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开庭前他的不安
“你白痴啊。闭嘴。”沈卓君看了一眼一直站在路边发呆的苏瑾。他已经顾不得报案了。先把梨花送去医院才是正事。“离什么离。这辈子你都是我沈卓君的老婆。”
梨花苍白的脸上挂上了些笑容。眼皮越來越重。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次有感觉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几天之后了。背还是好疼。原來自己还活着。她试着动了动身子。疼痛的感觉明显加剧了。她仍然闭着眼睛。自己的手好像被谁握住了。那只手暖暖的。她动了动手。手背怎么也在痛。
“你醒了。梨花。梨花。”
是沈卓君的声音。梨花沒有力气睁开双眼。更沒有力气告诉沈卓君她已经醒了。只能通过动手指这样的方式告诉他。自己能听见他说话。
“你醒了。我答应你我们不离婚。你和我说一句话好不好。”
仍然是沈卓君的声音。梨花又动了动手指。这次连嘴角也动了动。
“嗯。”好不容易。在喉咙中发出这个音节。喉咙干的好痛。舌头像是个小矬子。终于能有力气睁开眼皮了。
眼前的色彩只有白色。沈卓君坐在床边。他松开她的手正要出门。
“我要喝水。”梨花叫住了沈卓君。
声音很是虚弱。像抬手拉住沈卓君。可连抬手的力气都沒有。看着停下了步子。心中一喜。“你要去什么地方啊。我……”
“我要去叫医生啊。你背还痛么。”沈卓君在床头柜拿起桌子上的茶杯。里面早就准备好了凉开水。放进一根管子递到梨花嘴边。“苏瑾被拘留了。原來在上次割脉的时候医生已经诊断出她患有精神病了。”
梨花咬着吸管点了点头。其实她根本不在意苏瑾的结果。在醒來之前。她好像听见沈卓君又说了一次不会离婚。她笑着。喝过水后问他：“刚才你说什么了。”
“不离婚。我已经和你说了两次了。还有一句话。第一次说……”沈卓君把杯子放回到床头柜上。俯下身子。贴在梨花的耳边。“我爱你。”
梨花心底一怔。他说什么。如果沒有听错。他是在说我爱你。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她是万万沒有想到在经历了裸.照之后还能听见他说我爱你。
“唉。你好歹也表个态吧。傻乎乎的瞪着我做什么啊。”沈卓君又回到了一贯漫不经心的表情。直起腰。见梨花还是不说话。转身出了病房。“我去叫医生。你等一下。”
刚才沈卓君说的是真的么。梨花的思绪还停留在那一句我爱你。他刚才的表情是那么认真。一点不像开玩笑。可是。为什么她的心还是那么的不安呢。
她想要缩一缩身子。是不是这个姿势已经保持了很久了。真的好难受。轻轻移动了一下双腿。却不小心牵扯到背上的刀伤。真不知道那个苏瑾到底刺在了哪里。怎么整个后背都好痛。而且感觉全身都沒有一点力气。
看着吊瓶中的透明液体通过输液管一滴一滴的滑入自己身体之中。耐心的等着沈卓君回來。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沈卓君走了进來。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医生。给梨花做了一系列检查后。一板一眼的说：“醒了就沒事了。在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说毕。她便退出病房。
“还要在这里住好几天啊。我想回家。”梨花的声音依旧很虚弱。看着沈卓君在床边坐下。满脸的温柔表情。摸了摸她的手。问。“还疼不疼。”
梨花点了点头。又感觉有些倦了。想要阖上眼睛睡一会。却又想多看沈卓君几眼。自从裸照曝光后。她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她即将要失去他了。忍不住的想要靠近他。想要抓紧他。
“傻子。”被梨花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沈卓君有些窘迫。抬手帮梨花理齐额前的刘海。“要不要吃一片止痛药。”
“不用了。我有些想睡觉。你能不能……握着我的手。”
“可以啊。”沈卓君握紧了梨花的手。低下头。在她的手背上轻吻。流入出一些愧疚。“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起了恻隐之心。让苏瑾住在家里。她也不会疯掉。我……”
