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身为情报专家，织田早月做事效率一向高。
仅凭契约书上草草几句，便打探到了双方的所有信息——两个小帮派，因为你抢了我的生意，又抢了我的马子，所以我不仅要偷走你的合同，还要毁了你的一处基地，让你痛不欲生。
看资料的时候，织田早月一脸无语。她反正是想不通b帮派首领的脑回路，为了一时之气，给自己惹来那么大一个麻烦，怕不是和宗方京助一样幼稚。
想到这个人名，织田早月眉头一挑，捏着手机的指骨微微泛白。在她离开前，整个未来机关只有她切身实地的经历过现代战争。仅仅因为她不愿意告知前任雇主，也就是昔日学院评议委员会的希望育成计划，宗方京助便授意整个未来机关边缘化她这个参谋。
之前嫌织田家名声不好，部分人会出卖前任雇主，一直看不上她。现在却为了所谓的“打败绝望”，让她将自己知道的一切，统统说出来。
不想着怎么处理绝望，整天想着怎么排除异己，把公报私仇说的如此大义凛然，全世界也只有他宗方京助一人了。
什么学生会长，就是个伪君子！
越想越气的织田早月，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冷声问道：“还有多久！”
“我们一点开始。”
“什么计划？”
“全部杀死，不留活口。”
“你不会打算直接从正门杀进去吧？”
神座出流没说话，不过看他眼神，织田早月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成了真。她拿手撑着下巴，吐槽道：“你明明一个人也可以完成，为什么一定要拖着我？”
“因为你会觉得这件事很有趣。”
一个意想不到，却又符合神座出流一向作风的答案。
“在你对未来的分析里吗？”织田早月神色未变，手肘撑在车窗旁，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说道：“那我拭目以待。”
到了帮派的驻地门口，织田早月轻快地跳下车，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风衣。确认褶皱都被抚平了，才漫不经心地拿出手枪，打开保险，子弹上膛的动作一气呵成。
神座出流踱着步，跟在她身后，颇有股你先上，我殿后的意思。
想到房间冰箱里，存放着的栗子蛋糕，织田早月不免有了些许速战速决的想法。她拨弄了一下额间的刘海，脸上恰到好处地挂起一抹慵懒的笑意，，径直走向看门的两个小喽啰，像是曾经在校那样，将手指放在扳机上。
看到有美人上门，俩人一下子色心大发，不禁放下了所有警惕，把面前的美人误当成了投怀送抱的迷路羔羊。
二人争先恐后地走上前，关心道：“What\'s up，baby？”
“Now, if any of you sons of ** got anything else to say, now\'s the ** time!”【注：杀死比尔刘玉玲经典台词，如果你们这些膘子养的有什么别的要讲，现在正是时候。】
标准的英式发音过后，是更标准的两声砰砰。
“两头小猪完蛋啦，哺！哺！哺！”
织田早月转转手腕，活络了一下肩膀。如果没有地上的两具尸体作陪衬，她笑意吟吟站在神座出流身边的样子，远远看去，就像是出来夜游的小情侣。
无视了地上的东西，神座出流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口，一脚踹开了大门。
织田早月悠然自得地跟在后面，看着他像周润发饰演的小马哥那样，提着两把做工精致的伯【这个词】莱【也是放不出来】塔【的词吗？】92，疯狂扫射着见到的敌人们。
连绵的枪声不绝于耳，有的人才刚刚拔出枪，瞬间被子弹贯穿身体。更有甚者，连哀嚎声都没发出，便被命中了脑门，一命呜呼。
不过片刻，一条走廊里血流成河，只剩下织田早月的高跟皮靴，踩在地上的哒哒声。
好在这些炮灰的牺牲是有价值的，至少他们成功为自己的队友争取到了时间，这才能让一个看着像小头目的人，抱着一杆A【green】】K【江别屏了】47从楼上冲下来。
伴随着一阵激烈的子【】弹声，又有一个高个儿黑人提着一挺汤姆【tom】逊冲【杰瑞】锋【猫和老鼠】枪，出现在走廊尽头。
听到熟悉的开火声，织田早月本能地跑向转角，转身的间隙，瞄准高个儿黑人的腿胫骨。
“only shit！”
“砰砰——”
不愧是超高校级的人工希望，居然能够凭借双枪的火力压制敌方的重火力，在对射的比拼里，毫发无损的站到了最后。
中途换弹夹的动作更是赏心悦目到，挑不出一丝差错。
“想不到，我居然能在这种地方，亲眼目睹一场港式大片。”
织田早月蹲在角落里好整以暇地同神座出流交流起来，顺手击毙了躲在暗处准备放冷枪的高个儿白人。
神座出流没有言语，将两把伯【英雄本色】莱【小马哥专用】塔重新上膛后，快步朝楼上跑去。望着他步履匆匆的背影，织田早月不满地撇撇嘴，嫌恶地避开地上的血迹，朝这幢楼的另外一处楼梯走去。
鞋跟踩在地上，配上周围的场景显得有些阴森诡异了。
倘若她会吹口哨的话，现在吹首《twisted nerve》简直再合适不过了。【《杀死比尔》里某个女性反派哼的口哨歌，建议搜索一下相关片段】
可惜，她不会。
要不然下次让神座出流吹一段给她听？织田早月如此想着，看着迎面撞上的几个外国人，露出了她在社交场上，最标准的优雅笑意。
