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族长在人族手里吃了亏，自然是将这个秘密守的死死的，这次出门是受鹿吴山蛊雕的邀约去鹿吴山喝酒。
等他从婚礼中醒来，风尘仆仆感到鹿吴山，宴席都已经结束了，只剩下几个小妖怪在收拾残渣。
“九尾狐，你这是不给我面子啊。”蛊雕对族长的缺席很不满，“我的兄弟们都来了，你九尾狐一族背祖忘宗连人都不吃就算了，现在，连我的酒席都不来了，看来是不想再和我做兄弟了。”
“大哥，我万万没有这个意思。”九尾狐本想把自己被人族打趴下的事情瞒得死死的，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实话实说了。
没想到，蛊雕听后哈哈哈大笑：“你一个九尾狐被一个人类小孩打趴下了，你竟然还敢用这样的鬼话骗我，来人，把这个狐狸给我赶出鹿吴山，传我的令，以后九尾狐一族凡是登我鹿吴山者，杀无赦！”
就这样，九尾狐和蛊雕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其实两族早就已经渐行渐远，在九尾狐放弃吃人的时候起，九尾狐一族就已经和往日一起捕猎人类的种族起了裂痕，只不过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族长这次本想缓和一下两族剑拔弩张的关系，没想到直接决裂了。
回去的路上，族长又碰到了那个小女孩：“你这个小孩，害我今天吃了大苦头，我今天一定要给你一些颜色看看。”
族长当然不认为自己打不过这个小女孩儿，他认为无非是自己轻敌，碰上了一个略有些本事的小孩栽了个大跟头而已。
迎接族长的是又一次断了线的风筝，小女孩摇摇头，叹了口气：“唉，这也太不经打了吧，师父不是说这些妖怪很可怕吗？看来，师父又在骗小孩子了。”
山海经里最近最可怕的并不是吃人的妖兽，而是一个小丫头。据传，这个小丫头不知道什么来历，已经连挑几座山头，将占山为王的妖怪们打得是抱头鼠窜。
一时间，山海经里的山大王们人人自危，严守门户，严密监控来往行人，特别是小姑娘，坚决不能让小女孩上山。
而这个闹得满城风雨的小姑娘现在正在家里罚跪。
“知道错了吗？”她的师父声音清脆，竟然是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八年华的女孩，正是陶佳禾之前见过的桃叶。
跪在地上的小女孩举着手，一声一声抽泣着：“师父，桃子知道错了。”
“那你告诉我，你哪里错了？”
“我，我……”桃子没想到师父还会接着问，一时卡了壳。以往她认错了师父就会放过她了的，更何况，她自认也没有做错什么呀，也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要罚她。
啪的一声，桃叶手里的木棍狠狠地打到了桃子的手掌心，火辣辣地疼，桃子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师父最坏了，师父骗我我都没有生气，凭什么师父又要惩罚我，我哪里做错了嘛。”
桃叶气笑了：“你还委屈上了，好啊，那你说我哪里骗你了。”
桃子刚想用手背擦一把眼泪，还没动呢手心就钻心似的疼。“师父就是骗我了，师父不是说那些妖怪都如何如何厉害吗？其实根本就不是的，他们一点都不厉害。”
“哦？这就是你去找妖怪麻烦的原因？”
“对啊，这些妖怪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我讨厌他们，我要把他们都打败。”
桃叶不知道自己的徒弟还有这样的想法呢，她也痛恨妖怪，可并没有像桃子这样简单地认为把妖怪都打败人类就好过了。
“小小年纪就大言不惭，你才见过多少妖怪？就你这样的小不点，给大妖塞牙缝都不够的。”
“才不会，我上次碰见的那个九尾狐，我就这么一推，他就晕过去了。”说到这儿，桃子就得意了，“我还推了他两次呢，他可真是又笨又弱。”
“九尾狐并不能算是一方大妖。”桃叶耐心地解释，“真正厉害的大妖等你见到就知道了，他们的天赋本领并不是我们人类本身的力量能胜过的。”
“这就是师父带我修炼的原因吗？”桃子好奇地问，“那师父见过吗？”
“我自是见过的，在西边的小次山，有一只叫做朱厌的妖怪，是一只体如小山大小的猿猴。它和九尾狐不一样，九尾狐虽说过往吃人，但他们却朝着人类的形态修炼。而朱厌的修炼全都在锻炼自己的身体，它出现在哪儿，哪儿就会大乱。”
