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负责
姜吟吟跟着药罐找到食材,在河边用石头堆砌了一个简单灶。姜吟吟架上铁锅,忙活起来。
吃过饭后几人继续赶路,晚上的时候,姜吟吟跟着药罐他们一起靠在大树上休息睡觉,任祭体弱,在马车上休息。
白日里继续赶路,到了饭点,就停下来做饭补充能量。走走停停,哪怕每顿吃的都是热食,但是姜吟吟感觉累极了,特别是晚上,睡得腰酸背痛。
马车里,姜吟吟困得打了一个哈欠,晚上蚊虫多,大树硌人,她根本睡不着,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又是赶路、颠簸。
“你的马车能变成床吗?”姜吟吟看着毛绒绒的羊毛垫,好想睡觉。
任祭淡淡瞥了她一眼,看着她眼底的乌青,伸手按了暗马车壁,只见马车的座位往下降,一下子变成了一大块羊毛垫。
“睡吧。”任祭往旁边挪了挪,把床留给她。
姜吟吟眼睛一亮,惊奇地望了一眼他碰到的马车壁,不客气地躺下,骨头咔咔响。
她伸手拉了拉任祭的衣摆,眼角弯弯:“谢谢。”
没听见回应的她习惯了,转了一个身,背对着他,许是太累太困了,没一会儿功夫,她平稳的呼吸声传入了任祭的耳朵。
任祭低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转过身面对着他的面容,睡着的模样是难得的恬静柔和。
他往外挪了挪,拿起旁边放置的书卷读了起来,有些乏的时候,扭头看看身旁的人。心,格外的满足,放松。
任祭看着看着,腿被抱住,他扭头,看着抱着他腿蹭了蹭的女人,耳廓有些泛红。
他试图把腿抽出来,腿上的手,抱得更紧了,嘴里振振有词,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任祭将书卷放在一旁,抬手把人往外推。
姜吟吟丝毫未动,梦里,她的面前多出了一只好大的鸡腿,馋得她立马抱住。
鸡腿成精了,竟然还想跑,这怎么可以,到手的鸡腿可不能飞了,她抱得更紧了。还有人想跟她抢鸡腿,她一巴掌拍过去,从她手里夺食,想都别想。
她看着泛着油光的鸡腿,一口咬下去,咦?这鸡腿怎么咬不动,太有劲道了。她打算多咬咬,总能啃动……
嘶,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任祭倒吸一口凉气,他看着扒拉着他小腿,啃咬的姜吟吟,眉头紧锁,他连忙抬手抵住女人的脑袋,不让她的嘴碰到自己的腿。
任祭看着手脚扑腾、嘴巴张大的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恬静柔和都是假象,睡着了都不安分。
他抬手捏紧姜吟吟的鼻子,缓缓喊道:“姜,吟,吟。”
对面的人,扑腾两下后,惊醒过来,震惊地看着捏着自己鼻子的男人。
任祭见她醒过来之后,松开扭住她的鼻子,正要开口,就被打断。
“你你你,都怪你,因为你,我的大鸡腿飞了,你赔我大鸡腿。”姜吟吟迷迷糊糊,想到飞了的大鸡腿就心痛,说着说着就扑向了任祭,打他。
任祭接住她,抓住她伸向自己俊脸的魔爪,低声道:“大鸡腿?”
“对啊,大鸡腿,因为你,它飞了,我都没吃上一口,你干嘛要吵醒我。”姜吟吟被人抱住怀里不自知,抬着头不瞒地望着他。
任祭看着她那迷糊的模样,脸上黑了黑:“你嘴里的大鸡腿,是我的小腿。”他微抬那只沾满了她口水的腿。
姜吟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裤子上一块又一块的口水痕迹,无形中证明了什么。她的美梦彻底清醒,用力眨了眨眼睛,眼前的人没有消失。
她咽了咽口水,扫视了一圈,突然发现,自己的腰间似乎横着一只手臂,而她,在任祭的怀!里!还是自己扑!上!去!的!
理智回神,但是她要被吓得出窍了,这干的都是什么事儿啊。
姜吟吟的心脏慢了半拍,结结巴巴道:“我…我现在狡辩还来得及吗?不对,是解释,我可以解释。”她一边说一边往他怀里退。
任祭的手没有动,依然横在她的腰间,“解释什么?解释你这都是做梦?啃小腿只是意外?”
姜吟吟点点头,弱弱道:“对,事实如此。”
任祭眸光暗了暗,手臂微微用力,人就到了自己的怀里,他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侧头说话:“你对我,又摸又抱又啃,我的清白,都被你毁了,你说怎么办?”
