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没有任何身为美国首富架子的斯塔克上楼随便翻了件运动夹克，他刚穿上一只袖子的时候电梯门正好打开。
与不请自来且目的不明的葛拉齐亚不同，斯塔克工业的CEO波兹小姐是来向公司的最大老板送新能源项目文件的。
葛拉齐亚·伊利斯-韦恩在佩珀这里是享有一个文档内存的，她在还给托尼当助理的时候，就记住了这个目前还没有流出任何照片的韦恩小姐。
虽然布鲁斯·韦恩这个童年好友不常和托尼往来，但是韦恩家的大小姐佩珀一年里总能见到几次。尽管佩珀也不知道年龄相差这么大的两个人怎么熟悉起来的，但是第一次看见十七岁的葛拉齐亚和托尼勾肩搭背称赞辣模身材的时候，佩普有那么一瞬间血压飙升。
当时的佩珀就在心里比较起了韦恩的律师和斯塔克的律师。如果她是韦恩，哪怕自己是个风评和托尼一样难说的花花公子，看到有人和自己未成年的女儿聊这些，佩珀也会对着为老不尊的混蛋男人脸上来两拳。
好歹看起来是还算正常长辈和晚辈相处，佩珀留心观察过托尼和葛拉齐亚的相处模式，发现托尼虽然嘴上一如既往的不怎么靠谱，但是酒精和香烟一类的东西是自始至终没出现在两个人话题里的。
当然那些乱七八糟派对上的小药丸也同样没有出现。
至少，托尼还是对小朋友不该接触什么心里有数。
并不知道这两个很有朝着狐朋狗友方向发展的一老（？）一少到底是怎么熟识的小辣椒还是放心的太早。
“我回来再看。”托尼看清了和葛拉齐亚聊天的职场丽人手上拿的什么，迅速给笑容不怀好意的葛拉齐亚使了个眼色。“我这个东道主总要招待下几个月都没回美国的客人。”
托尼倒不是想逃，好吧，他的确想先出去放个风。
#工作要么不做，要么就是做不完的#
“杀了你哦。”葛拉齐亚在侍者端上那盘放满了菠萝的披萨，对着微笑离开的侍者颔首示意后，才语气温柔地开口。
“其实味道挺不错的。”偷偷动用钞能力买下这家意大利餐厅的托尼，让意大利裔的后厨做了违背祖宗决定。托尼用手勉强捂住了脸上控制不住的大笑。
“……”葛拉齐亚没有接话，她已经在心里构思好了报复计划。
“其实有件事情，我想了想……还是觉得该先跟你说一下。”托尼一看葛拉齐亚的反应就知道对方肯定在打坏主意，左右葛拉齐亚明天也要回哥谭……
所以要说祸水东引，托尼觉得还不至于。
“蝙蝠侠身边又有罗宾了。”
——刺啦
“你的车我借走了。”
“好吧。”托尼目送葛拉齐亚气势惊人地离开，荡开的风衣下摆已经充分展露了这个向来举止优雅的大小姐真实的心情。“她要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撞见那小孩更糟……”
“……这次我真是出自好心的提醒。”
-
本来打算径直开回哥谭的葛拉齐亚踩下了刹车，斯塔克车库里难得没做改装的银色跑车就这样停在了连接大都会和哥谭的大桥不远处。
她听到了后方的鸣笛声。横跨在两座城市之间的跨海大桥是纽约通向哥谭最快的陆路。葛拉齐亚已经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车，她一直都保持在限速的最高车速，但是从大打开的车窗灌进来的冷风并没有让她冷静下来。
葛拉齐亚猛地打了下方向盘，掉头沿着大都会最外围的公路开了一段距离，最终停在了一处被废弃的仓库前。她打开车门，就这样倚着汽车看着对面哥谭的方向出神。
下午三点。葛拉齐亚划开了手机锁屏，点开最近通讯记录，选中了排在前列备注[Kyoya]的联系人，她想了想，没有按下通话键，而是转而选择了发送一条短讯。
就像葛拉齐亚预想的那样，短讯送达成功后，大概过了不到一分钟，她就收到了来自对方的来电提示。
[“嗯？”]
“……吃早饭了吗。”葛拉齐亚耳朵有些发痒。
要知道这个男人的声音本来就很好听，尤其是他习惯压低音调讲话，只是一个单纯表达问询的发音都显得沉稳又性感。
她几乎可以想象到对方穿着那身露出锁骨的浴衣，头发上还带着刚洗过澡的水汽，坐在和风的室内慵懒地和自己打电话的样子。
[“我刚到日本。”]
如果不是她昨天下午在他那里赖到了傍晚，说不定男人昨晚就已经回到他心心念念的并盛了。葛拉齐亚领会了这句话背后潜藏的信息，在电话的另一边翘起了唇角。
“想你了。”她不止在想他。
刚坐上汽车后座的黑发男人挑了下眉，他没有去管坐在前排驾驶位上身形笔直，眼光却不断往后瞟的草壁哲矢。
透过后视镜看到了那双平静的凤眸，一同坐了八个小时飞机还要立刻充当司机的草壁哲矢果断升起了车内挡板。
