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走了好几天，他们还没回去，倒是刃身上的伤一点一点好起来了。这天，星拆开他身上的绷带的时候，看到那些结痂的伤口已经自行脱落了，只留下几道淡粉的痕迹，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星好奇地趴在刃的伤口上，手指不停戳来戳去：“怪不得你老受伤，肌肤还水嫩嫩地光滑，原来还有这等本事。”

刃把星的脑袋推到一边，合拢上衣襟：“这等本事，给你你要不要？”

“不要。”星很诚实地回答。

“哼！”刃往前走：“再往前走几步，就是星穹列车了，我们就此别过。”

“不要。”星从身后抱住刃的腰身：“你要陪着我。”

刃的脑门突突跳：“别得寸进尺！”

“那我退一步，你陪我去金人巷吃个饭，我就放你走好不好？”

刃铁青着脸没有说话。

星只当他是同意了，便拉着他跑。跨过几道结界之后，他们来到了金人巷最大的客栈。

一进门，星就吆喝：“小二，来一盘牛肉，一碟花生米，两壶酒。”见刃已经找位置坐下了，她又压低声音道：“来一间上好的客房。”

“得嘞！”

小二去忙活了，星在刃的对面坐下，摆弄着筒子里的筷子。

刃大马金刀地坐着，抱着胳膊，脸色阴沉地看着面前的少女。他虽然没有听清星后面跟小二说的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一定不是好事儿。

看来，面对星，他不得不提高警惕。要是在艾利欧的剧本完成之前就把自己卖了，那可真是贻笑大方。

许是注意到了刃看自己的眼光不善，星抬起头来，无辜道：“阿刃，你这样盯着人家，人家会害怕的。”

刃笑出声来。

恰好此时牛肉和酒以及花生米都端了上来。星打开两壶酒的盖子轻轻嗅了嗅，回味无穷道：“嗯——就是这个味道。你一壶，我一壶，喝不完的是孬种。”

“等下。”刃将推向自己的那壶酒推了回去：“我要喝你那壶。”

“喂，”星不满道：“哪壶不都一样吗？”

“一不一样你心里没点儿数吗？”

面对刃的挑衅，星捏了捏拳头，咬着牙道：“换！”

看着星吃瘪，刃心里很享受，他往碗里倒着酒：“承让！”

星深深吸气，也往碗里倒酒。末了，举起酒碗：“阿刃，这一碗我敬你！”

“怎么个说法？”刃半眯了眯眼睛。

“我敬你，为艾利欧的剧本，英勇献身！”说完，星捧着酒碗，一饮而尽。

“这碗酒，我干了。”刃也一饮而尽。

星再次倒满：“阿刃，这第二碗酒，我敬你放下过往，迎接未来！”

不等刃说话，星便再次一饮而尽。

这一次，少女喝得有些慢了。酒汁顺着她的唇角慢慢滴落下来，滑入她的脖子里。

刃沉默地喝完了第二碗。

“这第三碗，我敬你……”

星一碗一碗地敬酒，而刃大概也被少女的说辞感染，一碗又一碗沉默地喝着。

到后来，客栈的人都三三两两散去了，刃也终于酒力不支倒在了桌子上。

“阿刃……”星推了推刃的胳膊。

刃没有反应。

嘿！大功告成！

星愉快地打了个响指，她拉起刃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另一只手搂住刃细瘦的腰肢，半拖半抱地上楼。

“阿刃……”星喘着粗气：“你真的好重。”

等走到二楼的房间，星已经汗流浃背了。她一脚踹开房门，待进入后，又一脚关上。

床上已经挂上了大红色的喜帐，墙上贴满了红色的喜字，倒真有一番洞房花烛夜的味道。

星将刃扔上床，趴在他身上就开始迫不及待地解衣服。

一双手捉住了她乱动的小手。

星抬眸，刃正看着她，“做什么？”

“没做什么。”星有点儿心虚。

刃这个口齿清晰的样子不像是大醉的人，但看他眼神迷离，又不像是清醒。

星大着胆子：“阿刃，你醉了吗？”

“我没醉。”刃松开星的手。

星揉了揉被攥得生疼的手腕，伸出一根手指：“这是几？”

“一。”

“这又是几？”星伸出三根手指。

“二。”

星：“……”她将中指缩了回去，“这是几？”

“三。”

星：“……”

确认了，这人醉了。

星放心地去扯他的衣服，这次有了防备，刃没再抓住她的手，只是推搡着：“不，我不要。”

星抓着他的两只手按在头顶：“阿刃，看清楚我是谁。”

刃拼命摇着头。

“阿刃……”

“我不要……”

就在星要吻上刃的唇角时，身下的刃突然发力推开星，然后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尽管星及时避开，但是还是不可避免地沾了一身。一股酒酸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刺激着星的鼻子。

倒是刃，吐完后直接倒床上睡着了。

“啊——好气！”星直跺脚。

被刃这么一吐，她连做点儿坏事的心思都没了。不过，倒是可以借着给刃洗澡的功夫揩几把油。

星擅长安慰自己。

她用纸巾堵了鼻子将刃的衣服撕开，把后者丢进放好了水的浴桶里。然后脱掉衣服，自己也坐了进去。

热水从边沿满了出来，水汽一阵高过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