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沈知向来谋而后动,反复思量,觉得桂花糕这个计划还挺靠谱,如今这储君之争,皇帝支持太子,太后支持九皇子,其余几位皇子蠢蠢欲动,最终谁能赢得天下还真不好说,她还挺想知道结局,不如试探着问问母亲,天道在意,未卜先知也说不定。
“皇家的事一团乱麻。”沈知总结性发言,“母亲,你说最后是太子还是九皇子?或者是其他几位皇子?”
周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压低声音道,“大概率是太子,九皇子在朝中势力全倚靠太后,比起太子还是差上许多,不过也有可能是九皇子,毕竟男主是气运之子,当然大皇子和四皇子也有一决高下的势力。”
“不过七皇子可能性不大,一来母族式微,二来皇上和太后虽说喜欢他,但从未考虑立为储君,三来他也没什么夺嫡的想法,曾经皇上想为他赐婚镇国公之女,被他拒绝了,镇国公在朝中势力很大。”
沈知似乎在回想什么,良久笑道,“母亲说的对,确实太子和九皇子最有可能。”
周虞伸了个懒腰,“不管了,知知,不如我们去太白楼美美吃一顿,我快饿死了。”
“好啊。”沈知自然答应,她也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尤其是觐见太后的时候,为了时刻保持端庄的姿态,她早饭吃的比平时都少了一半。
两人出得宫来,宫中的马车早已不见踪影,相府的马车等在宫门口,周虞撇撇嘴,【人家说人走茶凉,这宫里啊,人还没走茶杯都给扔了。】
沈知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也不知道是饿得还是憋笑憋得。
两人上了马车,到了太白楼,掌柜一看熟悉啊,忙上前殷勤招待,“夫人小姐,楼上雅间请。”
见一群丫鬟婆子跟在后面,周虞吩咐道,“好了,你们先回去吧,我们娘俩说说体己话。”
“是,夫人。”
两人在雅间落座,周虞吩咐掌柜上些自两人爱吃的菜肴,再来一壶上等果酒,掌柜是个会做生意的,“夫人,小姐,新酿的桃花酒可要尝尝?味道甘甜醇香,也不上头。”
周虞想了想,“行,来一壶尝尝。”
不一会酒菜上齐,没了丫鬟婆子一堆人,两人随心所欲吃吃喝喝,十分惬意,周虞夹起一块鸭掌,叹了口气,“可惜,若是谢公子在,就更有意思了。”
沈知并不言语,心中默默表示同意,儿行千里母担忧,继母这是思念好大儿了,她总得说两句安慰话,“母亲莫要担心,谢公子从边关回来,定会来看望你。”
周虞奇道,“知知怎么知道他去了边关?”
沈知眼神带着敬佩,“谢公子告诉我的,他还描述了边关的战事,骝马新跨白玉鞍,战罢沙场月色寒,西北边关有他们这些英勇战士在,是大盛之福,是百姓之福。”
周虞想到承恩侯府那位舔狗花费两千两银子买个玲珑镯,只为讨好沈娇,果然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谢公子心怀天下,挂念家国百姓,令人敬佩,不像某人,脑子里只有女人裙底那些事。”
沈知噗嗤笑出声,继母意有所指她自然明白,凭心而论,她也是这般想的,比之谢兰亭的忧国忧民,田瑾当真是尘埃里的一堆烂泥。
然而下一刻,周虞就后悔了,果然不能提到垃圾,说垃圾,垃圾到,一到还是到了两大坨。
“娇娇妹妹,这太白楼的菜肴很不错,四周环境也好,我带你散散心。”熟悉的声音响起,楼梯处上来两人,正往雅间的隐秘屏风后而去。
沈知神色淡淡抬眸望去,正对上田瑾和沈娇两人慌乱的眸子,心中暗笑,绕是这两人脸皮厚如城墙,幽会的时候撞上正主,也会乱了手脚。
沈娇近期屡遭沈相嫌弃,气焰虽不像之前那么嚣张,但一来有小侯爷在身边,二来心里憎恨周虞和沈知,翻了翻白眼,行个敷衍了事的礼,“母亲,姐姐。”
“夫人,沈妹妹,你们怎么在这里?”
