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小白，这次任务没完成，我会死吗？”
“会吧，我也不知道。”江小白虽说是一串数字，但能看出她的状态不对。“月月，去医院吗？我刚来查了一下……”
“不用。”江明月打断它的话，“医院很麻烦。”
河边的人越来越多，江月白恢复得差不多，离开了这个即将要热闹的地方。
江明月拿出手机，翻开那栏对话框。
几秒后，骂了自己一句。
傻子。
好久没有这样了，江月白想。
这人还真是矫情又犯贱，才过多久，就真把人当男朋友了。
任务，任务，任务。
这该死的任务怎么这么烦。
现在已经11点了，任务也不可能完成，说不定今天一过，就要和世界说拜拜了。
在最后的这几个小时里，做点什么呢？
江月白去了游乐场，去吃了肯德基，最后去了墓地。
“哥哥，你说我运气怎么这么差呢？小时候被人贩子绑架，长大被系统绑架。都21世纪了，为什么这么奇葩的事，我都能撞到呢。”江月白看了看时间，两点。现在应该在上生物课。
“也挺好笑的，刚答应老唐好好学习，还没到一个星期，我就又逃课了。哥哥，对不起。我没有听你的话，好好活着。可是，这不能怪我啊，活着好难啊。我拼尽全力与命运作斗争，我能接受学校里的声音了，可又突然冒出一个完全不符合实际理论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啊，这世界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就一定要是我呢。”
“哥哥，我好想你。真的真的好想你。如果你还在，那该多好。”
手机铃声一直在响，江月白也没打算接。
她靠着墓碑上，不知不觉的熟睡下去。
等醒来的时候，手机已经面临着关机的大难题。
6：37，时间过得可真快，江月白不禁感慨。
“哥哥，万一死后真变成了星星，你说我们会不会重逢。”问完，江月白都觉得好笑。“好傻的问题，走啦。”
江月白径直去早上的河边，不打算回学校，也不打算回家。
这里傍晚，很安静。
江月白和早上一样，趴在防护栏上吹着凉风。
有点冷，但更多的是舒爽。
手机提醒还有五度电，她再去打开那个对话框。
在手机提醒还有三十秒关机的时候，把消息发了出去。
在教室里心不在焉的柳无言收到消息后，松了一口气。
“打那么多电话，找死啊。”
想问题的池雨看见柳无言死盯着手机，忍不住说:“言哥，你要是实在担心大白，你就去找她。”
这类型的话，池雨不只说过一次。
“她不喜欢。”
“言哥，你总会给我们一种错觉。”
“嗯？”
“一种是你追的大白的错觉。”池雨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不过你别误会啊，她从小到大就这样，看着没心没肺，其实很重情义的。”
江月白扬言要追柳无言的时候，池雨是极度震撼的，但前不久江月白看柳无言就像在砍仇人的气势，又让池雨震惊瞳孔。
而当事人江月白现在正在面临生死。
河边一对情侣吵架要分手，女方不同意，作势要跳河。
江月白忍不住骂了句傻逼，离开。
她想，活着那么不容易，会有人舍得死吗？又敢死吗？还是为了一个男人。还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江月白还没走几步就听见扑腾一声。
她……真跳了。
“艹，还真TM是个傻逼。”江月白骂了一句，也往河里跳。
那个男生也被吓坏了，他也没想到她会真跳，但不会水，只能打电话给110后，呼叫。
可晚上压根没人会来河边，再加上最近天气降温，几乎可以说是，除了他们三个，这里连鬼都没有。
江月白力气从小就很大，这也是为什么一个女孩子打架为什么那么狠的原因之一。
江月白把人拖上岸，那个男生见状上前。
那个男生是一名医生，知道应急办法。
警察来得很快，江月白听见鸣笛声，和那一群人，走了。
警察到的时候只有那对情侣，因为刚跳就被拖上来了，没进多少水，女生很安全。那个男生见警察来了，刚想给江月白道谢，可却找不到任何一个影子。
江月白坐在许愿池边，没有任何动作，就静静的发呆。
好像刚才跳河救人的不是她，那对情侣也没出现过。
很晚了，没有人。
安静，黑暗笼着着江月白，江月白很喜欢这样。
没人闹，没人管，没人看见。好似整个世界只有自己。
“月月”小白的声音打破了这份美好的宁静。“都说了是万一，万一不会死呢。”
“哪来的那么多万一，再说了，死就死吧，死了说不定我还能看见哥哥呢？”江月白丝毫没有害怕与难过。“小白，你可以放烟花吗？”
因为防止火灾，明确规定不能再县城里放烟花。自从他死后，她也再没有看过烟花。
“可以的，月月。”
“无声的烟花，有吗？”她不想让城管大晚上出来找人。
“有的。”
宁静的夜晚，她坐在许愿池下看了一场无声的烟花。可能，会有人看见。但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烟花还没有看完，她就听见了系统的声音。
“江月白，任务失败，宣告死亡。”
江月白感觉意识像被抽离，身体急速下坠。她听见旁边有人在说话，听不清，想睁眼却睁不开。
“江月白，江月白。”江月白听见有人在叫她，声音越来越大。
她越想听清是谁的声音，意识越模糊。
几度挣扎后，她放弃了。
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嘛。她在内心吐槽道。
她感觉好像掉进了一个无底洞，越坠越深，可就是到不了尽头。
“江月白。”还有人在呼喊，是谁，谁在叫我？
“江月白。你再装睡，就永远不要醒。”
不是我装睡，我是真的睁不开眼。江月白在内心回答。
等等……
她好像知道谁在叫她了。
可她不是死了吗？
任务不是没有完成吗？
都说人死前愧疚感会达到最满值，不会是没实现承诺考到年级前倒数一百名，心生愧疚了吧。
咦……
江月白感觉把这个可怕的想法丢弃，还不至于，还不至于。
那个呼喊江月白的声音，开始变得温柔。
“神经递质在组织液中是自由扩散，不是胞吐。这个问题我说过很多遍。”
虽然很不想承认现在的情况，但事实就是如此。
老唐在讲她的生物，而自己好像成了植物人，能听见但不能说话。
这是什么鬼操作。
怎么，死都死不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