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相处
修长的手指缓缓打开了云镜的衣衫,微冷的眸子注意到了他的手,夹棍的痕迹十分明显,还有些许破碎的皮肉,她伸手轻捏住他的手。
“殿下?”
“疼吗?”云镜问。
“不疼。”炆池摇了摇头,抿紧了唇,很明显是在撒谎。
云镜轻轻的抚摸着这双手,看向炆池:“你撒谎,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炆池低下头:“我没事的,真的……”
“帮我处理吧。”
手指轻轻地扒开了外衫,露出里面的中衣,炆池不敢选用其他地方的布料,害怕让云镜衣冠不整,只有交领的一层领子那处是有两层叠加的。
他探头向前,利牙撕开丝绸,用力一咬一拖拽,裂帛之声瞬起,撕开了衣衫的布条,叼在口中。
炆池低头帮云镜包扎伤口,嘴里缓慢嘟囔,说道:“殿下要小心着伤口呢?这段日子你就别动了,让炆池来照顾你吧,什么事情炆池都会做的。”
“好。”
“我去找找看,有没有水,您等等我。”
“别走远了,就在附近,找不到就算了。”
“嗯,我不走远,我就在你跟前,让你看着。”
打好了结,炆池起身准备去找找有没有什么能吃的,下身忽的蹿来一阵凉风,微冷。
他低头一看,自己光洁无暇且带着血气的双腿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外。
内衫本来就比外衫要短上一截,刘钰的身高不如云镜,炆池比云镜又高上了一截,使得原本对于刘钰来说合适的内衫,到了炆池身上,竟然这样的短小,只包住了大腿的一半,稍微一动,就春光大泄。
刚在自己太过紧张逃命,竟然忘记了这件事情。
他忽然伸手把自己的衣衫一个劲儿地往下拉,可拉来拉去,竟然也不会长多少,天啦……
殿下不会全部都看见了吧?我刚才还在她面前趴着,而她又是坐着的,一定是看得完完全全清清楚楚,炆池一瞬间羞得面红耳赤,觉得自己似乎没脸见人了。
他真的没有在勾引她……他已经改好了自己爱勾人的习性,他现在可乖了……
但是殿下没说出口,应该?可能?方才处理伤口太疼?所以她也没注意?什么都没看见?
应该是这样。
他捂着屁股的衣衫,生怕被人瞧见了,蹑手蹑脚地出了山洞,立马把自己钻进草丛里遮盖。
云镜打量着他的行为,淡淡微笑着,轻声提醒说:“别进草丛里,可能有毒虫。”
“哦哦,好的!炆池知道了!”
*
找了半天,炆池只找到了几个野果子,还不确定能不能吃,回来的时候乖巧的把野果捧在手心里面。
云镜看着他,忽然间笑了笑。
他在外面背着自己,悄悄的整理了衣衫,把衣衫反反复复的往下拉扯,包住了自己的大腿,坐下来应该也不会露出什么东西来。
需知道衣衫总共就那么长,下半身遮住了,上半身的衣衫就短了。
上半身的肩膀锁骨,全部被他露了出来,衣衫只达腋下,所幸他头发浓密,披散下来还能遮挡个大半,只偶尔露出香肩。
云镜差点笑出声来,看着他笨拙的朝着自己走过来,心里瞬间炸开了花。
“殿下,这个好像是能吃的,不过是野果子,长得不太好。”
他乖巧地给她递过去。
云镜却不看果子,只打量着炆池,破碎的衣衫乌黑的头发,还有脏兮兮的脸,宛若刚成型不通人事的小狐狸,哪儿还有什么兴致吃别的,有一个词不是叫“秀色可餐”吗?
“不吃,你吃吧。”
“殿下不饿吗?”炆池一直被刘钰关在南山别院中,终日折磨,几日滴水未进,加上酷刑折磨,现在早就头昏眼花,昏昏欲睡了。
“不饿。”
猜想到云镜锦衣玉食,估计会嫌弃这山间野果,炆池拿起果子啃了起来,说道:“没事,殿下不喜欢也没关系,炆池把它吃了,如果殿下没有养分可以咬炆池一口,喝炆池的血。”
云镜听了这话,瞪了他一眼,以示警戒,吓得炆池不敢说话,见他安静下来,云镜才闭目养息。
“你我,无高低贵贱。”
“哦……”
炆池也跟着坐下来,可是坐下去后上半身的衣衫接连往下拉扯,快要全部褪去,长发也不能完全遮盖,他趁着云镜闭眼的时候,匆匆忙忙地撩开长发,开始手忙脚乱地整理衣衫,尽力盖住肩头。
这样一个美人的诱惑模样,让云镜有片刻定力不足,她闭眼出声,似有怒意:
“你在那里扭扭捏捏,搔首弄姿些什么?”
“啊?我?”炆池不明白,为什么她闭着眼睛也可以知晓自己在干什么啊……“啊……我……我……”
云镜皱起了眉头,似乎十分生气,这让炆池慌了神,连忙带着哭腔委屈巴巴地解释:
“我……唔唔,我里面什么都没穿!我只有这一件衣服!唔唔。”一说完话,羞得面红耳赤,浑身上下都羞成了粉红色,他连忙捂住脸,把头埋低,生怕被人笑话。
云镜睁开了眼睛,看向炆池,“手拿开。”
“不要,好丢人……你一定会笑话我的。”
确实很好笑,衣裳都被弄没了,她还觉得他多有能耐呢?
