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仙台市体育馆门外。
雨宫望月背着背包，和谷地仁花走出了场馆，在之前约定好集合的地方等着其他人，原本和她们一起的及川彻和岩泉一，在比赛结束后就离开了。
离开前及川彻说，他才不想看到小飞雄获胜之后那张得意洋洋的脸。
雨宫望月：这人已经没救了。
一场比赛下来，部员们身上的队服都已经被身上的汗打湿了，所以他们在收拾好东西后，要先到休息室里换回常服，然后再离开场馆。
见到望月和仁花后，日向还张望了一圈，却没有看到及川彻和岩泉一的身影，疑惑道：“诶，大王者他们已经走了吗？”
“嗯，他们还要回去训练，看完比赛就走了。”雨宫望月顿了一下，还是给他们找了个理由。
“噢，这样啊！”得到了答案，日向又跑去问乌养系心，“教练教练，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啊？”
乌养系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打完比赛，当然是要回学校了，不然呢？”
“诶？我们没有那个吗，晋级之后的庆功宴什么的？”
一边听到只言片语的西谷夕突然凑了过来：“什么？有庆功宴？”
“庆功宴？真的吗真的吗？”田中也跟了过来，“教练要请我们吃庆功宴吗！好耶！！”
乌养系心：？他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况且就算他想请，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他之前听武田老师说过了，排球部的经费是很紧张的，就算是请他们吃庆功宴，至少也是拿到代表决定战的冠军的时候……不，至少应该是向青叶城西复仇成功的时候！
乌养系心正在思考，怎么用不会透露出经费不足这种让成年人感到有些尴尬的事实，还能不失威严地告诉这几个人，他根本没说过会有庆功宴这件事的时候，排球部的副部长，菅原孝支同学，已经大喊着“闭嘴神掌”给了西谷夕和田中一人一掌：“给我好好听人说话，教练根本没有说过预选赛就有庆功宴的待遇的安排吧？而且你们不觉得，区区一个预选赛就用上庆功宴，太大张旗鼓了？”
“啊，菅原学长你说的对！在区区这样一个预选赛就举办庆功宴的话，确实显得我们乌野实力很差的样子！我们应该打败白鸟泽之后再举办庆功宴！”西谷夕两只手都伸出了大拇指，“而且，菅原学长，‘大张旗鼓’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们的庆功宴会为我们扬旗喝彩吗？哦哦哦我开始期待了！！”
田中一只胳膊搭在西谷的肩膀上，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他们打败白鸟泽之后，教练请他们吃烤肉当庆功宴，然后在他们吃饭的店门口，飞扬着写着“恭祝乌野高校勇夺宫城县春高预选赛冠军，进军全国”的横幅的样子，深情荡漾道：“啊——我已经想道那幅画面了！”
菅原孝支对这两个人的国文水平已经无语了，他直接打断这两个人的幻想：“‘大张旗鼓’，是说声势浩大，用在这里是说今天就举办庆功宴太夸张了，既不是真的扬旗喝彩的意思，也不可能在真的举办庆功宴的挂什么奇怪的旗子或者横幅！况且打败白鸟泽什么的，还有两个月呢！”
乌养系心也赶快补充，希望这群小子们快点跳过庆功宴这个话题：“没错，还有两个月就是代表决定战了，我们的对手，可是宫城县的16强啊，尤其是伊达工业、青叶城西还有白鸟泽，我们快回去练习吧。”
单细胞们很快被引走了注意力。
“好！！我一定是第一个进到体育馆练习的人！！”日向立刻发下了一个“宏伟”的目标，“然后成为打败所有对手，得分最多的王牌！！”
影山立刻不满。
自从加入乌野排球部的第一天起，虽然两个人从没有在口头上进行过什么约定，但很默契的，平时在各种场合比谁更快，已经成为了他们两个最常见的比赛形式。
在校门口碰到时，要比谁先跑到体育馆门口，跑步训练时，也要比谁先跑完规定的训练量，如果他们分出胜负之后，其他人还没有到，他们又会开始比谁跑的更多。
所以，一听到日向说，他会是第一个冲进体育馆开始练习的时候，就像条件反射一般，打开了影山的某种开关，几乎是不加思索，他对日向说道：“日向boke！第一个冲进体育馆的是我才对！”
“是我！”
“是我！！”
两个人就像幼稚园小朋友一样叽叽喳喳的争论是谁第一个冲进体育馆。
泽村大地很平静，对排球部里的这几个单纯少年，他已经有一些躺平摆烂的心态了，只要不是在赛场上闹，引起裁判的警告，或者在别的队伍面前丢脸，他都无所谓。
此刻，他就怀着这种“爱谁谁无所谓”的平静心态说道：“第一个走进体育馆的人是我，因为我拿着大门的钥匙。”
日向：“……”
影山：“……”
“噗嗤”一声，其他人都笑了出来，其中以月岛萤笑得最为嚣张。
日向和影山都有点脸红，他们没有想到这回事。
日向磕磕巴巴地说：“那……那我要做今天练习时间最久的人！”
影山立刻跟上：“不可能，今天练习时间最久的人一定是我！”
