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个秘密
衣兰生这会儿的头都是疼的。
叔父说是就去三天采买日常用品。这都七天了,还没有回来。
她一个小姑娘上要安排好来往的宾客,下要打点好手下的小厮,忍受各种抱怨,处理各种应急情况。
这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她这会儿正在算账,算盘子打的啪啪作响,眉头却越皱越紧。这几天,不赔钱就算不错了。
正在烦心的时候,小厮阿强跑了过来。
“姑娘,不好了,又遇到了个难缠的。阿莹怕是对付不了”
“啥破事儿?”衣兰生没好气的问道。
“要客房。”
“哪有那么多客房。他想住便住,不想住让他滚蛋。”
“他不要普通房间,说是衣老大的熟人,常年在这儿预定了一套客房。”
“什么?”衣兰生停止了拨算盘的动作,心里打起鼓来。
这套客房她是知道的,就在东南角的位置。房间倒是平平无奇,可是视线极好。推开窗户,目光就能看到紧挨着的池塘,满池的春色尽收眼底。她有段时间曾缠着叔父想把自己的闺房换过去,可是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叔父死活不答应。
“有意思。本姑娘过去会会。”
一溜烟见了面,衣兰生顿时觉得没有白来一趟。不说别的,就说这几位大帅哥,很是养眼。尤其是站在最前面那位,有种说不出的喜欢。
“什么事儿?”衣兰生拿出平生最有气概的姿态问道。
特木尔没有想到是个小姑娘过来,有些生气的问道:“衣掌柜在哪儿?我想见他。”
“他出去采购东西了,还没有回。有啥事儿你和我说。”
特木尔这才正眼打量了眼前的小姑娘。
“那您是?”
衣兰生挺了挺腰板。
“我是他的侄女衣兰生,这儿现在我说了算。”
“哦!原来是衣家的小姐,失敬,失敬。您要的东西已经在这儿。”
特木尔递过来了半个玉佩。
“小娘子可以把另外半块拿过来查验。”
衣兰生望向玉佩,心里打起了鼓。
这是什么情况!
“客官稍等,我去去就来。”
衣兰生对着婢女阿莹使了个眼色,阿莹立刻跟在她的身后来到了衣长空的房间。
“姑娘,你知道老爷把东西放在哪儿吗?”阿莹试探的问道。
“废话,我要知道,还用把你叫过来。”衣兰生边翻着衣柜边漫不经心的回答。
“那怎么办呀?那几个人看起来都是不好惹的样子。”
“笑话,敢来这儿的人哪个看起来好惹。”
“不一样。有些人就是脸凶嘴狠,骨子里却是个孬种。他们说话是很客气,可是看起来面无表情,目光阴沉,更可怕……”
衣兰生停止了动作,沉思了一下说到:“连你都看出来了,看来我们动作要加快了!
不一会,两个人就把衣长空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
“怎么办呀?啥都没有。”阿莹抱怨道。
衣兰生望向房间。房间里摆设简单,一张架子床,一个衣柜,还还有一张书桌,还有一张圈椅。
衣兰生皱起了眉头。
这个东西会藏在哪呢?叔父是个很小心的人。他一定会把东西藏在他每天都能查看的地方。
会是床吗?衣兰生摇摇头。床板下藏东西的话,床上有被褥,查看起来不方便。而且床板上下都是光面,有暗格很容易被人发现。
那就只有书桌。
会在哪呢?
衣兰生拉开了抽屉,翻找起来。什么都没有呀!
一旁的阿莹凑了过来。
“姑娘,我来帮你。”
说完,阿莹就拿手用力的在桌子上东拍拍,西拍拍。
“你啥意思。”
“我看书上暗格都是有机关的。说不准我就瞎猫碰到死耗子了呢。”
说完,阿莹还用力的拿脚踹了踹右边的桌子腿。
只听见“啪嗒”一声,一个小抽屉从桌子最底部弹了出来。
两个人面面相觑,然后“哇”的一声叫了出来。
“阿莹,真有你的!你可解了燃眉之急。”
“那是!”阿莹骄傲的挺了挺身板。
“回头老爷回来了,记你头功。”
说完,两个人蹲在地上小心的掀开搭在抽屉上的手帕,目光好奇的望向里面。
抽屉里的东西一目了然。一对镂空镶翠玉葫芦形黄金耳坠,一支造型繁复硕大镶满宝石的黄金凤钗,一只肤如凝脂的羊脂玉的手镯,一个黄金做成刻着奇怪纹样长命锁,一方泛黄的折的整整齐齐的手帕。当然,还有那半截玉佩。
衣兰生抖开了手帕,上面绣的是一只蝴蝶依恋在牡丹花上。旁边还用小楷写了一句词:笑渐不闻声渐消,多情却被无情恼。落款是:暮雪。
衣兰生望向这一切,皱起了眉头。
这些东西精美的如此蹊跷。难道,难道是和自己的身世有关。
一旁的阿莹用胳膊肘怼了怼她。
“姑娘,先干要紧事。”
衣兰生回过了神,点了点头。
等衣兰生拿着玉佩过去的时候,一行人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两块玉佩合在了一起,拼成了一只麒麟。
衣兰生扯起嗓子大喊道:“阿莹,给客人带路,东南角的临江仙厢房。”
“阿强,马上给客人送上等的碧螺春一壶,加二份果干,二份点心,一份新鲜水果。”
“哦,对了。”衣兰生询问道:“晚餐怎么办?”
“晚餐给我们送到房间里,要挑店里最好的饭菜。另外,给我们再送三壶酒。”
“三壶酒,是不是少了点儿?”
“你别管。让你送三壶就三壶。”
说完,特木尔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锭沉甸甸的银锭丢给了衣兰生。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