厌灵轻轻啊了声,“原来,我把霍玉山和萧豫的搞反了。”
——她以为[劫后重生的爱]是萧豫,而[喜悦、期待相逢]是霍玉山。
闻言,毫无笑意的桃花眼对上笑意盈盈的狐狸眼,冷然的交锋。
等答案公布完,弹幕有的欢呼,有的沮丧:
【厌飏高照站起来了——!!】
【呜呜呜呜我的cp拆了,要眼睁睁看老婆和别人过夜了】
【不一定!厌灵不一定会答应贺小狗的邀请哟,毕竟,他们俩可是好·姐·妹·好·兄·弟·哦】
【!?NO!!!!】
【……想起了被“友情”支配的恐惧】
其余男嘉宾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怀抱着一丝隐秘而恶意的期待,眼尾扫过忐忑不安的贺飏,便将希冀的目光对准手握决定权的厌灵。
【现在,请优胜的贺飏选手,向心仪女嘉宾发出同居的邀约吧!】
【她究竟会不会答应呢?】
在这紧张的气氛中,贺飏起身,朝女嘉宾那边走去。沐浴在那平和的眸光中,他差点同手同脚,短短几步路简直走得艰难。
厌灵事不关己而略带鼓励地看着他——鼓励他去邀请郑灿灿。
“厌、厌灵!”
贺飏深吸一口气,“我、我想邀请你今晚和我一起住!”
丝毫没有拐弯抹角呢。
众人一眨不眨地关注事态发展,一时只有篝火噼里啪啦燃烧的声响。
厌灵稍稍意外了下,也站起身来,尊重地看他,“我吗?”
她不确定道,眸光扫过不远处兴奋得双眼泛光的郑灿灿,昂头望着一脸坚毅认真的贺飏,再次确认道:“我?”
“嗯!你。”
他毫不迟疑道,那双星眸仿若比夜色中的篝火还要明亮耀眼,专注地朝她散发灼热的温度。
“……”
看着两人并肩而立的身影,沙听雨眯眼一笑,那眸光简直像在看自家养的猪哼哧哼哧地拱白菜去了。
见状,萧豫心下猛地一沉,敏锐的预感响起:“你帮他了?”
沙听雨看也不看他,“怎么?还不准我及时止损,转投其他股票了么?况且我又没有帮他作弊答
题,只是指点两句罢了。”
被盟友背叛的萧豫拧眉:“你——”
沙听雨悠声:“我们都低估那小子了。”
——前一日,贺飏邀请沙听雨同住并非一时起意,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我也没想到,他会那么不耻下问,像学生请教老师一样虚心地来问我如何解决厌灵只将他当做好朋友、说好互作僚机的困境。”
闻言,萧豫眉梢微扬。
沙听雨眼眸弯弯:“哎呀,谁让我就喜欢努力的孩子呢?”
“……”
萧豫已然平复,一针见血:“呵呵,难说不是一种自恋情结。”
说完,他平静地将眸光转向神色不解的厌灵,嗓音清淡、意味不明:
“她也喜欢努力的孩子。”
.
贺飏猛然低头,忽然开始害羞了,手掌紧抓裤缝线,磕磕巴巴地将沙听雨教导的话术一字一顿地说出口:“是这样的,厌灵,我想今晚邀请你一起住——但你、你别误会!”
眼看她张了张唇,即将说出让人心灰意冷的话,贺飏连忙打断:“我是想报答你!”
——第一步,暂不引起她的疑心地接近她。
“……嗯!报答你、你今天帮我包扎伤口!”他的理由十分勉强,一双黑得发蓝的星眸却澄澈真诚——他是那种说着谎、会不知不觉把自己也给骗进去的类型。
他诚恳道:“你让我意识到,我以前真是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竟然任由它受伤痛苦。”
这话说进了厌灵心坎。她认真点头:“是的,人活一世只有一副身体,一定要珍惜。”
贺飏:“嗯!所以我要报答你,感谢你让我认识到这个深刻的道理!”
“……”
霍玉山扯扯唇角,“拜托,这是什么小学生交友现场吗!”