这才是最可怕的，一个妖怪光吃人是不足为惧的，人类有武器有智慧，自然也有许多方法抵御妖怪。可是像朱厌这样的妖怪，走到哪儿就把愤怒的情绪撒到哪儿，人类之间的争斗才是最要命的，战争带来的死亡人数远远超过被妖怪吃掉的人数。
“师父，那我们该怎么办呢？”桃子不知道师父在担忧什么，也不知道师父在想什么，她呼呼自己的手掌，知道师父不会再处罚她了，悄悄地凑到师父跟前，靠在师父的身上。
桃叶揉了揉桃子的头发：“这些就不是你这个小不点关心的啦，操心多会长不高的哟。”
“师父又瞎说。”
“我可没瞎说，还有啊，别以为你撒娇师父就会忘记对你的惩罚，等你手好了，把咱们的门规抄十遍。”
“啊，师父，我的手好痛，写不了字啊。”
为了避免抄写，桃子非常老实地跟在桃叶身后，一起造访了请求九尾狐，向被桃子打飞的村长赔罪。
不周山上的嘉果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桃叶将嘉果洗净晾干切成小块，加糖腌制一夜。腌制好的嘉果粒连同糖水一起煮开，慢慢搅拌，煮至果酱浓稠装起来，一瓶美味的嘉果果酱做做好了。
桃子舔舔自己的嘴巴，迫不及待地想要挖一勺果酱吃了，还没等她拿出来勺子，桃叶将果酱盖上盖子封好了。
“师父，这不是给我吃的吗？”桃子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当然不是啊，这个是带去九尾狐的赔礼。”一瓶好像有点少，桃叶正想着要不要再准备一些别的口味，桃子连忙拦住自己的师父。
“师父，这么好的东西就不要给九尾狐了吧，他们这样的妖怪怎么会分辨出好还是不好呢？”
不得不说桃子说的有道理，桃叶点点头：“那行，就这样吧，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师父，我也想吃呢。”
“行了，少不了你的吃的，等回来再给你做。”
师徒两人去青丘的路上，巧的是，青丘上，大家正在谈论的也是她们两师徒。
“这个小女孩还有个师父，什么时候人族里有这么一号厉害的人物了？”坐在首位的狐狸趴在椅子上，他的年级已经很大了，要不是族长邀请，它也不会出来参加这次的族会。
“我那个年代也没有，再说了，人族寿命短暂，以前的那些人物哪能活到现在。”老狐狸挥了挥手，这些晚辈真是一代不如一地啊了，这样的问题还要把它请出来问。
“是，只是请老祖宗给个方向，我们是想着探查一下这些人族的家族渊源，这个亏吃了不报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又有什么用。”老祖宗连眼皮都懒得抬了，“一个小姑娘就把你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更何况她还有个师父。”
底下的人哄堂大笑，族长的脸都红了。
“有什么好笑的。”老组长睁开眼，一双眼睛瞪着底下的人，“你们连族长的位置都争不到，凭什么认为自己碰到这个小姑娘能打得过别人。”
所有人都收了声，老祖宗轻哼一声：“哼，你们要是有这个能耐也不会把我叫过来了。”
“老祖宗说的是。”族长低着头，只是现在蛊雕竟然把他被小女孩打晕的事情散播地到处都是，为了九尾狐一族的尊严，他必须要找到这个小女孩，做点什么才行。
“我这个年纪了，如果你们愿意听，人族有句话说得好叫吃亏是福，这亏吃了就吃了吧。”老狐狸累了，他们狐狸哪有不吃亏的，吃过的亏记在心底，下次不要再犯就是了。要他说，这个族长还是太年轻，蛊雕的席错过就错过了，本就是渐行渐远的两家，没得把自己的糗事说出去给别人的道理。
现在可好，被人嘲笑。
“这亏他吃得下，我可吃不下。”下面有人喊，“现在我出门都被人指指点点，九尾狐的脸都丢尽了。”
“那你想怎么办呢？”族长忍着怒火，被其他人笑就罢了，自己家族的人也要来笑话他。
“当然是找到这个丫头，把她扒皮抽筋，昭告天下，敢惹我九尾狐的就是这个下场。”
一时间，群情激奋，大家都纷纷表示支持。
“一群蠢货。”老狐狸看着自己的晚辈们，心下奚笑，九尾狐以后就是这群蠢货当家了，看来，九尾狐一族就要落寞了。
就在这时，门口来了一只小狐狸，慌慌张张地跑进门：“不好了，族长。”
“青丘山下来了一个吃糖的小姑娘，说是要见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