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我说，你们两个要待到什么时候？不要打扰我工作。”
一切准备就绪的家入硝子不得不打断不远处一直交头接耳还时不时露出可疑笑容的两人。
总感觉情况更糟糕了。
“啊？哦，硝子，我们马上出去！”被吓得一激灵的伏黑叶子收起自己的小心思，拉着五条跑到门外。
一门之隔，伏黑叶子心有余悸地顺了一口气。
惹谁都不能惹硝子啊！
“嘟嘟嘟……”
兜里手机突然传来震动，伏黑叶子掏出手机，陌生的号码。
伏黑叶子皱起眉，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不用脑子想，这时候给她打电话的除了那群挑事的烂橘子，没别人了。
这群人知道消息还挺快，她刚回高专，就忍不住卖弄他们的权力了吗？
不敢对着五条悟找事，就拿她开刀吗？
呵！
冷意在眼底翻滚，伏黑叶子拒绝五条悟伸出来讨要手机的手，接通了电话，有些事情自己出马解决更有威慑力。
“上岁数的老爷爷们，想必你们那边都听着呢吧？”
对上层手段摸得贼清楚的伏黑叶子先发制人，不就是怕时间来不及，赶不及派人来探查，所以先打电话警告一番嘛，又怕用内线电话会被拒绝，所以找个下属代打，也就是整日窝缩在那点地方的烂橘子会使出的手段了。
伏黑叶子都能想到燃着烛火的房间内，一群皱纹堆积皮肤褶皱的老橘子们围着会议桌，听着手机外放的场面了。
是的，咒术高界就是这么闭塞封建落伍，排斥一切现代发展，用着古时候的东西，守着旧时代的规矩，要不是手机比书信传播快多了，想必还能见识到飞鸽传书这种只存在在电视剧里的场面呢。
伏黑叶子对此嗤之以鼻，没给对面说话的机会，不留空隙开口，“高专校医已经在处理了，不要企图拿你们那套压我，这么多次了还没认清吗？烂橘子们，还是想想怎么向政客们交代吧！啧！”
说完，利落地挂断电话。
五条悟挑眉：“叶子酱？”
伏黑叶子靠在墙上：“那群老骨头太烦了，整天扯犊子，干脆点，饵料已经放出来了，藏在暗处的老鼠该洗牌了。”
“不愧是叶子酱呢，明明都没参与幕后行动，却安排的清清楚楚，这让悟酱的准备毫无用武之地呢！”
五条悟掏出不知何时拿到手里的资料，递给一旁的伏黑叶子，“都在这里了。”
伏黑叶子接过资料，淡淡地“嗯”了声，语气难得正经，透露出些许凉意：“这些地方我去解决，悟，高专这边……”
“就放心的交给我吧，老子可是最强！”
久违的称呼从五条悟嘴里喊出，伏黑叶子翻看资料的手一顿，丝丝暖意在眸子舒卷，“烂橘子那边短时间内应该没功夫伸到这边。”
毕竟这次她可是直接把事情捅到了高层政客那边，就算咒术界独立于国家管辖，国家因为利益和咒灵存在不得不退让，但这次舆论的发酵也必须让政府那边顶着社会压力给高层烂橘子们警告了。
虽然不会有实质性对策，但毕竟聊胜于无，要不她怎么会特地让公安插手呢。
至于背后操手，她伏黑叶子一定会亲手把他从阴沟里拽出来。
伏黑叶子手一紧，印有日本地图的纸张被攥得皱皱巴巴，猩红色的圆圈或多或少落在各个地方。
“叶子，下一页。”
五条悟一条腿支撑，另一条腿放在上面，肩膀倚在墙上，环臂提醒道。
伏黑叶子听话地翻开一页，“乌鸦？”
“嗯，一个国际大型犯/罪组织，普通人能做到这种程度还真是不可思议呢，以乌鸦为标志，代号是酒名的地方，很好的切入点呢。”五条悟毫无感情地追捧着，话语的讽刺让伏黑叶子不适应地蹙起眉。
“那个圈养咒灵的校长，在成为诅咒师之前是这个组织里的普通成员哦！”
五条悟语调突然欢快，扔下一颗重磅炸弹，他继续说着：“哎呀，真是多亏了这个组织的领头人呢，胆小谨慎的性格和那些烂橘子真是一模一样，抓住那点权力不舍得放手，又贪婪地隐瞒下一切信息，把无知无觉的成员推出去当实验白鼠，真是可怜呢，啧啧！”
伏黑叶子抖掉因为五条悟阴阳怪气的语句而升起的鸡皮疙瘩，思绪却不由得飞到昨天晚上，那辆黑车旁的两人，会是他们吗？
“总而言之，贪婪的小白鼠获得了不属于他的力量后不小心漏了马脚，让我们得了蛋糕哦！不过这种人，也不值得同情吧？至于感谢，啧，顶多为他的命运默哀几秒了。”
五条悟伸手击掌，最后总结。
伏黑叶子也是笑容满面，在刺眼的白炽灯下，两人说不出的阴冷恐怖。
可不是，伏黑叶子抖抖手里的资料，放在灯光下，要不是这位好心的诅咒师校长太过贪心，怎么会让伏黑叶子和五条悟顺藤摸瓜查出这些东西呢。
薄薄的几页白纸，上面记录的东西可是非同一般啊，看看这大大小小的标记，没个几十年标不完吧？
伏黑叶子眼神晦暗，又好心情地笑出声，咒术界里那个老鼠，要是知道自己多年的布局被一个贪婪的普通人毁于一旦，会气得吐血吧！
