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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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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怦然心动迟早会公布于世。

会将自身所有的爱,都给予自己的爱人。

沈南风站起身准备往外走,路过鄢九歌时,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

看着她对别人笑,心里莫名觉得不爽。

他觉得,这样的笑,就不应该对着所有人。

鄢九歌的笑容顺价戛然而止,当她看见男人面露不善的视线,心底再次咯噔一下。

尴尬的朝他歪了歪头,没说话。

“那什么,从霜姐,我去厨房看看萧彧怎么还没出来。”

她解释了一遍自己的去处,侧过身子离开前厅。

走在廊檐下,青砖绿瓦,天气也有些雾蒙蒙的,似是要下雨,迎面看见已经回来的萧彧,手上还端着糕点,他快步走过来,笑着道:“不是让你在前厅等我吗?怎么自己过来了。”

鄢九歌看着他手上的糕点,道:“我一个人无聊,所以就过来看看你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

萧彧嘴角笑意加深,另只手直接揽住她的肩膀,道:“我还以为你是一时不见,便就如隔三秋了。”

鄢九歌笑着回应:“你可真够贫的。”

萧彧也这么认为,点头道:“是啊,但我就只对你贫。”

鄢九歌低头轻笑。

萧彧道:“糕点我给你打包,然后送你回去,外面快下雨了。”

鄢九歌道:“有马车,我可以和从霜姐一起回去。”

萧彧道:“不行,我要亲自送你回去,要不然我不放心。”

走到一半又折回去,在厨房里找到打包糕点的盒子,她就坐在那双手撑着头看着他打包,看了片刻,她忽然问:“萧彧,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我们明明才刚在一起啊。”

萧彧放下最后一块糕点在盒子里,眉眼间的笑意从她出现在他身边开始便就在无消散过,他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一字一句认真道:“因为,我喜欢你,心悦你,爱慕你,所以我们即便才刚在一起,我都应该对我们之间的感情负责。”

这样的回答让她挑不出任何毛病,只会觉得,他是真的在乎她。

想和她拥有将来所有美好。

鄢九歌抿唇轻笑,道:“就不怕我反悔,把你给甩了?”

萧彧故作想了一下,道:“没关系,只要你没喜欢别人,无论你甩了我多少次,我都能将你重新追回来。”

鄢九歌被的认真回答的模样彻底逗笑了。

“你怎么这么可爱。”

捏着他的面颊,有点肉肉的,嘟起唇瓣泛着淡淡绯红,鄢九歌下意识看过去,眨了眨眼睛,立马松开自己作祟的手,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萧彧直接拉起她的手,圈在自己脖颈上,提起她的腰身,让她踩在自己的脚上,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看着她逐渐面红的耳垂,以及那边的有些娇艳欲滴的唇瓣。

真的好想亲她,心里这般想的,身体也是这般做的,在即将触碰到对方唇瓣时,怀里的人稍稍错开,避开他的亲吻,他哑声失笑:“还不可以?”

鄢九歌没看他的眼睛,只听声音她便能听出压抑的欲望,腰身上的手都开始变得不老实,在她后背轻轻摩挲。

“不行,哪有刚在一起就这般行为的,虽说民风开放,但总不能都向你这般胆大妄为。”

她说的有些语无伦次,说道胆大妄为的时候她都听见男人低沉声线笑了一声。

这一笑,让她不自觉抓紧他的臂膀,而原本只是绯红的面颊此时此刻变得能滴血。

萧彧将人托放在桌上,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微微弯下腰与她对视,嘴角勾起的笑坏坏的,道:“那你说说,我什么时候才可以亲到我们囡囡宝贝。”

鄢九歌一愣,依旧抿了抿唇,看着他的眼睛,漆黑瞳仁里,全是她的影子。

“回盛京以后在说吧。”

她是这样说的,但是萧彧听到的却是:“行,回盛京以后在亲你。”

“.........”

对视片刻,干脆不在看他,推开他站到地上,道:“走吧,别让从霜姐他们等急了。”

萧彧又笑了一声。

鄢九歌看他,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萧彧尽可能抑制笑意:“没什么,就是觉得我们囡囡太可爱了。”

“.........”

牵起她的手,另只手拿着打包好的糕点,看着他身上似是少了点东西,问道:“你的折扇呢?”

