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断魂归
安禾穿越了,就在她出任务的那一天,直到一个月后,她才慢慢的接受这个事实,但每每午夜梦回,她都能梦见穿越那日的场景......
“站住!再跑我就开枪了!”
那日,郊区里一栋废弃的空楼中,一名身着警服地年轻女人正在持枪追逐着一个男人。那女子正是安禾,也是当地总局的一名刑警,此前局里截获了一批毒品,通过审问和卧底提供的线索,终于获取了另一批毒贩交易的时间地点,就在今日的这座空楼前。
五分钟前,安禾和其他刑警一同早早蹲守在周边,终于,在太阳快要落山时,幽静的空地前响起了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接着就看见从远处驶来几辆黑色的汽车,很快便齐刷刷地停在空楼前。
看着从车上出来的十几名毒贩,躲在暗处埋伏地刑警们不约而同地绷紧了弦,全都提高了警觉,仔细留意着耳中对讲机队长下达的命令。
“行动!”很快,就在毒贩互查对方钱货那刻,耳机中突然响起了队长低沉的命令声。
队长话音刚落,安禾与潜藏在四周的刑警们便立刻持枪跑出来,将正在交易的毒贩们围了一圈。“警察!不许动!”
意识到已经暴露,罪犯们立即慌了阵脚,也不管那些和货物和钱财,全都吓得想到四处逃窜,但是毕竟刑警们训练有素,很快便将大部分人制服,可混乱之中,唯独漏网了一个人,那人身材较为魁梧,在被警察压住戴上手铐的一瞬间奋力抵抗,一个不注意便被他挣脱出来,接着只见他撞开人群,在大家刚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却已经快步跑进了一旁的空楼中。
“站住!”安禾刚给其中一个犯人戴上手铐,听见有人逃跑后便赶紧将手下的犯人交给同事,接着接快步追着逃犯往空楼中跑去。
由于自己跑步的速度很快,再加上因为身材娇小,所以比其他的男性同事更容易穿过楼里废弃的障碍物,安禾很快便冲在了最前面,不多时就看到了正在逃窜的逃犯,一边拼命往前跑一边惊恐地不时回头看,然后便是开头的那一幕:
“站住!再跑我开枪了!”安禾举着枪冲着那人大声高喊,试图警告他让他停下。
然而那逃犯听到要开枪,竟嚎叫着加紧了脚步跑得更快了起来。安禾见状也不再犹豫,于是便停下步伐,眼神一抹锐利,将手\\枪抬起瞄准了逃犯的腿便扣动了扳机。随即只听“啊!”的一声嚎叫,只见子弹打中了逃犯的左腿,那人一个失力没站住便倒了下去,双手捂着受伤流血的左腿一直弓着身子不断呲牙哀嚎,看得出他确实很痛,脸色都被痛得煞白。
安禾见那逃犯已经没有了行动能力,于是便拿起领间的对讲机向同事们传递消息:“逃犯已被控制,请速到三楼接应,完毕!”
说罢她便跑到逃犯身后,拿出口袋里的手铐想要把他烤住,可谁知刚要碰到他,那人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趁着安禾没有防备,也不顾腿伤的疼痛,反手用力一推,紧接着一把将安禾别在腰间的手\\枪瞬时夺下。
安禾没想到那人受了枪伤竟然还能有力气,一个没站稳便不小心趔趄了一下,就在这个间隙,那逃犯便连忙忍痛站起身,立即将手\\枪上膛,然后抬手把枪口指向安禾,接着不给安禾说话的机会便恶狠狠的抢先开口道:“别过来!识相的赶紧放老子离开!否则老子一枪崩了你!”
他一边举枪说着一边踉跄着不断往后退,但鲜血却顺着小腿不断流淌,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安禾心中不禁懊恼刚刚自己太过大意,竟让这个逃犯钻了空子,但为了不激怒他,安禾还是面色平静地缓缓举起双手,接着语气平稳地对他说:“你不要冲动,如果你乖乖的跟我回局里,大概率还可以从轻判罚,但是你如果敢明知故犯袭警,那就是罪加一等,再判罚到什么程度可就不好说了,你仔细考虑一下。”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谁知那逃犯竟直接反驳安禾,“老子不傻!我知道我|干的是贩毒的买卖,今日交易的剂量要是被你们抓了不是死|刑也得是无期,你要是想活命就赶紧放我走,要不然信不信我杀了你!反正我已经走上不归路了,也不怕再背上一条人命!”