菅原发出疑问：“在训练结束后，你们还想加练我是没有意见啦，不过你们只能练习到体育馆关门为止吧？那不是你们两个的练习时间一样长了吗？”
“那我就要做这一个礼拜练习时间都最久的人！”日向的脑筋飞快转动，回答菅原的问题。
影山不甘示弱：“那我这个月都练习最久！”
日向：“那我就两个月！你总不能再比我多了吧！两个月之后就是代表决定战了！”
影山被堵到没话说，一句“日向boke”眼看就要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了。
就在此时，武田老师打断了他们：“这个月是不能练到月底了。”
“诶？小武老师，为什么啊？”众人都很疑惑。
武田老师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学校这学期定在9月初开学，开学前三天，也就是8月的29日、30日和31日三天，要对学校各处设备做检修，检修期间各场馆不对学生开放。”
“况且，”他因为刚才的“大张旗鼓”事件，想起了第一次前往东京之前，排球部经历过的那一场，“考试事变”，他的目光在单细胞四人组的身上巡视了一圈，说出了一句振聋发聩的问题：“田中同学，西谷同学，影山同学，还有日向同学，你们还记得，在开学前你们还有一件事要做吗？”
武田老师的声线是很温柔的，而且武田老师也实在是一位称得上随和的老师，自从成为排球部的顾问之后，和排球部的大家关系都很不错，所有人一致认为武田老师是一个很亲切，很优秀的老师，他带的学生国文成绩一定很高。
因为每次他鼓励大家的话，都让某四位单细胞生物听得那叫一个云里雾里。
但此时此刻，被点名的四个人只感觉在武田老师温和的表情和温柔的声音下，他们就好像即将要面临什么非常恐怖的事情一样。
但他们又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事情，是需要专门点出他们的名字来强调的。
“小武老师，你说的是……”田中犹犹豫豫地发问，他实在想不出来，但他总感觉，自己这句话问出来之后，得到的答案绝不是他想听的。
武田一铁闻言露出了一个笑容，然而眼睛里没有一点笑意。
雨宫望月小声地和身旁的洁子还有仁花说悄悄话：“你们觉不觉得，小武老师现在的表情，就像标准的‘皮笑肉不笑’。”
清水洁子闻言看向了武田老师，一贯平静的少女，此刻也很平静地说：“嗯，是很像。”
谷地仁花猛地把头垂到肩膀下边，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生怕自己笑出来。
明明她也感受到了，武田老师的表情绝对称不上是愉快，虽然在笑但是身后的黑气简直要冲天而起了。但是望月和洁子学姐一本正经讨论这个表情是不是“皮笑肉不笑”的时候真的太好笑了……
武田老师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在讨论他的表情，他毫无感情地勾起一点嘴角后，对面前的四人说：“你们都忘记了吗？暑假作业，开学第一天就要收的。”
……！！！
武田老师的这句话，仿佛一道晴空霹雳，正正劈在了四个人的身上。
田中和西谷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脸上是一种“随便吧活着也没什么意思”的表情，眼看就要进入“四大皆空”的状态。
日向一下就跪到了地上，脸上满是不可置信。明明，放假的前一天，他还说了自己一定要尽早完成暑假作业，但是他刚刚想起来，那几本暑假作业。他还一个字都没动过！
甚至还没写过名字！！
至于影山，在听到那句话的瞬间，他的身体已经僵硬到像一块木板，直直向后倒去。
缘下和木下眼疾手快，齐齐伸手撑了他一把，没让他的头磕到地上，不然今天，乌野就要因为暑假作业而失去一个天才二传手。
虽然武田老师只点了这四个人的名字，但不代表其他人的作业也就做完了。可以说，在场的人中除了雨宫望月、谷地仁花、月岛萤和山口忠，没有人是那种在假期先写完作业再放开玩儿的人。此时或多或少，都有在躲避武田老师的眼神。
武田老师当然看得出他们的心虚，叹了一口气：“正好，开学前的那三天，学校的体育馆要检修，那三天里，排球部的训练就先停一下吧，至少把作业先写完。乌养教练，你觉得呢？”
实不相瞒，乌养系心在刚刚也感受到了久违的。开学前狂补暑假作业的压力，不过他很快缓了过来，因为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过暑假作业了。
不过他也知道，对这些孩子们来说，学业依旧是最重要的事，因此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
于是，就在武田老师和乌养教练的一致同意下，8月底的3天不进行训练的日程，就这么定了下来。
而早早完成了暑假作业的雨宫望月，正在思考，不用来排球部的那三天，她要去做点什么。
不如，去旅游玩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