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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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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学习周到来,一切恢复如常,象牙塔内干净无菌,只是伍忧在课堂上依旧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佟煜河。

一场秋雨飘来的时候,伍忧的学长祁钢请她在食堂吃了一顿饭。

学长祁钢是播音专业,东北人,比伍忧大一岁,他们的相识很简单,大一的时候在由图书馆去食堂的路上冷不防的下了一场大雨,祁钢没带伞在雨里飘着,伍忧举着伞路过说,不如我俩共打一把伞吧,后来一次伍忧和同学在学校附近的胡同馆子里吃饭,几个路过的混混想骚扰她们,祁钢用一口洪亮的播音腔和大高个吓退了混混。

放下了饭碗,祁钢和伍忧说起了他们那部广播剧的事情。

上学期,祁钢就想让伍忧帮忙策划一部广播剧,作为毕业作业。

趁着吃饭的时间,伍忧和祁钢说了自己关于他这部广播剧的想法,祁钢听完后二话没说将一张农行卡塞进了伍忧的手里,“忧忧,卡里有几万块钱,你请编剧CV还有租录音棚都从这张卡里走。”

他俩交情一贯不错,伍忧接了卡,说一定尽力而为。

现在是九月底,离明年这部剧诞生的时间尚早,在策划广播剧之前,伍忧想先给佟煜河过一个生日。

佟煜河的生日正好在国庆节。

十一一早,伍忧拎着妈妈寄给她的笋干和茶叶挤过了北京城无边的人流,终于出现在了佟煜河的家门口。

伍忧进门时,佟煜河一身笔挺西装刚刚结束掉一场早会。

伍忧放下东西问他:“大河,国庆节你怎么还要工作呀?”

佟煜河拉着伍忧的手把她往客厅里带: “和供应商有个早会。”他脱掉西装外套又问:“你早饭吃了吗?冰箱里有蛋挞,我去热点?”

“吃过啦!我今天来是给你过生日的。”伍忧踮起脚顺势帮佟煜河解开领带,“等下我给你做生日餐。”

因为知道伍忧会来陪自己过国庆假期,佟煜河一早让助理将买了不少吃的送来,冰箱里有蔬菜,水果,还有海鲜,伍忧觉得佟煜河这个厨房啥都好,但却不像开过火的样子,厨房里中式西式的厨具餐具一应全是新的,油盐酱醋没开封,锅子连商标都没有拆。

伍忧从橱柜里找出一只珐琅彩汤锅边洗边问他,“大河,你家平时都不开火的吗?”

佟煜河靠在水池边看伍忧忙活,他很自然地说:“我不下厨的,阿姨按时过来也只是打扫屋子不做饭。”

“那你平时在家饿了怎么办啊?难道一直叫外卖?”

“叫外卖,或者打个电话给阿舟哥说我饿了。”说到在沈行舟那里蹭饭,佟煜河是格外理直气壮。

新锅子里里外外用上洗涤剂洗了好几遍,伍忧将水龙头关上说:“大河,你今天生日,我煮长寿面给你吃,我还带了我老家的特产笋干过来,中午给你做笋干红烧肉。”

“好,那高低今天我可得多吃几碗。”

离饭点尚早,在煮面之前,伍忧特地从包里拿出一只包装精美的礼盒双手递到了佟煜河跟前,她语气柔柔说:“大河,生日礼物。”

佟煜河接了礼盒,在手上转了两圈后将外包装纸拆开,礼盒里躺着的是一块黑色的西铁城男表。

他将那块腕表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看了看又对伍忧说:“西铁城啊!和我西城大少的身份很搭。”

伍忧被他逗笑:“臭美!”

佟煜河从身后抱着伍忧,贴在她耳边说:“谢谢你的生日礼物,以后我会一直戴着,没有你的命令不摘的。”

午餐时间,佟煜河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件带着新佰元百货logo的围裙给伍忧系上。伍忧一副小厨娘的打扮在厨房挥着铲子,佟煜河斜叼着根烟按照伍忧的吩咐给她递油盐。

