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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月万重勇者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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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万节带一万兵马来到渡月岭,山脊高高低低起伏,日光照顶,状如云上金龙。他们发现死在雪崩之下的燕军,上千人与战马堆积。

裴雁回四下观望,不见生还者,一时担忧:“师父,徐师兄他会不会也……”

卫展嵘摇头,在这之上,还有被杀的燕人,他想应该是徐青寄和欧阳荻在后来留下的,也证明雪崩之时,他们没事。

“将军,这里有标记。”楚瀚山指着一块石头,上有三角标记。

白万节看过去:“展嵘,你和瀚山上前边探探。”

卫展嵘和楚瀚山应下,带人分散寻找,白万节命剩下的人挖开积雪,他还要找燕曙和岑连的尸体回去交差。

随着冬阳隐去,燕兵被一具一具挖出,有的因冰雪黏连在一块。

这一头,楚瀚山终于找到峡谷里同样被埋在雪崩之下的燕军,还有留下的标记,他派两个人回去禀报白万节,命几人守在原地,又继续往前。

白万节收到消息,带一半人前去翻找,人多找得极快,不一会儿就发现不同于其他人的尸体,衣着用料贵重,只是一张脸被山石砸得血肉模糊,还结了冰,看不清样貌。

“将军,这个。”

几个人让开一条路给白万节走近,白万节看了一眼,让人搜身,从中搜出一块玉佩。

“岑连。”白万节看清玉佩上的刻字,命人抬走。

在抬起的那一刻,一声细微的声响没让任何人觉察,随之,从尸体身下扩散出的烟雾瞬间令距离最近的白万节等人一阵眩晕,众人大惊,紧接着,左右山腰松林处,几十个与山雪融为一体的燕人现身,拔弓射箭,其中有箭绑着迷烟棒,浓烟阻碍视线,令人手脚发软。

白万节用力抓了一下手臂未愈合的旧伤口,保持清醒,下令撤退,就听到一声声轰隆——

那是从山上滚下来的巨石,毫不留情往下砸,带着燕人的怒骂声。

这声响惊动在远处找人的楚瀚山一行人,卫展嵘沉吟:“那个方向……”

“快走!”

楚瀚山往回赶,见到峡谷内诸多梁军被巨石砸得头破血流,损失好几百人,连白万节的左腿都被砸伤,加上迷烟,晕了过去。楚瀚山命众将退出渡月岭,重新整顿。

梁军退至渡月村安营扎寨,村民们早就逃的逃,或者躲进地窖里。

吃过晚饭后,裴雁回巴巴望着高山峻岭,不见夜幕下的雪山轮廓,只听到远远近近的狼嚎声,此起彼伏,在山中回响,令她焦急担忧。

“二师兄,徐师兄应该不会出事吧?”

丘璜道:“他们要是出事,明日我们进山更要警惕。”

裴雁回就是想要一个安慰,闻言,十分幽怨看了丘璜一眼,丘璜习以为常,自然知晓她的意思:“要不算了吧,跟欧阳荻那厮混在一起能是什么好东西。”

“欧阳师兄医术尽得金栀长老真传,金栀长老是什么人,他要是不堪,徐师兄也不与他交好。哼,要不是徐师兄,你早死在金轮山上,哪还能在这说风凉话。”

丘璜冷笑:“这会儿欧阳师兄倒叫得顺口,一个徐青寄,你就把欧阳荻那畜牲给看顺眼了。”

裴雁回呛道:“一个欧阳师兄,你就把徐师兄看轻了。”

丘璜一噎:“是是是,徐青寄用情专一,你又有什么机会?平白叫人看笑话,丢人。”

“段落英更丢人!”

“那你卡在这不上不下的,还不如段落英呢,近水楼台还混成这样,人家江姑娘远在天边都叫人惦记。”

一句话全踩中裴雁回的痛处,裴雁回眼睛通红:“我告诉师父去!”

“你尽管去。”丘璜无所畏惧,转身就往卫展嵘的帐篷去,一副要去对峙的样子,裴雁回气结,只能在原地干跺脚。

尽管徐青寄屡次拒绝避开,说不上一句话,情意依旧只增不减。她一想到此战将要结束,若还不能得到徐青寄,再见面只会难上加难,她要想个好办法来,只要这次徐青寄能平安无事……

山里有狼嚎,一声高过一声,仿佛下一刻就会冲下山来,裴雁回吓了一个激灵,害怕回了营帐,在心里保佑徐青寄。

听着狼嚎声,丘璜、卫展嵘与裴雁回想的恰恰相反,他们巴不得徐青寄死在渡月岭。出了金轮山那事,早有风言风语把罪责扣在秋梧山庄和云水宫头上,更何况有徐青寄在,战后论首功哪还轮得到他们,不惹朝廷不满就不错了。裴雁回能拿下徐青寄还好,现在看来指望不上。

后半夜时,一顶营帐忽然火起,又一顶起,火势借风蔓延,愈来愈烈,暗处燕军造声造势,惊惧的梁军如蜂如蚁出来,正迎上燕军箭雨,村落土墙土瓦压根挡不住,梁军四下窜逃,火苗到处点。

一时混乱,卫展嵘等人率先提剑杀去。

燕军阵阵高呼,举着刀剑冲向梁军。

这一夜战持续时间不长,燕军全军覆没,但火将一切烧得干干净净,天将亮才停歇。

原本十拿九稳的事,结果被燕国残党余孽打去一半兵马,抓到的活口还当场咬舌自尽,让一路过关斩将的白万节气急,要是这么去到钟尧这个后辈跟前,简直太丢面子。

楚瀚山道:“钟将军说余党约莫万人,从昨日堵截和渡月岭内来看,对方所剩无几,燕曙和岑连已死,不足为惧,眼下无粮无药,勤宁城又拦住钟将军,前去与京军前后夹击,打开勤宁城才是。”