安禾见逃犯冥顽不灵,也不打算与他多说,她找准时机,趁着逃犯情绪正激动时快步上前撂倒他,紧接着想要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手\\枪,但是那逃犯也不是吃素的,他死死握着手\\枪不松手,但由于腿上有伤,一个没站稳连带着安禾一同摔倒了地上。
此时那逃犯被安禾奋力地压在身下挟制住,可是二人却依旧拼命争夺着手\\枪,不知道是因为伤口是在太痛,还是因为使足了吃奶的劲,那逃犯咬紧着牙关,额间凸起青筋,脸也涨得通红,但是却依旧没有松开紧握着枪的手。
安禾虽是个身体素质很强的刑警,但毕竟面对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没多久她就逐渐开始占了下风,慢慢的,枪口开始在逃犯的控制下缓缓冲向了安禾。
“把枪放下!”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喊叫,安禾一下便听出了那是刑警陈队的声音,看到其他的同事们已经赶到了,安禾心中微微舒了口气,要是援兵再不赶来,自己也怕是要快没力气了。
她身下的逃犯自然也意识到了自己当前身处的形势,他看着前方跑来的刑警越来越近,又转过眼神看着压在自己身上不松手的安禾,心底瞬时升起一阵不甘心,接着他心下一横,随即腥红的眼睛深处涌上一抹狠厉,他喘着粗气恶狠狠地对安禾怒吼道:“明明我刚刚是有机会逃走的,都怪你这个臭娘们儿断我活路!你不是死缠烂打非要抓住我吗?好啊,那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你做垫背!我们谁都别想活!”
说话间,那逃犯便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用力握住手\\枪,然后控制着枪口指向安禾的胸口,接着不等安禾将手\\枪移开,下一秒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就直直地穿透了安禾的心脏。
那一瞬,时间仿佛凝固。
安禾听到枪声的一瞬间只觉得全身仿佛触电般的一阵酥麻,紧接着便是一阵入骨的刺痛,她仿佛还没有反应过来般,空洞着眼神缓缓低下头望着胸口,映入眼帘的是鲜红的血液浸透了整片衣襟。
随后她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双腿发软,脑海里响起一阵连绵的耳鸣声,接着她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身不由己地翻倒在地。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所有人都不曾预料。
赶来的刑警们在身后看着安禾被血液迅速侵染的后心处,一时间还有些不敢相信,全都神情惊颤地睁大着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气呆愣在原地。“安禾!”但很快陈队便回过神,他大喊着安禾的名字快步跑上前去。
然而安禾的视线已经逐渐开始模糊,恍惚中她看到同事们从远处跑到她身边焦急的摇晃着自己,仿佛感觉到他们在说着些什么,但是此刻的她除了一阵阵耳鸣声却听不到任何声音,慢慢地,他感觉沉重的身体开始变得轻飘飘的,然后眼皮越来越重,下一秒,她便完全失去了知觉,在同事的怀中轻阖上了半睁的双眼,陷入无尽的黑暗。
再一次有意识时,已不知过了多久,但是安禾此时却不知是什么时候竟然身处在一条明亮的走廊中,走廊里有很多人来来往往,有的行色匆忙,有的步履蹒跚,安禾环顾着四周,看着周围人的衣着这才发现,这里,似乎是一家医院。
自己刚刚不是还在追逃犯吗?怎么一下子竟到了医院里了?安禾心中疑惑,她一只手轻按着太阳穴,紧蹙着眉头仔细回忆着,良久,她终于想起自己好想是在执行任务时中了一枪,再睁眼看着周围的环境,安禾这才了然,原来她是被同事们送到了医院啊。
她轻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于是赶紧想拦下个路过的护士问问自己的病房号,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昏迷了太久,竟然不记得自己是从哪间病房出来的。但是当她礼貌地询问一个护士时,还没等自己说完话,却发现那护士好像没有看到自己一样径直在自己面前走了过去。
安禾望着护士离去的背影尴尬的挠了挠头,正疑惑着,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悲伤的痛苦声,她闻声转头望去,只见在走廊的另一头围了一群人,哭声似乎是在人群中发出来的,安禾不解的抬眼一瞧,看到了门牌上赫然写着“抢救室”三个字,再结合此时的痛哭声,安禾这才反应过来似乎是有人不幸离世了。
但是这哭声实在悲伤,安禾听在耳中也不禁有些伤感,她不自觉地抬脚慢慢走上前,待走到近处,她这才惊讶的发现那些围在门口的人竟都是自己熟悉的面孔。
