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焉知福祸
不等教授说什么，不远处传来了野兽的嘶吼，显然他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只是迅速剜了艾玛一眼扔下一个词，就转身大步离去，艾玛看着教授快速离开的背影上粘着一个银白色的漏网之鱼，还左右摇晃了一下，像是跟它的主人打招呼一样，虽然教授让她等着，但，她还是有些心虚地跟了上去。
等她跟到楼梯口时却看见了带着头巾的奇洛教授从对面的四楼匆忙离去的背影，而斯内普教授正沿着贴墙向上的楼梯往三楼的禁地去，看上去并没有察觉到奇洛教授刚刚离开的样子，正巧一个直接通往三楼的楼梯转到艾玛面前，她三步并两步地跑上了上去，随着她的靠近，急躁的怒吼声越来越大。
野兽的吼叫声从门后传来，带着让人畏惧的压迫感，艾玛手里攥着魔杖直勾勾地盯着那扇双开的大门。
“我说过了，等着。”教授站在五步开外，有些咬牙切齿地说着，不给艾玛思回复的时间，关着怪物的门被狠狠撞击了一下，突如其来的响动惊地艾玛倒吸了一口凉气，在艾玛转身举魔杖的同时身旁的魔药教授大跨步挡在了她身前，视线被漆黑的背影遮地严严实实。
艾玛敛下眼睑将眼中的神色掩盖，在教授靠近之后她终于能清楚地捕捉到面前人波动的心绪，此时的教授与她推测的无异，是正常地不能再正常的情绪，尽管她早就这么跟自己说过，那种梦只是她自己的妄想罢了，虽然自她能够自由行走梦境之后她再没做过梦，但在之前看到的梦行者笔记里也隐约透露出这种能力强度跟精神状态有关联。
这些想法只在脑子里过了一瞬，她抬起眼眸往旁边挪移了半步，如果有危险，她不愿意做那个躲在人身后的，“刚刚奇洛教授从四楼离开了。”她客观地阐述着刚刚看到的一幕，但言下之意很明显，招惹了门里怪物的人很可能就是奇洛教授，而且他已经离开了，既然如此，进去查看的紧迫性就没有那么大了。
“您对里面的生物了解吗。”艾玛想知道的是，跟前这位明显情绪带着警惕和忧虑的教授，是否可以停止他冒险的行动，尽管在危险的情况下，自己更容易触碰到教授的皮肤，但谁又能确定当时他的脑子里就刚好想了这些呢，谁又能确定他在打开那扇门之后不会受伤，看上去这位教授并没有把握的前提下，是不是该去找一位擅长对付里面怪物的。
伴随着轰隆轰隆的声音，通往楼下的楼梯连接到了这边，看着没有动静的教授，艾玛小心翼翼地从他袍子上捏下还停在上面胆大包天的秘银纸片，教授好像察觉了她微小的动作，转过身刚好看见她捏着纸片停在半空的动作。
艾玛一时哽住，尴尬地眨巴了下眼睛。
“呵，对教授恶作剧，拉文克劳扣5分，并且为你自己赢得了一个月的禁闭。”教授的唇角扯出了个恶意的假笑。
艾玛沉默，算起来她已经差不多有两个月都在给这位教授打下手处理魔药材料了，整的好像少了这一个月她就不用去做免费劳力了一样。
所以说梦里的那个眼里全是毫不掩饰危险念头的人，就是她自己想象出来的对吧！
“现在，回到你的宿舍区去，怀特小姐。”教授沿着楼梯往底下走去，大概率是要去地下教室与其它教授汇合。
艾玛思考了一秒钟，跟上了教授，回拉文克劳塔的路很多，但从礼堂外的高架桥最近，所以同路一段完全没问题。
秘银很软，攥在手心用力一捏就会变形，但艾玛画的魔纹却是魔力传导上去的，只要秘银里的魔法灵性没有消除，那这个魔纹都是有效的，艾玛攥在手里的魔纹被她用魔力抹掉了，但是在教授手心里的还在努力做着挣扎，看着从指缝里露出的乱扭的秘银纸片，看上去特别像是这位阴沉的教授把不听话的小巫师变成了小不点的样子握在在手里，有几分好笑。
艾玛不由莞尔，她倒也没笑出声，只是无声地抿着唇，但不知为何前面步步生风的教授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恰好看见她眉目舒展的样子，在城堡空无一人的阴暗走廊，被面无表情的盯着，艾玛心里有点发怵，这和梦里面的人截然相反，梦里面的那个人，尽管也无甚表情，但望过来的眼神清楚地表达着他想要什么，想做什么，艾玛再一次在心里否认了某个猜想。
“禁闭从今天开始，现在，直到宵禁前。”他慢条斯理的腔调在空旷的走廊格外明显，艾玛听懂了潜台词，从现在开始就跟着他，直接去禁闭不用回宿舍了，真是小气的男人，她不过是在心里笑了一下，谁说在笑他了！
“好的，教授。”艾玛有气无力地回答着，听到她丧气的回答，这位教授的心情反而好了些，让艾玛十分无语，再次在心里腹诽。
禁闭可不代表着能增加和这位教授的相处的时间，一般来说禁闭等于在阴暗潮湿摆着黏糊糊动物标本的地下办公室，处理一些狗都不想碰的魔药材料。
