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以为是儿时的幻觉，结果是现实该怎么办？
卡卡可以形容一下现在的自己了。
不知所措。
“闻合！”他下意识跟着读这个名字。
虽然是个很模糊的名字，但再一次听见的时候，记忆却控制不住冒出来。
被叫的人诧异。
“你叫我名字很标准唉！”她疑惑：“外教老师读都有奇怪音调的。”
而且更奇怪的是，她不会说，也从来没有接触过国外，所以她怎么会听得懂外语呢？
不过自己都出现在陌生地方了，早就没有什么科学…
或许这是无痛学外语？
嗯，能确定这不是英语。那有点可惜。
卡卡这下真的沉默了。
他对八岁那年的事情印象很模糊，因为越长大越觉得当时的情况更像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一样。
所以渐渐的，他不再有清晰的记忆。
可是如果刻意回忆，那还是有的。
因为在自己成功进入圣保罗俱乐部之后的那个晚上，他的足球精灵再也没有说过话了。
当时的茫然，痛苦，失落这些情绪，十八岁的他依然能共情八岁的自己。
“我想我们可能认识。”
他有点犹豫。
？
闻合更加疑惑：“真的吗？”
她真的只是眼熟。
像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认识外国人呢？
“我叫里卡多，我记得你以前叫我ricky。”
芜湖。
这下不仅脸熟，名字也熟！
闻合越想越觉得熟悉，脑袋痒痒的，似乎还要在长出一个的架势。
忽然之间，卡卡感觉自己身体轻盈起来。
慢慢能感觉到自己的双手，然后是身躯。
他难掩内心的激动，睁开双眼。
脖子还不能转动，只能眼镜不停的打转。
果然，只能耳边惊喜的女声。
“哇！你醒了！”
“吱呀——”病房门打开。
莱特夫妇和自己的弟弟看着自己儿子虚弱的样子，眼泪一瞬间就下来了。
然而更多的是高兴。
“里卡多，你终于醒过来了。”
他的儿子在病床上昏迷了整整三天！
卡卡虚弱的问道：“我睡了很久吗？”
父母已经出门找医生，就只有自己的弟弟守着。
“不，并不久。”迪冈声音明显哭过：“卡卡你睡了三天。”
这是他小时候还读不出自己哥哥名字时，给里卡多取的昵称，自从他长大后就很少叫了。
可是今天，他真的忍不住。
“你可吓死我了呜呜呜呜。”
男儿有泪不轻弹。
迪冈还是没忍住，直接走出门，然后迅速关上。
没一会儿，门口响起清晰的呜咽声。
迪冈再难过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卡卡的。
闻合这时候疑惑：“这是你弟弟吗？变得好高！”
儿时的记忆太过奇幻，让人印象不得不深刻。
纵使很多就模模糊糊。
“还有，貌似还有些印象，ricky。”
“是啊，一眨眼，弟弟就长大了。”
卡卡心情一般明朗一半暗淡。
他高兴于闻合又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身边。
“还有，vv，我很高兴我们又一次相遇了”
而且他可以非常确定，这个声音不是自己的幻觉，他们是真实的，有过交集的。
她两次都出现在自己最难过的时候。
还没等两人再一次说话，门就又被打开了。
这回进入病房的是圣保罗医院的医生，和莱特夫妇。
“孩子，很高兴你醒过来了。”
颈椎碎裂真的很危险，就算醒过来了也不能保障后续。
“你好医生。”
卡卡还能说话，只是非常虚弱。
他好像知道了自己的情况貌似很糟糕，因为他的父母面上的悲伤非常明显。
医生温和的说道：“孩子，不用多想什么，你在这段时间里面多动动自己的手，还有腰。”
他最终没有和这位年轻的足球运动员说出真实情况。
颈椎碎裂可能会导致下半身瘫痪这样悲伤的可能性的大小，就交给上帝吧。
“祝你好运，孩子。”
医生没有停留太久，再嘱咐好卡卡以后带着众人一起离开。
他的家人需要继续问治疗情况。
“会好起来的。”闻合说道：“你瞧，有那么多我看都没看过的机器在帮着你恢复。”
她不是学医的，也不知道卡卡的具体情况。
但是不妨碍自己安慰她儿时的小伙伴。
“谢谢。”
迪冈别扭的走过来，“卡卡，我晚上要在医院陪你。”
他希望能看着自己的兄弟安好。
卡卡现在感觉除了脖子和头比较疼以外，其它还好。
想了想：“迪冈明天要训练吧。”
u15的联赛开始了。
自己的弟弟也是队中替补。
总之最后迪冈非常不甘心的走掉。
……………………
这几天的日子很规律。
