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江月白一边扶着陆寒远往学校医务处走，一边口嗨。
就好像刚才在发疯边缘的不是她。
“啧，怎么在学校里还能被别个学校里的人堵。被堵就被堵吧，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打架打到大。”
“切，那我也是厉害好吗？”
“嗯，厉害厉害。”陆寒远偏过头，又问:“感觉怎么样？”
江月白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也清楚她刚才的状况。
抑制不住，总是控制不住，想爆发。
“有啊。”江月白嬉皮笑脸道，“感觉我打架又更上一层楼了。”
这是他知道的一个小秘密，但江月白不想让他看见自己不好的样子。
江月白和陆寒远刚到医务处，校医就知道大概内幕了。但还是说了一句，“呦，又打架了？”
“别这幅表情，这次可是打赢了好吗？”
“你自己看你的脸，真的是暴殄天物，多好看的一张脸就被糟蹋了。”说着向江月白扔了一块镜子。
“呀呼，还挺齐全。”
“两位，能看看我这个残疾人士吗？”陆寒远一脸无奈。
“你就带着她打架吧，迟早有天要出事。”手上的动作更重了一点。
“哥哥哥哥哥哥，轻点”医务处一阵嚎叫。
“小叔叔，不至于不至于。”江月白有点看不下去，看着是真疼。
“你说说这一天天的，就不能学乖点吗？”
“我很乖了好吗？”
“嗯，乖。乖得没边。”
“呵呵”
“自己上药，再帮他涂点。我还有别的病人。”校医把碘伏递给江月白。“有些事你也该明白了，做事也不要那么冲动，你们现在的年纪能坐牢了。”
“欧克欧克，小叔叔。我保证决不打架了。”江月白非常娴熟的接过药。
江月白认真的给陆寒远擦药，什么都能马虎，但面对伤号不行，更何况还是自己的铁哥们伤号。
柳无言一直跟在他们后面，没有开口说话。
他走进校医室的时候，正好看见江月白给陆寒远擦药。
他们隔得很近，从远处看，动作就很暧昧。
柳无言本就是不太爱笑的人，江月白不在的时候，他总是顶着一张苦瓜脸，感觉人人都欠了他八百万。
他上前一把给江月白拉开，被这么一拽 ，江月白没有完全恢复平静，暴躁得想揍人 。但转过头看 ，是柳无言 ，又按耐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
“ 别拽我 ，我给他擦药 。 ”
“ 擦药有医生 。 ” 柳无言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
“ 有医生还会要我啊 。 ” “
“我来擦 ，我来擦 。 ” 池雨连忙出来解围 。
“ 不行 。 ”
“ 不行 。 ”
江月白和陆寒远异口同声的说道 。
江月白说不行 ，只是因为 ，不喜欢对病号不负责任 。
陆寒远说不行 ，只是因为，他单纯想让江月白给她擦。
江月白平常都马马虎虎 ，但在擦药这件事上，就像老虎收起了利爪，装起了白兔。
“ 切 ，还嫌弃我 。我还不想擦嘞 。 ” 池雨翻了一个白眼 。
“ 我来帮他擦 。 ” 柳无言拿走江月白手上的碘伏 。
“ 都说了不行 。 ” 江月白去拿刚被接走的碘伏 。
但柳无言手没松 ，江月白拿不过来 。
只好用哄小孩的语气一样 ， “ 别闹了 ，在外面等我 。 ”
“你哄小孩呢？”语气冰冷，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这让江月白怀恋，这才是她所认识到了柳无言。
江月白还想说句什么，但柳无言已经离开，江月白只好继续擦药 。
江月白出去找柳无言的时候 ，柳无言正靠在柱子上 。
虽然柳无言以前也没有多少表情 ，但江月白能明确的感受到 ，柳无言生气了 。
“ 嗨 ！ ” 江月白上前拍了拍柳无言的肩膀 。
柳无言看了江月白一眼 ，没有说话 。走了 。
江月白没多在意 ，追上起去 ，拉住柳无言 。
“ 你为什么生气 ？ ” 江月白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比你生气了这句话更具杀伤力 。
“ 你不知道 ？ ” 柳无言反问 。
“ 我应该知道 ？ ” 江月白有点木讷 。柳无言没有回答 ，走得更快 ，松开了肩上的手 。
他们到教室的时候 ，第四节课已经开始了 。但还没把座位坐热 ，就被叫到了教务处 。
江月白和陆寒远写了三千字检讨 ，并被记大过一次。。池雨和柳无言因知情不报 ，写了一千字检讨 。
“ 我把糖都给你 ，别生气了好不好 ？” 江月白把包里的糖全部放在柳无言的面前 。
“ 干嘛呢 ？干嘛呢 ？ ” 教导处主任无情的把糖果拿走 ， “ 江月白 ，你写个检讨都不安稳 。 ”
“ 我的糖 … … ” 江月白满脸惋惜 。
