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姐弟俩的父亲为理科学者,母亲是常年在国外的独立公民记者。
母亲一家早年就移民国外,父母两人是在国外相识的。
俩姐弟的父母在他们年幼时便已离异,妈妈带着柏芊芊离开,在别的城市定居。因工作关系,母亲常不在家,一投入调查采访,经常是几个月半年都在外地。父亲偶而会接柏芊芊去住个几天,但平时柏芊芊多半是一人在家,久而久之也习惯了。
直至姐弟15岁,母亲在一场调查中因车祸意外身亡,柏芊芊才重新回来父亲身边。
但其实父亲也常常一头埋进实验室中,不只是对柏芊芊,连对从小养在身边的柏逸轩,也没表现出太大的关注,说不定来家里帮忙作饭打扫卫生的钟点阿姨,待在家里的时间还比这个做爸爸的还长。
姐弟俩在15岁重新相聚后,才慢慢熟稔了起来,互相照应,也彼此加油打气认真学习,约定好要考同一个城市的大学。后来姐姐顺利考上知名的美院,弟弟也进了名校的机械工程专业。
那是发生在高考发榜后不久的事。
姐弟俩接到一个柏家不太熟稔的长辈邀请,参加了一个奇怪的聚会。那次聚会的人数不少,挤满一个会议厅,几位老人家用投影设备,展示出一本破损严重的残本图片,然后说了一个匪疑所思的故事……
几年前国外的一场森林大火过后,当地有三位华裔人士,忽然能隐约感受到植物传来的意识,在多次尝试沟通后,他们回了国,被指引至一处古宅,并在仓库内找到装有这泛黄残本的木盒。
那华裔老人家边展示边说明,他们研究多时,才整理出残本中的内容,书中可看出,有一个传承已久的特殊组织,内部有领导阶层,以柏、花、蔺、梅、柳……等不同姓氏做支部,底下另以不同地区、不同功能甚至不同能力等细分成各种部门。
其中有一特殊部门,专门追踪各支部内哪些人拥有何种特殊能力,有何种举动;平时也注意组织内是否有人“觉醒“,甚至还有外派在各地隐姓埋名的,只为即时发觉特殊能力者。
书中还提到“支配使“、“交流使“、“转者“、“引者“与“抑者“等词彚,还强调谁力量强大,谁又影响极强,需谨慎待之等等。
聚会现场的人多半觉得自己在听故事吧。
那主持的老人家又说,之后他们用尽各种管道想找出这残本的相关讯息,但都毫无所获,甚至有一个调查团队,在寻访途中发生车祸,造成人员身亡。
柏家姐弟这时才知道,俩人的母亲,是在调查这件事时出的意外。
查不到更多的信息,但那三人仍能持续感受到植物在重複表达相同的意念,就是“人与植物能互惠“还有“如今事态急迫,世界环境即将遭受剧烈破坏“,所以这几年在三位长者的号召下,已有一群人组织起来,四处积极种植造林,准备应变措施,并呼吁大家共同协助……
俩人满脸懵逼着回了家,这是直销?是传销?还是传教?
其实是编剧培训班吧?
吐槽归吐槽,后来俩人还是讨论过几回,想象能有什么特殊能力,还有点中二的尝试了几次,都没听到或感受到什么“植物的意念“。
当时柏芊芊正好在迷美食文,除了看文就是鼓捣些吃的喝的,候逸轩也忙着瘫在电脑前,等快要开学,俩人又将注意力放在学校与军训上,就将这诡异的事件抛到脑后了。
俩人入学才没几天,军训就因强台来袭而暂停,当时柏逸轩还在窃喜着,期盼不用再上军训。
没想到之后几个月,台风、干旱、沙尘暴接蹱而来,不只军训,连正常的课程都断断续续的,到了冬天,迎来了极端严寒的大范围雨雪,提早放了寒假,虽然有些克难,但大家还是照样忙着准备过春节。
到了来年,春季开始不断地强降雨,还没到夏季,就一直有台风来袭,水灾、山洪、塌方、地震…国内外各处都有灾情,多数人的正常生活都直接受影响时,人们才开始慌了。
别说供气供暖了,一般地区能有正常水电的,都要偷笑了,有没有网路要靠运气,物资也开始短缺。一般地区都这样了,灾区就更严重,灾户苦苦等待救援,陆续传出影响社会秩序的骚动事件……
虽然各国政府与民间组织都动员起来,但面对大自然的强势反扑,常常是力不从心。
人民对执政者愈发不满,甚至还开始谣传,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早就研究出科技方舟,甚至还有人准备移民火星等等……
在一次春季暴雨后,姐弟俩收到父亲失联的消息,上次通电话时,父亲还因为淹水留在研究室里避难,后来通讯一直断断续续,也好一阵子没联络了。
这次接获通知,才知道父亲早就离开研究室,与一个调查团队前往某个山区,几天前因强降雨造成的道路中断而失联。
那山区……半屏山……他们想起去年那个莫名奇妙的聚会,会后有陌生的长辈和他们打招呼,还提到母亲与人合资开辟了再生林场。现在想起来,那再生林场好像就在那县城附近的半屏山上。
姐弟两人决定离开租屋处,前往山区看看。在再生林场附近的小县城,姐弟遇到几位在那场聚会中碰过面的人,他们几年前就开始准备,所以很快就在县城中设立了避难中心,让大家住在附近相互照应,也有些人待在林场旁的地下室避难所。
后来姐弟俩也加入他们,并利用天气好一些时外出找寻父亲。之后陆陆续续发生不少事,整个地球状况也越发严峻。在他们穿越前,还不到九月,就已经来了87个台风了,之后的地球不知道会坏成什么情况……
"急急如律令!"柏逸轩的喊叫声将柏芊芊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她看向弟弟,柏逸轩正用手指着他脚下的野草,大声喊指令。
……看来没什么反应。
"噢妈咪妈咪轰!"
