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车上一片安静，符存摸了把脚边的狗头，问：“怎么了？突然让我们过来。”
符冉决定等到家之后再说这些，于是随口说两句：“想你们了，正好哥今天回来，一家人聚聚。”
符溦上高中之后就很少在家，他高中半个月放一次，大学又在海城上。他不像符冉，符冉大学在苏城，每周都不厌其烦地回家，而符溦连寒暑假都很少回家。
毕业之后，因为忙着创业，回家的次数就更少了。
他和家里其他人不怎么沟通，倒是和符冉这个妹妹格外亲近。
“你这丫头。”符存和严桂珍拿她没办法，笑骂了两句。
原本三十分钟的车程，因为符溦的刻意提速，只花了十七分钟。
想到车里的东西，符溦让符竞把阳台防盗窗的钥匙拿过来，然后把防盗窗打开一扇的宽度，直接从底下把东西递上去。
这样快很多。
越野车距离阳台就两米的距离，中间是绿化带。
出于安全顾虑，符溦让符冉先带爷爷奶奶回家，他在底下搬东西。
符冉原本要留在这帮她哥，但不知想到什么，还是听了她哥的话。
符溦身高腿长，力气大，动作利索，再加上有符竞和黎秀两个人在上面帮忙接着，符冉带着爷爷奶奶和小黑到家没多久后，他就差不多搬完了。
符冉走到阳台这边时，符溦正在搬最后一箱猫罐头。
符竞伸手接住，符冉笑着想打趣两句，余光却蓦地瞥见对面低楼层地下停车库的一团黑影。
隔了一条过道的距离，再加上地下停车库原本昏暗，符冉只模模糊糊看见了一团东西在动，瞳孔因为惊吓下意识收缩：“哥！上来！”
听到符冉的话，符溦迅速抓住焊在阳台前的晾衣杆，借着这股力翻身到平时晒鞋用的不锈钢平台上。
原本围在窗户前的一家人赶紧后退几步，给他让了地方进来。
符溦一手撑在窗沿上，利落地翻身进来，同时迅速把防盗窗重新锁上，做完这一切后，他又把为了方便搬东西，稍微拉开的窗帘重新关上。
黎秀听了他的话，家里一直没开灯，哪怕是这会儿搬东西，也只是借着大道路灯的光亮。
符溦关窗帘时特地看了眼过道对面的地下停车库，没发现什么反常，准备过会儿再来观察一阵。
现在一家六口人，外加一只猫，一条狗，都聚齐在客厅里。
符溦让几位长辈都坐到沙发上，压地声音又把下午那番话再次说了一遍，而符冉也默默把空间展示了一次。
本以为爷爷奶奶会很难接受，结果符存指着趴在脚边的黑狗：“冉冉，把它变没！”
语气中颇有些看热闹的成分在。
符家五口：……
小黑睁着湿漉漉的黑眼睛，不明所以，伸出舌头舔了一口跟前的手指。
符冉：“空间不能放活物。”
听到这话，符存十分惋惜地哦了一声，却没再说其他的。
客厅又再次安静了下来。
“不是，你们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符冉现在这么镇定完全是因为多年前就已经经历过空间，甚至远比这次来的震撼。
她当时遇到空间，连续一个月都亢奋得每晚只剩了两三个小时。身体很累，但大脑异常兴奋，心脏也剧烈跳动。
当时的空间后遗症直到一个多月之后才有所缓解。
“我们早就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了，你和你哥都见识过大场面，我们老两口都听你们的。”最后严桂珍开口，符存在旁边附和。
黎秀也跟着说：“妈知道你想的什么，妈现在也震惊，但总不能在这种场合乱了套。”黎秀摸了摸坐在身旁的符冉的头顶，“放心吧，爸妈决不会拖你们的后腿。”
不管是一向稳重的儿子突然回了家，还是女儿莫名其妙多出来的空间，都预示着外面一定发生了什么。
符家长辈虽然读书不多，但脑子一点都不差，不然也不会养出符溦符冉两兄妹这样的人。
“好了，妈去给你们重新煮碗面，刚才你们都没吃。”
这回黎秀没开油烟机，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亮，去了厨房那边。
厨房的百叶窗一直关着，再加上这会儿正值饭点，邻居都忙着在家做饭，没有人注意到符家这晚上又进出了一趟。
符冉看向符溦，后者示意她来一趟房间。
