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事情往往事与愿违。
虽然在同一个班级，但是亚历克斯和郑曦的交集并不多，约等于无。
他倒是很想去找郑曦，但对方忙的根本没空理他，开学那天短暂的对话就像一场梦似的。
郑曦每天准点来上课，下课就写作业，有时会有人去问问题，放学后立刻就走，毫不耽搁。
亚历克斯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和她说话。
伯纳下课过来找他，见他冷着脸，问：“怎么了？谁惹你了？”
亚历克斯：“。”
他周身弥漫着低气压，根本不想说话。
他冷着脸时看起来很有威严感，周围那些本想过来找他谈天说地的人都徘徊在不远处，迟疑着不知该不该过来。
伯纳靠坐在他桌子边上，朝着门边和窗边努嘴，小声说：“你怎么这么严肃，你看那边好多美女在看你。”
亚历克斯：“哦。”
更冷淡了。
伯纳瞪他：“你一点没感觉？”
亚历克斯反问他：“我该有感觉？”
说完，他下意识又看了眼郑曦的方向。
伯纳一向心大，但这次也许是因为一直盯着他的原因，竟然看到他的目光转移，立刻跟着看过去——然后看到一堆人围在一起。
他：“？那边在干嘛？”
亚历克斯：“他们在问郑曦题目。”
语气听上去有点酸。
问个题目需要这么多人围在一起？需要离那么近？
他都没能离她这么近。
亚历克斯紧抿唇角，不太开心。
但伯纳没听出来。
这个二傻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原来你是在为他们不问你而不开心？嗨呀，亚历克斯，你整天板着脸，谁敢接近你啊？”
他热情地出主意：“你多笑一笑，就会有很多人来找你了。”
亚历克斯：“……”
他低下头，不想再跟这个傻子说话了。
亚历克斯挥了挥手，道：“你去找别人玩去吧，我要写作业了。”
伯纳：“？”
伯纳一脸震惊：“怎么你也开始写作业了？你和大学神都这么努力了，让我们这些普通人怎么办？”
亚历克斯：“你凉拌。”
最近在努力学习华文化，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派上用场了。
伯纳：“啊？”
没听懂。这什么意思？
亚历克斯却已经不再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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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生活总是很紧张的，亚历克斯还没有找到机会和郑曦说话，期中考就先来了。
为了保证公平性，期中考是分班考，具体的座位表在考试前一天晚上才会发送到学生邮箱——艾依莱学院有专门的学校app，里面有教务系统、邮箱、论坛等多个板块，每个学生的入学通知书上都会有一个专属邀请码，一码一号。
在考试之前，学生们需要把自己的桌椅清理干净，于是班主任趁机布置了大扫除的任务。
亚历克斯表情沉静，垂下眼睫转着手里的笔，心想可算是让他找到机会了。
等老师说完，他就去找郑曦组队。
希望她不要觉得他这个举动突然。
然而计划不如变化，一下课，亚历克斯正检查自己着装是不是整齐，伯纳就飞一般奔过来了。
“亚历克斯，我们一组吧！”伯纳大声说。
他挡在亚历克斯的椅子旁，把他的出口挡了个严严实实。
亚历克斯：“。”
亚历克斯：“你让让。”
伯纳不明所以地让开，问：“怎么了？”
亚历克斯往前面一看，正好看到郑曦面带微笑地对一个女孩子点头：“好啊，那我们一组吧。”
又双叒叕错失良机的亚历克斯：“……”
他瞪了伯纳一眼，重整沮丧心情。
可恶。
下次一定要抢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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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期中考有点特殊。
一，为了迎合新考制，等级制将逐步取代百分制，上次的开学考其实就已经有了端倪——两制并行，以等级制为主。等到两年后高考时，高等学校将根据学生们的A+等级排名来选取考生。
二，这次是联考，整个劳伦郡首都区的高中将全部参与，包括艾依莱的老对手——克琉斯学院。
郑曦、王子殿下、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女同学被叫到了校长办公室。
老校长头发花白，面容和蔼，笑眯眯地说：“你们这么聪明，应该能我找你们来的目的。”
郑曦看了眼左边的女同学埃米莉，又看了眼右边的王子殿下，虽然心里门清，但为了避免多生事端，她决定等别人先开口。
巧的是，她看过去的时候，王子竟然也在看她。
郑曦不是很想当着校长的面和他对视，立刻移开了目光。
校长等了几秒，面前三人中，埃米莉在看王子，王子在看郑曦，郑曦在看地面，竟然没一个理他。
校长：“……”
我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里，你们看不见吗？
好在又过了几秒后，总算有人理他了。
