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萎且糜烂的时刻
月夜的光几乎要吞噬她的身体,刺骨的凉风压的喘不过气。似乎都在为今晚的一切铺垫,与台下的欢呼形成对比。
“叮”
薛溪菱呆滞着看着手机传来的消息却让她止不住的慌张。
只见映入眼帘的图片上是被蒙着眼一对男女。
“你说,我替你杀了他们你会高兴还是惋惜。”
薛溪菱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她的父母那个什么都不图纯粹不管她的罪魁祸首。
“你敢?不怕我报警?”
“随便,你看是他们赶来的快还是我的刀快。”
“你想要什么?”
“现在从台上滚回来,我或许会考虑不杀他们。”
“就这个?”
“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不过这样你的事业也保不住了。上网看看,热搜高位自愿接受潜规则的她。”
退出微信界面打开社交平台标题就犹如她说的一样。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现在…如果…万一,我不能回去!”薛溪菱将手机摔到休息室墙角。
“那结果你也知道是什么吧……”
“不!不,让我考虑一下……”
“两个小时回不来,你的选择压根就没有意义。”
外面传来陈露雪催促的声音:“菱!要上场了,快点!”
薛溪菱转头看着休息室的门这一刻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惶恐不安焦躁在她的身上逐一体现出来。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薛溪菱止不住的抽泣了起来。
可神明终究没有降临在她身上杜文华的手机处于联系不上的状态。
这时她想起了那张卡片可如果真的求他帮助了就如热搜写的一样自愿。但还有什么比自己的父母更重要呢?
斟酌了半天她终究拨打了那通电话……开启走向枯萎的最终章。
季融冬:“喂?有事吗?”
薛溪菱带着哭腔道:“我…求你帮帮我,现在没有回去的机票了。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回去处理,真的没办法了。”
季融冬:“你哭了?你现在在哪?告诉我我去接你,我有办法放心。”
所以即将上场的薛溪菱转身离去留下的只有骂名和大屏上临阵脱逃的背影。
李经济:“人呢!临上场了主唱跑了?”
陈露雪:“你别催我在给她打电话了,快接啊。”
李经济:“这怎么办?今天耽误的时间怎么和台下的人交代!”
……
薛溪菱在路边蜷缩成一团把希望寄托给一个不属于她的人。
驱车赶来的季融冬没有问她只是试探的抱住她安抚着她的心情。
“还好吗?跟我走,我帮你。”
薛溪菱在他的搀扶下上车一路畅通无阻开到机场。
季融冬:“我有私人飞机不要担心了好吗?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薛溪菱:“可是……”
季融冬:“相信我,就这一次。”
……
孟汝婷和杜文华依旧在和叶云蓓僵持着只不过是多了一个筹码。
“这枚戒指知道吗?”
“不知道。”
“这份诊断报告是谁的?”
“上面不是写了吗?许斌的。”
“哪来的?”
“你猜啊?”
“上面写着许斌曾短期的接受了镇定剂的治疗,你和许斌一开始就认识甚至是合作伙伴。说说吧,为什么?”
“你是说我为什么要隐瞒?还是我为什么要骗你们。”
“不管怎么样,你说了假话。隐瞒事实…呵对于你不管是多久都不会让你着急上火吧。”胡桥木转念一想脱口而出。
“警官啊,你真是太了解我了啊。哈哈,都晚上八点了我饿了,你们这里管饭吗?”
“你!无耻。”
叶云蓓白了他一眼随即靠在座椅上不管之后胡桥木说什么她都是在闭目养神。
“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你们的结果就是我是这起案件的头号嫌疑人呗。”
叶云蓓说完后抬头看向正前方的钟表道:“还有不到半个小时,真是让人期待啊。”
宗平:“你说什么?不到半个小时…期待是什么鬼?”
