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师尊vs迷糊徒弟
四片薄唇越靠越近,马上就要相互碰上。
{小清清,有魔族的消息了。}
团团的声音让清浅的眼瞳再次聚焦。
她如梦初醒般迅速弹开,坐直身体,脸上尽是茫然之色,[团团,我刚刚怎么了?]
{不知道耶,我刚刚一直在关注魔族。}
言卿看着女子弹开的动作,眼睛危险的眯起。
当清浅狐疑的看过来时,他又立马收敛,换上那一如既往的温柔神色,“怎么了?”
清浅看着师尊没什么异常,才摇了摇头。
刚刚好像记得师尊在给自己描眉,之后就不记得了。
“又想什么呢?今日再陪我去茶楼听书吧。”
清浅挑眉,好笑的看着师尊,将刚刚的事放到一旁,“没想到师尊对那些小故事还挺有兴趣。”
“书里有很多的人情世故,现在下了山还是得知道点为好。”
清浅认同的点了点头,陪言卿去了茶楼。
清浅咬着茶杯,想着今早的事情。
她总感觉哪里不对。
{小清清,要不要先关注一下任务。}
清浅这才想起任务,有了进展,有些羞赧,[对不起啊,我忘了,团团,你说你说。]
团团其实也没生气,只是提醒一下而已。
听到小清清终于关注任务了,它清了清嗓子,把刚刚看到的说了一遍,{就在刚刚,一个笼罩在黑色斗篷下的身影,进了魔族的传送阵,那人带着面具,我也没有看清长相。}
清浅喝了口茶,脑中推想。
魔族的传送阵只能由魔气驱动,所以进去的大概是一个魔族人,带面具,最有可能的就是不想让别人认出,而且近几天团团都在关注着传送阵,也没听它说有人出来过呀。
[团团,你先继续注意着传送阵那边的动静,如果那个人再出来,记得一定要告诉我。]
{没问题的啦。}
清浅抬眸看向认真听书的言卿,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师尊,你想飞升吗?”
言卿一愣,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垂头沉思,想吗?以前只是顺其自然,现在……
他把目光投向了清浅,许久才反问道:“阿浅想飞升吗?”
清浅微顿,收回目光,心虚的看向别处,“我,我自然是想的,不过我现在才到金丹,离飞升还远着呢。”
言卿看出了女子在说谎,但并未点破。
她是放不下那个阿择吗?
“阿浅在哪,我便在哪。”
清浅呆滞一瞬,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在换个思路来想就通了,师尊已孤独了上百年,好不容易有人陪他,他自然是不愿意在回归原来的。
清浅眼中逐渐溢满心疼之色,可是自己迟早是要走的呀,等自己走了,师尊又是一个人了,要不像上个世界一样,给他找个宠物、道侣什么的。
“师尊,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或者是人吗?”
言卿对上那好奇的小眼神,略微弯唇,“你呀。”
清浅没有想太多,只以为师尊说的是亲人的那种喜欢,还想再接着问,就听到楼下说书人拍桌子的声音。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说。”
言卿起身整理皱了的衣服,“走吧,我们回家。”
清浅见师尊都离开了,也就此作罢。
回到宅子,一直到晚上,清浅都上床睡觉了,团团的声音才再次在脑海里响起。
{小清清,我现在有个好消息,有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说话间还有些支支吾吾。
清浅有些好笑,这团团都学会卖关子了,但自己还是十分配合的说:[好消息吧。]
{好消息就是那个黑袍人出来了。}
清浅立马精神起来,从床上坐起,[那现在人呢?]
好不容易有个线索,自己可得抓住了。
团团咳了两声,慢吞吞的回答道:{这正是我要说的坏消息,}
清浅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不会是跟丢了吧。]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恭喜你,答对了。}
清浅一点也不开心,重新倒回了床上,有些生无可恋。
团团见她这样,委屈的为自己辩解:{我也不知道他会用瞬移术啊,他一出传送阵就瞬移走了。}
清浅眼神微闪,瞬移术。
瞬移术是一种撕裂空间,把自己传送到任意地点的术法。
差不多只有大乘期以上才能任意使用,不然极容易因为修为不够而遭到反噬,这个人应该会在大乘期以上,看来这个人不容小觑。
{小清清,你又想到了什么。}
清浅给自己盖上了被子,苦恼的看着头顶的帐幔,[这个任务恐怕很难完成了。]
天气渐渐转凉,落叶早已深埋进土里,冬日已至,小雪来临。
一阵风把紧闭的窗子吹开,外面的寒气闯了进来,引得床上女子裹紧了被子,蜷缩成一团。
房内的火盆早已熄灭。
不一会儿,床上的清浅便冷得直打哆嗦。
她睁开眼睛看到窗户是开着的,便想伸出手,用灵力使它关上。
可一阵风裹挟着几片雪花吹进屋里,
清浅看到后,眼睛顿时亮了,离开温暖的被窝,用灵力护住自己身上的温度,赶紧穿上衣服,跑到了外面。
看着漫天飞雪,她不禁想起那个在雪地里为自己堆雪人的少年,眼眶逐渐红了。
又下雪了,你在那个世界还好吗?我很想你。
“怎么了?”身后传来一道温柔的男声,将沉浸在悲伤中的清浅拉回神来。
她迅速擦干快要溢出眼眶的泪,转过身来,勉强的扯出一抹笑容,“无事,只不过是忆起了一个故人。”
故人,言卿微垂眼眸,是那个阿择吗?
