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你是来创业的?
小镇的清晨总是带着露水味,好闻的很。
舒烟深吸了一口气,睁开朦胧的双眼摸索着枕边的手机。
7:00
舒烟有些惊讶,她很久没这么早自然醒了。
每次清晨没睡必然是彻夜写稿。
舒烟看着纱帘透进屋内的阳光,眯了眯眼睛然后坐起了身子。
她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然后下床换下了睡衣,找了一身休闲些的衣服穿。
自己本身就是来旅游的,没什么目的也不想工作,今天她准备去周围四处转转。
具体去哪她也不知道。
但很巧,她刚下楼的时候就遇见了郁软。
“早!”
郁软先和她打了招呼。
舒烟也回应了句。
“早!”
舒烟也是这时候才看见郁软手边的那个大包。
依旧是昨天的那个。
“你这是要去种地?”
舒烟疑惑的看着郁软。
郁软点点头。
“去农场。”
“农场?你不是来旅游的吗?还买个农场?”
郁软摇了摇头。
“我是来创业的,做共享农场。”
舒烟点点头。
她听说过这个项目,但没仔细了解过。
郁软也看出了她的疑惑。
“今天有计划吗?要是无聊,一起去转转?”
舒烟也确实有些好奇,同时她也对眼前这个大男孩回乡创业抱着不解。
二人一起往前走,早上这个时候街道两旁还没什么人,倒也省去了一些目光。
郁软包的地皮离这里有些远,二人走了一会。
舒烟终于忍不住虚弱的开口。
“还要走多久才能到啊?”
她好久都没有走过这么远了,她来之前也从来没锻炼过。
一是没有时间,二是真的累,她闲下来的时候只想睡觉,苗条的身材都是饿出来的。
“马上了,五分钟?就在那。”
郁软指了指远处的一处地方。
舒烟点点头,咬牙继续走着。
“今天你赶的不巧,我的小电动车去修了,只能走过去。”
舒烟也只是打趣着回应了几句。
她不是矫情的人,这点困难她咬咬牙还是能坚持下来的。
五分钟后,二人终于到了郁软包的那片地。
看得出里面已经初具规模,分区和塑料大棚都已经搭好,里面也稀稀落落的种着几块地。
“这些都是已经被认养出去的?”
“嗯。”
郁软应答后,又四处看了看。
“这个时间别人还没来呢,他们都住在别的民宿,应该九点左右才来。”
舒烟点点头,随手从空地上摘了一根狗尾巴草。
“你们来创业就没考虑去租个房子?”
郁软脸上带着几分无奈。
“准备来的时候就租好了,只不过图了便宜,结果没住多久,那件房子就成了危房,把我们都赶了出去,我们只好先找几间民宿住着。”
舒烟瞬间有些同情。
但创业初期有些挫折也确实无可避免。
二人只是随便逛了逛,郁软就给舒烟找了一把椅子。
“累了先歇一会?”
舒烟也没矫情的坐了上去。
郁软则自己去拿了副手套,然后去了地里拔草。
他拔得认真,舒的眼神也不自觉被他吸引。
舒烟歇过来的时候也走了过去。
“我帮你?”
郁软点点头,从身后的包中拿出一副新的手套。
“用这个。”
舒烟带上手套,郁软也拿起几种常见的草给她介绍起来。
舒烟认真的听了一会,才开始上手。
她喜欢这样的事情。
不但能呼吸道新鲜的空气,还没有难搞的甲方。
只专心做事就好。
二人一起拔了两小块地的时候,也有人陆陆续续从门外走了进来。
舒烟猜应该是之前郁软所说的其余合作伙伴。
他们都很年轻,看起来和郁软应该是一个年龄段的。
几人看见舒烟的时候都很惊讶,但郁软也及时开口解释。
“这是我们民宿新来的租客。”
几人点点头,有礼貌的和舒烟打了招呼,随后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舒烟拔草的间隙看着这群年轻人,心底升上一些莫名的情绪。
她本以为一群看起来像刚毕业大学生样的人来这里创业只是说说而已。
可当她看见他们毫不矫情干活的时候,心底慢慢升起了不一样的情绪。
这里虽然目前只包出去了几块地,但农活也不少。
拔草、浇水、施肥、打药......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
中午的时候几人去了后面的一块菜地。
看得出来,这里虽然没有前面管理的精细,但农作物生长的也很不错。
郁软看着舒烟道:“喜欢吃什么就摘,这里都是已经成熟的了。”
舒烟点点头,弯腰看着身边的青椒,找了几个大的摘下。
“这里的地没被人领养吗?”
郁软摇摇头。
“这边的地算得上是试验田,我们在这里先播种,生长良好的蔬菜才可以去里面种。成熟后我们就自产自销了。”
二人没一会就摘了够几人吃的菜,刚刚的那些人已经去了厨房。
说是厨房,其实就是一个有些废弃的小屋。
几人之前收拾了一下后被当作简易厨房使用。
但由于年限问题,电路老化,里面只放了一个冰箱就再无其余电器。
做饭靠的全是外面要生火的灶台。
几人分工明确。
有的生火,有的洗菜备菜,很快就做好了一桌饭菜。
舒烟和几人坐在一起,对着桌子上散发着热气的饭菜吃的很香。
舒烟也在交谈中得知他们确实是毕业后回来创业的学生,只不过是研究生毕业,看上去比较年轻罢了。
郁软是工商管理专业毕业的,同行的几人有两个是他的同学,还有两个是农学的研究生。
他们中几人基本都是家中的少爷,只要不创业,不赌博,一辈子饿不死的那种。
但却都来到了这里。
原因也很简单,他们曾经参与的一个项目恰好在这边,他们体验过这边的乡土人情和气氛后念念不忘,毕业那年一拍即合决定来到这里创业。
他们想要为这里的发展尽一份力。
但也是由于从小没吃过什么苦,就出现了租房被骗的一系列惨痛经历。
可他们却也没有对自己家中求助。
因为他们来这里基本都已经和家中闹掰,有的甚至立了军令状。
舒烟有些动容,也有些感同身受,自己当年不顾一切反对去跨考编剧研究生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处境。
她也是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这群大男孩手上都是干农活时留下的伤疤。
吃完饭几人一起收拾了碗筷。
舒烟找了机会问郁软。
“下午还在这里干活吗?”
郁软摇了摇头。
“下午要去帮村民收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