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
听了皇宫的情报后,燕昭还没多少心思,但是影风他们三个人又说起了一个人来,这个人还是当时万国来朝上别国带来的,庸帝心情不错就把这个人封为了国师。
此人名叫李文咎,长得一副道貌岸然的正气模样,似乎最近他频频将自己寻得的金丹献给庸帝,因此风头正盛,备受庸帝信赖。
直觉很敏锐的燕昭却认为,这个人并非一般,说不定会是一个骗术高超的江湖骗子,这世间哪里有什么灵丹妙药,就上一任皇帝而言,也是有被江湖术士骗取信任的经历。
“此人绝对不能留下,可也不能太轻举妄动。真是难办的事。”
燕昭暂时还没有想出来什么解决的办法,不过终有一日会找到方法的,她想试探一下那个所谓的国师,看那个骗子国师道行怎么样。
“影风,你们三个人继续去皇宫盯着,至于十三,你暂时在这里守着,看府外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经过。”
影风三人很快点头,闪出了暖风阁,十三严肃地应了声遵命,就从屋里走了出去,在周围仔细观察着任何人的动向。
燕昭想了想,轻轻地勾起唇,她打算后面就去拜访那个在庸帝眼中神秘十足的国师,倒要看看这个国师是个什么模样。
事不宜迟,燕昭换了一身月白劲装,拿起自己的那柄长剑出了忠义将军府。
京城达官贵人居住的不远处,距离皇宫没有多远的地方,就是一座看起来贵气又华丽的国师府,街上路过的百姓们只是偷偷瞧上一眼便赶紧走的远远的。
一个英姿飒爽的白衣姑娘走在人海中,高挑的身姿十分引人注意,有几个走过来的富家公子见了,都将所有的目光放在了那个白衣姑娘的身上。
“这里就是国师府了,看起来真是气派,这个国师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看来这个事情有些棘手了。”
白衣姑娘站在国师府外的大街上,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
国师府中,一个身材削瘦、长相正派的中年男子坐在正厅里,手中好生盘玩着一颗颜色淡金的圆珠子,一身白袍让中年男子看起来有一种仙风道骨的风范。
府外跑过来一个年纪不过十二岁的少年,小心翼翼地对中年男子说道:“师父,我们这样行骗不太好吧,要是哪一天被别人发现了,我们的脑袋可就不保了。”
中年男子站起来,伸出手用力地敲了一下少年的头:“你个还没长毛的臭小子怕什么,你师父我都不怕,对了,陛下那里可传出什么消息过来?”
少年不太高兴地撇嘴,仍然诚实道:“陛下那里倒是没人传出些什么流言蜚语,不过陛下曾说过还要师父进宫继续献上金丹。”
中年男子就是当下最受庸帝所信任的国师李文咎,他捋着花白的胡须,深陷的眼睛闪过一丝丝精光:“我知道了,景星,你速去渚河亭那儿叫麟凤回来,我有一件事要让他去做。”
名叫景星的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回了李文咎的话:“师父,我现在就过去找麟凤回来,不过师父你为何要叫麟凤回来做事啊?”
李文咎见这个徒弟话太多,就抬手拽了一下景星的耳朵:“你个毛小子懂什么啊,这是你师父的事,可不许你知道那么多,知道的太多只有一个下场,像你这样会被别人灭口。”
“懂了懂了,我知道了,师父。你可不可以不要拽我耳朵了,真的好痛啊,我不敢再随便多问师父了。”
景星痛得直接开,根本不敢反抗李文咎,也不敢正面骂人,随后撒腿就跑,跑到府外去了。
跑出府外,拐了几条街到了京城一处偏远的树林,景星就看见了远处的亭子站着一个身材高瘦的白净少年,没有多想他直直走向了通向那个亭子的长廊。
亭子边是一片清澈见底的湖泊,湖面起了一层层薄雾,水光潋滟,远山空蒙,山与树的影子静静地倒映在湖面上。
一阵微风吹过,吹起了景星脸颊两边的长长的额发,他跑了过去,喊道:“麟凤,师父让我叫你回去,他说有事要找你。”
亭中的少年转过头来,露出一张色若桃花的脸来,他年轻的面容看上去有十五岁左右,腰背都挺的很直,像一根翠绿的青竹一样,永远坚不可摧。
“师父可有说什么?”麟凤清冷的声音响起,清脆如玉珏相碰的击鸣。
“师父只说有一件事要你回来办。”景星笨拙地说道。
“我这就回去,你快点跟上。”
说完,麟凤垂眸,神情恹恹,没搭理跟来的景星,自己先往反方向走了。
景星不太高兴,但是一想到师父的表情,仍是乖乖跟着麟凤一起回去。