可看到小姑娘那红通通的眼圈和那水光粼粼的眼眸,他便无法质问出口,心也像针扎般疼。
言卿捧着清浅的脸,擦去眼角重新溢满的水光,“别笑了,难看。”
清浅收起笑容,尴尬的抿起唇。
她现在心情不好,若换到平时,自己肯定会回击两句的。
“师尊,我想堆雪人。”
言卿略微有些疑惑,“雪人是何物?”
清浅不好怎么解释,便跑到雪地上。
雪很厚,应该是昨晚开始下的。
她把雪弄成一堆,开始塑形。
这是她第一次堆,所以做出来时有些丑。
还记得当初说好放学回来再一起堆一个的,可是他走了,这个约定也搁置了下来。
自己知道现在堆一个出来也毫无意义,但就是想这么做。
看着自己堆出来的雪人,清浅的眼泪就止不住了。
这里没有奥利奥给它做眼睛,只能捡两个树枝给他做手。
言卿把她揽入怀中,声音低沉,“小阿浅怎么又哭了?”
清浅靠在满是冷香的怀里抽噎着,说话时也断断续续,“这个丑死了。”
言卿垂眸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姑娘,心里一抽一抽的疼,眼瞳划过一道红芒,心脏处的黑气好似感应到什么,甚是活跃。
“阿浅真是个爱哭鬼呢。”说话时手危险的抚着清浅的乌发。
可沉浸在悲伤之中的清浅怎么可能会感受得到。
她只是像个孩子般哭着反驳:“我才不是爱哭鬼呢,这个太丑了,没有那个漂亮。”
看着小姑娘那满脸泪痕的样子,言卿终于是妥协了。
他将下巴搭在清浅的头上,抚着脊背,给她顺气,“不丑不丑,一点也不丑,我很喜欢。”
阿浅,我只许你为他哭这么一次,哭完了,你还是我的好阿浅。
清浅越哭越凶,也哭了很久,最后眼泪都哭干了,她也累了。
言卿掐了个咒,让清浅睡过去,他把小姑娘打横抱起,送回了房间,重新点燃了火盆。
自己则望着床上的阿浅,坐在桌边喝着烈酒。
酒一入口,冰冷的温度和烈辣的感觉混合在一起,冲入口腔。
可言卿好似没有感觉,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下午,清浅从睡梦中醒来,鼻尖全是酒味。
她侧头望去便看到,一身青衣墨发的男子正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
清浅一下子就被吓清醒了,坐直身体。
言卿黑瞳瞟了过来,嗓音沙哑,“醒了,还哭吗?”
清浅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赶紧下床穿鞋,跑过去夺下师尊手上的酒杯。
拿过来才知道,这杯子都是冰凉的,何况于杯中的酒呢。
她瞪着面前这个微醺的男人,“您怎么能喝冷的酒呢?不知道这样对身体不好吗?”
言卿抬头看着这个气呼呼的小丫头,迷茫的歪了歪头,“阿浅,你在关心我吗?”
“废话,我当然关心师尊了。”
言卿眼神一瞬间黯淡下来,“呵,师尊。”声音极小,但却满含嘲讽。
“不行,我去给您做解酒汤,不然会头疼的。”她说着说着便要往外跑。
可被言卿一把抓住手腕,一个用力将人拉到了自己的腿上。
男人捏住她的下巴便要吻上去。
清浅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一张危险的脸就朝自己压了过来。
她下意识就抬手打了过去。
啪。
声音清脆响亮,小手落在了男人那张妖冶的脸上。
清浅一下子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自己居然扇了师尊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