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复仇计划2
只是谁也没想到,真的会有这一天。
大威朝来犯,久攻不下,对方使了个阴招,买了大量杀手,欲直捣黄龙,刺杀楚国皇室。
敌人来势汹汹,让人防不胜防,火光滔天,惨叫声此起彼伏,此一幕竟惊人的与楚狱曾亲手造成的人间炼狱极为相似。
混乱中,贴身婢女今竹换上公主才能穿上的华丽衣裳,又将楚凉青丝束起一个男式发髻,给她换上了一身男装。
“殿下,今生恩,来世报,但愿来世,今竹还能跟在您身边。”
昏暗的房间里,今竹笑得张扬,像极了楚凉平日的笑容。
帝后安排了不少暗卫护送楚凉离开,而他们两人却半步不离皇宫——只有这样,才能迷惑那些杀手,他们的凉儿,才更有可能逃出生天。
*
“咳,咳咳……”
接收完记忆,灵魂也完美贴合了这具身体,楚狱睁开眼,四周已是天光大亮。
“这是哪?我昏睡了多久?”
眼前,仅剩一人。
那人穿着黑色窄袖劲装,面容清俊,正直勾勾的看着楚狱。
想象中的对话没有展开,那人手上刻意放慢了比划的速度,足以说明,他不能说话。
楚刑卫,楚皇暗中培养的势力,只听从楚皇的命令。
楚刑卫的头领叫青衣,因一次任务中毒导致无法言语。
看来这人就是青衣了。
只是,楚狱上辈子没学过手语,她完全看不懂比划,无奈叹了口气,换了个问法:“我们还在楚京吗?”
青衣摇头。
“我昏睡了一个晚上?”
青衣点头。
“天亮了几个时辰?”
青衣比划了一个“二”。
“其他人呢?就剩我们两个了吗?”
青衣点头。
“那之后呢,要怎么办?”
这是个点头摇头和数字都无法回答的问题,青衣却不犯难,因为这不是他要考虑的。
他只是直直地盯着楚狱,指了指她。
“我来决定?”
青衣点头。
嗯……怎么说呢,好像确实算是新手位面吧?
家破人亡,只有不熟悉她的暗卫跟着,还要隐姓埋名,这种情况最大的好处就是,不怕崩原身人设。
虽说楚狱压根就没想过坚持人设就是了。
乍一下穿越到异世,刚过来就面临混乱的一幕,醒来就几乎等于孤身一人了,饶是楚狱,此刻也有点懵,有点想刷懵逼三连: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
好在,一阵咕噜声给她带来了思路。
“饿了,青衣。”颇有一种富婆,饿饿,饭饭的感觉。
可青衣他不知道这个梗呀!
老实巴交的他严肃地点点头,指了指楚狱,又指了指楚狱面前的地面,然后起身走了几步,回过头看到楚狱还靠坐在那棵大树下,又点了点头。
转身没走几步,他又顿住,直接走回来一言不发的就抱起楚狱,几下就跳上树杈处,将人放下后,这才安心跳下树去打猎。
楚狱:……得亏我不恐高。
趁着这会儿,她理了理记忆和思路。
灭了楚国的是大威朝,而有一点让她感到疑惑,大威朝连年征战,天灾不断,怎么还一个劲的要灭楚国皇室?
有仇么还是怎么?
想起身体昏迷时听到的一个妇人满含痛苦与不舍的喊着不要复仇的话,楚狱眼底闪过一瞬阴郁之色。
老师曾经说过,她不需要任何多余的感情,可她同时又在羡慕所有正常的人类——那些人是多么的完整啊,拥有七情六欲,那才是人,而她……
既然上天给她机会拥有这样的机遇,她也想试试看,作为一个完整的人,是什么样的一种体验。
那么,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复仇。
大威朝再不济,好歹也是一个完整的国度,寡不敌众,她上哪儿招兵买马干大威皇室的?
招兵买马是一定要招兵买马的,但不急于一时。
既然不能以力相搏,那便只能智取!
作为楚刑卫的头头,青衣的荒野技能是点满了的。
从打猎,到点燃柴火,再到收拾猎物和烤肉,他做得相当的得心应手,而且虽说没有调味料,这烤肉没有咸味,但怎么说也是烤得表皮冒油、外酥里嫩,加上碳烤的气味,也是很香啦~
吃饱了,楚狱便要开始和她如今唯一的手下来一次促膝长谈了。
“青衣啊……”
这一声“啊”一波三折,带着三分无奈三分迷茫和四分叹息,叫得青衣浑身一抖,他立刻点头表示自己在呢。
“虽说父皇母后不希望我复仇,但那是因为他们觉得我太弱。是,我承认。现在我只有12岁,确实很弱,可我不可能弱一辈子。复仇,我是一定会复仇的。”
说到这儿,她顿了一下,仔细观察着青衣的微表情。
作为前世最牛的心理学家,任何人都逃不过她的凝视。
好在,从青衣的微表情看来,至少对于她想复仇这一点,他是没有坚决否定的态度的,这对她来说是个好消息,于她的计划而言,至少成功了个前提。
“如果你同意的话,那么接下来,你就要按着我所想的去做,不能擅作主张,明白吗?”
青衣严肃点头。
很好,很听话!这个手下很不错!
“楚国公主已经‘死’了,死在那场刺杀中。而我,你要记住了,我姓楚,名微寒。而你,是我的兄长,姓楚,名青衣。”
赐姓!
青衣向来毫无波动的眼眸终于有了光,热切的看着楚狱。
哪怕国破家亡,楚皇定下的规矩,他也老老实实的遵守着。
赐姓,对于楚刑卫或者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下人们来说,都是极高的荣誉,这意味着他将成为主家最信任的自家人,不再是单纯的下人那么简单。
“取名微寒,也是因为‘凉’之一字也可意为微寒。我们是一对兄弟,亲兄弟,这点你要记住,并且尽快将自己代入到这个身份中,不能让人看出端倪。”
楚青衣庄重的轻轻牵住楚狱左手的指尖,使其掌心朝上,而他则是单膝跪地,虔诚的低下头颅,额头抵在她的掌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