国师府外,一处围墙旁,穿着白衣的燕昭抬头琢磨着晚上要怎么混进去看,正好她看见有两个少年人走进了府邸。
“这两个孩子,我从未见过,或许与那个国师有点关系。”
燕昭又看了一眼墙头,不算很低,但是对于行军时爬过无数次高墙的自己来说,还不算是太难。
“算了,晚上再过来打探一下,白天可不容易行动。”
燕昭往四周看了一圈,发现没有任何可疑的人才悄悄离开。
夜深人静,月挂枝头。
幽静的国师府里,一个紧闭的卧房中时不时传来了国师与其他人说话的声音,屋里烛光摇曳,灯火通明。
屋檐上,一道纤细的人影跃上来,小心地贴在屋顶上听着里面的人说话,趴在檐子的黑衣服蒙着脸的人思考了一下,又扒了两片瓦仔细向下看了一会儿。
室内,亮黄的烛光照着两个人影,放大投在了墙壁上,李文咎背手踱步,与另外一个穿着华服戴着面具的陌生男人商谈。
“国师可是想好了要和我合作吗,你若是个明白人,现在就应该答应我。”面具男动听的声音缓缓传出。
“我虽明白你想说什么,可我只想明哲保身,给自己留着后路。再说皇宫和京城都被你的人暗中控制,我怎么敢不答应你呢,实在是因为我不想做亏本生意啊。”李文咎说着,脸上露出十分纠结的表情。
“哦,国师那么说的话,难道是我亲自威胁你了吗?我开的这些条件已经足够好了,你要是不答应我,你的脑袋也同样不保,这里还包括你两个徒儿的性命在内。”
面具男冷笑了一下,烛光下的一双眼睛寒冷如星。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敢推辞吗?只要你证明可以让我留条命离开京城,我就答应你,不然你也别想全身而退,我身后可是有陛下撑着。”
李文咎精瘦的脸露出笑容,混浊的眼睛里满是无所畏惧的精明算计。
“呵,你放心好了,我到时候会让你留下一条命的,毕竟后面我还需要你这个棋子来对付那个昏庸无道的老皇帝。”
面具男的声音让屋顶上的黑衣人感到了心里一惊,她按住疑惑,看着下方的面具男那半张没有遮住的下巴与嘴唇,细若柳叶的眉毛马上皱了起来。
“真是有意思极了。”
前来夜探的正是燕昭本人,她没有想到会摸到了意外之喜。
“那么,你想让我怎么做?我可干不出杀人的事啊。”
面具男道了一句:“我当然不会让你亲自杀了那老皇帝。只是让你好好给老皇帝送金丹过去,让老皇帝身子亏空越厉害越好。后面的事我自己会解决。”
“那我也只能答应你了,但是我那两个徒弟就抵给你吧,我可不想带上他们两个拖油瓶回去,你要他们当棋子利用也好,要他们做牛做马也好,反正他们都和我没关系了。”李文咎无情地笑了笑。
“随便你怎么说,你那两个小徒弟我不打算要去,你自己看着办吧,怎么处理他们是你的事。”
说完,面具男原地用轻功飞走了,室内只有李文咎在了,就像是里面另外一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屋檐上,燕昭耐心地等着面具男离开,才看了一眼下方,李文咎已经熄了卧房里的一点烛火,然后躺在床上歇息了。
不如下去探探?燕昭想。
这么想着,她翻身起来,直接跳下屋檐,落在地上的时候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像一只猫似的身姿轻盈,因为她曾早年练习自江湖人士的一种身法。
想起来那位年长的侠客,燕昭冷静下来,看了一圈府里,她到四周摸索着,终于注意到有一个不寻常的地方。
国师府邸有一处锁上的偏房,门前地面没有一丝丝尘土,燕昭蹲着看了一眼,手指擦了地面却没有看见一点泥土,她若有所思地想了想。
莫非这个房间就是那个国师用来藏金丹的地方?
燕昭觉得只有这个解释最为正确,她直觉锁上的房间里一定藏着国师的秘密,可天色已晚,怕国师府的人发现自己,她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国师府邸。
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已经是夜半三更。
暖风阁中,回来的燕昭顾不上沐浴,只好换了衣裳,穿着中衣躺下休息。
“虽然今晚行动收获有点小,但是至少知道了这个国师不是简单人物。”
燕昭叹息,闭上眼睛就睡着了,一场梦境却席卷而来。
直到天亮,再难睡下,燕昭也只是睡了两个时辰就早早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