……这句话是这样念的吗?
"奇变偶不变"
……草是会回答你下一句话喔?
柏逸轩又想一下,大声念出:"亲嗨!鲤皮捧碳,蛋养福奶!"
???恕在下理解不能。
草没有任何反应,柏逸轩喘了口气,皱眉歪头边想边说:"温咖癫…温咖癫…啦唯啊…萨?"
有一阵子很迷《哈利.波特》的柏芊芊条件反射地回应:"你读错了,是Levi-oh-sa,不是Levio-sa。"
"……"
柏逸轩用控诉的眼神看向姐姐,我都浮不起来了,还这样调侃我……
柏芊芊挠挠头,这次纯萃是习惯反射,不是故意欺负人的。
柏逸轩又字正腔圆地大声念出来:"温咖癫啦唯啊萨!"
草动了。
被一阵微风吹拂得左摇右晃。
柏逸轩:……。
"握草!你们这些草!"柏逸轩终于生气了,跳腳指着眼前的草大吼。
在弟弟大喊"握草"时,附近的小草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缓缓长了 0.1厘米,不过没人看出来。
同一时間,一块烤饼从附近的树丛后滚了出来。
姐弟转头低头看着烤饼,又动作一致地抬头,层层枝桠交错的树丛后,隐约露出一片有点眼熟的服饰。
兩人小心往前几步,仔细瞧去,后方的大树下,露出了骆进元满脸惊慌的臉。
骆二!?
骆二竟然还在这山上!?柏芊芊惊讶中带着庆幸,却又替他难过。
庆幸的是骆二并未遭遇到她设想中的最坏状况,但可悲的是,看来骆二被自己人給遗弃了。
*****
昨夜姐弟俩睡着后,
倪振广趁夜带着骆进元上山,找出骆进元身上的匕首,盯了一会儿眼眶就红了。
他将匕首收起来,脱下自己外衣,露出里面另一件新的祅子。
他脱下新祅子自言自语说:"昨天我就拜托村民多买了些吃食零嘴,还有这祆子。"
看骆进元将饼吃完了,他又拿出一块糖递过去,骆进元呆坐着没反应,他便轻轻将糖塞进他口中,可能尝到甜味,骆进元高兴地笑了笑,发出滋啧的吸允声。
"乖乖听话啊,来,伸手。"
倪振广先帮骆进元脱掉外衣,将新买的祅子穿在里面。
"山里冷,多加件衣服保暖。"
他又从怀里拿出骆进元的荷包,先紧紧系在他的腰侧,再将旧衣套在外头。
"那晚我怕他们趁乱摸走你的荷包,先帮你收起来保管……现在帮你绑好,里面也多放了些银两……"
明明知道骆进元已经傻了,还是自言自语不停地说:"……你要牢牢看好呀。"
骆进元抬头看向倪振广,倪振广别过脸,不忍看他的眼睛,他又拿出一块糖塞进他嘴中,让他继续吃。然后在附近找了片干净的大叶子,将油纸包与水袋放下,"这儿还有吃的和水。"
又从自己里衣的腰上解下一条绳子,环过骆进元的腰,松松绑着,接着走到外面将另一头也松松绑在树上。最后再将自己的旧外衣穿回去。
做完这些,他看着含着糖发呆的骆进元,鼻头一酸,"我真的没有辨法了,你乖乖待在这儿,慢慢吃东西,先别乱跑。"
"……以后下山去找那些村民吧……"
倪振广再看一眼后,便狠下心调头离去。
天还未亮,一切都灰蒙蒙的,唯独小溪边破屋外有火光簇簇,王府一行人已收拾好,正在外头整队。
倪振广走向火光中的队伍,光影灼灼中,赵队长似乎开口问了他什么,倪振广也回答了几句,赵队长直直看了他好一会,最后转身号令出发。
晨光熹微前,王府一行人已默默离去。
*****
柏芊芊还在猜,不知道骆进元现在状况是不是已经恢复正常了?"骆"字还没問出口,就被一声惨叫给中断了。
"啊啊啊啊,有鬼呀!"
"……"
看样子和前几天没什么不同,果然是没治疗吧!或是已经治不好了?
骆进元坐在树下,旁边的地上有粗绳和油纸包,他大喊之后,双手又往地上乱抓,将食物、石头、草叶、粗绳等物什都甩了出来。
柏芊芊突然想起什么,马上大喊:"别后退…"你脑子再撞下去就真的不行了……不过话没能说完,骆进元又再次快速手脚乱划,急速向后移动。
当姐弟俩以为他又要用力朝后撞向山石时,骆二的形体却突然化成残影,倏地消失。
"???"
"啊啊啊啊~~"
"碰隆磅隆…咚ーー"
山石后,骆进元的喊叫伴着滚动撞击声传了过来,最后以一声重物坠地响结束。
姐弟倆:……。
惨这个字,臣妾已经说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