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师尊vs迷糊徒弟
[够了。]清浅终于还是妥协了。
谁让她答应了团团完成任务呢?委屈一下就委屈一下吧,反正自己受过的委屈也不止这一次,再多一次也无妨。
“对不起。”
清浅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望向面前刚刚道歉的师尊。
不过看他面无表情,应该是自己听错了吧。
言卿看少女迟迟不说话,只是呆愣愣的看着自己,以为她是没听到,所以又说了一遍,“对不起,昨日是我太激动了。”
团团在虚空里看的都快急疯了,赶紧出声提醒,{小清清,碎片在跟你道歉呢,给点反应呀。}
清浅听着脑海里的话,这才反应过来,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嗯。”一声。
如果自己说原谅之类的话,那就是把所有的错都归结于师尊的身上了,自己可不敢。
言卿听着这模棱两可的话,微微蹙眉,似乎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
这是原谅了还是没原谅,嗯一声算是怎么回事?
他上前一步,抓住清浅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该对你发脾气,我只是太担心你了,原谅我,好吗?”
清浅咽了咽口水,他眼里的认真自己看到了,可这气场能不能收一收,她害怕。
知道的,是在道歉,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威胁人呢。
清浅回想起偶像剧的那几个套路,“其实我也有错,我不该......”说到这里就卡壳了,在脑海里问团团,[我错哪儿了?]
团团马上拿出圆圆给它的哄媳妇100式,迅速翻起来。
“你错在不该让碎片担心,不该让他难过,不该让碎片生气。”
清浅心中腹诽,这话说的好有求生欲啊。
“我不该让师尊担心,我也不该惹师尊生气。”
言卿听着清浅那半真半假的话,叹了口气。
以为她是因为自己是他师尊才不敢与他生气的。
唉,她对自己还是这样的生疏。
虽然已过去五年多,他们的关系也日渐亲近,可是她从不会在自己的面前闹小脾气,任何事情都是顺着自己,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根本就不会违抗。
这样其实很好,但总是缺少了些其他的味道。
言卿将清浅拥入怀中,手轻抚她的发,“你在我的面前可以不用那么的乖,可以有点小脾气,可以与我闹,阿浅,你可以与我多亲近些。”
清浅在师尊的怀里闻着男子身上的冷香,身体微微僵硬。
听着头顶的声音,她的思绪逐渐飘远。
从很早之前她就知道,不要乱闹小脾气,否则会失去珍惜的一切,所以她带上了乖巧的面具,去维持着不冷不热的关系。
她不敢摘下那层面具,因为怕摘下就会失去,可现在有个人说她可以不用那么的听话,可以随性些,这是真的吗?
一连过了几天,清浅遇上言卿都略显尴尬僵硬,要不是团团提起冰莲花,她都快把这件事给忘了。
夜色微凉,月光皎洁。
清浅拿着一株冰莲花站在师尊的院子前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团团透过光球看着她这样,不解的问道:{小清清,你不是要把冰莲花给碎片吗?为什么还不进去?}
清浅看着手中的冰莲花,心中苦恼,[我害怕师尊不喜欢,毕竟这冰莲花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可有可无。]
{小清清特地为碎片摘的,碎片应该会喜欢的吧。}
清浅摇了摇头,[不一定,再精心准备的礼物,对方也可能不屑一顾。]
正当清浅开始打退堂鼓时,面前的院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她下意识的把手中的东西往身后藏,抬头望向开门的师尊。
言卿在院子里看着徘徊了许久的少女,眼神温和,“可有事?”
清浅抿了抿嘴唇,把冰莲花从身后拿出,递到师尊面前。
言卿垂眸,看向静静躺在少女手心中的冰莲花,眼睫忽地一颤,眼底冒出不明的情绪。
他抬眼看着清浅,薄唇缓缓张开,声音有些轻又有些抖,“为何要送我冰莲花?”声音低哑,还饱含着丝丝的期待。
清浅低着头,没有发现师尊的异样,拿出提前编好的理由,“我听说师尊已停止在渡劫期百年,我看书上说这万年冰莲花可提升一点修为,以为对师尊有用,便采回来了。”
看在我一片孝心的份上,您可一定要用啊!