“小周,小李,小杜,还有...陈队?你们怎么会在这?那逃犯已经抓住了吗?”安禾好奇地叫着他们的名字,问着心中一直挂念着的问题,然而无论自己说话的声音多大,他们都好像是没有看见自己一样愣在原地,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着哀伤的神情。
正当安禾疑惑地时候,人群中的哭声又一次吸引起了自己的注意,她微低着头思虑了片刻,于是又小心翼翼的上前走了几步,待到穿过人群,她这才看清人群中的情况,此时有一对老夫妇正瘫坐在地板上放声痛哭,准确的说,是那个阿姨在悲伤的哭,而那个叔叔却也瘫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攥着头发低着头一言不发,一旁还有个年轻男子在哽咽着安慰着两人。
但只这一眼,安禾却愣住了,因为即便是个背影,她也能一眼认出,那对老夫妇竟是自己的父母,而那个年轻男子则是自己的亲哥哥。安禾不知道为什么爸妈哭的这么伤心,但是她看着父母年迈的背影鼻头不禁一阵酸楚,她心疼的想要上前把爸妈扶起来,可是不知为何,她无论怎样都触碰不到父母的身体,安禾着急的对着他们大声喊叫,大家却依旧不为所动,仿佛,他们看不到自己一样。
“怎么会在这样?”安禾这下才真的有些慌了,她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双手,眼睛里满是诧异。就在她不死心想要再触摸的时候,突然眼前闪出一道亮眼的白光,还没等她反应,便感觉光源中有一股强劲的吸力把她一下子吸了进去,安禾双手下意识地当在眼前,良久,再一睁眼,却发现自己此时已经不知何时身处在一处无尽的幽暗中。
安禾惊慌地不断转身四处张望,想要寻找刚刚父母的身影,但是慢慢地她终于意识到,这里除了无边的黑暗,什么都没有。就在她蹙着眉头震惊于这一连串的经历时,忽然只觉得眼前似乎闪着一阵阵光源,她循着感觉抬起头向上方看去,但只一眼,她就又一次陷入了深深地震撼。
只见黑暗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段又一段的画面,安禾反应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这些画面好像是自己这一生的所有经历。
第一幕是她孩童时期,因为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她从小就在父母和哥哥地宠爱下长大,而且她性格活泼好动,活脱像个假小子,所以在小伙伴里她也是个孩子王,也许是因为性格的原因,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长大成为一名警察,去扶持正义,惩恶扬善。
她仰头静静地看着,想起儿时的一些经历,她不禁欣慰的笑了笑,所幸,自己的梦想终是成真了。
第二幕,到了她大学时期,因为安禾心中从小就立志做警察,所以她一直都很努力学习,终于如愿考上了警校,在警校四年她一直学习很刻苦,侦查、散打、擒拿格斗、警棍盾牌、警棍术、驾驶、射击,等等相关课程她都能取得很优异的成绩,安禾依稀还记得自己当年在射击考试时是班里唯一一个取得了满分的学生,那时的学生生涯,也是她最开心的时光。安禾一边看着面前的画面,一边在脑海中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嘴角也不自觉的微微扬起。
画面一转,自己早已从警校毕业,并且已经在总局中工作了五年了,这五年里她从一个新人慢慢成长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小组组长,期间也屡破大案,获得了不少荣誉和证书,局里的同事们也对自己很认可。虽然这些年因为执行任务受了不少伤,但是安禾却一直以来都很自豪自己是个优秀的刑警,更加自豪自己让从小就想要除暴安良的愿望成真。
画面再一转,只见画面中是自己和表姐一起和一个老人对话,安禾怔了一下,随即便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般恍然大悟起来,原来是三个月前放假的时候,表姐让她作陪去一个算命大师家里问问姻缘,虽然安禾并不相信那些封建迷信,但是碍于表姐的情面也只好作陪。
但是现在想想当初的场景,安禾心中依旧十分疑惑,因为当时在表姐的怂恿下,也让算命大师给自己算了算姻缘,本来安禾是不感兴趣的,但是算过之后大师却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让安禾一直不得其解。随着安禾的回忆,那日的场景慢慢浮现在脑海中:
“大师,既然都一起来了,就麻烦你也帮我妹妹算一算姻缘吧,她今年都二十七岁了,至今还没谈过恋爱呢。”说话的正是安禾的表姐,她一边对大师说着一边将安禾按在椅子上,一点也不给安禾拒绝的机会,无奈安禾只好根据大师的指示说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可谁知那大师看了看八字,又抬眼看了看安禾,良久后却深深地摇头叹了口气,“唉!执念太深啊。”
大师这句话让安禾和表姐都有些困惑,不等安禾反应,表姐就连忙问道:“大师您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呀?我妹妹是有什么问题吗?”
