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也有两副面孔
“宋听野,”陈温希垂下目光,“你和我一样,都有病。”
岁穗:不是,你怎么骂人呢。
“只不过,我是□□上的残缺。”
“你是精神上的。”
陈温希说这话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她的指尖漫不经心的敲打着酒杯,把玩着。
“我不能自由自在的去到任何我想去的地方,我的一生就会绑定在轮椅上,呼吸机上,或者暗无天日的病房里。”
话音未落,身后的钢琴传来一阵优雅的曲调,算不上多么压抑,可就是让人感觉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岁穗:emmmm…是我不懂你们人类的审美了……
“你遗传了你父亲的躁郁症,你的一生就是个悲剧的开端。”
“可你再看看那些喷击过你的人,他们一无是处,正活的好好的呢。”
岁穗听着陈温希讲的话,感觉越来越怪异。
【等等,你这说的是好话还是坏话?听着怪怪的捏。】
岁穗抬眼看像宋听野,他没什么反应,就好像没有一点声息。如果不是盯着宋听野睁开的双眼,苏穗甚至会怀疑他已经睡着了。
“所以,宋听野,这个世界对我们不公平。”陈温希说这话的时候,本来恬静的面庞开始染上病态的兴奋。
宋听野抬起头,如死水般的寂静的双眸此刻终于荡起层层波澜。
“是的。”宋听野给出回应。
岁穗:?
【不是,宋听野你犯什么中二病啊,你看看这个三观,还有这番莫名其妙的话,你居然还认同啊??!】
“我知道,你是天才。而我,就是你的知音。”
岁穗听到这话,顿时憋不住了,她想笑。
【还知音呢~我这可以读心的都没有嘚瑟呢。】
她拍了拍宋听野的大腿,想让宋听野和她起笑,可宋听野愣是一动不动。
【完了,宋听野是不是被控制了?】
“那些说着要来支持你的人,无非都是些想看你笑话的人,他们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正式开幕的那天,他们会假惺惺的把你捧起,然后在辉煌落幕的时候笑话你,撕碎你的尊严。”
“现在他们活着的事实无法改变。”
“那么,我们就一起去净化他们的灵魂,怎么样?”
陈温希说完这句话,又用手指敲击了一下酒杯。
岁穗这才反应过来,这欠扁的陈温希八成是给宋听野下了什么邪术了。
【不能再让陈温希给宋听野洗脑了】
岁穗是这样想的,也就这样做了。她快速的跳到地板上,整个猫一跃而上,用嘴咬住陈温希那边的餐桌布,快速的一拽。
霎时,整个餐桌上的东西都被岁穗带倒,发出各种餐盘碰碎的声音。
陈温希被吓了一跳,宋听野也猛的回过神来。
“怎么了?”宋听野下意识的问道。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缺失了什么记忆。
陈温希看着岁穗快速钻回宋听野身上的动作,无比自然的转换面部表情:“好像是你的猫太调皮了。”
“看来这顿饭谁吃不成了,我给你赔礼道歉。“宋听野抱歉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岁穗则是等待着宋听野批评自己,可是意外的,连一个心声都没有传过来。
岁穗:?
【要不你还是说我几句把,不然我心里头刺挠。】
“没事,反正过几天你的回归首秀就来了。到时候……我们再见吧。”陈温希说着把目光放在了岁穗身上。
岁穗感受到了赤裸裸的挑衅,一点也不隐藏的敌意。
【不好意思,我是不会让宋听野靠近你了。】
岁穗的尾巴不受控制的摇摆着,也暴露了她深切的敌意。
半个小时后。
宋听野和岁穗才到家,这一路上岁穗都不带怎么搭理宋听野的。
因为她不想回忆起那时宋听野是怎么和陈温希那个女人告别的。
【还“明天见~”】
岁穗感觉自己就是能看穿白骨精的孙悟空,而宋听野就是那动不动就被盯上的唐僧……
宋听野平日里被岁穗粘惯了,这回岁穗这么高冷的对着他,他倒是还有些苦恼和不解。
宋听野打开手机和电脑,开始回忆起方才和陈温希交谈中的种种,开始快速的思考那时发声一切,并且把谈话的每一个细节的烙印在了他脑海里。
宋听野拨通电话,等了好久才传过来沈昭懒懒散散的声音。
“怎么了?”
“我觉得我疯了。”宋听野沉默了一会,才答道。
“怎么了,好端端的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今天陈温希来找我的时候,她想催眠我。”宋听野说这话的时候脑海开始浮现出陈温希敲打玻璃杯的手指。
“但是因为我在国外做过长期的催眠治疗,在我刚到餐厅的时候,我发现那里的布置是一种场景环境的心里暗示。”
岁穗:等等,你在说什么?
