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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的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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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莺快步追进了酒楼,试图找到那位带着黑色面具的男子。她心有怀疑,亦或者说她心里其实特别希望那个戴着面具的男子会是李伺缘。

尽管理智告诉她这不太可能,可若是人在接近绝望的时候看到一丁点希望,又能有几分清醒呢?不论如何都会拼命去捉住那希望的火苗吧。

酒楼里人来人往,还很嘈杂。她在人群中快速穿梭又四下观望,期间撞到不少人都来不及道歉,越是找不到人,就越是急躁,像极了走丢的孩子。然而寻觅良久,终是没有找到目标。

“李伺缘!”

她向着四周大喊那个名字:“李伺缘!刚刚是你吗?”

“李伺缘…你出来…”

她喊了许久也无人理,只有周围酒楼那些宾客对她投来好奇而异样的目光。又过了片刻,是这酒楼的小二过来招呼她,询问她吃点什么。

冷静下来,她也察觉到自己方才的失态,便跟随着小二来到一个靠窗的角落位置坐下,要了一壶酒和一碟小菜。

她也尝试过跟这里的人打听,然而,言语不通根本无法交流。她只能一个人干坐着喝着闷酒,偶尔盯着高台处那些唱曲的人走神。

酒过三巡,台上唱曲的戏子已经换了一轮又一轮。

许莺眼看壶中酒将尽,盘中菜已空,正打算起身离开,这时高台上来了一位双目失明的老者似要开始说书。

对许莺而言,这里的人说话过于难懂,她连与人简单的交流都做不到,所以对这说书人本该也是没有什么期待。

但是那位老者开口的第一句里面那个熟悉的名字却让她听得十分清楚明白。

老者清了清嗓子,扫视众人高声说道:“今天我们要讲的,是有关于北契国最强的一任储君,李伺缘殿下,沉冰皇城志雷玛的故事!”

这话一出,不仅让台下宾客们纷纷鼓掌喝彩,也同样留住了许莺的脚步。

许莺起初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听到了李伺缘的名字,听懂了北契国和志雷玛。她重新回到位置上坐下,又顺手招呼小二再来一壶酒。

她竖起耳朵十分认真的去倾听,很可惜的是,除了那几个名字之外,她听不懂其他的内容。

正当她急躁的想要上台去当面请教那位老者时,此前帮过她的那位戴着黑色面具的男子悄然出现在身边。

男子于她桌前坐下,指了指台上提议道:“姑娘若是听不懂说书人的内容,我可以复述给姑娘听。”

“你是刚刚的…”许莺起初一惊,而后便是满心欢喜道谢:“如此就再次多谢公子了。”

男子轻笑了声,然后开始用许莺能听懂的语言转述台上说书人的内容:“话说那一日,北契国的皇城志雷马多方混战打的是天昏地暗,直到李伺缘殿下带着数千人马赶到,局势开始逆转。只见他一人一剑冲入战场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凡是被他剑风扫过非死即伤,他就是人间的战神,北契国无敌的神话…”

许莺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男子,听着对方的转述,她的脑海里已然浮现出李伺缘的画面。虽未亲眼看见,她却能想象到李伺缘如何所向披靡的风采。

同时,她也有些浮想联翩,有些渴望眼前这个男子那漆黑的面具之下,会不会就是李伺缘的绝美容颜。

男子继续说道:“李伺缘的参战令北契国局势进入一面倒的情况,然而,就在关键时候,北契国二皇子李零苑突然使出卑劣手段,他以先皇和李伺缘殿下生母的尸身相要挟,逼迫李伺缘放下兵器束手就擒。如果李伺缘不从,李零苑就要当场焚尸。”

台上说书人讲到这里的时候,刻意停顿了一下。因为台下听众已然唏嘘一片,许莺虽然听不懂他们说的话,却也大概能猜到他们应该是在谩骂李零苑。

毕竟,北契国的先皇不只是李伺缘的父亲,同时也是李零苑的父亲,李零苑此举实在太过令人所不耻。

台上说书人讲一段,男子就给许莺转述一段段:“李伺缘殿下自小生长在苦寒之地,那凄寒无比的冰宫里,除了殿下的奶娘,别无他人。殿下自小缺爱,长大之后,好不容易获得了父皇的认可。如今遭逢大变,唯一的亲人被害,生母藏于大梁玄冰之中的尸身十多年后还要被人带回来焚毁。一时间,李伺缘接受不了,怒火攻心陷入疯狂。传闻李伺缘的剑术早已登峰造极,却从未全力施展。据说那一日,在场人都看到了殿下真正的本领。但是作为一睹风采代价,需要付出生命。李伺缘一剑破冰川,震荡山河,激起天地之变。他把整座皇城作为先皇母后的陵墓,将一切沉冰,埋葬。并且,在冰川之上以剑痕留字,将皇城志雷玛更名为——九莺冰城!”