白万节看着自己被砸伤的腿,一想渡月岭内道路复杂,一夜过去,连徐青寄和欧阳荻都没回来,不甘心也得撤了:“派展嵘进山,看看有无青寄和欧阳的踪迹,天黑之前回来。”

楚瀚山依旧坚持:“吉人自有天相,还是等到了勤宁,再做打算。”

他怕卫展嵘要是离开,路上有什么变故。有这么多将士受了伤,这一路注定会再死一大半人。

白万节叹气:“罢了。”

裴雁回知道大队要整装离开,正想说徐青寄还没回来,被丘璜拉住,低声警告:“得罪白将军,你不要命也别拉上山庄!”

裴雁回握紧双拳,不再言语,想去找徐青寄,可双脚迈不出分毫。

眼前白茫茫的雪地一路延伸,通往重重山岭,越是往前,越觉得山之巍峨,己之渺小。江春儿一路往前走,意识里,她知道这是梦境,可压迫感来得真实,似有人在身后追着她,迫使她跑起来,脚下被一物绊倒,摔进雪地里,回头看清那是一把剑,正在此时,追她的人朝她拔剑刺来,她连忙捡起地上的剑,一挥扫雪,剑气凌云——

那人便倒地不起,摔落下一把剑,剑名为断水。

江春儿怔怔看着自己手中的剑,至清剑柄如蛇鳞一般的刻纹将掌心吸附住,好似情人牵手,力道不轻不重,缱倦柔和。

“小徐?”她四处找寻,雾霭蒙蒙,风愈来愈大,冬雪晃白得刺目,又急切要找到徐青寄,反复尝试睁开眼,任她如何叫喊都没有回应,恍如当初不告而别,屋里屋外无影无踪,令她心冷且埋怨,风雪将意识吞噬。

见江春儿又陷入沉睡,章游却不担心了,与杨临风道:“最晚明日可以醒来。”

方才江春儿眼皮子一直动,是将醒之相。

杨临风点点头,只要江春儿脱险,一切都好说。

他们二人出门去,让一个小随从好生看着江春儿。

益安城内的梁国守军已从咸灵调来,那些战死的将士,尸体都被运送回落晖。至于矞军,付锡润与肖善已经追杀宗启儒去了。

“白将军四日前军报。”这时有人上前来递给杨临风密信,这封信本来三日可达,但送信之人依照往常送去咸灵,又多转送了一手。

信上说得简单,是白万节收到钟尧的消息,前往渡月岭。清除燕国余孽。

“钟将军真是快啊……”杨临风感叹道,四个月便打进燕京,比之先父可谓青出于蓝。

章游心里也松了口气,不禁摸了摸脖子,还在,全须全尾回家:“何时回去?”

杨临风笑道:“美得你,等付锡润解决了宗启儒,西鹿有降书尚好解决,矞国内还有好大一盘棋。”

“离开这破地就行。”不在自己的地盘上,章游死活不踏实。

杨临风直接让他去收拾,章游一时没反应过来,他道:“等那妮子醒了,咱们就走。”

西鹿、矞国接敏州,杨临风不知李驰会怎么安排,但肯定要在敏州地界上来往,半点不会比现在轻松,何况他还是一手促成梁矞结盟的人,李驰要是不承认,可怎么办才好?他的亲亲大表弟一定要给他顶住,他被踢到这鸟不拉屎的敏州到底是因为谁啊。

杨临风离开敏州这么久,与梁国的消息隔绝,也要尽快赶回去才行。

屋内,江春儿一场梦过后,悠悠转醒,稍微一动,拉扯伤口,疼得她泪意打转,让照顾她的小随从声音又放轻一点:“姑娘哪里不适?先喝点水。”

江春儿哑声谢过,润了嗓子舒服许多:“我睡有几日了?”

“五日。小人这就去叫章大夫来。”

不一会儿,走进来个身着白袍的年轻大夫,不过从他的脚步声里,听得出还是个练家子。

章游心中谢天谢地,江春儿一醒,他就能回去了。

“姑娘重伤受寒,今后多加注意身体,切不可贪凉,以免影响子嗣。”

江春儿眉毛一皱:“很严重?”

“那倒没有,姑娘底子好,且宽心,等你回京后寻我大堂哥章聚。”章家世代御医,多治宫妃妇科疾病,他这旁支的半吊子,琢磨外伤还行。

江春儿心里放轻松:“原来章大哥是您的堂哥,多谢。”

章游摇头:“分内之事,担不起姑娘这声谢。”

他也不隐瞒杨临风在矞国的举动,认真道:“辛得你们死守益安,扬大梁威名,付锡润都心服。”

换成以前,这等称赞的话,江春儿该是笑眯眯应承下来,心中得意高兴,但思及亡者,反是低落下来:“这也是我们的分内之事嘛。”

不一会儿有人送来清粥小菜,章游不做打扰,离开了。

江春儿吃饱觉得精神许多,连伤口都不是很疼了,呆坐好一会儿,才慢腾腾穿起衣裳,这身劲装是方才杨临风差人送来的,不是普通的戎衣料子,里衣也柔软暖和,并不会蹭刮到伤口。

她不适时地想,杨临风大概是替李骁来给她赔罪的吧……啧,真是脸大,李骁哪位,她哪位啊……

江春儿收拾妥当,看外头天色还早,让那小随从带她去见杨临风,救命之恩,一定要当面谢过,另外,还要求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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