“沒什么对不起的。我知道你也不想。”梨花背后真的好痛。一直趴在床上真的好难受。试着动了动身子。又一次牵扯到了伤口。痛的龇牙咧嘴的。一阵疼痛之后。她打消了翻身是念头。
沈卓君又说了些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昏昏沉沉的再次睡去。
几天后。伤口拆了线。医生说这伤口并沒有大碍。水果刀刺进身体时力气也不大。只要回去别碰着水。定时來换药就可以了。
梨花坐在床边。看着沈卓君忙着收拾东西。
孙阿姨推门进來。手里提着保温桶。见到沈卓君后。把手里的保温桶放在桌子上。回头对他说：“先生。今天是鸽子汤。这个对伤口很有帮助哦。”
说毕。她意味深长的看了梨花一眼后咬着嘴唇犹豫着。看了看沈卓君一副又言欲止的模样。
“怎么了。”沈卓君拿过桌子上的保温桶给梨花倒了一杯鸽子汤。细心的吹凉递到她面前。
孙阿姨还是有些不确定。病房中只有他们三个人。其实也沒什么事情是不好说的。她犹豫了一会后。在口袋中拿出一张被握的皱巴巴的纸条。递给梨花。说：“这个是今天早上我拿报纸的时候发现放在信报箱里面的。”
梨花一手端着鸽子汤一手接过纸条。展开后。妈妈的字迹映入眼帘。她略显激动。这是身份别揭穿后妈妈第一次主动和她联系。
“写的是什么啊。”沈卓君探过脑袋。十分好奇纸条的内容。
纸条上只有几行潦草的字迹。大致就是说江若离在养好身体后偷了家里所有的钱离开。在最后还写上了当年梨花出身时的医院以及梨花亲身父母的名字。
梨花握着纸条的手有些颤抖。看着亲身父母的名字越发的激动。眼眶中噙满了眼泪。看着沈卓君。什么话都还沒有说。他就抢了先：“好了。等你的伤好了。苏瑾的案子也结了后。我陪你去找你亲身父母好不好。”
梨花重重的点了点头。心里对沈卓君充满了感激。暗暗发誓。如果可以。下半辈子都希望陪在他身边。
沈卓君伸手将梨花抱起：“好了。出院了。”
说毕。抱着梨花走出医院。孙阿姨则是拿着沈卓君之前收拾好的东西跟在后面。
回到家。沈卓君依旧抱着梨花下车。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上。梨花环着沈卓君的脖子有些念念不舍。可后背接触到床时候。她疼得龇牙咧嘴。连忙松开了他。用手肘撑住床。支起身子。
“疼了。”沈卓君懊恼与自己的一时大意。扶着她的肩膀让坐在床边。
她已经能真切感觉到背后伤口在什么地方。冲沈卓君笑了笑。又重新抱住沈卓君。问他：“今天吃什么啊。”
“抱你下去看看。”说毕。沈卓君又抱起梨花下楼……
一连好几天。就连上厕所都被沈卓君抱着。她也反抗过。可沈卓君不管。依旧我行我素。依然会一直抱着她。
医生仔细的检查了梨花的伤口。医生有些诧异。短短十天梨花的伤口几乎已经痊愈了。但还是开了些药。撑着沈卓君去拿药。梨花站到人体秤上。看着人体秤上的指针。梨花差点要发飚。捉住开药回來的沈卓君就是一顿猛打：“都是你。连下床都是你抱着。我才会又胖了。”
“胖就胖么。我又沒嫌弃你。回去吧。”梨花脚下一空。又被沈卓君抱起梨花。“走了。回去吧。”
依偎在他怀中的梨花只感觉的到幸福。在他耳边。软乎乎的问他：“你能不能再说一次我爱你啊。”
“好好好。我爱你。你什么时候能说一次你爱我啊。”
“你再说一次我就说。”
“我爱你。”沈卓君有些无奈。这半个月她这花招都不知道使了多少次。每次都在骗他说我爱你。而她。一次都沒有说过。可是他每次都心甘情愿的上当受骗。每一次都愿意多说几次我爱你。
“你再说一次我就说。”
“你是复读机啊。”
“你不说我也不说。”说话间已经到了车前。沈卓君小心翼翼的把梨花放进车中。梨花还不忘乘机摸了摸他的脸颊。“大爷。给小妞我笑一个。”
沈卓君笑笑。可心底却笑不出來。明天就要开庭了。审判苏瑾伤人的案子。他也听说了。宣扬出现了。一直热心的帮着苏瑾找律师等。他不知道明天过后梨花还会不会这样粘着自己。会不会这样乐呵呵的和自己瞎闹。
他看着梨花。目光中很自然的流入出一些舍不得。习惯性的帮她理头发。明天这个时间。大概也有了宣判结果。他想着。要如何度过这最后的一天。
离的那么近。梨花看着沈卓君放大了的脸。同样。他眼中闪过的那一丝不安也看的真切：“怎么了。有什么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