田瑾一双桃花眼躲躲闪闪,对于周虞他还是有几份担心,怕她会告诉沈相,沈相可不是好糊弄的人。
周虞冷冷一笑,目光如炬在田瑾和沈娇脸上一扫而过,“怎么,有谁规定我不许来太白楼,妨碍着谁在这里幽会?我倒要去问问相爷,他知不知道他未来的好女婿和妻妹在此幽会?”
【虾仁就要猪心,就是可惜了柳姨娘,养个女儿不如养块叉烧,相爷惩戒柳姨娘就是为了杀鸡骇猴,警告沈娇,没想到杀鸡没有卵用,还不如杀鸡取卵呢。】
听周虞提及沈相,田瑾脸色一白,眸中一闪而过害怕,沈相是他不敢惹的人,对这位未来岳丈,不要说自己一个工部郎中,就是父亲承恩侯也不会轻易得罪沈相,那些得罪沈相的人,坟头草都快长成参天大树。
“夫人,您误会了,我……我和沈娇不是你想的那样。”田瑾支支吾吾解释道。
周虞挑了挑眉稍,“那是怎么样,解释给我听啊。”
沈娇受不了了,她从小被沈老夫人和柳姨娘娇惯长大,虽说近些时候被父亲斥责,那也是这个继母和嫡姐暗中告状,父亲还是疼爱她的。
猛地冲到周虞身边,“哼,母亲还好意思问原因,要不是你这个相府当家主母不管事,欺压妾室,见姨娘生病也不请大夫,我会去求小侯爷为姨娘请大夫诊治?”
周虞神色一凛,“就算如此,也没有道理去请你嫡姐的未婚夫,你真当相府的规矩是摆设吗?”
这个继母自从嫁进相府,一直是云淡风轻,从不与任何人相争,沈娇从不将她放在眼里,哼了一声,“相府规矩,你不过是个继室,谈什么相府规矩?”
话音未落,只听到啪的一声,沈娇的脸被打得偏向一旁,白皙的左脸很快红肿起来,可见打得狠了。
“放肆。”
沈知俏脸含霜,静静望着沈娇,杏眸凝着寒冰,透着一股令人畏惧的严肃和凌厉,沈娇不自禁后退一步。
她的脸又肿又痛,她从小到大,从没人敢打过她,缓过神,伸手捂住自己的脸,眼神凶狠的瞪着沈知,“你……你居然敢打我。”
【小绿茶,打你就打你,还要挑个黄道吉日啊,我宝贝女鹅手痛不痛啊,让老母亲摸一摸。】
沈知实在绷不住,咬紧牙关忍住笑,她这位继母究竟在想些什么?
田瑾见心上人被打,脸色沉沉望向沈知,正要责备一番,见沈知杏眸怔怔望着沈娇,眼尾慢慢红起来,眸中含着晶莹,泫然欲泣。
沈娇惊呆了,究竟是谁被打了,明明是自己,为什么像是她那位嫡姐被打啊。
田瑾也惊呆了,往日高贵矜持的大小姐红着眼圈,抬起下巴,虽然依旧一派大家闺秀端庄贤淑的做派,可是那微微颤抖的纤长手指紧紧捏住帕子,这强作镇静的模样居然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这样的沈知让他觉得陌生,又觉得很怜惜,心中不由一动,脱口问道,“你哭什么?”
沈娇闻言一怔,恼怒的斜睨一眼田瑾,田瑾却连半个眼神都没给她,只是出神望着沈知。
沈知黑白分明的眸中水光盈波,“我心善,见不得妹妹被打的模样,你快带她走。”
【老娘快要笑死了好吧,我的女鹅不会是天然黑芝麻包吧,黑而不自知,神他喵的我心善,打起耳光来用手扇。】
沈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