若不是两只手都没空闲,没见他拿东西,想必到现在她都不知道,一直被他宝贝似是的折扇不见了。

萧彧握住她的手更紧了:“两只手都握不住自己的未来,哪还有于心去握住其他东西。”

被他这么一说,被握住的手力道更加难以挣脱。

她笑。

刚在一起的时候,她会和他开玩笑,在他握住自己的手时,她就会强行将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离过。

一来二去,萧彧每次和她牵手的时候,都会握的异常的紧。

鄢九歌道:“我可以理解为,你反应没有我快吗?”

萧彧眉峰一挑,看向她的眼神都变得稍些复杂:“没有你快?你确定?”

这次,换做鄢九歌怔楞住。

“我觉得,从霜姐要生气了,而且这糕点若是冷了就不好吃了。”

她拉着萧彧的手想要赶紧扯开这个话题。

马车已经准备好,萧彧将手上的东西交给她,上马车之后,她掀开帘子一角,道:“快下雨了,你们还是回去吧。”

沈洄抱着绣春刀,道:“看着你们走。”顿了顿,又看向马车里面的叶从霜,道:“顾家的事情大人会处理好,等这件事处理好之后,我们就要即可启程回盛京,所以这段时间我们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叶从霜看着他认真解释的样子,温声道:“无妨的。”

沈洄只是点头。

鄢九歌则是看向要准备送她们回聂府的萧彧,现在却纹丝不动的站在廊檐下看着她们,视线相对,微微一笑:“怎么了?”

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没让他送,他便这一副小媳妇受了委屈似的。

萧彧轻哼一声:“没怎么,赶快走吧。”

鄢九歌道:“行,我们,盛京见。”

闻言,萧彧终于笑了:“盛京见。”

回到聂府,鄢九歌搀扶着叶从霜下来,聂老爷和聂夫人早早在在府门等候多时,看见人从马车上下来,“哎呦喂,我的两个小宝贝啊,快让我看看,可有受了委屈。”

关于顾府的事情他们已经一清二楚,在知道叶从霜被顾夫人打了一巴掌的事,看着自家女儿左边脸颊上的红印,心里的不痛快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仅说他们的女儿出身不好,竟还打了她,他们捧在手心的女儿都受不得打一下,这次反而被一个外人给打了。

“让我闺女受委屈了。”聂夫人心疼不已,看着深深红印忍不住掉下泪。

叶从霜轻声道:“女儿不曾受过委屈,对于他们而言,只要父亲母亲安好,我便不是在受委屈。”

聂老爷愤恨道:“就冲他们打你这一巴掌,就算那顾行止当真心悦你,我们都不会与他们结亲。”

叶从霜点头:“女儿不嫁了,以后女儿定会乖乖陪父亲母亲身边的。”

聂老爷道:“我们的女儿,就算一辈子不成婚又无妨,我们又不是养不起。”

聂家名下产业数不胜数,美其名曰姑苏首富,称得上富甲一方,就连曾经的顾家都不敢与其攀比财力,如今的聂家,有如此之多的家产,难不成还养不活自己女儿吗?

聂夫人道:“竟然锦衣卫插手,无论出于哪种,顾家那两个老家伙定然是要受点皮肉之苦,也算是为了我们的宝贝女儿报仇了。”

叶从霜没有说话,无意间瞥了眼鄢九歌。

她没有说,九歌已经替她抱过仇了。

对方不仅挨了一巴掌,还被踹了一脚。

“外祖母和外祖母还当真是偏心,我都站着半天了,都不关心我一句。”

鄢九歌站在一旁嘀嘀咕咕的说完,心里却要美滋滋的,看着叶从霜从始至终都有人撑腰,自然也只是嘴上调侃两句。

聂夫人搂住叶从霜往府里走,道:“我的女儿,自是要偏心的。”

知道外孙女的脾性,刚才那几句话也只不过调侃发牢骚,还不至于到争风吃醋的地步。

鄢九歌提着裙摆跟上去,笑着道:“那正好,外祖母和外祖父宠溺从霜姐,从霜姐宠溺我。”