猫猫震惊.GIF
“我观察了墙上的油画,在打开灯的情况下,那些色彩的碰撞只会是令人赏心悦目的艺术。但是正对着我视线的那几幅画,它们正上方的灯光都坏了,而且灯光闪烁的频率甚至和大厅乐队的钢琴曲的低音节奏不差不多。”
沈昭:?你继续说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场景的布置和杀青宴那天有几分给的相似。”
“所以我设下了防备心,把自己处于开小差的状态。”
“还有就是,她递给我的红酒我只是轻微的抿了一口。我害怕里面有什么致幻药物。”
岁穗:啊,所以你是装的。你的呆愣和痴傻都是装的?
“后来,岁岁似乎也感觉到了异样,将玻璃杯打碎了。”
岁穗骄傲的抬起头。
【嘿嘿,我聪明吧~】
可片刻,她的心头上迅速涌起一阵惊涛骇浪,心口猛的一震。
【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路上,我居然不知道宋听野在想什么。】
【是我失去能听到宋听野心声的能力了么……】
【还是……宋听野不想自杀了。】
“虽然你说的匪夷所思,但是这一切如果是在你认知清晰的情况下真实发生了的,那我选择相信你。”
“所以,她为什么要催眠你?”沈昭说着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跟刚刚一副懒散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这点我不知道 ,不过她有恃无恐的原因一定是觉得催眠成功了。”宋听野回答道。“下次她敲杯子的时候我装一下就好了。”
“但这不是最匪夷所思的。”
“最匪夷所思的是。”
“我能看见奇怪的东西了——一些黑团子。”
本来还在怅然若失的岁穗听到这话忽然反应过来:靠?
这是什么意思?我要回家问哥哥!
远在妖界的年延打了个喷嚏,似乎感应到了岁穗的呼唤。
山妖君正坐在年延的身边,他满头的白发,披散在腰间,一双耳朵大的出奇。他的眼眸如同冰山白玉,缠绕着懒懒散散的倦意,只是平常的时候是一副眯眯眼的样子。此刻纯白的长袖被风吹的皱起涟漪,衬得他倒是弱不禁风起来了。
他舒展了一下背部的翅膀,仿佛每一片纯白羽翼都能划破妖界的夜空。
“你可知人间前几日发生了什么。”山妖君开口道。
“我不清楚。”年延如实回答。
“蛇姬一族有只出了名的金蛇,是个女娃。”
“那女孩的能力不小,得到他就可以得到古金鳞的庇佑。”山妖君站了起来,继续说道:“所以那股黑暗势力在两年前就盯上了金蛇。”
“但是因为虚境沼泽从来不是我管辖的地方,我也没权利插手。”
“所以前些月,那金蛇被绑走了,几乎将蛇姬家赶尽杀绝。”
年延闻言内心是不可抑制的悲恸。“难道那些人非要叫蛇姬家族灭绝才好?”
“这是没办法的,他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强大的存在。这个妖界要不是有上头那位大人压着,不然早就闹翻天了。”
“那现在金蛇在哪?”
山妖君轻轻一笑,一字一顿道:“我这。”
“什么?”
“听本君给你细细道来。”山妖君拍了拍年延的肩膀,眼底的笑意是没打算隐藏一点。
前几日,山妖君在雪山上看见了一抹醒目的红色,说是偶遇到这一幕,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远处一只体型硕大的青蛇正躺在血泊之中。
他奄奄一息几乎是快要断命。
只是怀里那一抹金色过于显眼。
山妖君快速的飘到青蛇面前,并没有开口。
“你就是……山妖君吧。”青蛇吊着一口气,问道。
“我是。”山妖君轻轻的落在地面上,没有在雪地上留下一抹痕迹。
青蛇像是松了一口气,随后缓缓的把身体里的的小金蛇露出来。
他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想讲给山妖君听。
“我们全族死完了,晚些再晚些我也要去见我的二弟三弟了。”
“麻烦你带走我的女儿。”
“她是金蛇,有着古金鳞的庇佑。”青蛇似乎担心山妖君不接纳金蛇,又着重强调了几遍:“她是金蛇……”
他很清楚自己女儿是金蛇有多大的诱惑力。
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能保下女儿的办法。他还想说些什么,可就这样草草就咽了气。
而山妖君自然是知道晚些会发生了什么,立马抱起金蛇就走了。
毕竟今天,他还不想让自己的羽翼沾染上鲜血。
只是最后把金蛇安全抱回家的时候,还是难免染上了些淤泥。
“他愿意把金蛇托付给你。”年延有些惊讶。
“那个时候他已经没有选择了。”山妖君说完在空中盘旋。
两人的距离隔了那么几十米,可山妖君的声音还是清清楚楚的传到了年延的耳朵里。
“毕竟谁不知道我山妖君是个可靠的小妖王。”
“今天托付你的事情晚点不要忘记了,办的好的话,我会奖励你的。”山妖君说完就走了。
年延有时候真不清楚山妖君到底正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