佟煜河的生日餐很简单,一砂锅的笋干红烧肉配上两碗阳春面,忙到末了伍忧又煮了几只鸡蛋端上了桌。

“大河,你坐下,我帮你滚蛋。”鸡蛋有些烫手,伍忧拿在手里反复吹了又吹。

滚蛋是北方人过生日的习俗,伍忧也不晓得往常佟煜河过生日会不会有这个仪式,反正她这么做也是为了讨吉利。

伍忧一边给他滚蛋,一边振振有词的念着祝福的话语。

忙完后,佟煜河将伍忧拉住放坐在自己的腿上。

他从后面环搂着她,语气温柔,“忧忧,长这么大,你是第二个会在我生日亲自帮我滚蛋的人。”

“第一个是你妈妈吗?”伍忧偏头问他。

“是我爸爸。”佟煜河在说这句话时,神色明显一滞。

伍忧知道他少时丧父,而今天却又是他的生日,其实再多的言语安慰在今天都显得苍白,她的手包紧了佟煜河的手,她贴紧些对他说:“大河,我陪着你呀。”

“嗯。”他点了点头将伍忧搂在怀中,佟煜河觉得伍忧不仅是他的山茶花,更是解语花。

那一大碗阳春面,佟煜河最后连吃的连面汤都不剩,伍忧拽出纸巾递给他,又问“大河,你怎么连面汤也喝啊?”

佟煜慢条斯理的擦干净嘴说:“这叫原汤化原食。”

饭后,伍忧和佟煜河窝在客厅沙发上看着片子。

靠在沙发上的伍忧恍恍惚惚犹如跌进了梦里,去年暑假,她第一次来这里,坐在这张沙发上背脊挺得笔直,她看着佟煜河的前女友将咖啡尽数泼在他的身上,看着他们如何走向决裂,可是时间走到今年,她已经是能随意窝在这张沙发上的人了。

伍忧忽的坐直了身子,伸出双手拍了拍沙发对佟煜河说:“大河,你这张沙发坐着,躺着,窝着都好舒服!”

佟煜河随手从茶几上捞起一只石榴剥了起来,他笑说:“喜欢的话,送你。”

“好呀!”

“大河,墙上这幅唐卡画的是哪位菩萨?”伍忧又用手指了指墙上的那幅唐卡问他。

“是普贤菩萨。”佟煜河将剥好的石榴喂到伍忧嘴里,说:“骑大象的菩萨就是普贤,普贤菩萨是慈悲之佛。”

佟煜河说完还和她解释了这幅唐卡的由来,他说小时候他常生病,这幅唐卡是他外公亲自去佛寺为他求来祈福的,这幅唐卡从小跟着他,一直挂到了他现在住的家里。

一部成龙的动作片结束之后,伍忧又挑了部爱情片来放,这部爱情片伍忧看的认真,电影放到一半时,佟煜河略显无聊便捻出烟来抽。

影片放至尾声时,佟煜河的烟还没有灭。

电影的片尾曲播完,伍忧看到佟煜河夹在指尖里的烟,又想了想刚才电影里的男主角一个人独处时也会熟稔的燃起香烟解闷,她忽起了个念头说:“大河,我也想抽烟。”

佟煜河一愣,他往烟灰缸里嗑嗑烟灰,语气亲昵:“你瞎胡闹什么?”

伍忧抿了抿唇说:“我看电影里的男主角动不动就抽烟,你也在抽烟,就想试试什么味道?好不好吃?”

一个“吃”字,差点没让佟煜河笑出声来,佟煜河故意将香烟凑到她的嘴边说:“你浅浅的试上一口就知道了。”

“哦。”伍忧看了看一脸憋笑的佟煜河,她张嘴衔住烟嘴轻轻吸了一下。

“咳咳咳。”这浅浅的一口,让伍忧连咳了三声,伍忧偏头,把刚刚吸的烟气尽数吞下后又直吐舌头,她五官皱成一团,“比冰美式还要人命。”

佟煜河促狭的笑了出来:“这回尝出来什么味道了吧。”

伍忧皱眉,却仍然有一种心不死的感觉:“大河,我想再试试,想试试把烟呼出来什么感觉。”

佟煜河将香烟换了个手夹住,他的大手摸了摸伍忧的脸说:“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试一口就得了,别瞎胡闹。”

“再试一次啦!一呼一吸,知道什么感觉我就死心了。”

“不行,好女孩不抽烟。”

“佟煜河!你这是田登行为!”