这不是符冉第一次来符溦房间，符冉小时候特别黏她哥，非得她哥抱着才肯睡。
明明符溦只比符冉大了四岁，却几乎是手把手把符冉拉扯大。
再之后符溦离家上学，只要是符溦在家的日子，兄妹俩几乎都呆在一起。
符冉一进房间，就急着和她哥邀功：“快夸我，我反应快吧？”
符溦嗯了声，又补充一句：“卡也快被你刷爆了。”
符冉：……
哪有这么夸张啊！她不信她哥的钱才这么一点！
“你骗谁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赚多少！”
“谁骗你了？”说着，符溦解锁手机屏幕，给她看几张银行卡和微信等软件的余额。
给符冉用的那张卡还剩107.35，其他几张卡都空了，微信还剩33.76，某蓝色软件余额0，某呗欠一万。
符冉：……？？
卧槽！？
顾及着外面还有长辈，符冉压低声音，却掩不住震惊：“哥你欠钱了？公司倒闭了？！”
“没欠，没倒闭，给员工发了工资和奖金之后去买了点东西。”符溦语气没什么起伏，看起来对钱财流失并不在意，“不过也快倒闭了。”
符冉：……
符溦也就和她开个玩笑，怕妹妹担心，他主动坦白，把三年前自己身上发生的那件事告诉她。
符冉才听了第一句，表情就开始微妙起来，等听完之后，心情复杂，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借着手机屏幕的光亮，符溦看清了妹妹一言难尽的表情，主动问道：“怎么了？”
符冉想了想，想起自己之前和系统讨价还价，于是问她哥：“那你这个自称系统的，有什么新手礼包吗？”
符溦：“有。”
于是符溦又把当时系统的话重复了一遍。
1、合法现金两百万；2、随机异能×1；3、随身空间（时间静止）；4、三十分钟复刻（一次）
符冉：！！！
天杀的系统！敢骗她！
说好的被系统选中只有亿万分之一的概率呢！她和她哥全有！！！
“那你……选了什么？”
“2和3。”
符冉：“卧槽。”
不愧是她哥，连选项都这么相似。
几乎是一瞬间，符冉就明白了符溦这几年为什么拼命赚钱。
因为他没选第四项复刻，也没选第一项现金，所以他需要自己赚钱囤物资。
他没把这件事告诉家里人，只一个人背负了所有的压力。
“只不过选两项后这两项奖励都有些变化。”
符冉点头表示理解，毕竟她自己是个选三项的人。
“异能的能力只剩四分之三，空间也由原本的无限存放，变成了100＊100＊100。不过异能至今都没出现，我也不清楚这个异能到底是什么。”
符冉思绪乱飞，随口问道：“那灵泉呢？”
本以为符溦会说灵泉还在，结果他反问：“什么灵泉？”
“啊？”符冉这才反应过来，又问了一遍，“你的空间是什么空间？”
“随身空间。”
这回符冉听出了差别。
是随身空间，不是灵泉空间。
两个字，天差地别。
有灵泉在，相当于拥有了无限取用的纯净水。
符溦是何等聪明，听到妹妹这么问，已经大概猜出了事实：“你也有。”
他说的是陈述句。
符冉点点头，在她开口之前，符溦又说：“而且是灵泉空间，和我不一样。”
符冉：“嗯！”
心情美滋滋，系统没骗她。
她和她哥的不一样。
早知道她哥也有，当初她就直接找符溦说了，亏她当时还担心受怕了一个多月，最后挑起准备保护全家的大梁。
兄妹俩又交流了一会系统的消息，最后符冉问：“那你的任务也是那个吗？”
看到符溦疑惑的表情，符冉就知道对方没有这个任务了。
天杀的系统，敢让她加班！！
“什么任务？”
这个不是什么秘密，符冉坦白很快：“保护家人，去九号基地。”
就算没有这个任务，符冉也会在乱世之中保护好家人。
家人是她的全部，不管有没有所谓的系统和任务，哪怕牺牲自己，她也要守护好家人。
符溦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将妹妹拥在怀里：“我永远都和你一起。”
这是血脉相连的亲人间，一个纯粹的拥抱，也是无数次支撑符冉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