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更震惊发现
沃兹离开之后，霍夫曼毫不掩饰他此行的真实目的：“克莱尔小姐，希望你说的更令人震惊的发现——如我所愿——是和无人机攻击事件有关系的。”
“那你不会失望，”克莱尔微笑着说，“早上的时候，你说过，调查无人机袭击事件的关键，是找到那个看不见的敌人的动机，非常感谢你给我的这点启发，让我彻底改变了调查方向，促使我来到这里，KR-45失事之前最后一站。”
“很高兴我的一点小建议对你有帮助，这样我听你的第一手情报会更加觉得心安理得，”霍夫曼同样微微一笑，他清楚克莱尔并没有义务直接向自己汇报调查进展，所以双方目前这种互惠互通的状态最利于情报共享，“那么，说说你的发现。”
“其实你也肯定也意识到了，我们那个看不见的敌人，操纵无人机攻击KR-45号直升机，就是因为程真之前发现了那个地洞。”
霍夫曼点点头，但是依然谨慎地说：“很有可能，我只能说很有可能，你要明白，光靠猜想是无法说服其他人的。”
“程真在遇难之前，已经知道了那个地洞存在，而且很可能知道地洞里有外星人遗址，但是他无法进行全面探测，所以调配了一抬全息摄像机到蜗牛山观察站，准备下次来的时候使用，随后他乘坐的直升机就遇袭坠毁了，这不得不让人生疑，何况，”说到这里，克莱尔身体前倾，把两只手交叉放在会议桌上，表情凝重地说：“还有其他的事实让我不得不这么猜想，而这些事实和中校你也是有关系的。”
“和我有关系？”霍夫曼显得有些诧异。
“希望你不要介意，在来蜗牛山的飞机上，我查阅了一下你的电子档案，我有这个权限，并不是想窥探你的隐私，当时只是觉得将来要和你经常打交道，了解一下你的过去没什么坏处。”克莱尔这时候露出一副讨好人的表情，让霍夫曼想生气也无法发作。
“没什么可介意的，就像你说的，你有这个权限。”霍夫曼心里其实想，我也有看你资料的权限，而且我很快会行使这个权力。
“你的资料里我发现了一点有趣的事实，在你离开晨曦星之前不久，曾经在蜗牛山附近参加过一次行动，巧的是，今天营救我们的猎手队长，被称为秃鹰的那位，也参加了那次行动，中校，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霍夫曼回想着那次行动，脸上表情显示那不是令人愉快的经历，“我几乎在晨曦星上所有人类活动地点都执行过任务，而且哪里都有麻烦事，蜗牛山那次只是我参加过的几百次行动之一而已。”
克莱尔继续说：“那次行动中，有七名猎手殉职。”
这戳中了霍夫曼的伤心事，他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他调整了一下呼吸，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脸上的伤疤，粗声问道：“没错，那次行动我们损失惨重，而且因为那次行动，我被调回了地球。”
“抱歉，中校，我知道这不是愉快的回忆，”克莱尔小心地道歉，但是依然说，“当时为什么造成这么大的伤亡？”
“当时有一支勘探队在蜗牛山附近工作时，遭到大批怪物袭击，我和八名猎手奉命前去营救，那是一场血战，我们杀了几百只蜘蛛怪，秃鹰那时候还只是上士，他们小队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因为通讯不畅，支援迟迟没有赶到，这绝对是值得深刻反省的一次行动，但是后来公司的几个白痴高管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为此和他们大吵了一架。”霍夫曼一口气说完这个故事，深吸了一口气。
“之后，你就被赶回地球去了？”
“是的，之后，我就被赶回地球去了，”霍夫曼不想再提这件事，说道，“这和我们的调查有什么关系吗？”
克莱尔说：“出于一时的好奇，我查阅了蜗牛山地区的所有活动，在你参与那次行动之后，总共进行过十四次勘测活动，但是都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不幸。”
“不幸？”霍夫曼问道。
“各种事故，五次是因为运输故障，六次是因为通讯失灵，三次是因为燃料箱爆炸，总之，所有的勘探活动都失败了，最后终于建立的这个观察站，但是沃兹告诉我，只是进行气象和野外生物的研究。”
“你的意思是，有人干扰在干扰对这片地区的地质勘测？”
“也许用‘有人’这个词并不合适，但是有一股力量，这股力量在阻挠对这片地区的勘测。”
“阻挠发现那个地下洞穴？”
“很有可能，而且，这股势力能够渗透进入了我们公司的内部，不然怎么能够对公司人员的行动了如指掌，这也是为什么需要‘深海’防止窃听的原因。”
霍夫曼站起来，在会议室里来回踱步，在走了两个来回之后，他停下来，严肃地对克莱尔说：“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么，对方到底是什么？”
“可能是其他公司的间谍，也可能是公司内部的叛徒，甚至可能是外星人。”
“那个地洞里只有废墟，外星人也许早就死光光了，你要说是外星人的鬼魂可能更容易让人接受。”
“我不相信鬼魂，”克莱尔说道，“所以，我更相信存在间谍或者叛徒，这些家伙肯定不简单，但是，现在我们知道他们的目的，就是要阻止公司发现那个地洞，沿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
霍夫曼一拳捶在会议桌上：“不管他们是谁，我都要把他们挖出来！”