“悟，保护好硝子！”伏黑叶子说出最后的担忧。
“哈？这种事情当然不必说了！”五条悟郁闷出声 ，似乎对叶子不信任感到伤心，白色毛发肉眼可见耷拉下来。
伏黑叶子那句话无疑是将硝子推到了浪涛风口尖上，作为咒术界唯一一个反转术式拥有者，硝子的价值不言而喻，但说到底也只是高层好用的工具罢了，从只讲“高专校医”就显而易见了，他们根本不在乎是谁，依仗那群烂橘子保护，还不如相信母猪上树。
这次调查，完全使用的是五条家的暗网和政府特殊部门，根本没过咒术界总监会那边的程序，倘若那只老鼠真藏在那群迂腐老家伙里面，肯定急哄哄地回收信息，一具尸体透露的情报对硝子来说简直是如同x光射线扫射，毫无秘密可言。
五条家暗网，五条悟作为五条家主，对五条家的掌控可是彻彻底底，虽然家里的老橘子封建地很，但是五条家可是上上下下全心拥护自家家主大人。为了给五条悟惹出的事擦屁股，或者有足够钱赔偿，那群老顽固可是操碎了心，也就导致了在一众封建家族里，五条家可是入世最深了，不仅明面上的企业公司开遍日本，暗下的情报网也是铺天盖地。
政府特殊部门，管理权限在总监会那边，但作为一手缔造促成这个部门成立的伏黑和五条两个人，可是安排了不少人在里面，修改几个报告不算难事吧？
最后一抹忧虑扫除，伏黑叶子和五条悟相视击掌，就等鱼儿上钩了。
这时，放起来的手机又传来阵阵响动，熟悉的号码在界面上显示。
……
这边，警视厅。
松田阵平按照伏黑叶子上次的笔录上的电话，打过去。
等待接通的时候，早晨的尴尬还在回想，话在嘴边溜了一圈，接通的瞬间，便被对面的声音怼了一脸，回神时已经是嘟嘟的挂断的忙音。
松田阵平：……
一旁的萩原研二哈哈大笑：“小阵平，被毫不客气的骂了哎！”
虽然没听出具体是啥，但那语气，总归不是什么好话。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松田阵平郁闷地放下耳边的手机。
高专校医？老爷爷？烂橘子？高层政客？
是在校医室吗？松田阵平心一紧，医院检查时候也没查出来啊。
可那烂橘子是什么，又怎么会和政客牵扯到一起了。
松田阵平整个人就是大写的莫名其妙。
旁边幼驯染的笑声尤其刺耳，松田阵平生气瞪向萩原，乖戾的气势溢出。
“好了好了，小阵平，我认错。”萩原研二双手作投降状，强忍住笑意。
“再打一个吧，笔录不能不做，这次提前开口就好了。”萩原研二温和地建议。
松田阵平又一次拨通了手机。
无人接通。
再一次。
接了，又挂了。
……
连续几次的挫败让松田阵平把手机扔在桌面上，萩原研二早已笑倒趴下了。
面对着松田阵平刀子般凌厉的眼神，萩原研二知趣地闭住了嘴，单手在唇前做出拉拉链的动作。
“小阵平，体谅一下可能接到骚/扰电话的少女的苦恼吧！”深紫色的眼睛里满是笑意。
骚/扰电话拨打者——松田阵平：……
“hagi，你来！”
松田阵平把号码推向对面。
几分钟后，同样遭遇的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看着再次被挂断的电话，头转向松田阵平：“下次，下次，小阵平，下次一定要到小叶子的联系方式！”
送资料的佐藤站到了两人面前：“只差伏黑小姐的笔录了。”
两人苦笑一声：“根本打不通伏黑她的电话啊！”
“我记得她的老师有留电话吧？”
带墨镜的魁梧中年男子突然出现在脑海。
松田阵平看了眼萩原，再次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
“小阵平？”
清脆的女声夹杂着细微的电流传出。
举着手机的松田阵平无奈地向着对面挤眉弄眼的幼驯染妥协了，他把手机放在桌面上，打开扩音外放。
“伏黑……”松田阵平唇瓣上下碰撞，最后还是选择了没那么亲近的称呼。
“哎！五条你这家伙，抢我手机干嘛？”
“这是夜蛾校长的手机！”
“五条！”
来电目的还没说出，对面传来一阵桌椅倒塌的乱响，夹杂着一声怒吼。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面面相觑，一旁的佐藤美和子也皱眉听着。
不一会儿，似乎那边分出了胜负，隐隐约约还有不甘的语言。
“那个，小叶子？”
听着对面安静下来，萩原研二试探出声。
出乎意料，一道嚣张的男声响起：“喂，对面的家伙，竟敢背着我和小叶子偷偷联系，你这可恶的偷腥猫！”
偷！腥！猫！
尾音通过手机散播开，在场的三人都被这中气十足的三个字震得灵魂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