许久过后,清浅都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脸上不安的表情变为了失落。
以为师尊是不想要,又不好开口,便想主动收回手,再说些什么打破尴尬。
可清浅还尚未收回,一只修长好看的大手便把她手心上的冰莲花给拿走了。
她欣喜的抬头。
言卿则眉眼温柔,等待着与少女的对望。
目光相触,温柔的大网包裹着少女的天真,这时她就再也跑不了了。
黑化值——27%
自从那日后,清浅试着与言卿亲近,提出了一些小小的要求。
比如说想在院子里种桃花,或者是在院子里做秋千。
这些小事言卿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们每天一起泡茶,酿酒,下棋,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
言卿的黑化值也下降到了20%。
冬日来临,缥缈峰还是如春天般开着桃花。
清浅坐在桃花树下的石凳上与言卿下棋,旁边放着正在煮的茶。
袅袅的白雾从壶嘴里冒出,再渐渐消散于空气中,那茶香混合着花香飘进两个下棋人的鼻息。
清浅手持着白子,眼睛看着棋盘,黛眉微蹙,迟迟不肯落子。
言卿见她如此,不禁轻笑出声,“在不落子,我的茶都要泡好了。”
“再等等,别催。”清浅眼睛还是没有从棋盘上离开,恨不得盯出一朵花来。
“要不我再让你一子?”
清浅摇头,“不要,您都让我八子了。”
言卿无奈,这局棋都下了一个多时辰了,“你太急于求成,根本就不讲谋略,很容易被对手牵着鼻子走。”
清浅好奇抬眸,“师尊是怎么看出来的?”
“下棋最是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性了,即使那人在掩饰,下棋时也会露出马脚。”
清浅眉头拧在了一起,自己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突然鼻子动了动,抬眼望去,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师尊,你的茶泡好了。”
果然,言卿转过头去摆弄自己泡好的茶。
清浅趁机拿了一个黑子藏在袖里。
在言卿转头过来时,装作若无其事的盯着棋盘,余光却看着师尊有没有发现棋盘的不对。
看他只是撇了一眼,然后将茶水放到自己的面前,清浅心中松了一口气,眼中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她像是突然发现了突破口,马上落子,然后大获全胜。
清浅得意的扬了扬下巴,“师尊,我赢了。”
言卿目光灼灼的注视着清浅,嘴角的笑就没有放下来过,眼神温柔又宠溺。
“嗯,你赢了,说吧,想要什么?”
他们之前打赌说谁赢了就要满足对方一个要求。
清浅正要开口,却被过来的掌门打断,“师弟又在和梨丫头下棋,这回师弟又让了你几个子啊!”
掌门肖银是言卿的师兄,这些年偶尔会来缥渺峰陪言卿喝茶。
清浅也慢慢的跟着个师叔熟络起来。
清浅心虚的咳了两声,“才八次而已,我还是有所进步的。”
言卿倒了杯茶递给了肖银,嘴上还不忘附和着自己的徒弟,“嗯,确实有所进步。”
肖银哈哈大笑,坐到了石凳上,接过言卿递来的茶。
清浅喝了口师尊刚刚放在她面前的茶。
入口甘甜,下肚后舌尖却有一丝苦意,让人更加珍惜初始的甜。
清浅细细的品味这些味道,不经开口问:“师尊,为何您泡的茶有甜有苦?但我泡出来的茶全是苦味,我只有放蜂蜜才有甜。”
肖银顺着下巴上的胡子,脸上挂着慈祥的微笑,“你这丫头,哪有在茶里加蜂蜜的呀!”
言卿把棋盘收起,温柔的看着清浅,“泡茶是要讲究火候和时间的,火候的大小和时间的长短都是会影响到味道,让你想学精细的,我可以教你。”
清浅光听着这些都感觉很麻烦,摇了摇头,“算了,等师尊不用让子,我也能赢的时候再学吧。”
“想要赢过你师尊,恐怕很难,记得当初你师祖与他下,才堪堪打成平手,不过你有这份上进心还是好的,可以去藏书阁多看看书,不说打平手,能在他手下撑过几子还是可以的。”
清浅眼睛一亮,自己确实许久未下缥缈峰了。
她?忘询问似的看向师尊。
言卿看着少女那双含星的眼眸,眼神深邃。
她好像很喜欢外面的世界,男人微垂着眼,似乎在盯着茶杯,有些落寞,“早些回来。”
清浅开心的从石凳上站起来,但还不忘向两位长辈告辞,“师尊师叔,那我就先告辞了。”说罢,便迫不及待的走了。
肖银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对言卿揶揄道:“你对这个徒弟还真是好呢,记得之前师尊要你让一子你都不肯,现在别说是让子了,连放水这种事你都干。”
言卿指腹摩挲着杯壁,嘴角勾起不知名的微笑,不过只是一瞬,便把这些情绪收回了。
“不过只是一盘棋,能哄的她开心才是好的。”
“可当初你对师尊说的可是棋如打仗,不可能不可放,怎么现在却变成了逗徒弟开心的玩意儿了?”
言卿无奈抬头,看向肖银,“你可是想师尊了,要不我们来一局?”
肖银喝茶的手一顿,然后继续喝茶,语气有些感慨,“别了别了,现在还打不过,就不自取其辱了。”
言卿也不在意,毕竟他每次都这样说,不过也确实赢不过自己。
他喝了一口茶,细细品味其中的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