聂老爷跟在她们身后,无奈笑着摇头。

聂夫人笑着看了她一眼,叶从霜看向鄢九歌,轻笑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鄢九歌黏在叶从霜身后,跟随到房间,顾夫人不放心,还是让惊蛰去外面请了郎中回来,看了脸上的红印,处理得当,没有发炎,只是有些红肿,开了药,叮嘱完几句,便就离开聂府。

鄢九哥为她脸上清理干净,冰冰凉凉的芦荟涂在脸上,道:“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

叶从霜笑着点头:“的确。”

“对了母亲,女儿答应九歌去盛京玩一段时间,定会年底前回来。”

她和聂夫人商议这件事,就算答应了,还是要争取聂老爷和聂夫人的同意。

聂夫人觉得没什么,女儿大了,自然是要出去看看,她道:“可以,年底前就算赶不回来也无妨,但是盛京不必姑苏,定要处处小心,保护好自己。”

聂老爷也叮嘱道:“虽说你姐夫姐姐身居高位,但同时也有很多无可奈何,无论何时,即便帮不上忙,也不要让自己深陷泥潭。”

叶从霜边听边点头。

她知道,姐夫是当朝宰相,可即便是宰相也还是有很多无可奈何,想要在盛京生存下来,那必须装傻充愣,不多问,不多看,无论发生什么事,哪怕关上门,都要小心隔墙有耳。

“怕什么,有什么事,有宰相府担着,只要不是忤逆的大罪,没哪个不长眼的敢招惹一朝宰相,除非对方不想活了。”

鄢九歌说的漫不经心,收起手上芦荟工具,抬眸便对上叶从霜看她的眼神,眨了下眼睛,又看向聂老爷和聂夫人,认真道:“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从霜姐的。”

聂老爷皱眉,道:“我们不在盛京,但是关于盛京朝堂的一些事情还是知道一点的,如今朝堂应该不止你父亲一个宰相吧。”

鄢九歌点头:“嗯,那位是王宰相,是先帝留下辅助如今皇帝的。”

话点到为止,前朝留下辅助如今帝王,地位却还是区区宰相,可想而知,帝王之心深似海,并不想重用他。

下午时,聂老爷和聂夫人出府为叶从霜置办衣物,好为她带到盛京穿,有的也是准备给聂如柏和鄢炤的。

看着庭院海棠,鄢九歌站在花前,单手拖着茶杯送到嘴边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惊蛰走过来,将萧彧准备的点心放置盘中摆好,她道:“青稚今出府的时候,听闻裴大人已经将顾府的事情解决了。”

“是吗?”她淡淡应着:“所以,谁杀的?”

惊蛰道:“是顾夫人身边的贴身侍女,名叫白林,是她在每次许三小姐的药中动了手脚。”

鄢九歌瞥了瞥头,捻起桌上的糕点,问:“顾老爷和顾夫人怎么处置的?”

惊蛰道:“他们......裴大人尚未判决就已经双双死在牢中。”

鄢九歌没觉得有心中有多大波澜,而是又问:“那顾行止呢?”

惊蛰道:“顾先生,他替二老收的尸。”

顿了顿,她又道:“现在街坊邻居都知道顾夫人曾经的所作所为,而顾老爷却在明知道真相的情况下而选择包庇,而街上那些看热闹的人,有人斥责,有人叫好。”

当人会有人斥责,有人叫好,但这不仅仅是这件事情真相大白于天下的一部分,另一部分则是世人站在礼孝谦卑的制高点来谴责表兄妹有伦。

顾行止的做法常人无法理解,为了一个表妹,并且还是一个早已出了五服的亲戚,只会有人觉得,做法残忍,老了同样不得善终。

至于剩下的人,则是认为顾行止做的没错,杀人偿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别说一个小小的顾府。

而许潇的尸体重新安葬,安葬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顾家家产变卖,顾行止处理完父母丧事后,便也离开了姑苏。

姑苏码头,男人一席青衣,河边的风吹起衣衫一角,船家路过,顾行止已经恢复到从前那般和煦,他不仅亲自登门到聂府解释,还背负所有骂名,是他心高与天,对聂家二小姐始乱终弃。

将叶从霜保护的很好,没有让她成为悠悠众口中的谈论对象。

这是鄢九歌最后一次见到顾行止,她看着他笑,道:“这就要走了吗?”

