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圣诞礼物
1-3
1976年
安南走后，斯内普总是会常常在半夜惊醒，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胸中那股闷气还是无法缓解，只能偷溜出寝室，想着去外面透透气。
“西弗，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每次想到这句话斯内普的心会猛地抽痛一下，这么不起眼的他，一直被那个闪闪发光的她保护着。
那时候死掉的应该是他。
眼光望向远方，斯内普的眼神里透露着无尽的寂寞和绝望，他有时真的会对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自己应该做什么才能配得上她的牺牲。
突然，眼神捕捉到了一个匆忙的身影正在月光下奔跑着。
是卢平。
这不是斯内普第一次看到卢平在大半夜溜出去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斯内普鬼使神差地偷偷跟了上去。直到看到那个浑身湿透的卢平溜进了打人柳。
那个性格暴躁的打人柳看到卢平居然一动也不动让他顺利地溜了过去，斯内普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前几天西里斯跟他说的那莫名其妙的话。
“你知道，怎么躲过打人柳的攻击吗？...”
那时候的斯内普只认为他又在没事找茬，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顺着西里斯的话躲过了打人柳，偷偷溜进了那个洞，跟上了卢平。
洞穴里黑漆漆的，还有些湿润，为了不被卢平察觉，斯内普也没有使用魔杖，一点一点挪动着身子。
“咕隆...”
奇怪的声音顺着树洞传到了斯内普的耳中，他警觉地低下了身，小心翼翼地探着。
“咔.....”
刺耳的吼声加上指甲挠着树洞的刺耳声充斥着他的耳朵。斯内普找到了最近在学校里传着的那打人柳洞穴闹鬼的谣言。
他有些紧张地握紧了魔杖，想去看一下卢平那小子是否还安全便偷偷看了一眼，却和不明的生物对上了眼。
那个生物嘶吼地奔向了他，斯内普只能跳进洞里和他对峙着。
是狼人。
看他身上的衣服，应该是卢平。
“卢平，你清醒一点！”
斯内普一边怒吼着，一边举着魔杖对准他。
可一个五年级的学生哪里是体格健壮的狼人的对手，斯内普挥着魔杖却又难射准那速度敏捷的狼人。
一只爪子伸向他，他下意识地拿魔杖挡住，结果魔杖被他甩到了地上，斯内普赤手空拳地对着狼人，心里不禁失笑。
（就到这里了吧。）
斯内普自己也清楚躲不掉，只是不甘心地仰头。
“昏昏倒地！”
预想的疼痛没有传来，斯内普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令人恶心的狼人，和最让他恶心的波特。
“你...没事吧？”
“这就是你们的游戏？”
斯内普怒吼着，捡起魔杖便往树洞外走去，他自己也明白他和西里斯关系不好，却也没想过他会致他于死命。
\'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西里斯在安南葬礼上对他说的那句话历历在目。
怒气又削弱了那么一些。
他又一次活下来了呢。
命还真是够贱的。
…………………………
斯内普自嘲着，走向西里斯宿舍的脚步停下，转身，把魔杖收回。
…………………………
“你是不是疯了，西里斯！”
詹姆把背上睡着的卢平轻轻放在床上，接着气冲冲地走到西里斯的床边，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说着。
“开玩笑也要有个度，你这次过分了！”
反之西里斯却看着已经睡着的卢平，不在意地回着。
“你去救斯内普了？”
西里斯地语气冷冷的，似乎詹姆救下斯内普反而做了一件错事一般，詹姆也没有惯着他，推搡可一下他的肩膀。
“你让可怜的莱姆斯背上杀人犯的标签？好一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詹姆的话句句戳在西里斯的耳朵里，西里斯不耐烦地推开了詹姆，用手指指住詹姆的胸膛拉开距离。
“我就是想杀了他。”
“...为什么？”
詹姆突然也感到有些害怕了，自己领头开始的这场游戏，什么时候开始变了性质。
西里斯的心事，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只是詹姆明白，之前只是小打小闹的两个人从这个学期开始突然变得奇怪。
西里斯比自己还要讨厌斯内普。
“....因为他该死。”
西里斯咬牙留下一句，回到了床上，詹姆看着他，叹了一口气。
