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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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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从小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她却先声夺人,在很多人眼里这属于不礼貌之举。

在她眼里更是,想到此,女人平缓温和的态度又一瞬地破裂,但是不显露。

顾及她是容之烈带来的人,又重新泛起微笑,没有多说什么,“好...”

这儿很幽静,参天大树低垂着头,密集在一起的繁叶与风摇曳,将烈阳屏蔽在身后,搭起了一座桥,院子被阴凉包裹的严严实实,斑驳的光时隐时现,随着人的步伐走出安宁一片时,跃跃欲试照耀到半边脸上。

“杨青,帮我照顾好——”

和着烟的混散不清慢劲如光速一样猝然而来,越过风声,越过婆娑的光线。

随着穆慈与下意识的回头,细碎的银光随风飘散她脖颈上,堪堪覆在秀挺的鼻梁上,即使照不到那漂亮的眼睛中,琥珀色的眼眸在顷刻转身的时刻,也能熠熠生辉。

傲骨身姿倚在高台之栏,目光低望于她身上。

身旁的人笑之言言:“放心吧!”

悠悠收回视线,浅色的裙摆摇曳生姿,“之烈,你那妹妹多大来着?”

目留背影之上,杨濯汜突然说道。

容之烈警惕了一瞬,转头看他:“问这做什么?”

“嘿...你紧张个什么劲的?”杨濯汜笑他:“不过就是问一下。”

两个人消失在院中,容之烈才收回目光。

“和诀子同月,比他大一点儿。”

杨濯汜也有一个弟弟,不过是堂弟。

和容之耀同年,穆慈与来了,三个同年的来了。

“之烈,你这妹妹,看起来娇滴滴的,就怕一阵风将她刮跑了。”

杨濯汜刚拿起一个桃子,若有所思望着那人。

刚才看见穆慈与稍皱的眉目,虽然是娟秀,但配着那含水柔情的眼眸,有点楚楚可怜的意味了。

“别说浑话,她身体不好。”

所以别乱开玩笑。

“行,不说了。”众人看他这么护着,又说起别的。

室内笑闹声一片,院中树林簌簌作响,碰着泛青苔的瓦片上,炽热的太阳把公路的上小花都晒的蔫蔫地,毒辣的光似无形的火球熊熊滚烫着大地。

一辆车延着道路指标望着上坡开上去,无尽的热量远远地跟随着前进,又一片片灼烧着。

穆慈与被人带到另外一个小院子,里面有一个很大的池塘,池塘飘着几个荷叶花,朵朵荷花,一排排的,如亭亭玉立的小姑娘立在水中央,雅洁的绽放着自己的舞姿。

这个季节正是开花的好时候。

池塘中央还有带有大小不一的石块,杨青先踩上去,穆慈与紧跟其后。

走进客厅,杨青转过身来,她直接称呼:“慈与妹妹,你就在这儿歇息一会。”

不说环境,就说着幽静之室就够清凉的,窗外也时不时吹来风,很适合静神,穆慈与面带轻笑,微微颔首。

眸珠转动,流转在她的身上片刻,杨青忽转柔笑:“那不打扰妹妹休息了。”

说完就出去了,偌大的庭院就只剩下穆慈与一人,她忽觉得好笑,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窗沿旁的小方桌上拍着一盏香炉,白雾飘向,穆慈与玩了一会儿手机,有些困,便单手撑着额头,小憩起来。

闻着幽香渐渐又入了梦,眉心泛起了小青州。

本来还挺空荡的停车场,瞬间一辆接一辆地,平稳的停在停车位上。

秋景归也将车子停好下来,碎光在白色的衬衫上隐隐闪现,头发拂了上去,露出的额头很显清俊,平常都是堪堪遮到上眉,现在整张脸看着就很干净清冽,眉峰眺望上方的石阶时,说不清道不明的黑眸就越发沉静。

微风拂着他的衣裳,细腻轻和的周身气质与风意同存,步履生劲姿,长腿一步一步的往上跨着。

穿过花团锦簇,茂盛一片。

走过石拱门,听池水涓涓细流,哗啦地拍打着方石,一步一步的走过。

刚跨过门槛,一瞬的时间,风姿俊朗的容骤变,脚步又退了回来。

朦胧雾霾蓝遮天蔽日,躺在草坪上的女孩忽的睁开眼,一片透明的蓝天,在朦胧轻纱上绣了许多的碎银小花。

“小鬼——”清澈的明笑声穿破云雾,他捧着花儿而来,让她伸出手,将娇艳欲滴的花儿轻轻放在她的手心上。

年幼的穆慈与下意识的看着不远处的墙,他脚上还流着血,“有正门不走,非要爬墙?”

白皙嫩嫩的脸上全是认真,少年捏了捏她的脸:“哥哥好不容易给你摘的花,不谢谢就算了,怎么还指责起哥哥来了?”

放在身后的手臂微微动了一下,在她看不见的角落,死死地扣着掌心,似为自己提起一点精气神,冲她开朗肆意的笑着。

穆慈与咬着唇,低头看着手里的花,每一朵都不一样,颜色不会夸张,又淡色的,又鲜艳的,明显就是很精心的搭配过的。

他赠与她花,教她细嗅,感受其中的芳香。

却毫不顾及自己的痛,穆慈与那时在想,他可真傻。

“怎么最近天天想着睡觉?”