亚历克斯淡淡道：“嗯。”
校长：“……”
行吧，就当这是个台阶了。
校长顺着说下去：“克琉斯学院和我们艾依莱学院竞争已久，这次更是有备而来，想在考试中挫我们的锐气。你们三个是这一界学生中的佼佼者，我希望你们能包揽前三名。你们一定能做到的，对吧？”
校长的表情很豪阔，语气充满了肯定之意。
说完了期待地看着他们。
亚历克斯面对校长的鼓励光波，仍然无动于衷：“嗯。”
郑曦对自己的水平还是有数的，也应了声：“我会努力。”
埃米莉看了看他们两个，挠了挠后颈，道：“虽然我的成绩不如王子殿下和郑曦同学，但我也会加油的！”
校长满意了：“我就知道你们肯定行！加油，孩子们，如果你们真的能拿下联考前三名，学院这边会有丰厚的奖励给你们。”
郑曦眼睛亮了亮，有点想问是什么奖励，碍于还有两人在场，不好直接开口，只能用晶晶亮的眼神询问校长。
校长接收到她的眼神，脊背挺直，骄傲地咳了一下，嘴角翘起：“具体什么奖励暂时保密，但肯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说完，校长对郑曦使了个眼色。
郑曦立刻肃然道：“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给咱们艾依莱丢脸的。”
校长和郑曦达成了无声的默契。
亚历克斯看到郑曦眼睛亮晶晶的，唇角弯起，附和道：“嗯。”
埃米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忽然就像打鸡血一样地亢奋起来了，但她深知精神气不能丢，于是也中气十足地道：“我也是！”
校长满意极了，大手一挥，道：“好！”
出去时，埃米莉凑过来，问道：“郑曦，你和校长看起来关系好像还不错？”
她感觉校长好像对郑曦笑得格外和蔼。
郑曦心想，她就是被校长挖过来的。
当时中考结束，艾依莱的斯蒂芬校长亲自给她打了电话，邀请她来艾依莱学院。
他没有其他校长高高在上的臭脾气架子，和郑曦很能聊得来，郑曦来这里，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他。
她觉得，有这样一位可爱的校长，这所学院的风气应该会还不错。
来了以后，事实证明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艾依莱学院老师能力强，素质高，同学们大多热情，学习氛围淳朴，让她无比庆幸自己的选择。
埃米莉还在等她的回复。
郑曦回她：“之前说过几句话，他应该是对我还有些印象。”
埃米莉点点头，道：“也是，你可是第一名连冠耶，谁会不认得你？”
郑曦被她逗笑，说：“也没有那么夸张啦。”
亚历克斯一直跟在她们后面，闻言，默不作声点点头，心说是这样的。
她就是这么厉害。
埃米莉每夸郑曦一句，他都要在心里附和一句：嗯，她就是很棒/很强/很厉害。
太阳在哪里都是耀眼的。
谁都能发现她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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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的卷子是几所名校在一起商量着出的，难度较之以前略有所提高，主要因为这届出了几个怪胎，不得不让他们提高了难度上限。
第一场数学考完出来后，一大批学生都愁眉苦脸。
伯纳眉头紧蹙，一出考场就直奔亚历克斯而去，想拉着他对答案：“亚历克斯，第十三题的答案你写的是什么？”
亚历克斯看了他一眼，好心建议：“后面还有四场考试，我不建议你现在对答案。”
伯纳沮丧地嘟囔一句：“好吧，你说的有道理。”
但他还是有点不死心，于是问道：“最后那道大题你做出来了吗？”
亚历克斯不想打击他，但实话实说是一种美好品德。
于是他折中地点了点头，在不说话的情况下表达了自己的回答。
伯纳震惊地瞪大眼睛：“那么难你都会解啊？”
亚历克斯说：“难度其实还好，没有超纲。”
他眼尖地看到不远处走来的郑曦，又说：“不信，你再问问郑曦。”
郑曦正好走到附近。
社牛达人伯纳立刻自来熟地拦住她，问道：“大学神，你觉得这次考试难度怎么样？”
郑曦和他不太熟，忽然被拦住还愣了下，才道：“还行吧。”
伯纳：“你都做完了吗？”
亚历克斯在他说完后，紧跟着道：“你问的不严谨。你应该问，她是提前多久写完的。”
伯纳：“…………”
他紧赶慢赶还是觉得时间不太够，学神那边竟然是比谁提前写完的时间长……
郑曦看了眼亚历克斯，又看了眼生无可恋脸的伯纳，眼中有了些笑意。
她没打算打击同学的自信心，于是只回答了伯纳：“嗯。”
但伯纳还是被打击到了，一脸恍惚。
郑曦走了后，他问亚历克斯：“你们学神的脑子都是怎么长的？”
亚历克斯望着郑曦远去的背影，心不在焉地道：“从胚胎开始发育的。”
伯纳凑过来和他一起看，忽然说：“那你觉得，这次的第一名会是谁？我听说克琉斯学院的卡拉和迈克为了这次考试准备了很久，都是冲着第一去的。”
亚历克斯毫不犹豫地说：“郑曦。”
他听完伯纳的问话后，连一秒都没犹豫，就直接报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