“Here\'s Johnny!”【闪灵，或者说张伟经典台词】
待装到第三副弹匣，织田早月不禁开始怀疑，剩下的一副弹匣能不能支撑她同神座出流汇合。
事实证明，她的想法非常多余。
仅仅因为那边的神座出流，面无表情的杀神作态太过可怖，这帮杂鱼烂虾便慌了手脚。不仅连枪都拿不稳，还出现了大小便失禁的情况。
在拉瓦拉这种你死我活的地方，但凡出现一丝惧意，那迎接他的只有死亡二字。
当织田早月装上第四副弹匣，听见不远处渐渐微弱下来的手枪声，她瞥了眼墙上的挂钟——01：10。
血河中的尸体不自然地抽搐着，汩汩流出的血液，蜿蜒直上，染红了整片走廊。留意到某个正欲开动扳机的手臂，织田早月看都没看，便用一发子弹，让那个装死的“尸体”成为了一具真正的尸体。
神座出流微微侧目，不出意外，应该是早有预料这一幕，才刻意没补枪。
“还有多少人？”她问道。
“去安炸弹吧。”
神座出流腾出一只手，把车钥匙抛给她。
“让我给你做事的报酬会很贵哦。”她甩着钥匙圈，一脸愉悦的表情充分证明了神座出流的预测有多么正确。
“明天给你做黑森林蛋糕。”
为了防止某位大小姐甩脸色，神座出流觉得按照她的想法说点好听的话，对后面的行动来说，会方便一点。
果不其然，大小姐很满意地朝正在鏖战的人工希望，比了个wink：“一会儿门口见。”
回到门口，织田早月把车直接开进了大门里——毁掉所有的痕迹，是这个行当里心照不宣的规矩。做完启动炸弹的准备工作，神座出流刚好从楼上下来。他手里提着一个文件袋，不出意外，应该是所谓的合同。
织田早月歪歪头，摆出一副俏皮模样笑道：“真不愧是超高校级的希望，果然厉害。”
“你对这种事情很有兴趣。”
“这可比地中海那边的战场有趣多了。”
迎着他的目光，织田早月十分痛快承认了自己的心思。
对以前的她来说，能完整地打完一个弹匣，就已经十分奢侈。更别提什么像影视剧里的女杀手，以一己之力端掉整个帮派了。再者说，以她的身份，不管在哪里，都是被保护的对象。何谈像今天这样，提着把FN57大杀四方呢？
“你觉得有趣吗？”
神座出流无视了她戏谑的话语，默默牵过她的手，走向门外。
伴随一声巨响，拉瓦拉某个帮派的小楼连里面的人，一同化为了废墟。
一片火光中，织田早月摇了摇手中的遥控器，笑着问道：“如何？是不是很有趣？”
神座出流的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是肯定了她的说法。
携手走在回程的路上，织田早月心情好得很。她蹦蹦跳跳地甩着神座出流的手，配上刚剪的齐刘海，让她看着确实像是个学生。他们选了一条没有人的小路，街边没有灯，只有清冷的月光为他们照着亮。
她忽然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
电影是经典的好莱坞爆米花剧情，除了几个动作片老戏骨的打戏很爽外，记忆里只留下了一个角色说过的台词。
“I\'m not perfect, but you should wait for me. ”
“I\'m worth waiting for you. ”
【《敢死队》杰森斯坦森经典台词，个人认为超级贴合神座早月】
身处晦暗的灯光下，织田早月的一双蓝眸亮晶晶的。她眨巴着眼，眼底深处带上了连自己都没发现的期待之色。
“我觉得，倘若就这么和你度过余生，也不赖。”
放眼过去的人生，她根本想不到自己有天会如此自由地，不用考虑任何死亡危险，肆意地踩在地面上。不用在乎织田大小姐的身份，想笑就笑，想哭就哭，肆无忌惮地朝别人撒娇。还展露自己最软弱的一面，不用顾忌他人的眼光，因为他会好好安抚她。
她畅想着，身边人凉薄的话语却给他浇了一桶冷水。
“你不可能放弃你的家族。”
上一次享受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是在什么时候呢？
好像有记忆以来，她就一直在学习情报的东西，被教导要成为超高校级的情报专家，要和哥哥一起接过爷爷的担子。
在织田家的教育下，她开始压制自己原来被爷爷称为绵软天真的性格，塑造出冷面冷心的形象。明明才不过十来岁，在战火冲天的战场，就已经是独当一面的情报组组长，甚至成为了年纪最小的追杀令对象。
体弱多病的身体，接踵而来的接杀，让她每天都像是在死亡刀尖上跳舞一样。
同神座出流在一起的日子，就像是偷来的时光一样，她好迷恋，却又不得不承认神座出流的话是对的。
那个相信世上有年兽的小女孩早就连同那场爆炸，消失在茫茫回忆里了，现在的织田早月可以容忍自己短暂的颓废，但绝不允许自己一直贪图这样的安逸之中。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只针对凡人，”她踮起脚，揽住神座出流的脖子，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别忘了，你的实验数据都是我提供的。”
没有人说过现实和理想不能同时存在，不是吗？
“你可以试试。”
“那还请神座大人小心咯。”
话音刚落，男人搂着她的手慢慢滑到腰下，伴随着一声惊呼，他直接把人抱了起来，附上唇齿，久久地吻住，慢慢品尝起独属于他一人的塞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