叶云蓓:“没什么,等着看好戏吧。”
……
急忙赶回去的薛溪菱看手机还有二十分钟可那么久没有回家只能靠记忆回想自己家在哪里。
路过小区旁的河边围着一群人她的心里总有一点不详的预感。
生锈的钥匙磨磨蹭蹭才勉强打开家门开灯后映入眼帘的只有满地的血迹和一把菜刀。
薛溪菱几乎是用本能扑过去寻找一丝人存在的痕迹。
直到她反应过来从倒地破碎的玻璃上看到了自己的样子。身上脸上手上沾满了家人的血,或许这样能让她感受到一点点他们的温暖。
薛溪菱强撑着快要窒息的身体跌跌撞撞的下楼梯。
“哎!你还好吗?”一直等在楼下的季融冬出声提醒。
可还是没有回应薛溪菱连滚带爬不知道有多少次摔在地下重新爬起来走到河边。
高跟鞋踩在草坪泥泞的泥地里旁边伴随的是围观群众的议论声。她今天穿的是淡紫色连衣裙在晚上和白色的连衣裙没有什么分别却像极了当日。
浑身是血可心境大不相同起码在当时她没有这样狼狈。
警戒线围住了桥洞隔开了两个相同的世界。从中掏出一个行李箱打开后弥漫着尸臭薛溪菱无力的瘫倒在地。
“嘟嘟嘟”
杨柏杭:“喂?队长快来!又发现了尸体和之前几起案子非常相似。”
孟汝婷:“怎么了?不会是……”
杜文华挂断电话转头死死盯着里面的女人:“你的想法成真了,这娘们要脱罪!城北桥洞里发现了尸体,叫上他们走!”
来到现场杜文华的眼睛几乎是粘在薛溪菱的身上。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憔悴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痴狂。
薛溪菱一个人坐在草坪上止不住的又哭又笑手死死的抓着地想再次站起来。
终于找到了一个支点重新站了起来想穿过警戒线进去却被阻挡在外。
转头无意间撞进季融冬的怀抱这个拥抱很温暖至少现在是这样。
但这些都被杜文华看在眼里,不知怎么即将涌出的眼泪还是把他的镇定抹杀的不知所踪。
“不哭了,好吗?”清澈温润的声音在薛溪菱耳边回荡。
“我……”
还没有说什么薛溪菱一头栽进了季融冬的臂膀上。
去到医院倒是没什么问题只要好好休息就没问题。
另一边的杜文华前来了解具体情况让刚刚清醒的薛溪菱很是火大。
“你想了解什么?”
“死者和你的关系?”
“他们…是我的继父和母亲。”
“平时和他们关系好吗?经常回来吗?”
“不好,或者可以说是陌生人。”
“那……”
“你有完没完啊?我不痛苦吗?你一遍遍的问我,怎么?想让我回忆起我和他们的感情?恶不恶心啊!”
薛溪菱边说边站起来质问他眼里充斥着厌恶和恨。
杜文华:“我知道你现在需要一个宣泄点所以我不会怪你。但我是警察不能顾及所有人的感情的。”
薛溪菱:“说的真好,那杜队长我还需要感谢你吗?”
这一刻他们的爱情分崩离析薛溪菱也临近崩溃缩在杜文华的怀抱里死死抓着他的衣服。
杜文华:“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会再来打扰你,后续的事我会让我的同事杨柏杭来了解。”
之后杜文华撒开她的手将她摈弃在医院冰凉的地面没有一丝感情的消失。冲进来的季融冬将她扶起眼底甚至有点兴奋。
“我的手机呢?”
季融冬从口袋里拿出已经被砸碎的手机还给她。
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几百通未接电话和铺天盖地的网暴。网上已经发酵了一切临阵脱逃的她自愿被潜规则的她。
接通最新的一通电话传来的只有李经济的破口大骂。
“你TM不想干了吗?你想死不要拉着他们一起,还是你打算带上公司共沉沦?”
“我错了,我会承担一切的。”薛溪菱等了许久发出声音。
“你能承担什么?明天还有一场演出我看你怎么和他们交代!公司不会再管你了,结束明天的演出你就等着解约吧!”
随即挂断电话显然她好不容易迎来的希望被她自己亲手谋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