“什么意思?”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呗。”

伍忧说完就上手抢烟,佟煜河伸高手臂,伍忧够不到,她整个人都趴在了佟煜河的身上,两个人在沙发上滚做一团,到最后,烟是被伍忧抢来了,可是没留心,抢来的烟掉在了佟煜河的心口。

一股浓烈的布料烧焦的味道袭上了鼻尖。

“大河,你要不要紧?”伍忧停了手,赶忙从佟煜河身上爬起来,将还在燃烧的烟摁灭在烟灰缸。

佟煜河胸前天蓝色的衬衫被烟头灼出一个洞来,伍忧将衬衫扣子解开两粒,男人胸部的皮肉被烟火烫的发红。

伍忧更加自责:“大河,真的……对不起啊!刚刚不是故意的。”

倒是佟煜河和没事人一样,他从茶几上抽出一张湿纸巾往烫伤的地方胡乱擦了擦,“没事啊!又不疼的。”

“大河,你家烫伤药在哪里?我去拿来给你涂上。”伍忧接过他手里的湿巾,不断替他擦着伤口。

“忧忧。”伍忧的动作激的佟煜河胸前一阵微痒,他搂着伍忧的细腰,贴近了,伍忧能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得烟草味道,他扯唇轻笑,又问:“忧忧,你知道你刚才的行为叫什么吗?”

伍忧摇了摇头。

佟煜河眯眼笑了笑说:“这叫烧情疤。”

“什么意思?”

“你百度一下。”

于是,纯情的伍忧真的当着佟煜河的面打开手机百度开始搜索烧情疤是什么意思。

“烧情疤就是男女在发生性|行为时,男子通过“灼烧”的方式在女人身上留下明显的、具有标志性的印记。”

伍忧看完后将手机锁了丢在沙发上,她噘嘴:“你故意的是不是?”

佟煜河收了笑意,渐渐地向她靠近,他喊了她一声:“忧忧。”

佟煜河一边盯着她看,一边将桌上的智能遥控器拿在手里轻轻按了一下,智能开关被按下的时候,屋内所有的窗帘全部自动降下,暖色灯光亮起,送风系统开始运作。

他扔掉了智能遥控器,原本贴在伍忧腰间的手一路上行。

他手部的动作越来越放肆,伍忧还没有完全适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单手解开了伍忧后背上bra的暗扣。

四目相对时,伍忧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看着佟煜河的眼睛,男人敛尽了平素的温柔,渐渐地显露出雄性动物应有的本性。

佟煜河盯着人看时,下三白明显,本是在他的地盘,他可以明显到所有的欲望都不用藏匿,他的另外一只手抬起了伍忧的下巴,他让伍忧被迫仰视于他,他说:“忧忧,我今天带你回家了。”

他松手,鼻音加重:“所以,我今天不打算放过你了。”

伍忧跟着点了头,默许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

佟煜河今天穿着的是一件天蓝色衬衫,这和他们初见时,他穿着的那件天蓝色衬衫一模一样。

伍忧的手有些略微发抖,佟煜河察觉到了伍忧的紧张,他扶正了她颤抖的手,说:“别怕。”

在佟煜河的引导下,伍忧将他那件天蓝色衬衫剥掉,丢到了地上,地板上,她的衣裙和他的天蓝色衬衫纠缠在一起。

之前穿上天蓝色衬衫的男人于她而言是佟三少,佟先生,而如今衣衫尽褪,他便只是他了。

从此,他对她而言,只是纯粹的,佟煜河。

万事俱备之时,佟煜河跪在了伍忧身前,他哑着声音喊她:“忧忧。”

可伍忧依旧紧张到整个人都在发抖。

佟煜河让她放松,他含住她的耳垂,“忧忧,别怕,放松些。”

伍忧又伸出手指对着那幅唐卡指了一下:“大河……不要在佛前。”

佟煜河将她整个人抱起,又在她耳边说:“我抱你回房。”

从客厅到卧室的距离并不算长,可伍忧却感觉自己是一块浮木,荡在了漫无边际的河流里,她或进或退最后的结果都是被暗流卷入河底,可不管如何,她清楚的知道,待她彻底沉入河底时,河流又会恢复到原有的平静。

想到这里,伍忧控制不住自己,主动吻上了佟煜河的唇。

而佟煜河抱着她,继续往前走,直到卧室的门被彻底关上。

人,已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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