温热的气息喷打在姜吟吟的耳边,她被抱紧,鼻息都是他的味道,自己似乎并不排斥,还觉得有些好闻,心脏忍不住地狂跳。
听着他的话,饶是姜吟吟再淡定,小脸也红了个彻底,自己似乎…确实对他,又摸又抱还啃,虽然这都是意外。
但是任祭什么时候这么会撩了?明明自己胆大如虎,硬是被他吓得成鼠。
姜吟吟深吸一口气:“这都是意外,再说,我觉得,我似乎比你更亏。”
“那怎么办?我对你负责?”任祭闭上眼睛,缓缓道。
“不用。”姜吟吟僵住身子不敢动。
“既然你不需要我对你负责,那我就来说说你对我负责的事情。”任祭蹭了蹭姜吟吟的脖颈。
姜吟吟大惊:“???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任祭想通了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后,神情慵懒:“你都好意思做,我为什么不好意思说。”
姜吟吟感觉再被抱下去,自己要窒息了。她一把推开任祭,任祭没有防备,一时被她挣扎了出来。
姜吟吟连忙退后好几步,警惕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受刺激了?不要冲动,对你做的事情,都是意外,再说我都还回去了,大不了,大不了让你啃一口,咱…咱就当扯平了,行不行?”
话音落,任祭的脸变了变,看向她的眼神幽怨,姜吟吟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渣女,还是个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渣女。
天,快让这狗男人变正常吧,不然自己真的把持不住,这心脏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小鹿要撞死了。
任祭看着她红红的脸蛋,一路红到脖子,眼底划过一丝幽深:“对我负责,要么我娶你,要么你嫁我,随你选。”
姜吟吟:“……这有什么区别吗?”
任祭缓缓道:“有区别,用字不一样。”
姜吟吟整了整脸色,神情严肃:“秦钰,这种玩笑不好笑,我不选。你就当被狗啃了。”
人狠起来,自己都骂,她的心里有些难受。不可否认,刚才任祭在说对他负责的时候,自己的心动了动,自己对他,这些天以来,自己对他的好感不减反增,她的眸光暗了暗。
任祭皱了皱眉,“我不开玩笑,姜吟吟。”
姜吟吟睫毛颤了颤,第一次听到他念自己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勾人心弦。
“我记得秦公子说过,对村姑不感兴趣。”
任祭沉默,感觉自己的脸像是被打了一巴掌,生疼。
姜吟吟看着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突然想起自己去撩他时的目的,那个打脸计划。也就是说,自己的打脸目标,似乎……成功了?
她想着忍不住笑出了声,看着脸色墨黑的男人,心下反而放松了。她慵懒地靠在马车上,不再搭理他,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任祭:“……”
一路无话,经过这两三天的赶路,马车终于来到了一座茅草屋前,停下。
“主子,到了。”药罐松了一口气。
任祭眼神深邃,余光瞥了一眼,收回视线,下了马车。
姜吟吟也听到了药罐的声音,她伸了一个懒腰之后,跟着下了马车。
面前的座茅草屋,周围群山环绕,与世隔绝,不远处还有一条河流,路边长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朵,不知道是野生的还是种的。一路延伸到了茅草屋的周围。
姜吟吟抬脚往前走,前面是任祭和药罐,身后是青望。
她跟着进了茅草屋,只见任祭面色沉重,唤了一声:“嫣姨。”
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面色惨白的女人,她的眼眶湿润,扬起一抹微笑,一双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疼惜和怀念,仿佛透过任祭在看另一个人。
良久,她回过神来,嗓音沙哑,“…小主子,小主子这些年过得可还好?”
任祭抬脚走上前,记忆中那个笑颜如花的嫣姨变成了如今病入膏亡的模样,他的心抽痛,眼角泛红:“嫣…姨,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们去找大夫,一定可以让你变好。”
嫣姨抬手想摸摸床前的人,想到了什么,又缓缓落下。
任祭抓住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脸:“嫣姨,我一直在找你们,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你了。你告诉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为她报仇。”
嫣姨眼中散发着柔和的光,缓慢地说着:“小主子,谢谢你…还记得奴婢这条贱命,主子让奴婢逃离后,奴婢此生的愿望,就是…再看你一眼,看着你过得好好的,奴婢就安心了,到了下面,能…跟主子有个交代。”
说完这番话,嫣姨早已气喘吁吁,一大段的话,费了她好多的力气。如今的她,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罢了。
她的目光转向任祭的身后,看向药罐和姜吟吟。
嫣姨的面色微微诧异:“小姑娘?”她的目光在小主子和药罐两人来回扫视。
姜吟吟上前一步,神情柔和:“嫣姨好,我是主子的厨娘,为了赶路做饭方便,所以穿的男装。不好意思,唐突到了您,我这就出去。”
药罐喊了一声嫣姨,跟着姜吟吟离开了,走时还带上了房门。
“这姑娘,恐怕不止她说的这么简单吧?小主子,是不是动心了?”嫣姨看着小主子深沉的眼眸,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