艾玛小跑着跟上教授，很快就遇见了在地下教室的教授们，在这里的教授也就是副校长麦格女士和黑魔法防御的奇洛教授，麦格教授看见跟个小尾巴一样跟在斯内普教授身后的艾玛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但她在用眼神询问过斯内普教授后却没得到回应也就作罢，毕竟跟在教授身边也比让学生独自一人回宿舍的安全。
艾玛十分镇定地跟两位教授问好，丝毫不像是因为犯了错待会儿要被拎去做苦工的样子。
倒是一边看上去有些战战兢兢的奇洛教授问了一句，“怀特同学，你怎么没有回宿舍，这里很危险。”他说着关心的话，但情绪中的怀疑和恶意被艾玛知道了个清楚，还好她在遇到教授后没有再运转大脑封闭术，不然现在也没法确认这位教授的异状。
艾玛理直气壮地回复到，“今天有斯内普教授的禁闭。”
说着头顶上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响声，麦格教授率先向着声音来源处快步走去，斯内普教授也迅速跟上，艾玛十分不想跟散发着恶意的奇洛教授一起，她跑起来跟在魔药教授的旁边。
响动是从女洗手间传出来的，在他们靠近这边时还间连不断发出了几声巨响，一股难言的恶臭从那边飘过来，显然这不是一个洗手间就能发出的味道，这是巨怪散发出的气味。
艾玛把挂着的兜帽变回头盔的样子罩在自己脑袋上，这味道太让人遭罪了，想了想又把头罩变成了自己的样子，不然这副样子进去实在有点搞笑。
麦格教授直接给了门一个粗暴的魔咒，那扇门被砰地一声撞开，麦格教授跟一个女战士一样冲了进去，不愧是格兰芬多的母狮子，真勇士！
艾玛看着丝毫没有表现出不适的麦格教授心里表示佩服，艾玛也想跟上去被斯内普教授拦住了，倒是让后来的奇洛教授先进去了。
“你们到底在玩什么鬼把戏！”艾玛听见麦格教授声音满含愤怒的声音质问到。
确定了里面没危险的斯内普教授也没拦着她了，径直走了进去，他走到那巨怪的身边弯腰去查看情况，艾玛看见两只一年级小巫师站在巨怪旁边，脸色发白，红头发的韦斯莱还高举着魔杖，一副被吓傻了的模样，旁边那个经常被魔药教授针对的波特看着自己脚尖也是局促不安。
顶着乱蓬蓬头发的格兰杰从阴影里站了起来，跟麦格教授解释原委，在艾玛看来，这些小巫师们的小心思简直是昭然若揭，麦格教授也不是很相信他们的说辞，秉公执法了一番之后，几个小巫师也匆匆离开了，经过艾玛时还好奇地多看了两眼，艾玛把变成自己样子的头盔从脑袋上扯下来，吓得几个小巫师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溜烟地跑了，完成了恶作剧的艾玛又把头盔安了回去，转回头看见教授一言难尽地看着她。
最后昏迷巨怪交由在抽水马桶上捂心抽泣的奇洛教授处理，艾玛十分不理解他的这番表演是想传达什么意思，但显然在场的没有人因此怜惜他。
斯内普教授并不想为这场闹剧的收尾做什么贡献，估计也因为两个小巫师乱来还加分的事情心里不满。
说实在话，艾玛一直以来节省习惯了，不然也不会把秘银做成纸来使用，剩下的边角料还要放在口袋里，现在还想着回收教授手里的，虽然她也觉得不太可能。
但万一呢？
“教授，您要怎么处理那些。”艾玛秉承着只要我脸皮够厚尴尬就追不上我的原则毅然决然地开口了。
“这些？”教授将攥着的手伸到她面前，她连忙伸手要接住，结果教授的手又收了回去，艾玛抬头看向教授，不敢相信他竟然这么的幼稚，虽然她一早就知道了，但幼稚到这个份上也是她不敢相信的。
“所以，你是否该解释一下跟踪教授的原因？”黑袍的教授迈前了一步，太近了，纯黑的眼让她有点发怵，她强撑着自己想后退的脚步思考着自己该说什么。
“我在等着。”他又迈了一步，这一次艾玛没忍住往后退的冲动，直直地抵在了门板上。
太近了，艾玛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她没法再直视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她慌乱地移开视线，但这个距离让魔药教授的情绪也格外清晰，像是扑面而来的海水将她淹没，它们代替视线将她包裹在中间，使她面临无处可逃的境地，她一直以来的冷静没法维持，焦灼从心底冒出来，着急地想要寻求出路，手指无意识地在门板上抠了两下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这种细微的声音在只有两个人的地窖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斯内普也注意到了，面前这个人紧张的表现，但今天他不打算轻易放过，艾玛的下颌被钳住了，把她偏移的脑袋掰了回来，迫使她的视线与他相对，“不要想着撒谎，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