结束会议之后，霍夫曼和克莱尔走到户外，此时晨曦星的太阳快要隐没在地平线上。霍夫曼看到胖子杰克和大个子坐在观察站荒凉的围墙上，此时他们身上穿的是刚刚清洗烘干的军服，胖子杰克正在大口吃烘焙面包，大个子则出神地看着荒野。
霍夫曼沿着阶梯走上围墙，这个围墙有两米厚，上面对荒野一览无余，他向两名坐着休息的猎手打招呼：“士兵们，你们好。”
两名士兵被后面的声音吓了一跳，正要站起来，霍夫曼用手势让他们继续坐下，问：“其他队员呢？”
“报告指挥官，队长在控制室值班，让我们出来休息。”大个子说道。
秃鹰是一个好队长，霍夫曼接着问：“那程乐山呢？”
大个子指了一下围墙远处，程乐山孤寂地坐在那里，看着荒野。大个子说道：“沃兹站长找他说了几句话，似乎是关于他父亲的，之后他就一个坐在那里发呆。”
霍夫曼觉得有必要和程乐山谈一谈，走出了几步，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克莱尔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说道：“要不，让我去和他谈谈吧。”
看到霍夫曼还在犹豫，克莱尔显得很坦诚：“女性的话能够更容易让人接受，我知道该怎么做。”
霍夫曼点点头，看着克莱尔朝程乐山走去，安慰人的事情还是让女人去办好得多，突然，他想到，也许要趁这个机会查看一下这个克莱尔的背景。
克莱尔和程乐山说了有足足十分钟，大个子和胖子杰克远远地听不见在说什么，只看见程乐山显得越来越激动，克莱尔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继续和他交谈，逐渐让他冷静下来，霍夫曼站在不远的地方，似乎通过平板电脑在看什么资料，对程乐山的激动表现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大个子和胖子杰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面面相觑。
最后，克莱尔朝霍夫曼走过来，程乐山紧随其后，一脸的悲愤。
“我把一切都告诉他了。”克莱尔对霍夫曼说道。
霍夫曼愣了一下：“一切？一切是什么意思？”
“所有的事情，包括我们面的的敌对势力，造成他父亲的真正死因。”
这是泄密啊，霍夫曼的脸因为气愤而一下子涨红，他咆哮道：“你，怎么能够说这些！谁给了你的权力！”
“冷静点，中校，”克莱尔看了一眼霍夫曼身后不知所措的胖子杰克和大个子，贴近霍夫曼低声说道，“你的士兵在看着呢，让我告诉你为什么我这么做，我们的敌人强大而没有踪影，如果我们自己还要隐瞒事实，甚至让受害者的儿子都不能知道事实的真相，那么我们不可能斗得过他们。”
霍夫曼不得不承认自己疏忽了，他一直对情报员保持警觉，但是因为克莱尔慷慨的情报共享态度，他麻痹了，天哪，我居然让她去和我的士兵去说这样一个敏感话题，我真是瞎了眼，此时后悔也来不及了，霍夫曼只能狠狠地说：“我看了你的档案，克莱尔小姐，你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样的胡作非为才被中央情报局开除的？”
克莱尔扬了一下头，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回敬霍夫曼的目光：“让更多相关的人知道情况，对我们只有好处，这位士兵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立刻意识到了我们都没想到的一点。”
“意识到了他妈的什么？”霍夫曼咆哮道。
“他……”克莱尔刚想回答，就被霍夫曼打断：“闭嘴！你给我闭嘴！我是在和我的士兵说话。”
程乐山直视着霍夫曼的眼睛说：“中校，你和秃鹰队长你曾经参加过蜗牛山地区的战斗，我的父亲被他们谋杀，还有这位克莱尔情报官也在这，可以说，愿意揭露这个阴谋的所有人都在这里，如果这的有这股势力真的存在，那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霍夫曼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喊一声：“警戒！”
所有人立刻朝围墙下跑去，霍夫曼一边跑一边对着耳机大喊：“控制塔，控制塔，密切监视雷达，我授权你击落一切靠近的飞行物。”
“呃，明白，”耳机里观察员的声音显得莫名其妙。
“指挥官，请告诉我什么情况。”秃鹰就在控制塔里，此刻他应该就在观察员身边。
霍夫曼还没来得及解释，观察员就开始汇报：“雷达上显示东北方向四公里距离有一架飞机，不过那是属于公司的无人机。”
来得真快，霍夫曼大声下令：“击落它，马上，这是命令！”
“长官，无人机可是公司的财产，我如果破坏了它可是会受处分的。”
霍夫曼气得大吼：“如果你不执行命令我就枪毙你，立刻开火！”
耳机里听到哗啦一声手枪枪栓拉上的声音，秃鹰的枪口肯定顶上了观察员的脑袋，他的声音冷酷得让人毫不怀疑他会扣动扳机：“立刻开火。”
一秒钟后，四枚火箭从观察站的防卫塔射出，朝东北快速飞去，然后，远方天空发出一声沉闷的爆炸声。
但是还是慢了一拍，虽然击落了那架狮鹫无人机，但是它在被摧毁之前还是朝观察站发射了一枚地狱火导弹，导弹击中了观察站的雷达，这个钢铁庞然大物随着一阵火光炸成碎片，程乐山和克莱尔躲避不及，被碎片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