少年躺在草地上,不远处的秋千被风吹的在晃荡,穆慈与手捏着花,指尖轻碰,听到他的话,又立即分离。

“我想念...”想念一个人,入了思的想念一个人,就会想在梦里见上一面。

“你想念谁?”他问,她不答。

熟悉的铃声响遍在草地上,穆慈与拍了拍身上的灰,对着他道:“你该回去了。”

“行,哥哥回去了。”

淡淡薄薄的烟又升起来,卷着他清瘦傲骨,直至消失不见,一片绿油油的地面变成一片血红,手中的花儿顷刻掉落在血水里。

穆慈与眼睁睁的看着它流走,看着所有的颜色都被染成红色,她叫喊,却发现失了声。

香炉里插着的香一点点燃尽,灰点点数落,容之耀坐在宽敞的窗台沿上,看着熏香都没了,转眸又看到女孩还在撑着额头睡觉。

他挺佩服穆慈与的,容之耀都来了好一会儿,她就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不变,还能睡的这么久,真是神。

刚想着,伸了伸懒腰,手往上抬,因为手长,打到了窗顶木檐上,容之烈先是感受到了痛,后咬着牙抬了一下头。

心跳“咯噔”了一下,琥珀色的眸子带着朦胧望着他。

暗叹“哦豁”,醒了。

咳了一声,容之烈从窗户上跳下来,好像疼不复存在,好像刚才不复存在,大摇大摆的走着,“真能睡。”

......

穆慈与揉了揉眼尾,她确实被那“咚”地一声响给惊醒,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容之耀坐在她对面也不说话,她直接问:“你找我有事?”不然他也不可能有闲情待在这儿。

“哥让我来叫你。”

现在都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当然是来叫她吃饭了。

日轮悄无声息,光晕展开在一个方向,一个角落,到了时间点,该烈,该转,还是融荫,皆都在一念之间。

水池的小鱼儿嬉闹戏水,打出一圈又一圈地涟漪,院子里排列整齐的果树也在由风欢腾嬉闹,摇曳生南风,吹进高栏二楼。

“那两个小孩儿怎么还没来?”

都入席了,就等容之耀和穆慈与。

“应该来了。”

这是老宅,古木板上有时候会清楚的响着脚步声声音。

说着,容之耀先推门而进,他偏开身子,一眼入目的便是那浅色的套装长裙,整体就是偏缕空设计,但是双层,虽然是很薄的布料,但也不露,就是上衣下摆设计了一个带子,她系了蝴蝶结,白嫩的肌肤与古香的浅色撞合,呈现了纯美质感。

柔顺的短发直落落的垂在肩后,连着眉稍稍抬起,优越柔静的侧脸与窗外的风别样契合,落目入人心。

眉与眼生的不算太巧,巧的是她的眉眼距离,一颦一蹙,如林荫朦胧色,一倾一斜,随着含情脉脉的琥珀色瞳孔,优柔的眼睑微动时,她的笑唇会轻轻向下,骨相写明一切,似笑非笑,似喜非喜。

无人能捉摸的透,也无人能看的清楚。

不似冷白的肤色,她的肤色像是沉浸在寒潭中的冰霜,由微光肆无忌惮,透着病娇的美丽。

“来这儿...”容之烈看了一下她惨白的脸色,其实之前他并不能分辨穆慈与是病白还是肤白。

直到偶然发现她微微收敛起明眸,娇艳欲滴的花儿不再绽放,就代表它的花期已经不到,沉静一段时间,它就该凋谢了。

从那时候起,容之烈就觉得她的情绪是有花期,且还是很短。

所以有时候容之烈能将自己一贯散漫的语气放低,就尽量放低一些。

穆慈与粗略的看了一眼里面的人,走到容之烈指着的位置,他拉开沉重的黑木椅,示意她坐下。

杨濯汜扬眉不说话,既然人都齐了,就让人上菜。

乘着上菜的功夫,杨濯汜笑着对容之烈身旁的人说道:“妹妹叫什么名字?”总觉得第一次叫妹妹还是显得有些轻浮,还是要加个点缀,这样既不是亲和又不失礼貌。

“穆...慈与。”答时未犹豫半分,只是轻顿了一下声,又缓缓而落。

坐在稍远的秋景归闻言,略微的压低了一下温和的眉眼。

杨濯汜觉得这名字与穆慈与的长相还挺符合。

第一次见面,还是不要说太多话。他轻笑了声。

穆慈与自然也只是微微颔首。

她的手拆了纱布,掌心张开的时候还是能看见正在慢慢愈合伤疤。

容之烈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

她的胃口小,细嚼慢咽的样子让人觉得食物难以下咽。

容之耀眼瞅她,笑话她:“你怎么跟个小兔子似的?”

男孩子,向来大大咧咧习惯了,但是听容之耀第一次说女孩子还真是第一次见。

穆慈与也撇了他一眼,轻柔细雨说着:“饿鬼扑食...”她可学不来。

她的声线很轻微乎几乎听不清,也只有旁人能听得见。

很明显,左手边是容之烈,右手边是容之耀。

细弱蚊蝇,但两个人还是疑惑偏头看着她。

“你说什么?”虽细弱蚊蝇,但也不至于含糊不清。

只是有点不敢置信。

一时所有的碗筷声音也停下了,略抬眼扬眉,视线来回梭巡三人。

......

没有人言语。

吃了几口,穆慈与就没有什么胃口了,撤去桌子上的东西的时候,只有她的餐盘里还剩着很多的东西。

虽然知道浪费粮食不好,但是这真的不怪穆慈与。

饭不知道是谁盛的,除了自己夹的一些素食吃完了,容之烈帮她夹的海鲜,还有肉类等,穆慈与都没有动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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