“ 没收 。 ” 毫无人性的回答 。
被收了糖的江月白满脸不开心 ，把纸戳得满是疮痍 。
“ 纸热惹到你了 ？还是笔和你有仇。 ” 主任看不下去了开口道 ，又转身对其他几个人说 ， “ 不写完 ，今天谁都不许走 。也不许吃饭。”
“ 哦 ~ ” 有气无力的回答 ，故意拖长了音调 。
为了美食，江月白只能静下来心来开始奋笔疾书 ，因为几年的经验 ，写得甚是顺手 。
主任没有一直守着他们 ，一会儿就离开了 。离开前还扔下一句狠话 ，
“ 要是我回来发现你们没写完就离开 ，就等着升旗台前见 。 ”
“ 哎 ，理理我嘛 ！ ” 江月白用手拐了拐旁边的人 。
“ 写检讨 ，我在外面等你 。 ” 柳无言扔下一句话 ，就往外走 。
“ 好 。 ” 阳光灿烂的微笑 ，让人看了离不开眼 。
柳无言最初也是因为这样的笑容破了防 ，不在同一个世界上的两个人 ，也因为这个微笑从此有了交集 。
向上是并集 ，向下是交集 。他们既向了上 ，又向了下 。
一束桔梗花和一个微笑 ，让他们不再是平行线 。
两条平行线，哪条歪一点，哪怕就一点，他们也终会相交 。
柳无言靠着梧桐树，书上的叶子往下掉，这无疑不成了一道唯美的风景线。
江月白用尽了此生最快的手速完成了这篇检讨文。
“你不生气啦？”江月白蹦蹦跳跳的蹦在柳无言的面前。
“疼吗？”柳无言没有回答刚才那个问题。
“啊？”江月白指了指脸上的伤，“你说这个啊，早不疼了。”
“下次别再让自己受伤了。”柳无言摸着江月白的头说。
柳无言比江月白高了一个脑袋，所以这个动作，无非让周围赶去吃饭的同学发出哇哦的声音。
“这创口贴还挺萌。”柳无言忍不住调侃。
“这个是陆寒远的，我也觉得萌。”江月白没发现这句话有什么任何的不妥。
“他帮你贴的。”江月白也没发现这句话带有侵略性。
“对啊。”江月白在死亡的边缘徘徊，“他还……”
话还没说完，柳无言再次无声离开。
江月白虽然语文不好，但再傻，也该明白了。
柳无言，好像在吃醋。不是好像，就是在吃醋。
江月白追上前去，“你是不是吃醋了？”
柳无言起初并没有理她。
但江月白一直追问，“你是不是吃醋了？”
食堂排队的时候，“你是不是吃醋了？”
吃饭的时候，“你是不是吃醋了？”
回到教室的时候“你是不是吃醋了？”
柳无言把江月白一把按在墙上，“我吃没吃醋你不清楚？”
江月白好似越逗越开心，一字一字的吐露“不知道。”
“不知道啊？”柳无言拿走江月白的橡皮筋，“那我告诉你，我不仅吃醋了，还很生气。”
“所以，你什么时候哄好我，我什么时候把它还你。”柳无言把江月白的橡皮筋戴在手上，还在江月白面前摇晃了几下，就往教室里走。
江月白冲上前去，就往柳无言的背上跳。
场面一度尴尬，教室里打闹的同学停下动作，认真做作业的同学也因为异样抬起了头。
“哦哦哦哦哦”教室里一片起哄。
“叫什么叫什么？整栋楼就只听见你们的声音。”老唐在后门吼道。
还真的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老唐跟着同学的目光也看见趴在柳无言身上的散发江月白。
这一场景让老唐气打得一出来，“江月白，柳无言，你们在干嘛？还有，江月白，我说了多少次，不要再学校里披头散发。”
江月白连忙从柳无言背上下来，“老师，我橡皮筋丢了。”
“你没有其他解决方法吗？笔你没有吗？”
“不会。”江月白没有撒谎，她是真不会。
“池雨，你去拯救一下她那飘逸的秀发。”
被点名的池雨，应了一声。
池雨往笔筒里拿出一支笔就朝江月白走去，手还没碰到江月白的头发，就率先得到了柳无言那杀气腾腾的眼神。
池雨转身看池雨转身看了看气势汹汹的老唐，看了看杀气腾腾的柳无言，忍不住心里打颤。
服了啊，这是要让我里外不当人。
“啊哈哈哈哈哈”先来不失礼貌的微笑。
池雨在双方以及全班的注视下用笔开始缠绕江月白的头发，在所有人都以为快ko的时候，池雨把笔悄悄往外抽。
原本缠绕好的头发再次散落下来。
“唐老师，她头发我弄不好。”艾玛，幸好我聪明。池雨忍不住说。
在老唐要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江月白率先打破这个僵持的局面。“
“老唐，就这样吧，浪费别人的时间不好，我们应该把这些时间花了学习上。”说得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
要是换做以前，这鬼话是绝对没有人相信的。但现在江月白确实在努里学习，不管这话是不是真假，老唐都没有戳破。
没多少人在意这个小插曲，老唐走后，都是该背书的背书，该补作业的补作业。
这个小插曲没有完全过去，另一个小插曲就开始悄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