大师并没有回应表姐的问题,而是直接对安禾说道:“如果你想问自己的姻缘,那我只能告诉你,确有一段情缘在等着你。”
但又不等安禾回应,他又淡声道:“不过我还是要再和你说一句,人世间所有爱恨纠缠,皆有因才会有果,凡尘中熙熙攘攘,即便天涯海角,也终究逃不开一个“情”字。可是人生在世,皆为修行今生课题,修行圆满,则脱离人间苦海,但如若此生修行无果,则所求所想终将化为无尽执念,随着灵魂不断往生轮回。”
可是听了这么多,安禾却一句都没听懂,她有些懵懂的问:“请问可以说得再通俗一点吗?我有点没听懂。”
“你以后会明白的,不过,只希望你日后能有所悟。”大师微微一笑淡淡说,随后又补充道:“今日你姐姐的卦金我可以收,但是你的卦金我就不收了,最后提醒你一句,日后工作时要注意安全,小心为上。”
就这样,安禾一脸困惑的离开随着姐姐离开,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慢慢忘记了那日发生的事,更是把大师说的话忘到了九霄云外,若不是今天又看到了那日的画面,想必她怕是早就把这件事忘得个一干二净了。
待到思绪回转,再抬眼时,眼前的画面不知何时早已消失,周围又一次回到了无尽的黑暗,正当安禾想要找寻出口时,忽然只听身后传来了一声轻轻地呼唤声。
“安禾...安禾...”能听的出来,这是一个轻柔的女人声,正在一声一声的叫着安禾的名字。
安禾闻声一惊,连忙转过身循着声音望去,这一转身不要紧,待到看清声音的来源时安禾也着实吓了一跳,只见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竟站了一个女人,准确的来说,是一个身着古装长裙的女子,但那个女人却背着身子对着安禾,让人难以看清她的样貌,只是依稀从身形来判断,是个年轻的女子。
可又不知为什么,安禾总觉得这个背影竟有些熟悉。
“你...你是在叫我吗?你是谁啊?”安禾强忍住阵阵心跳,小心翼翼的问向那个女子。
“安禾...该回去了...回去吧...”可是那个女人并没有回应安禾的问题,而是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细细听着,那声音竟泛着些许空灵的回音。
安禾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她有些委屈的说:“我也想回去,可是这里太黑了,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请问你可以帮我指一下路吗?”