方才见他什么都不穿,还以为是炆池的风雅与趣味,虽然她不喜欢这样,但不可否认的是,通过了这么些时日的相处,她深刻的认识到,其实炆池并不会成为真的名门世家公子。
甚至说,他天生就是个勾人的苗子,他喜欢挑性感好看的衣裳穿,在一些情/事上非常有天赋,他对男女的事情,也是异常憧憬并且非常迫切热烈的。
当时她想,生命不是只有一种形态,如果他喜欢这样风情万种、媚态横生那也不错,只要他能清醒的活出自己,都很不错。
所以她也没多加干涉,只觉得有个度就行。
今日一见他竟然如此风情,一时间让云镜都有些惊慌了,这身打扮远远的超过了云镜心中的那个尺度,不过很快云镜就发现,自己的接受度被炆池提高了。
她开始试图理解,并且自我洗脑这是炆池的风雅与趣味,毕竟炆池也越长越大了嘛!二十岁的人,向人展现一些事情,或者开始欣赏自我身体的美好曼妙,她也是能理解的。
炆池本就热情似火,自由洒脱,与她是不一样的,她还是太过死板。
她这样劝慰自己。
可刚才炆池一捂脸,她才发现,自己误会了,原来炆池也并非那般开放……
恍惚间她发现,自己心里,对一些事情的接受程度,居然在自我洗脑中放开了,比如现在,她非常自然地接受了这样的相处方式,并且还在懊恼,原来刚才是炆池的意外为之,并不是炆池的风雅趣味。
云镜啊云镜,原来……你并非那般死气沉沉。
云镜冷声:“那你……准备一直这样扭捏?”
“我不知道怎么办,你别笑话我。”炆池撑开了手指,观察云镜的指示,乖乖巧巧的,惹人爱怜。
“你过来,穿我的,我有中裤和外裤,我把中裤褪给你,到时候岑玉京她们带着一行人过来,看见你这么穿,不得笑话你一辈子?”云镜无语,示意炆池的意思。
“谢谢殿下……谢谢你……唔……”他仍然不好意思,埋着脸低着头,不敢见人。
“没事,把身子转过去,别看我。”
炆池听话转过了身子,云镜开始将中裤褪下,由于之前受了伤,中裤上仍有血迹和破洞,云镜摆弄着看了看,说道:
“将就穿,现在也别讲究那么多了。”
炆池转过身,闭着眼睛:“好了吗?殿下……”
“好了。”中裤扔在了他的手上。
炆池很是高兴,转头看见云镜屏气凝神,正襟危坐,又回了头,准备穿上中裤,却意识到了什么,又转头看向云镜。
云镜此时此刻,正凝视着他。
“看我干什么?”云镜冷言冷语,震慑力非同一般,丝毫没有任何避嫌之意,淡淡说:“你身上哪儿一处,是我没看过的?嗯?”
“哦哦,好。”
炆池听话的穿上了中裤,收拾好了内衫,整理了头发,这才有个体面样子,炆池转头看向了云镜,说道:
“大人,炆池帮您梳头吧,反正现在也没事儿。”
“好。”
*
俩人在山洞中,过了一个晚上。
深秋的夜,格外寒冷,冷风灌进山洞,冷得人直打颤,还好洞外有一圈野草遮挡冷气。
俩人不敢起火,只有彼此依偎着。
炆池靠在云镜的怀里,睡得很是香甜,原本他是准备让云镜靠着他睡的,可是云镜见他穿得着实单薄,便执意抱着他,炆池也不好说什么,便听话了。
夜很沉,他睡得很香,起伏的呼吸声格外安静,他一直都很乖很听话,睡在怀中的时候,也像是一只听话的小猫,乖巧惹人怜爱。
云镜静静地把手搭在他身上,开始趁着炆池睡着,慢慢地撩开他的衣衫,白皙的皮肤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伤痕,青红交加,泛紫泛白,盖上了衣衫。
云镜冷了脸,把炆池呵护在怀里,抱得更紧,生怕他冷着。
终于熬过了一夜惨淡,天光微亮,怀中的幼猫缩了缩,云镜放开炆池,“醒了?”
炆池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说道:“殿下……你没睡?”
“没……醒的早。”
“嗯,那我外出再去帮你看看有什么能吃的吧。”炆池正准备起身,却被云镜一把拽住。
云镜闭眼听声音,淡淡说:“这个时候,岑玉京应该要到了,要没到,就是梁洲出事了。”
“嗯嗯……”他听不懂,走回来坐在云镜的身边,“那我不走了。”
没过一会儿,听到山洞外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有刀剑兵器的声音,云镜立马起身一把拽起炆池,把他护在怀里压在石壁上,试图躲起来。
直到岑玉京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云镜这个孬种!丢给我丢给我!还留封信让我来搜山!她不是很有能耐吗?老子从昨晚一夜没睡到处找人!指不定这人在哪儿歇着呢!”
炆池一听,喜出望外,眼神亮亮的看向云镜,似乎在请示,云镜思考了一下,放开了炆池。
“岑大人!岑大人!我和殿下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