顾行止扬长一笑,似是前所未有的舒心自在,道:“是啊,我要离开姑苏,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然后在回到许潇身边,给她讲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鄢九歌道:“不错,至少没想不开。”

顾行止笑着打趣:“不能想不开,要不然有人就要灭了我。”

鄢九歌失笑:“我哪有。”

顾行止道:“你看,我可没说你,怎么就自己承认了。”

鄢九歌道:“没有,你听错了。”

笑声悠扬,吸引不少好奇投来的目光,车水马龙的街道还是有不少流言蜚语,鄢九歌压根没当一回事,平时她爱听不少八卦,但是现在,她不仅不爱听,也更不爱询问事情经过。

顾行止忽然笑声消失,看着她格外认真,道:“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

鄢九歌以为顾行止说的是之前帮他的事情,道:“没什么,我只是为了从霜姐。”

顾行止没解释,而是道:“其实你的眼睛,和许潇很像。”

鄢九歌道:“当初花朝节的时候,你看着我愣了一下,那个时候我就感觉你透过我的眼睛在看另一个人,只不过那个时候并不知道你在透过我看谁,直到后来知晓许潇的事,我就在想,你应该是在透过我看许潇。”

顾行止道:“......对不起。”

鄢九歌扬唇一笑:“没什么,我不是什么小气之人。”

顿了顿,她问:“你走了,到时候我该怎么找到你?”

顾行止从怀中掏出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一个陌生地址,他道:“我想,我不会来开太久,毕竟许潇会感到无聊,倒是你要是有什么事,就按照这上面地址找我。”

鄢九歌小心收好:“好的。”

“哎!那个谁!不要在聊了,我们该出发了。”船家开始催促顾行止上船。

顾行止上了船之后,站在上面逐渐扬长到水中央,与陆地渐行渐远,他朝朝岸上的人挥手:“青山不改,绿水......”

话没说完,鄢九歌也朝他挥手,喊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故人远去,小船消失在河面,清澈见底的何地鱼儿自由畅游,无拘无束。

今日,也是锦衣卫折返回盛京的日子,鄢九歌一人去了江南宴,以前都是有很多人,唯独这次只有她一人,在顶楼包厢,观景台上看着下面人群自然让出一条路。

不远处的锦衣卫渐渐朝这边走来,端坐在马,双手勒紧缰绳,为首的便是裴夜澜,目视前方,冷酷无情,面对在他身边经过的女子都不由的有些芳心暗许。

沈洄紧跟其后,身后的也跟着一群锦衣卫,井然有序的没有一丝凌乱,两辆马车夹在锦衣卫中间,最前方的一辆马车窗帘被人掀起一角,没有看任何人,而是微微抬眸朝她这个方向看来。

四目相对,鄢九歌有些不好意思,感觉做了一件见不得人的事。

她没去送萧彧,而是跑到码头送顾行止离开,事情被抓包,有些追悔。

马车里的萧彧也看见她了,本就因为她没来送他而感到不高兴,现在却看见她一个人在江南宴心无旁骛的喝茶吃饭。

她是怎么吃得下去的?

他想了她好几天,茶不香,饭不思的,如今倒好,某人竟然还在乐此不疲的看锦衣卫出城。

“怎么了?”

男人声音淡淡,萧彧转过身直接放下窗帘不在看在江南宴上的人,道:“没什么,就是看见个没心没肺的人。”

沈南风依旧语气淡淡,连敷衍都懒得敷衍,方才那一幕他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他也没想到鄢九歌当真会没来送萧彧出城。

“听闻顾先生今日离开姑苏,以鄢小姐和顾先生之间的交情,我想她定然是去送顾先生了。”

他端起面漆茶杯语气慢条斯理,懒懒的掀了下眼帘瞥了眼旁边的人。

在他意料之中,气急败坏。

萧彧深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今天顾行止也离开姑苏,但他没想到他的爱人会直接抛下他去送另外一个男人。

顾行止今日出行不是什么秘密,事情真假,找人去码头问一下就知道了。

他掀开窗帘,朝窗口的人吩咐了几句,而后端坐在马上的锦衣卫扭转方向,朝反方向跑去。

刚出城门,萧彧收到消息,鄢九歌当真去送了顾行止,并且还收了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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