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的怒火11
“你到底是谁?”晏灵殊再问。
黑衣人不作回答,再次攻来。
防御符发动,淡金色光芒笼罩在晏灵殊周身,黑衣人的掌风打到光芒上,被其上力道反弹得连连倒退差点摔跤。
自从在学院觉醒了天赋,晏灵殊的画符能力有了质的飞跃。
对方凝目,似在琢磨晏灵殊使用的到底是什么手段。
没等她琢磨明白,一行铠甲铮铮的官兵围上来。
黑衣人见状,取出灵卡飞离了此地。
“主子!”瑕儿跑出来护到晏灵殊身前。
后面,来时的那名男子扶着杨恒走出破庙,叫住要去追黑衣人的官兵们:“别追了,小心调虎离山。”
晏灵殊和瑕儿被几名官兵押进一辆马车内。
晏灵殊狼狈极了,全身湿透不说,泥水糊在衣服上,跟难民堆里爬出来似的。
车轮子“骨碌碌”朝前行驶。
晏灵殊观察外面这群侍卫,他们的衣着和杨恒手下的人大不同,应该是从最近的地方官调过来的。
到底是太子,出了差池,地方官员别说乌纱帽,脑袋都不够砍的。
晏灵殊见大夫进了前面杨恒的马车,一颗心总算放下了。
东方的天际有微光透出来,照在大雨冲刷过后的地面上,漫长的一夜即将结束。
晏灵殊从泛泛那得知,任务世界与其他任务者相遇是正常现象。任务内容或许不相关,或许互帮互助,也或许会敌对。
显然,晏灵殊这次遇到的任务者跟她是敌对关系,人家道具还比她多,那么黑衣人的委托者会是谁?
首先,自己要助太子打压杨泓,和自己敌对意味着和太子敌对。
想除掉太子的人何其多啊!
晏灵殊闭上眼睛休息,能睡一会儿是一会儿,养足了精神才有力气完成任务。
只是车马颠簸,衣服又湿答答的,晏灵殊睡得并不安稳。
等她醒来,太子等人也到目的地了。
撩开帘子,外面有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弯着腰,在和昨夜携晏灵殊同骑一匹马的男子说话。
官员满脸堆笑,男子面色不耐,不吃他那一套,没看见太子殿下受伤了急需安顿休息吗?
官员意识到这点,忙让人在前带路。
晏灵殊向马车旁的人打听那男子的姓名,叫林木,武艺高强,是太子手下的得力侍卫。
他们此行要去南城剿匪。
正待晏灵殊想了解更多的事,行馆到了。
所有人都围着杨恒忙前忙后,倒让晏灵殊和瑕儿得了自在。
晏灵殊也不客气,跟瑕儿挑间房,忙打了热水泡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睡一觉。
她实在太困了。
瑕儿在房门口徘徊,神色焦急道:“主子,咱要不要去帮忙啊?”
晏灵殊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回她:“傻丫头,我的身份不合适。”
瑕儿一拍脑门,是她急糊涂了。
主子曾经是大皇子的侧妃,要是去照顾太子,万一叫别人发现不得说闲话么?
再者,万一太子有个三长两短,这锅飞到她们头上怎么办?
到时候污蔑她们奉了大皇子的命令暗中做手脚导致太子去了,那真真冤死。
晚上,林木送了饭菜过来,警告道:“明日殿下要是醒了会召见你们,你们最好别想着逃跑。”
晏灵殊乖乖应下。
她不会跑的。
这儿有吃有喝有住还有重重侍卫把守,只要别得罪太子,总比在外流浪不小心落入杨泓手里来得安全。
况且,晏灵殊也想见见太子,看能不能从他那得知另一个任务者的身份。
林木还想说什么,又作罢了。
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晏灵殊一猜就猜到他想说什么,定跟昨夜的黑衣人有关。
晏灵殊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林木便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好好的人怎么可能说消失就消失?
也没听说过世上有速度那么快的轻功。
昨晚雷鸣电闪的,容易产生错觉。
林木自己找理由说服自己了。
不管怎么样,这位姑娘救了殿下,他刚刚的态度好像太恶劣了。
林木温和些道:“事出有因,林某多有莽撞之处,请姑娘勿怪。”
晏灵殊摆手,“救太子要紧,我不会怪你的。”
还要谢谢林木,要是没有林木,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人救太子。
“姑娘如何称呼?”
“我姓纪。”
至于曾经是大皇子的侧妃这层身份就不说了,省得引起不必要的争端。
次日上午,杨恒的伤势没大碍了,人也恢复清醒了。
晏灵殊来到书房外,恰好听杨恒在吩咐下属追查刺客。
她等了会儿再进去。
杨恒坐在桌前,脸上还有未消的怒气。
晏灵殊行礼,“民妇见过太子殿下。”
杨恒缓和了脸色,省得吓到那名妇人。
妇人救了他的命,他要是不以礼相待外人该如何看他?杨恒还是很爱惜自己的羽毛的。
“不必多礼。”他道。
晏灵殊恢复站姿,乖巧地立在那。
杨恒诧异,那妇人仪态温婉,落落大方,市井百姓不该有这样的气度。
晏灵殊干脆地抬了头。
“你是……大皇弟的侧妃?”杨恒的目光变复杂了。
他记忆力很好,不会认错。上回在大皇子府的花园里见过这位侧妃。
她怎么会在这?
“回殿下的话,大皇子已将民妇休弃,民妇如今是自由之身。”
杨恒眼中的复杂逐渐退去,“此事本太子略有耳闻。”
休侧妃不是小事,杨恒早把纪兰音调查了个清楚,并没有出彩的地方。
顿了顿,他问:“是你救的本太子?”
晏灵殊脑子一转道:“前日夜里,民妇也在破庙躲雨,但民妇不通医术,只好外出寻人。殿下安然无恙是殿下福泽深厚、上天庇佑。”
好歹跑过不少古装剧的龙套,一些场面话还是能信手拈来的。
杨恒轻摇了头。
他对这位纪兰音原本挺感兴趣的。
纪兰音在大皇子府的花园让杨泓闹了个没脸,顺带给顾锦华上眼药,应是个聪慧的女子。
现在看来自己高估她了。她和那些擅长说场面话的人并无区别。倒是有一点,纪兰音未挟恩以报,是个识趣的。
等等,纪兰音该不会蓄意接近他,有所图谋吧?
“听说是你自请休书?”
“是,民妇想下半辈子常伴青灯古佛为九泉下的纪家祈福。先前信上所言也句句出自民妇的肺腑之言。”
“信?什么信?”
晏灵殊愕然,想来杨恒贵人多忘事。
“民妇离京前曾命一小童送了封信到太子府,让人转交给殿下。民妇亲眼见信被门房收下。”
杨恒皱眉,他从没收到信件,也从没下过“凡信件一律不许交给他”之类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