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食恶果
“不想说?”乔禹峥说着从自己的衬衣领里掏出了同样的一块玉,道:“那好,你来向我解释解释,怎么这两块玉会这么相像?”
阡雪着他手心里两个一模一样的东西,整个人都傻了。她的脑子里极快地闪过一个想法,有人仿造了这块玉,目的就是要让她与乔禹峥产生天大的误会。
“你给我的东西,我从来都当着命根子一样守护着。”乔禹峥从床上起身,缓步走到阡雪的面前,低头着她,认真地道:“阡雪,告诉我,这块玉,你从哪地里得到的?”
“五年前,车祸的时候。”阡雪迷惘地回忆着道:“有个人站在车窗外,着我死,也不出手相救。我拼死去抓他,结果抓到了这块玉。我一直以为那个眼睁睁着我死去的人是你,所以我才会……”
“所以,你才这么恨我,这么笃定地以为我绝情绝义,一切都是我做的。”乔禹峥亲昵地抵着她的额头,道:“这又是奕勋设计精妙的一环啊,他想让你到死,都以为害死你的人是我。”
她的心突地一跳,又缓缓地沉了下去。
她以前太过心疼,从未敢仔细去分辨过这块玉的真假,甚至这么多年来,她连也不敢再多一眼。
此时两个相似的东西放在一起,阡雪细之下,可以出了其中的细微不同,才知道自己所得的那个一直是假的。
她心中一时烦乱,低下了头说不出话来。
乔禹峥轻轻地拥住了她,声音喃喃而深情,道:“别怕,奕勋很快就要为他做过的事,付出代价了。”
“我妈,是不是早就已经死了?”阡雪突然间泪眼朦胧了,轻声地问道。
有些事情,她不是不问不理,就什么也不知道的。乔禹峥如今这样放手一博,毫无顾及的样子,显然是没有什么受制于邱奕勋的了。那么对于沈澜,阡雪心中已经有了最坏的预想。
乔禹峥的身体轻抖了一下,拉开了距离,着泪眼迷蒙的她,有些吃惊地道:“阡雪,你听谁胡说的?是不是程思珏……”
“不关他的事,你也不要再瞒我了,经历过这么多事,你以为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承受的?!”阡雪悠悠而心疼地道:“其实我早就知道,她深爱的人死了,她早已生无可恋。我只是,只是一直心里存了一丝侥幸,觉得她要是被人绑架了,被人管着,或许还有活着的可能。是我一直在自欺欺人。”
乔禹峥心疼地轻抚着她脸上的泪水,垂头着她道:“不,也许她还活着。”
“你不用再安慰我了。”阡雪苦笑道:“如果你确定她真的活着,落在了邱奕勋的手里,你是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放手与邱奕勋一搏的。”
正是因为阡雪知道了,所以刚刚面对邱奕勋电话里的欺骗,她才不会上当。
乔禹峥一时被她堵得哑口无言。
阡雪突然间觉得心很累,轻轻地靠在他的怀里,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僵硬了,她疲惫地道:“你知道她出了什么事?你知道她在哪里?对不对?”
“五年前,你离开后大约半年的时间,我派出去的人,找到一具从湖里打捞上来的尸体。”说到这里,乔禹峥抱住了阡雪,才继续道:“后来确定,就是澜姨。
我问过翠姨,她听澜姨提起过,那片湖是她与你爸爸年轻时经常去的地方,那里有她许多美好的回忆。即使到了现在,我也查不出蛛丝马迹澜姨有被害的迹象。”
阡雪在哭泣,身体在他的怀里轻轻地抽动着,却没有哭泣的声音传出来:“所以,她是自愿将自己留在那里的吧。”
乔禹峥越发怜爱地抱住了伤心的她,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道:“对不起,我一直不想把这个事实告诉你,是怕你太过伤心,怕你承认不了。”
阡雪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悠悠地道:“你想要怎么对付邱奕勋?”
“他得到的,会是他应该得到的惩罚。”乔禹峥道。
她有些紧地贴近了他,担忧地道:“你要亲自去抓他吗?不要去!他是个变态,是个疯子,不要……”
“你终于肯担心我了。”他温柔地对她笑道:“你放心,为了你和女儿,我绝不会拿自己的安全去冒险。很快,这件事情就要结束了,很快……”
说完,他轻轻地在她的头顶吻了一下。
她没作声,心思被他透了也不想再去管了。
这许多年,她只是失去的重要之人多了,所以越是惧怕了生离死别。而至于邱奕勋,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也到了他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阡雪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任由乔禹峥抱紧了自己,此时她只觉得心太累了,她贪恋这个温暖安心的怀抱。
……
转眼之间,天翻地覆的半年就过去了。
从夏天走过了秋季,入冬的季节里,阡雪裹着厚厚的外套,匆匆地走进了店里。一时门,里面的温暖,就让她舒心地笑了起来。
“经理,有客人在等你。”店员殷勤地接过了阡雪的外套,对她说。
起初阡雪接手经营这个店,无非是为了针对乔紫琳。可是当所有的事过去之后,她居然将这里经营得有声有色,于是袁芝睛就将这边的事情都交给了她打理。
“谁?”阡雪狐疑地蹙起秀眉,边走进去,边向里面打量。
可是一走到那边,到那转过来面对她的那张憔悴的脸时,阡雪的脚步迟疑了,定在了那里,面色复杂地着面前的人。
不过半年的时间,乔慧媛就像是老了十多岁一样。曾经那么圆滑又美丽的一个女人,半年的时候,居然就成了一个老妇。
阡雪自然知道,那是因为什么原因。她突然间想起半年前,乔禹峥对她说过的一句话:不是他放不放过邱奕勋的问题,而是要邱奕勋自己放下那份扭曲的执念,不太容易。
果然,乔禹峥的话,邱奕勋用自己的结局来验证了。那一场由乔禹峥布开的局,持续到后来证据水落石出、轰轰烈烈的血腥追捕,轰动一时,阡雪已经不想再去回忆。
邱奕勋不是败在乔禹峥的计谋里,而是败在了他自己的扭曲心态和疯狂里面。
乔慧媛虚弱地道:“别紧张,我来找你,没有恶意的。你和禹峥已经仁至义尽了,到了最后,还让我去劝过他,过他。只可惜他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也从来瞧不起我这个母亲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