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那样一个传说中的人,她其实是有些好奇的,只可惜他如昙花一现般消失了,或许是慧极必伤,月满则亏。
“我不知道。”笛飞声当然希望他没死,因为这世上不会再有一个李相夷这样的对手。
片刻后花鸢略显失望的说:“看来这金鸳盟我今天是抢不过来了。”
原来她还没有打消做金鸳盟盟主的念头。
“我等你来抢!”笛飞声留下这句话这次是真带着药魔走了,恭喜药魔还没被他的主上遗忘。
“咳!…咳咳”李莲花的身子是真的弱,再经过之前那一遭,此时是止不住的咳嗽。
花鸢快步走过来:“我看看。”
李莲花伸手推拒:“不必,我没事。”
花鸢是听话的人吗?
当然不是,她无视了李莲花的拒绝掌心贴上他的后背运转起内力,随着内力运转在他体内游走了一圈花鸢脸色变了,她不自觉的皱起眉头:“你怎么伤的这么重?”
按理说不应该这样的,可她内力探出来的却是李莲花的身体已经是命不久矣,她更加仔细的重新走过他的经脉,既虚空又晦涩,显的是油尽灯枯之象,可李莲花一直以来看上去除了弱了点并无重病的样子。
“咳…都说了我有心疾。”李莲花脚步轻移避开她的手,抬起袖子擦去嘴边的血迹。
“你看上去一点也不着急?”他的态度分明早已知晓自己的身体状况,怎么还能这么风轻云淡呢?
“这生死有命,又何必烦恼呢。”
花鸢佩服他的淡然,同时也为他可惜,李莲花是她入世以来见过印象最深的人,虽然相处时日尚短但花鸢能感觉到他身上有种看透一切的平淡,被她威胁时妥协的很快,可相处时他并不因为花鸢武功高就将自己放低,他的妥协更像是一种嫌麻烦的表现。
“你知道吗,我就喜欢你身上这种看淡一切的气质。”
正是他身上的这种淡然让花鸢感受到了久违的宁静,她才会对李莲花一再关注。
李莲花道:“你自己就能做到啊。”
“不想。”她回答的快速又干脆。“正是因为我做不到,才欣赏这样的人。”
她话风一转:“走吧,你说的路在哪儿呢?”
这大半夜的如果有路她当然不想再爬一遍山,就是不知道这条路到底是不是存在了。
李莲花摸着鼻子说道:“哦,我这过来的时候天太黑了,也没记住路。”
花鸢就静静的看着他不说话,她的眼神在李莲花身上上上下下从头到脚的仔细打量,一直以来她对李莲花的印象就是一个文弱又聪明,胆大又懂得示弱的江湖老油条,现在才发现,他身上的秘密是真不少。
“你别看着我,我是真的没看清。”
纵使李莲花一脸无辜她也不相信,这个人惯会顶着一张具有欺骗性的脸说谎。
花鸢冷哼道:“这样啊,我就大不了再飞回去,你就在这儿等死?”
李莲花道:“那也不一定,说不定我就找到回去的路了呢。”
“你嘴可真硬。”花鸢真是不得不服,这有些人他真的不把命当回事儿。
她决定暂时放弃试探,相比之下,还是这个人的命更重要一点。
花鸢不由分说的搂住他的腰,然后冷淡道:“要是半路掉下来你就死定了。”
“诶!?”李莲花一向平静的脸上难得有了一丝波动,他不由看向花鸢,虽然面上冷淡可他腰间的手却又透着温热。
飞上半空的时候他低下头看了一眼,这山崖确实很高,崖下的层层林障在雾气中忽隐忽现。
因为带着李莲花,花鸢回去的时候就放慢了速度只为求稳,月色下她衣袖翻飞间辗转腾挪,终于在夜风温柔的吹拂中带着李莲花落在山顶。
一落地李莲花喘着气道:“我说你还行吗?不行就先歇歇吧!”
花鸢微微挑眉:“这看上去是你不太行吧?”
她从下边带着人飞上来都没喘成这样,他倒好,整的跟自己爬山一样。
李莲花顿了下,深呼吸平复了气息:“当然不是,我只不过有点恐高而已!”
“…看来男人是真的听不得这两个字,哪怕他用不上。”
“…”李莲花抬手掩面,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你在害羞什么,都这个年纪的人了你不会还是个雏吧?”花鸢说着说着惊奇的看着他。
李莲花一脸无语地扯着嘴角,斜视着她哼哼道:“怎么可能呢,你看我像吗?呵。”
“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这山顶风真大啊。”李莲花催促起来,明明一开始说要歇歇的就是他自己。
花鸢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轻笑了一下,没说什么带着人下了山,更深露重的,她索性好人做到底继续一路轻功飞回了玉城。
落地后李莲花忍不住趔趄的退了两步,他对花鸢道:“看不出来你还真有几下子,这轻功是真不错。”
“还行,至少没把你摔死。”她推着李莲花进了房间坐在床上,转了转手腕一掌轻拍在他背上。
李莲花这一晚折腾的不轻,带着伤吹了一夜的冷风,见他面色发白花鸢只好先用内力为他治疗。
她的内力一入体就像一阵温水在经脉中流淌而过,李莲花闭着的眼睛微微颤动,当这水流过心脉附近的时候他忍不住绷紧了身体。
花鸢没想到李莲花的身体已经到了这种程度,用内力冲击洗涮他的经脉时犹如逆水行舟,心脉处更是淤积堵塞难以寸进,她加大力度运转内力想要冲破这道阻隔。
“…”李莲花咬着牙压抑住痛苦的声音。
“噗!”他承受不住的吐出一口血,花鸢收回手懊恼道:“忘了你太弱了受不住我的全部内力。”
他随意的用袖子擦掉血迹摆摆手道:“别白费力气了。”
“你怎知是白费?”花鸢偏不信这个邪,她将手贴上去重新开始,这次她多了点耐心不再暴力冲击,而是如细水长流般一点一点撬开这堵墙壁。
这回李莲花没有如刚刚那样吐血,但疼痛一丝丝的在身体游走,细细密密的让人难以忍受,他的额头上溢出冷汗,额前的发丝像是刚冲完水一样贴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