西里斯不是讨厌斯内普。
是恨。
被窝里的西里斯用胳膊挡住了双眼，另一手死死地抓着脖子上的项链，不知在想些什么。
……………………
回到现在
距离上次佐伊溜进禁林已经过了有两个月了，也许是因为佐伊是斯莱特林的，斯内普只是关了她禁闭直到圣诞节，这对想接近斯内普的佐伊来说，反而是幸运的。她已经可以熟练地帮助斯内普制作一些魔药，还能帮他打扫一下卫生，妥妥一贤妻良母的姿势。
当然，是她自己认为的。
“教授，我圣诞节不回去哦。”
佐伊一边用拖把欢快地拖着地，一边说着。斯内普还是像以前一样不愿意正眼看她。
“所以。”
“所以我可以陪你过圣诞节哦。”
这可是她第一次作为佐伊陪他过圣诞节，她老早就开始期待着这一天了。
谁知斯内普愣了一下，接着冷声道。
“我不过圣诞节。”
这次轮到佐伊纳闷了，明明斯内普小时候最喜欢过圣诞节了，居然还嘴硬。佐伊不服气地哼了一下。
（切，不想跟我过就直说呗，什么叫不过圣诞节。）
“哪里有英国人不过圣诞节的啦，教授你可真幽默。”
佐伊阴阳怪气了他一嘴，大力地拖着地，似乎在发着脾气，斯内普也没有再搭理她，继续埋着头。虽然斯内普不愿意跟她过节，可佐伊还是已经准备好了斯内普的圣诞礼物。
“教授，平安夜快乐！”
佐佐伊欢快地说着，接着挥挥手正要离去。
“夏普。”
斯内普突然叫住了已经准备离开的佐伊，佐伊有些期待地望向斯内普，却听到他的声音。
“你明天开始不用来了”
佐伊愣在原地，勉强地笑着说。
“教授，我明天才是禁闭的最后一天呢。”
“不用来了，今天就是最后一天。”
佐伊心里打好的一堆算盘崩掉，她眼神空洞地看向斯内普，不知该说些什么。
“提前一天你不应该开心吗？”
斯内普皱眉疑惑着，佐伊想不到别的合适的借口，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
斯内普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回想着佐伊刚刚离开前的那个受伤的眼神，心情莫名烦躁。
……………………
因为圣诞假期，好多同学已经回家了。佐伊好不容易甩开哥哥就是为了想留在学校陪着斯内普，没想到他又不领情。
孤单的她只能一个人抱着小礼物走到斯内普的办公室，轻轻敲门。
居然无人应答。
“教授？我是佐伊。“
还是没有应答。
“不会是跟别人过圣诞节去了吧。”
佐伊心想着，把礼盒放在了门口。
“男的？女的？”
她一边想着，一边转身返回去。
“朋友还是爱人？他会有女朋友吗？”
佐伊越想越烦，看着宿舍里空空的，寂寞的心更大了一些。
“居然是自己过圣诞节，好烦。”
佐伊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等她睁开眼时，天都已经黑了。
（好饿啊，一整天都没吃点什么。）
佐伊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悲，拖着沉重的身体根据记忆里的路走到了后厨。
“同学，这里不能随便进来的！”
一个家养小精灵尖叫着，佐伊立马摆出可怜的模样看着他。
“我一天都没吃东西了，也没赶上晚饭，偷偷塞给我什么吧，什么都行。”
求情什么的，她最擅长了。
那个家养小精灵似乎很为难，可看她是女孩子又是个新生就心软地给她塞了两蛋糕，打发着。
“给你给你，赶紧走吧，被发现就不好办了。”
佐伊开心地端着盘子就溜掉了，正当她狼吞虎咽地在走廊上吃着蛋糕时，佐伊看到放在斯内普办公室门口的礼物不见了。
（回来了吗？）
佐伊放轻脚步，猫步走到魔药办公室门口，轻轻地推开门。
冷风吹到了她的脸上，屋内应该是开了窗，反而暴露了正准备偷看的她。
“谁？”
斯内普的声音传来，佐伊懊恼着，又推开了门。
“教授，吃圣诞蛋糕嘛？”
佐伊只能牢记着自己的年龄，装傻一下下，等来的却不是斯内普愤怒的声音，她看到的，是坐在窗台上，无比平静的斯内普。
平静的有些可怕。
就算是华丽的圣诞节，他也只是穿着一件黑袍，而胸口的口袋里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个。
一个白色的玫瑰。
佐伊瞬间愣在了原地。
她根本没有想到斯内普会...
那个斯内普居然会...
佐伊的眼泪不自觉地夺眶而出，她大步地走着，把蛋糕放在了桌子上，站在了斯内普的面前。
“你干什...”
第二次。
佐伊第二次拥抱了斯内普。
“圣诞快乐，教授。”
原来他是去见她了。
佐伊怎么能忘了呢。
十一年前的圣诞节，对于她，对于斯内普来说。
是个什么样的圣诞节。
斯内普又有多少年在独自孤独地承受着这一切。
斯内普不快地看着佐伊，用手帕粗鲁地擦去了佐伊嘴边的奶油，佐伊的手抓住手帕，声音有些沙哑。
“谢谢你...”
谢谢你还记住我，西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