“……是在软弱的撒娇吗，葛拉齐亚。”云雀恭弥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这次不是挑衅了吗？”即使面对冷着脸的彭格列云守也能得寸进尺的葛拉齐亚没有丝毫的惶恐。
她的思绪回到了第一次对这个男人暴露真实想法的那天。
“我现在才是在挑衅你呢，恭弥。”葛拉齐亚弯起了眼睛。
-
“你不会的。”
葛拉齐亚很清楚，如果云雀恭弥不想被她找到的话，她根本不可能见到他。
所以……这个聪明过人的姑娘灵动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不退反进地又走近了些。
不管是基于什么原因得到的这份特殊，对于一个善于利用自身优势的伊利斯而言，都可以将其转换为她达成目的的助力。
葛拉齐亚在心底玩味地揣摩了一番云雀恭弥长久以来为他们之间关系下的定论。“需要我称呼你一声叔叔吗？”
“你是在挑衅我吗，葛拉齐亚。”云雀恭弥危险地眯起了眼，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双手背在身后，执着抬脸望他的棕发姑娘。
他注视着那双蓝眸，在葛拉齐亚倔强地不愿躲避两人对视了许久。终于，原本信心满满的加百罗涅大小姐暗自忐忑的时候，云雀恭弥忽然舒展了眉眼。
这位东方面孔的彭格列最强守护者长着一副葛拉齐亚见过最为好看的相貌——从她八岁见到十六岁的云雀恭弥开始，葛拉齐亚就一直这样相信着。
“那就来试试看。”云雀恭弥露出了一个微笑，这是个难得没有夹带任何其他情绪，纯粹柔和到不可思议的神情。
有些人正是因为不常笑，才显得他的笑格外珍贵。至少葛拉齐亚有一个瞬间理解了华国的君主烽火戏诸侯，只为博美人展颜的想法。
……
结束通话的云雀恭弥握着那支手机，偏过头近乎专注地看着窗外入目可见的熟悉景致。
“哲。”他屈指敲击了两下隔音挡板，等到挡板完全降下后，云雀恭弥却没了后话。
他放任某个悄无声息浮现在脑内的念头像来时那样淡去。
-
在那几个鬼鬼祟祟观察了她好一会儿的流浪汉围过来之前，葛拉齐亚本来只好上了一点的心情彻底多云转阴。
葛拉齐亚一开始在这里下车为的是这里安静无人，可这样的环境对于一个独自前来的女性而言，因为过于偏僻就意味着可能存在的危险。
——如果她真的只是个像外表那样看起来无害的柔弱姑娘。发现那几个包围过来的男人抢先堵在了她回到车内的途径上，通话时离开了跑车一段距离，现在被人为和车隔开的葛拉齐亚丝毫没有人身安全即将面临威胁的感觉。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颇有几分被吓得呆住了可怜模样。等到领头的人掏出有些残破的手木仓时，葛拉齐亚按下了心中的无趣。
“为什么你们会选择在大都会抢劫。”葛拉齐亚问出了她一直很好奇的问题，在大都会实施犯罪行为的普通罪犯们究竟抱着什么样的心理。
“也许是因为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向超人求助。”身着红披风的英雄从天而降。
没收了这群作案未遂的流浪汉手里最具威胁性的木仓支后，超人就近取来了附近曾经用来捆绑货物的麻绳，将几人纷纷绑在了原地，这才给了站在那里百无聊赖的韦恩小姐一个眼神。
“……”葛拉齐亚撇了下嘴，还是举起手机示意自己已经报警了，乖乖坐回车里启动了银色的兰博基尼。
她没有开太远，就在前面看到了穿着工作服的星球日报记者。
“你不上班了？”
某个刀枪不入的氪星人系好安全带后还不忘提醒葛拉齐亚也把安全带系上。
“今天下午本来是外采，对方临时有事推迟到了明上午。”身形高大的男人推了推眼镜。“你到大都会来该给我打个电话的，刚才……”
“这就是我不想给你打电话的原因。”葛拉齐亚没有指责记者先生拿着她爸爸开的工资公然摸鱼的行为，她半点都不想听这样一本正经的说教。“好了，现在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饿了，克拉克。”葛拉齐亚十分可怜地，“我今早九点才从巴黎飞到纽约，结果被斯塔克用菠萝披萨恶心的饭都没吃，我现在已经饿的没有力气说话了。”
“你想吃什么？”克拉克有些无奈。
同时，他没有把自己也觉得夏威夷披萨其实挺好吃的这件事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