在经历最初的慌张后，闻合慢慢淡定下来。
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但是上次自己最后也是回去了。
所以不用着急。
没用。
就是确实有点无聊。
“所以你真的成为足球运动员了吗？”她好奇问道。
经过一系列治疗，卡卡终于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只是还不能用力。
他在被子里不断握拳，再放开。做着最基本的控制训练。
“当然。”他高兴的笑着：“我现在可是圣保罗青年队的一员。”
说道自己的职业，他非常自豪。
“目前我们球队在征战圣保罗青年杯呢。”
可惜自己突然住院了。
此刻还无法下床。
说来很窘迫，他现在生活并不能自理。父母雇佣了一个护工。
即便每天都有在变好，但他始终都有一丝不安。
对未来的。
闻合不能离开卡卡多远，自己就像个背后灵一样。
非常无聊。
“我想看第七频道。”
医院病房居然装了电视，赞美医院。
“猫和老鼠要开始了！”她催促着唯一能听见她声音的病患。
“额…”卡卡拿着遥控器非常犹豫。
“可是巴甲的比赛要开始了。”
这一场比赛对战的双方是不怎么出名的球队，但是卡卡还是想看。
巴甲啊巴甲。
闻合委屈，眼珠子一转，带着哭腔的，假的要死的声音就响起来。
“呜呜，我只能陪着你哪里也不能去，呜呜，只有你能听见我声音，你还不愿意…”
卡卡投降。
嗯，这招真好用。
“你居然学会了撒娇，太过分了。”卡卡没辙。
完全忘了，以前她想要娃娃的时候也是这样。
安静的病房里只有电视的声音，当然，在卡卡耳朵里，还加上了某人自带的配音。
至少在卡卡耳朵里很热闹。
“我就奇怪为什么卡卡拒绝了我的晚上□□请求。”
蹲在病房外偷偷摸摸的潜入医院的迪冈心里五味杂陈。
自己哥哥把他支开就是为了看两集猫和老鼠！
我看错你了！！里卡多！！
“你说我能恢复的和从前一样吗？”
卡卡内心还是有着焦虑。
真的好忐忑。
“肯定可以的。”
闻合确定：“你恢复后一定比现在厉害。”
她比本人自信多了。
“我老爸教我，福气还在后头！”
就像她一样，小时候被踢到脑袋，还可以飘到国外来。
“我还是有点害怕。”卡卡忍不住吐出这几天他一直没敢和家里人说的担忧。
“之前听到可能站不起来后我就很害怕，然后我的脚能动了。”
“这不是好事吗？”
“可是脚能动之后就会忍不住的想我还能回到球场吗？”
卡卡表情苦恼：“大概就是忍不住想要更多。”
他开始认为自己贪心了。
“等回到球场，就忍不住希望自己的状态变得和以前一样，或者更好。”
在医院的日子无时无刻不在煎熬。
好在他的身边出现了能倾诉的对象。
“我觉得我是被上帝爱着的。”他说。
不然世界那么大，怎么就只有他能遇见闻合呢？
“纵使经历了这番苦难，我依然可以在上帝的祝福之下恢复下半身的知觉。我真的很幸运。”
卡卡真的觉得自己不能再向上帝奢求更多的东西了。
可是真的忍不住。
“我觉得你可以向上帝祈祷更多。”国外祈祷这个词用得比较多吧？
闻合倒不认为卡卡的观点。
说道：“苦难和收获一定是平衡的，卡卡。”
这句话是以前的和尚告诉他的爸爸，然后他的爸爸告诉了自己。
“就想我认识的一个朋友。”
闻合组织语言：“她，额，她去财神庙求财，然后在回家的路上真的收到了很多的钱。”
卡卡兴趣勾了起来。
“真的吗？！”他惊讶。
闻合点头：“因为她在回去路上不小心扯入了很危险的地方，被人打断了一条腿。”
卡卡：“……”
闻合：“然后赔了好多。”
卡卡：“…哇，这个愿望实现得…”
“原来你们的神灵对信徒的回应那么…简单的吗？”
其实他想说粗暴。
闻合大笑：“啊哈哈哈，是吧是吧，还有还有。”
她分享欲爆棚，这些新闻离谱到上了很多报纸。
“有个人向孔子祈祷考试一定要过，但是他成绩非常不好。”
这个确实是她们学校的传闻了。
“然后呢？”卡卡非常有兴趣。
没有人会拒绝八卦。
“然后他在考试当天吃坏东西进医院，考试没考直接就过了。”
闻合嚣张笑起来。
卡卡也没忍住。
“你们的神明非常有个性啊。”
与自己的信仰相比，上帝真的非常怜悯他了。
“是吧是吧。”
闻合飘着：“所以你瞧，趁着现在对你的神明许愿，他一定会愧疚，然后满足你的愿望的！！”
她是打听清楚了，卡卡之前根本没有对上帝要求什么就出现了这个祸事。
她这是为自己的朋友争取利益！！
“你一定是因为愿望太琐碎了，所以上帝有点着急。”
“你应该组织一下你的愿望，至少听起来是一大段话。”
“真的吗？”卡卡笑得灿烂：“我会的。”