说书人讲的绘声绘色,引台下无数人为之动容,尽数高呼李伺缘的名号。

许莺听着面具男子的转述也是心中五味杂陈。

她真正难过的是,在那种境况李伺缘孤立无援,身边连个值得信赖和依靠的人都没有,不然也不至于陷入疯魔状态。

故事还没有完毕,男子的转述也还在继续。但是许莺却不愿再听了,她下意识伸手,试图去摘下眼前这位男子的面具。

在这一刻,她心里是满怀期待的,并且几乎已经认定,眼前这男子就是李伺缘。

故事什么时候都可以听,现在,她更想补上缺席和迟到的那份安慰。

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摘下面具之后映入眼帘的,并不是那熟悉的容颜,而是一张无比陌生的脸。

面具脱落的瞬间,就摔落在地破碎成片。许莺错愕之余更多的是内心失望与不可思议,一时竟忘了跟对方说声抱歉。

某一瞬间男子也同样有被吓到,但很快就缓和过来,也并未生气。

男子问:“姑娘为何突然摘我面具?是我在说书人的故事有哪里转述不对的地方吗?”

“没…没有…”许莺连忙摇头,道歉并解释:“对不起,我…我想我是认错人了,我以为你是他…”

“他?李伺缘?”

“嗯…”许莺下意识点了点头,然后反应过来,又连忙问道:“你怎么知道?未曾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男子说:“我叫阿齐波特,这雷班纳的酋长是家父。你刚到这里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但你一直都心不在焉的样子,也没发现我。之前看你在这里大喊李伺缘,所以我才找来那位说书的老先生讲述这个故事。”

“啊?这说书人是你请的呀?”许莺顿时大惊,而后又诧异于对方身份。

“是我请的,我让他讲什么,他便讲什么。”

许莺追问:“那刚刚他说的那个故事,是否属实?公子可还有关于李伺缘的其他消息?他现在在哪?”

阿齐波特挠了挠头很是为难的样子回说:“其实…这故事是编的,说书人绝大部分故事即便有真实的原型也一定会改编的,毕竟有些真实的故事并没有太过动人。至于北契国真正的近况以及李伺缘所在何方,这个我们也不知道…”

“……”听到这,许莺的脸色逐渐暗沉下来。

搞半天竟然是假的,知不知道刚刚听那故事的时候她都快哭了,这不欺骗她感情吗?

若不是顾及对方身份并且受对方恩情,她真想把人大骂一通。北契国遭逢大变,如今情况不明怎可瞎编乱造?害她白伤心,白期待…

台上的说书人还在继续慷慨激昂的讲述着故事,许莺已然没了耐心去听,起身就要离开。

阿齐波特紧随其后,一路上不停的问她想不想听别的故事,还跟她说着这雷班纳各种新鲜好玩的东西。

但是许莺一点也不感兴趣,她只想找个地方静一静,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然而这个阿齐波特就是个跟屁虫甩都甩不掉,不论她走到哪阿齐波特就跟到哪,赶也赶不走,仗着是酋长的儿子身份,称这雷班纳无论何地他都想去便去。

无奈之下,许莺只好藏于房间闭门不出,哪怕用膳也是差人送来,如此这般一晃便是半月过去。

一日清晨,鸡鸣方作罢,杨小七又来敲门扰人清梦:“莺姐姐醒了吗?今日阳光明媚,可愿出门同游呀?”

“不去不去…”许莺眼睛都懒得睁开,重复着此前说过无数次的话:“如果是阿齐波特让你来的,就别费事了。我不想看见那个骗子。”

“哎呀,不是他,是我,是你的小七妹妹盛情相邀。”

“那也不去。”

“见许纤也不去吗?”

“见我大哥?”许莺闻言突然惊醒,立刻起身再三确定一番:“你没骗我?如果我打开门看见了阿齐波特我会生气的啊。”

“不骗你。”杨小七拍着胸脯保证,补充道:“剑圣前辈已经把你大哥接回来了,很快就到府门外,你可是他心心念念打小疼爱的妹妹,你得去接他吧?而且,你大哥和李伺缘是故交好友,说不定他会知道关于李伺缘的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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