然而再抬眼,安禾惊讶的发现眼前的女子竟不知何时忽然消失不见了,但是她却依旧能清楚地听到周围传来阵阵空灵的声音,“安禾,回去吧...”。不知是因为被耳边的回音所影响,还是因为受了太多惊吓,安禾此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便失去了意识晕死过去,眼睛一闭便又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待到安禾逐渐恢复意识时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此时的她只觉得整个身子昏昏沉沉的,耳中的耳鸣声也不断嗡嗡作响,而混合着耳鸣声的却似乎是自己耳边两个人的窃窃私语声,吵得她不由地微蹙着眉头。
良久,她仿佛大梦初醒般缓缓微睁开双眼,随着安禾意识的慢慢复苏,她身体中的每一处神经也开始逐渐苏醒,但是她首先感觉到的不是清醒,而是一阵刺骨的疼痛,准确来说,是胸口处的隐隐作痛。
强烈的痛感顺着刚刚苏醒的神经传遍到身体的每一寸,安禾痛的不禁皱紧了眉头。慢慢的,耳鸣声逐渐散去,但许是昏迷了太久,半梦半醒的眼神却很是朦胧。安禾勉强睁着双眼在朦胧的视眼中努力想看仔细,慢慢的,她逐渐适应了此时的光线。
安禾意识到自己此时身处在一个很幽暗的环境中,或许更确切地说,这是一个昏暗的小房间,周围似乎只有一根摇曳着微光的蜡烛照明。待到自己的视力慢慢从朦胧中恢复清晰,她才看清楚周围的所有,这里是一个很破旧的小木屋,看样子似乎已经被遗弃多年,地上全都是杂草,许是太久没人居住的原因,在烛光的映射下,空气中满是飞扬的灰尘,而自己此时正瘫坐着靠在墙边。
怎么回事?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难道任务没有完成,我被逃犯挟持了?
安禾看清楚身边的环境时脑海中立即闪出了一连串的疑问,但正当自己困惑时,不远处突然又响起了两个男人小声交谈的声音,正是刚刚自己苏醒时听到的私语声。
“大哥,你说这要是被肖洛珩知道了会不会连累到我们啊?”其中一个声音颤抖着有些担忧的问。
“怎么可能?咱们是借用河伯的身份把这娘们儿掳来的,他肖洛珩就算要找也是去找河伯,肯定不可能知道是咱们做的!”另一个声音赶忙回应,言语间尽是凶恶。
但是第一个声音似乎还是很害怕,他小心翼翼的继续问:“可是...现在出了人命,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啊?”
“怕什么!肖洛珩杀了我们多少兄弟!他死一个娘们儿已经是便宜他了!你去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首饰,全都带走!记得再把地上的匕首也带走,别让人捉住咱俩的把柄。”指示完后,那个凶恶的声音继续骂道:“妈的,谁想到这娘们儿竟这么命薄,还没等本大爷享受一番竟然就这么死了!呸!真是晦气!”
安禾听着他们的对话脑子还是云里雾里的,她一脸疑惑地心里问思虑着:他们是谁啊?又是谁死了?还有...谁是肖洛珩啊?
带着这一连串疑问,安禾决定顺着刚刚声音的来源看看到底是谁在说话,只见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用力撑起身子,又尽力仰长着脖子,可谁知刚抬眼望去,就恰巧与一个人的目光四目相对。
虽然烛光较为昏暗,但是安禾也大致能看清那人样貌,那是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看年龄大约三十多岁,只是让安禾诧异的是,那人的衣着十分与众不同,不像是现代人的装扮,到更像是古代人穿的粗布汉服。
什么情况?这人谁啊?怎么穿成这样?角色扮演吗?安禾眨巴着眼睛一脸懵懂地看着那人,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但自己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一声尖叫打断了思路。
“啊!你是人是鬼?!”正是刚刚那个声音有些胆小的人,他接受指使正要来取下安禾身上的首饰,谁知刚一起身就对上了安禾的目光,吓得他嗷的叫了一声,还以为是遇上了鬼。
还没等安禾说话,另一个人便闻声也走上前来生气的吼道:“你嚷嚷什么!”
“她...她又活过来了...”叫喊的那人一脸惊恐,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指向安禾,声音哆嗦的回应道。
另一个较为凶狠的人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他也不由得愣了一下,果然,原本一炷香前早已经失去呼吸的女人此时竟然活了过来。虽然他心中也有些嘀咕,但还是解释道:“别怕,肯定是她刚刚诈死。”
说罢,他又回过头恶狠狠地问向安禾:“你刚刚都听到什么了?”