楚越跟着无语,小声嘟囔:“他这话你也信?”
是的,厌灵信。
见她似有意动,贺飏乘胜追击:“所以,请你务必答应我的邀约!让我今晚好好报答你——”
“……”
报答?怎么报答??
这下,像是点燃了围观众人情绪的引线,恼火的恼火、嫉妒的嫉妒、兴奋的兴奋。
弹幕道出秦冬和郑灿灿的心声:
【就用身体报答吧!!】
楚越僵住:“喂,她不会真的——”
厌灵:“好啊。”
——答应吧?
……答应了!!!
.
是夜。
节目组看来也很期待这个“报答”,等心动短信环节一结束,便宣布接下来没有集体活动了,还冠冕堂皇地催促:
【今天经历了激烈的躲避球和沙滩排球,各位嘉宾辛苦啦!请尽快回房间休息吧!】
仍有人试图螳臂当车,比如楚越。
“厌灵!那个……再喝点果汁聊会天吧!”他眼巴
巴的望来。
厌灵:“不要。”
在他骤然委屈受伤又莫名惶恐的眼神中,厌灵如实道:“我好累,想休息。”
她都这样讲了,自然无人敢再拦,“哎呦好好休息啊!晚安晚安。”
有人关心,也有威胁:“贺飏,你听到了吧,她·说·她·很·累。”
萧豫微笑着一字一顿地暗示。
“嗯!”
贺飏握拳:“放心吧!我会让她好好放松的!”
…………根本放心不下来啊!!
在众多眼红的目光中,厌灵跟着贺飏回到他的小平房。
弹幕:
【送入洞房——】
【今夜,皇上翻了贺贵人的绿头牌,由他侍寝】
【可要伺候好我们皇上啊[捂嘴笑]】
不像弹幕那般可以轻松玩梗,嘉宾们或是担忧、或是紧张、或是好奇,久久不肯散去,徘徊在房门外,妄图透过门缝和窗户监视屋内有无禽兽之行。
贺飏的运气的确不错,小平房虽不比别墅,却也设备齐全,热水器、冰箱、空气加湿器应有尽有。
甚至,从某种角度来看,小平房远比别墅好得多,因为——
这里只有一张床。
厌灵冲了澡,穿着宽大的睡裙,啪叽一下倒在双人床上。
拉伤的肌肉经过一天的发酵,愈发胀痛起来,她恹恹地闭眼,试图直接昏迷过去。
“很难受吗?”
贺飏关切地凑了上来,将一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眸光从她苍白的小腿和脚腕上那淡青色的血管上一掠而过,喉结滚了滚:好细啊……他一手就可以轻松握住吧……
思绪跑了神,口中下意识道:
“呃,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
她微微爬起来,一双黑眸静静望来。
像两道耳光。贺飏登时回神,脸爆红,一边在内心唾弃自己,一边疯狂弥补:“我是说按摩!给你按摩放松,我学过按摩!”
“这样啊。”
厌灵略一思索,便屈服于肉,体的酸痛,点头:“那拜托你了。”
贺飏呆滞:“……啊?”
只是随口一提,完全没想到她会答应。
厌灵等了两分钟没有动静,偏过头,用眼神催促。
接受到她的信号,贺飏游魂似的爬上床,跪坐在床上,俯视地看她毫无防备地趴着。
柔软得像一堆雪。黑色的发丝间是苍白的脸和纤细的脖颈,宽大的睡衣勾勒出婉约的身体线条,看起来好软……清幽的香气如钩形的花蕊,吊在他的每一寸感官之间。
贺飏喉结滚动两下,手颤颤巍巍地摁上那片单薄的脊背。
下一秒。
“……疼。”
她的嗓音清哑又细弱,明明只是陈述感受,却听起来像是撒娇一般。
贺飏一下子整个人都不对劲起来,烧灼的热度侵蚀而来,他发烧一般晕晕乎乎道:“对不起!我、我会轻一点的!”
.
好不容易趴上窗户缝听墙角的众人:“……?”
啊?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