“没,什么都没听到...”安禾原本是想问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抓她,自己又为什么受了伤,但是话已经到了嘴边,迎面看着那人一脸亡命徒的模样,心里也有些担心对方会被激怒,于是只好先说自己什么都没听到让他们对自己放下戒心。
然而那人听到了安禾的话却依旧不为所动,并且表情更加狠厉道:“骗人!你一定是把我们说的话全都听到了,想必你也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而且你也已经看到了我们的真面目,既然如此,那我就更加不能留你了!”
说完那人便捡起地上那把早已经沾满鲜血的匕首,不由分说便要冲着安禾的胸口再次狠狠刺去。安禾见状一惊,她实在没想到那人竟然如此不把法律放在眼里,居然敢杀人,但是此时却没有时间给她惊讶的机会,眼看着刀尖已经快要逼近,她一时间不知道哪里突然来了力气,抬起手臂便撑住了那人举着匕首的手,而后又大喊道:“你到底是谁!我可是警察!你竟敢袭警!信不信我把你抓紧公安局!”
“废话连篇!王三!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忙啊!她已经见到咱们的样子了,要是她活着把咱们供出来,肖洛珩不会放过咱们的!”那人见面前的女子竟然突然这么有力气,一时间还有些难对付,于是他连忙叫住身后早已经呆愣住的同伙来帮忙。
那个叫王三的人一听,连忙回过神来,赶紧上前去一同制服安禾。
“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害我!”安禾见状心里顿时又慌了起来,一个人她尚且都招架不住,更何况又来了一个帮手,随后她神情紧张,下意识的大声喊道:“救命啊!!!”
“你也别怪我们,怪就怪你是肖洛珩的老婆,我们伤不了他,就只能你为你夫君赎罪了!”那个叫王三的人虽然依旧浑身哆嗦,但是他小心翼翼说出的话却让安禾更加一头雾水。
正当安禾想再问个明白的时候,突然只听前方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听声音似乎是有人把小木屋的门一脚踹开了。
那两人闻声赶紧转头望去,只一眼二人便神色惊恐地倒吸一口冷气,接着那个叫王三的人结结巴巴的叫道:“肖...肖洛珩!”
只见小木屋的门口赫然站着一个身着玄甲的男子,他的身后还站了一排士兵,由于天色早已暗淡,士兵们每人都手持一根火把,男子背对着火把的光源,一时间难以看清他的长相,但是依稀从火光照映下的身形可以看出,他是一个身材十分结实魁梧的年轻男子,此时木门已经整个全都倒塌在了地上,不用想便知是这个名叫肖洛珩的男子踹开的。
肖洛珩此刻一言不发,沉着脸一步一步的逼近二人,虽然背对着火光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他的周身却似乎有一种强大的气场,无形中让人感到几乎窒息的压迫感,不难想象此时他的面色有多冰冷。
他的视线落到瘫坐在地上的安禾,看到她一副虚弱的样子,肖洛珩的瞳孔骤然一缩,眼底瞬时划上一抹怒意,接着,他愤怒地将眼神转到那两个人身上,随即狠狠一脚便将二人踢出数丈远。那二人看着他冰冷的眼神心中不禁一颤,虽然在背后他们一直都在咒骂肖洛珩,但是当真的面对他时,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打哆嗦,毕竟他可是监察司里大名鼎鼎的铁面阎王啊!谁敢不从。
于是只见二人忍住疼痛,连忙跪下不断地朝着肖洛珩磕头:“肖大人!请您开恩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但是肖洛珩却并不为所动,他垂着眼眸俯视着两人,像是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接着只听他语气冷淡地说了一句:“拿下”。
随后那二人便在一阵阵求饶声中被肖洛珩身后的士兵押了下去。
由于身体受了伤,刚刚又消耗了太多体力,安禾此时早已经力竭,她苍白这一张脸喘着粗气,虽然脑袋已经天昏地暗,但她还是想在晕倒前看清楚那个人的样子。
只见她强撑着最后的力气微睁着双眼抬头望去,但奈何光源实在太弱,朦胧中她只看到了那个男子快步走近了她,看到她胸口不断渗出的血液,肖洛珩两指用力点在了她的穴位上将血止住,接着弯腰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走了出去。
也许是胸膛太有安全感,安禾终于还是身子一软,闭上双眼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